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灵同人Eclipse(月蚀）》露西亚

22、二十二

　　【二十二】

　　嘀嘀。嘀嘀。嘀嘀。

　　那致命般的声响响彻整个死寂的庞大空间。

　　鬼山七煌保持着一贯甜美娇好的笑靥。而她对面的瞬此刻脸色苍白，沉默不语。

　　这些，全都被华音看在眼里。当然，刚才他们的对话也仍清晰地回响在她的耳旁。是的，她听到的时候没有显得过多的惊讶，她是在三百年前就已明了了瞬与『千寒』之间的关系。更准确地说，是恩怨——

　　三百年前，瞬那时还只是普通的豹子。然而后来，它和同伴便被『千寒』捉去，改造成了半机械半肉身的动物。它们变得可以说话，冰冷的金属铠甲覆盖上它们的躯体。它们是完美的机械武器，只听从操控者的命令。

　　然而在一次偶然的机械改造中，瞬间获得了思维的能力。当然，它们仍保留着被操控时的记忆，『千寒』的所作所为，都尽数看在眼里。

　　它决定要反抗。

　　它不愿再受控于『千寒』，成为冰冷的破坏机器。它从『千寒』的总部逃了出来，但它的同伴们却逃不了被毁灭的命运。

　　伤心的瞬毅然对抗千寒，要为同伴报仇，也痛恨『千寒』的所作所为。之后，遇见了华音和霍尔他们，一同踏上了征途。

　　华音再次看向瞬——再次进入这里，想必瞬的心情也十分复杂。

　　鬼山七煌缓缓开口，“ARX—3079，这个代号，应该会很让人怀念的吧。”她注意着瞬的表情，“就如你曾经与我们一起度过的那段时光一样，对吧？”她的笑里俨然一股深意。

　　“我早就和你们没有关系！”瞬抬眼紧紧盯着鬼山七煌，眼神冷峻，语气里是抑制不住的愤怒。

　　“哦？是么。” 鬼山七煌低语，脸上显出微许失望之色。“我还以为你会与我一样，很喜欢我们并肩作战的日子呢。”

　　“闭嘴！别再说了！”瞬怒吼起来，脸色冷凝，目光寒冷锋利。

　　那段时间的记忆又被再次唤起。在被操控的日子里，它被派遣着抓捕巫女，阻扰霍尔与巫女的四处奔走。破坏、毁坏，它做了那么多并非它本意的事。那样的日子，那样的回忆，顿时让它深感痛苦。

　　而那时操控他的人便是鬼山七煌。这个『千寒』的社长下手狠毒，做事阴冷毒辣。它恨透了她，恨透了『千寒』。而今日这“重逢”，应该算是了断的最好时机了。

　　瞬沉沉一闭眼，又霍然睁开，坚毅决绝地注视着它昔日的主人。

　　“哦？准备好要来个了断了么。”鬼山七煌饶有兴致地看着瞬——今日的对决，可会非常有意思呢。我倒想看看你会用怎样的方法，来彻底斩断你的过去呢。

　　而当我跟霍尔闯入这里的时候，瞬已有些许负伤。“瞬！”霍尔担心地叫道，就想上前帮它。

　　“霍尔！你别过来！”瞬一边抵挡鬼山七煌的攻击，一边趁空隙回头对霍尔说，“我要对过去做个了结，这是我独自的战斗！你们快去救巫女！”瞬说话的功夫，鬼山七煌的炎弹便击中了它。

　　“别管我！”瞬对霍尔大声叫喊。而这时鬼山七煌又开始低低地念出些咒语，然后手上便聚集起一个炎弹。她把炎弹向瞬投去。

　　瞬避开炎弹后又焦急地回头看了一眼霍尔，霍尔皱眉犹豫了一下，便对我说，“先去救瑠织!”我立即点了点头。

　　鬼山七煌冷然一笑，随即按下身边的按钮，旁边一个铁门“咔”地打开了，里面密密麻麻地站着机械人！他们移动步子，向我们围过来。

　　“是『千寒』的机械军团！”霍尔急促地低声说道。话音未落，那站成一圈的机械人膛中就射出一条条绳索，直直地朝着我们袭来，我的手脚一下子被绳索，缚住动不了，没办法伸手拨背后的「月湮」。

　　“嚓”，一道白光闪过，我身上的绳索都被砍断。我转过头，看见霍尔手握十字剑，飞快地斩断了我身上的绳索。

　　“玥离，快去救瑠织！”他说道，用剑斩着再度飞来的绳索，一边催促我，“恩。”我回答，然后也抽出「月湮」，一路砍杀出去。

　　机械人数量众多，从两边向我围过来，有的竟还从膛中发出数枚细小的银针，我举剑反手一指，将针打落。这时又正面飞来两条钢索，寒光闪现。来不及及时闪避，其中一条已然缠住了「月湮」，另一条也直直刺来。

　　眼前情况紧急，我伸手紧握住一条钢索，然后另一只手紧握「月湮」，连同着钢索搅动，飞快转动剑把，再用力斩去，那段钢索铮然断落，随之的剑气也连着击中了那个机械人，打得它倒了下去。

　　我再拉过另一条钢索，也同样挥剑用力斩断，然后一跃而起，又击倒了挡在前面的两个机械人，踏步飞快地冲向那个庞大机器。

　　我冲到那个机器前，使劲推动铁制的大门，却怎么也推不开。我将剑收回再双手一起用力推，门开了一道缝。而这时那些被打退的机械人却又密密麻麻地聚集过来，钢索和飞针一同冲我袭来。

　　就在我着急无法拔剑的时候，一道白光闪过，雨钢索和飞针相撞出铮然厉响。霍尔在关键时刻救了我！我匆匆地冲他点了点头，然后马上钻进庞大机器里，用力关上门，那些机械人都被阻挡在外。

　　我转过身看着这个庞大的机器内部。金属的构造在灯光下闪着银色寒光。一条狭窄的通道蜿蜒向内伸展。我想了想，然后朝那通道走去。

　　通过长长的通道，终于来到了这个机器的内部，金属的构造在灯光下闪着银色寒光，连地上也都围了一圈白灯，有四个吸收器一般的庞大机械对着正中——冰冷的银白座椅。

　　华音被铐在椅上，紧紧地贴住那把椅子。她面前有个巨大的玻璃幕，可以看到外面苦战的瞬和霍尔。

　　“华音！”我见到她，兴奋不已，压抑着惊喜的感觉，低低唤了一声。“玥离。”她转过脸来，微微笑了，但那笑容中明显带着疲惫。

　　我疾步走到她身边，俯下身。“你还好么华音，他们有没有把你怎么样？”我担心地询问着，一边看着她身上有没有伤，华音抿了抿唇，轻轻摇了摇头。“我没事，让你们担心了。”她的脸色却苍白地像一张纸。

　　“先救你出去。”我说，然后举剑斩断那些铐子，华音微微动了一下，起身要站起来。不想她身子一个摇晃，又颓然栽回座椅中。

　　“华音！”我见状，焦急地脱口低呼，“你怎么了？”华音沉默地摆了摆手。她的手看起来那样脆弱无力。“只是灵力被吸走了些，不碍事。”她抬头，勉强地笑了笑。

　　“怎么还说没事？！”我低喝，一边伸手扶起她。“别勉强自己，我们都可以帮你的。”我注视着她。华音微微一愣，但还是笑着点了点头。“恩。”

　　我一手扶住华音，一手把持「月湮」，然后用力朝那玻璃幕砍去。而那透明的玻璃幕却似乎是有着特殊的材质，「月湮」根本砍不碎它。

　　而此时在庞大机器外，瞬仍旧与鬼山七煌对峙着。瞬冷冷地盯着她，注意着她地动向。

　　鬼山七煌看了看庞大机器，轻轻地笑了，“你看，这个机器果然好用得很呢。又进去一个了。”她的语气中带着一种让人难以捉摸地感觉。瞬不由得微微紧张，沉声，“你又是想做什么？”

　　鬼山七煌没有回答，她缓缓转过身，轻轻地按下了那个“start”。她眯起眼，“你看，好戏就要开始了呢。”

　　“你做什么？！”瞬似乎明白了她的意图，眼中闪着冷光。“快住手！”它扑了过去，想按下停止键。鬼山七煌皱了皱眉，回身挡住它的攻击。又开始新一轮的交战。

　　这时在庞大机器内，我感觉到整个机器开始剧烈地晃动起来。“不好。”华音苍白着脸。她明白即将要发生什么似的，咬紧了嘴唇，急促地吐出一句，“快走。”

　　我现在只能尽力保持平衡，一边扶着华音，一边用剑抵着地面，努力前进着。而突然地面上的一圈白灯灭了，顶上那四个吸收器亮起来，发出嗡嗡的声响。我抬头看了一眼白亮的灯光，只觉得刺眼无比。然后那四个吸收器都转过来正对着我们，开始震动起来。

　　这时我只觉得脚似乎走不开了，而顶上那几个吸收器所发出的巨大吸力，似乎要把什么从身上抽走一样。“快…走…”只听得华音地气息微弱地在我耳边低语一句，然后她的身子便软了下去。“华音！”我着急地看着她，然后一用力拉起她，把她背起。

　　华音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紫色光芒，有什么正在从她的身体里飞快地流失，被吸到了那四个巨大的吸收器里。我想走，却感觉双腿也一软。我支撑着剑，半跪在地。然后我看见也有白光从我手中流失，觉得身子越来越疲软了，是灵力被汲走了!

　　我意识到的时候为时已晚，灵力不停的流失，使得我的意识开始涣散。不行，不能就这样倒在这了。我又回头看了看背上的华音，她的气息已渐渐微弱。再这样下去她可能有生命危险!我一想到这，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拄剑站了起来，在剧烈摇晃的舱室中，艰难前行。

　　瞬向鬼山七煌扑过去，这一下几乎把她撞到在控制台上，她一个侧身，不注意按到了一个红色按钮。她竟也吃惊地看着那个按下地按钮，不禁哑然失声。

　　这时庞大机器的信号灯开始不稳定地闪烁，广播里传出冰冷的机械报音：系统即将于60秒后自动爆炸！系统即将于60秒后自动爆炸！

　　“怎么会这样？！”瞬也为之一惊。竟会启动了自我引爆程序！鬼山七煌紧锁眉头扑到控制台前不停操作着，但还是没有效果。“请人员迅速撤离！请人员迅速撤离！”冰冷的机械报音再次响起，紧紧揪着人们的心。

　　“快救她们出来！”瞬向霍尔大声喊道。霍尔这时也一样心急如焚。他跃起，崛起十字剑劈下，一道光芒，周围地机械人都被粉碎。

　　霍尔飞快移步奔向庞大机器，而那些机械人又一批一批地围了上来。“Death Burning！”瞬扑身上来，火焰烧退了一些机械人，它回头焦急地对霍尔说：“这里交给我！你快去！”霍尔点了点头，马上冲到了庞大机器前。

　　霍尔举剑，运足气力，十字剑发出耀眼的白光。他向门上砍去，那扇铁门一瞬间便化作了齑粉。

　　“瑠织！玥离！”我听到通道尽头霍尔的声音，十分惊喜，一边背着华音奋力走出去，然后看到急冲冲进来的霍尔。

　　“这里要爆炸了。”只听得他低语一句，连忙将华音背到自己身上，一边也拉起体力不支的我。“快走！”他催促着。

　　他拉起我飞快地跑出了庞大机器，只听得那个冰冷的声音在倒数：20，19，18…时间已然所剩无几，我却没什么力气再走了，全凭霍尔拉着。他一边拿剑挡着围过来的机械人，一边注意着背上的华音和身后的我是否无恙。

　　他冲着瞬喊了句“快走”，一边拉着我飞快地向外奔去。在冲出去的时候，整个房间还不断回响着：10，9，8…的倒数。我们一同冲出了『千寒』的总部。

　　刚抛出不到100米，只听到后面传来巨声的爆炸，我们停下来回头看，那个实验室，连同半个左右的『千寒』总部，都在爆炸中化成了飞扬的残壳。而我也就在那时耗尽了力气，眼前一黑，沉沉地栽了下去。

　　好此时穿梭在树林里，只觉离那笛声的来源越来越近。笛声中混合着他谙熟的灵力，他不禁暗暗发喜，更快地追逐笛声而去。

　　好最后停在一棵树下，他微微抬起头，见树梢上一个白色的影子。下一秒，他便已站在梢头，步步靠近那个白影。

　　笛声在他靠近的那一瞬间停止，那个白色身影转过身来，风轻轻吹起了她的面纱。

　　时隔千年，却容颜依旧，好看到那张自己曾思念过无数遍的脸。一时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脱口低唤。

　　“阿薰。”

　　那个女子笑了起来。而就在好分神的瞬间，一把从竹笛中伸出的短刀，深深地刺入了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