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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善有善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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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秀珠是一个可悲的人,但她在这个世界的恶果已经造下了,一步错,步步错,当人被逼到死角,就再也没有了退路,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就像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悲之处,或许,这就是因果吧。
叶流年有些感慨,如果朱秀珠没有办这些傻事,再过一周,她就会获得好心人的救助,一场稳赢的官司和一个对的人,但这已经是过去式了,他不知该如何评价,一句罪有应得?
罢了,错在她是一颗棋子,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棋子,她明白吗?她什么都明白,就是过于放纵了,她在沉默中爆发了,同岩浆一般迸发,不干与任性一股脑的涌了出来,而这个系统就是放大了她欲望的根本。
人怎么会没有欲-望。
不过……叶流年眯了眯眼。
族老们的手伸的太长了,须知过犹不及。
而霍去病,就让他消逝在历史的长河中吧,就让那个鲜衣怒马,张扬的少年郎永远的活在记忆里,就让这种感情永远的藏在心里,直到以身殉国,化为天地间的一抹尘土。
“西门,你是回万梅山庄吗?”叶流年看向西门吹雪。
“嗯,明日便回。”这次受伤本是意外,不可多留。
“我在万梅山庄等你。”西门吹雪转过身,走出了酒馆。
叶流年的笑容更深了,“好,我们万梅山庄见。”
酒馆的人目送西门吹雪离开,叶流年的轮椅往后挪了几步,让西门吹雪看的不太真切,但也没有多加细想,万梅山庄的马车已在不远处候着。
看没了声息,酒馆里的人,不,应该说是妖怪,他们有的隐藏在酒馆的阴影处,有的通过缝隙贪婪的摄取着点点阳光,还有一些人的表情渐渐淡了下去,像是无喜无悲仙人注视着脚下的蝼蚁,只有阿翠和小静一小部分妖怪笑嘻嘻的逗着荆天明,但她们的妖族特征都露了出来。
如果还有其他人在的话,就会发现酒馆里的奥秘,小静是一只银毛老鼠,阿翠是一只竹叶青,比翼鸟是一对恩爱的恋人,上菜的少女是狐狸三姐妹,他们吟吟的笑着,最勤快的飞毛腿是一只金钱豹子,在柜台打着算盘的的是一只白泽,他正在和飞毛腿打趣。剩下的一些不过是纸人和一些被囚禁的恶灵罢了,上面的房间可不能空着。
算来算去,整个酒馆里,除了荆天明和叶流年,没有一个人类。
“阿翠,去把烧香的火盆拿下来。”叶流年说。
“是。”阿翠应声上楼。
在阿翠拿火盆的过程中,叶流年从袖子中勾出一张符纸,点上火放进火盆里,嘴里念念有词。
酒馆里的空气突然阴冷下来,湿冷的水汽化成雾围绕酒馆的空隙处。
在白濛濛的雾气里,渐渐出现了两个人型,一个白影一个黑影。
“在下谢必安。”白衣人行礼。
“我是范无咎。”黑衣人行礼。
“生死有命。”
“富贵在天。”
“黑白无常参上。”
“老白,POS呢,诶诶,反了反了,配合一点啊。”
谢必安默默地转了个方向。
叶流年:……
许久不见,范无咎还是这么跳脱,也就谢必安能忍得了他,他有的时候都觉得他是不是跟时容沐学坏了,就知道看荧屏。
“流年许久不见。”
“必安许久不见。”
叶流年看了看谢必安帽子上的“来都来了”,和范无咎帽子上的“正在来了”,一下子给逗乐了。
“哟,换帽子了。”
“……”谢必安只想保持沉默。
“哈哈哈哈哈,老狐狸,谁叫你没个相好的。”范无咎在一边搅混水。
“说吧,拿什么换的。”叶流年没有理会他。
范无咎赶紧抢先一步说,“……哈哈哈,哪有这回事,这是我和老白的情趣,我对他可温柔了。”
谢必安看了范无咎一眼,“他说一周五次……”
范无咎顿时炸毛了,恼羞成怒的说“白老七你给我闭嘴!!!”
“你也辛苦了。”
谢必安摇摇头,他已经习以为常了。
“无事,习惯了。”
“喂喂喂,你们是不是在内涵我!我又不蠢!”
“……闭嘴。”蠢死了。
“谢必安你什么意思你!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说我蠢吗?!”
叶流年绕有兴趣的看着他们,“好了,说正事。”
范无咎拽过来一把椅子,自顾自的坐下,对叶流年说,“怎么,发现穿越者啦?”
谢必安从袖子里掏出生死簿,准备勾魂。
叶流年点头,又继续说,“就是那个县主,朱秀珠。不过抓人不必操之过急,毕竟我们刚刚说了
些事,我看原本的朱秀珠身上还有些气运,就变相的还给朱家为好,看来他是察觉到了什么,也
是个可怜人。”
“行吧,而且这不是常有的事,毕竟那个王爷这么宠爱自己的孩子,怎么可能不发现。”范无咎说。
黑白无常嘛,勾魂的时候,什么荒唐事没见过,这就是人性,只是一出比一出可笑罢了。
“够朋友,那这事就拜托二位了。”叶流年说。
“走了。”谢必安说。
“嗯,两位慢走不送。”
谢必安扛起范无咎与叶流年道别,走的时候还看了眼拐角处。
离开时一阵雾气,就能隐隐约约听见范无咎的呼喊。“喂!快把我放下来白老七……”
叶流年嘴角的弧度更大了,这两位的感情还是这样好,然后他又瞥了眼拐角处的荆天明,说,“天明,别躲了,出来吧,都被发现了。”
荆天明有些尴尬的出来,偷听别人说话确实不太好,“哈哈哈,叶大叔,刚才那两个人真的是传说中的黑白无常吗?”
“怎么了?”叶流年问。
“也…也没怎么,就是他们和阴阳家的人好像,就是那种阴森森的感觉。”荆天明低头抹了抹鼻子。
叶流年的手落在荆天明头上,“别想这么多了,你还是赶紧回房间想想,怎么跟你的聂大叔解释酒的事吧。”
一提到这事,荆天明脑袋耷拉下来,拽着叶流年的袖子,“叶大叔,要不然咱这事算了吧,你看窝在多来几次,给您端茶递水,就不要跟聂大叔讲了吧。”
看荆天明撒娇的样子,叶流年说,“那这几天就好好的陪你的小翠姐干活,她什么时候原谅你,那就一笔勾销。”
荆天明脸色狰狞,一口气堵在胸口,又软了下来,叹了口气,看着小翠得意的笑,仿佛看见他的灰暗生活,但总比告诉聂大叔强,等半天,强憋出一句,“行吧。”
“天明走吧,让姐姐好好教教你什么叫,能,屈,能,伸。”小翠在前面趾高气昂的领着荆天明上楼。
一直跟在叶流年身后的小静开口,“这孩子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天真。”
叶流年的脸色没有变,欣赏着外面人来人往的景象,“他毕竟要成为墨家巨子……”
“但他现在就懂得了这么多,会不会。”小静的话戛然而止。
“像你说的,他还是个孩子,况且他身边还有这么多人爱着他,像是之前跟他来的项少羽,又如盖聂,他们总会把他从黑暗中拉出来,它属于光明。”所以叶流年还是比较喜欢荆天明这个孩子,一个有着赤子心的小家伙。
“但他身上背负着不可挽回的仇恨。”小静握紧拳头。
叶流年看着小静的样子叹了口气,“小静,一个人身上不仅只有仇恨,不要被仇恨蒙蔽双眼。而且我相信天明他会懂的,我也相信他的心。”
荆天明这个孩子,他有一颗遮不住的赤子之心。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了,好耶
西门吹雪会对叶流年这样是有原因的,之后会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