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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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着枷链，一步一步走来，缓慢又沉重。
嬴钰食指轻挑起他的下巴，道：“可曾怨本王？”
“不曾。”他听见自己这样说道，却不知自己眼里尽是仇恨。
嬴钰默了半晌，突然放软了声音：“小文……蓝尾鸢开花了……”
燕文的心颤了一下，可旋即又在心里唾弃自己。燕文，你怎么那么贱呢？你明知道这一切都是虚情假意，你明知道你如今所遭受的一切都是拜他所赐！
恍惚中，他好像又听到那笑面君王笑着对他说：
“燕文昭，你输了。”
一
咸阳刚下了一场雪，正是银装素裹之时。在这漫天苍茫之中，一行人马缓缓走过，直抵皇宫。
“阿兄！阿兄！”
“毛毛躁躁地做什么？”嬴钰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含糊不清道。
嬴樱喘了几口气道：“我、我刚才看见有一行人进入了主殿！”
嬴钰翘着二郎腿的动作一顿。方此时，门外传来了一个尖锐的声音：“世子爷，大王有请。”
嬴钰跳下树，心说自己最近也没干什么偷鸡摸狗奸淫掳掠的事啊，怎么又找上他了？
……
主殿里站满了人，嬴钰略略扫了一眼，便垂下眸，道：“儿臣拜见大王。”
秦王和声道：“钰儿，免礼。”
“这是燕国太子，燕文。”
嬴钰这才明白这算是什么。
明面上说着是燕国派太子来学习，实则不过是当十年的质子。
不过这些和他有什么关系？
嬴钰漫不经心的抬头，却一不小心撞见了那燕国太子的眼。孤傲，高洁……
叫什么来着？
……燕文？
他颇有兴味道：“听说燕太子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大王，不知可否请他做我的太傅？”
嬴钰注意到燕文的脊背一直僵硬着。
秦王朗声笑道：“怕是燕太子也难压住你这混世魔王！”
二
燕国质子成为嬴世子太傅并在其殿中住下的事不了了之。
“阿兄，那个人好好看啊……”嬴樱趴在嬴钰耳边小声叹道。
嬴钰自书中抬头，看了一眼站得如松柏挺拔的燕文，叫唤道：“喂，那边的，过来。”
燕文没有动。
嬴钰“嗤”了一声：“装什么装？整个书房就你一个外人，还能叫谁？”
燕文还是没有动，像是在发呆。
十五岁，正是少年轻狂时，哪能经如此挑衅，嬴钰冷着脸抽出了一旁的剑。
“阿兄！不要冲动！”嬴樱慌忙拉住他。
似乎是觉察到了剑意，燕文猛地抬起了头。
这时，嬴钰才想起那日临走时秦王的一句叹息：“文昭是个很好的孩子，只是他耳力……”
燕文看到嬴钰邪邪勾起的唇角，读懂了他的唇语：
“我和个聋子计较什么？”
话是这样说的，可找茬却成了每日必干。
最严重的一次是燕文失足掉到冰水里。所有人包括秦王都认为这又是嬴钰在捉弄人。可这一次，还真不是他干的。
燕文走在湖边时，旁边突然扑出一条大狗。燕文躲过去了却被雪滑了一下，掉入冰湖中。那只大狗，是嬴钰养的，而那个时候，他正与嬴樱逛集市。回来之后，秦王不分青红皂白训斥了他一顿，罚了两个月的禁闭。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