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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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嬴钰及冠的时候嬴政从边界前线送来了一个礼物。
一个完好的头颅，干干净净完完整整地被打包在华美的包裹里。
据说是一个匈奴部落首领的头。
打开后连秦王都沉默了半晌：“咳……不愧是本王的儿子……”
嬴钰直接将这玩意儿丢给了燕文。
秦王给他赐了字，叫文璟。
这秦王也是个起名废，品味和燕国那位不相上下。
不知怎么的，就对“文”字情有独钟。
燕文，字文昭；嬴政，字文正；嬴钰，字文璟。
嬴樱，字文嬴。
嬴樱及笄的那天，秦王赐她文嬴公主一号，并把她许给了晋王，晋文公。
文嬴。文，晋也，嬴，秦也。从此，秦晋之好。
嬴钰替她盖上了盖头，垂眸道：“阿樱，等我来接你。”
嬴樱抬头含泪道：“阿兄……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冲动……”她擦了擦眼泪，看向站在一旁的燕文。
嬴钰一声不吭的走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过去，自己却径直离开了。在他出门右拐的那一刻，眼角的余光瞥到了屋内的情形。尔后，他攥紧了拳头转身离去。
屋内，分明是一对痴男怨女情深义重不堪分离而相拥。
过了许久，燕文才出声道：“……公主？”
嬴樱说：“文昭，你一定要照顾好我兄长……阿兄他总是按不住性子…………”
黑夜暗暗，嬴樱的声音化开在浓厚夜色中。
直到最后，燕文才低低应了一声：“好。”声音沉沉的，掩下了诸多情绪。
*
燕文找到嬴钰的时候，他正在庭中一棵树上喝酒。
燕文不敢冒然靠近，只能站在离树的一米之外。
嬴钰似乎在呢喃着什么。
过了不知多久，燕文打了一个寒颤，看着树上身披仅袍的嬴钰轻轻唤道：“殿下……”
或许是酒意正浓，树上的人并没有理他。燕文小心翼翼地向前走了几步，却因在冷风中站了许久四肢冻僵麻木而踉跄了一步。
万幸，没有倒在地上。燕文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他抬起头看着近在眼前的人怔了怔。随后，他的下巴被一只强劲有力的的手钳住，迫使他仰头与其对视。
下巴被捏的生疼，燕文勉力推了推他。却不想嬴钰一下子甩开了他。他看见嬴钰冷笑道：“欲擒故纵？……你可真是有够贱的。”
“燕文昭，你到底想要什么……”
六
嬴钰出战的前一晚上，燕文收到了使者万里加急送来的一封家信。
信上说，燕王病重，缠绵于榻上已经数日，命不久矣。
燕文没有声张，只是去找了秦王。秦王同意他回国尽孝，晚上就快马加鞭同使者前往燕国。
“燕文呢？”嬴钰勒了一下马，马在地上转了几个圈，他微微皱了皱眉，看向站在外面的人。
小厮们都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嬴钰抿了抿唇，想嘱咐些什么，却终是没有说什么。
嬴政传来消息时已是半年后。那时他正与北狄作战，却感到一阵心悸，一时不察，肩中了一箭，上面淬了毒。回到营中看到这封信后终于忍不住，一口闷在胸腔里的血“哇”地一下吐了出来。
信中说，燕文半年前偷跑回了燕国。
信中说，燕文走了没几天燕王薨了。
信中说，燕太子即位，招兵买马。
好半会儿，嬴钰低笑了起来。他神色漠然地将书信扔进炭盆中，不觉肩上之血已浸染中衣。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