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心师》篱笆下的田园犬

64、真正的动乱

　　此时的底层，金方大厦后方的天潭路堵车没有丝毫的前进。时间点滴逝去，不论后方的车辆怎么摁喇叭，前段车辆都不为所动。堵在后门正对面的中段车辆则都是紧闭着后车窗，只有驾驶座的玻璃半开着，十几位司机都不时地转脸看着金方大厦的后门，似乎都在等待或观察着什么。
　　街道上后方的车辆等待了将近一个小时，后方一些脾气暴躁的司机摁着喇叭的频率渐渐变密，两三个中年男子甚至下了车开始站在街边指着前方的车辆破口大骂。
　　“你们他妈的还有没有公德心啊？前面路不是通着的吗？他妈的开过去啊！”一个抽着烟的男人指着前方的路喊到。
　　他身边站了两个男人，跟着这个男人一同骂骂咧咧地指责前方的车辆。他们的车同样被卡在天潭路段，前后没处拐弯只能等着前面的车自己离开。
　　后方大步走来一位挎着漆红色皮包的中年女人，她烫着黄色卷发、带着大框墨镜，带了满脸的怨气。
　　“唉、唉，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路不走在这里堵着干什么？我在后面可等了半个多小时了！”
　　女人扯了扯抽烟男人的衣袖，语气带着斥责。
　　男人同样不耐烦，指着前方的车说到：“别他妈怪我，这条路堵了一个小时了。你要问就去前面问问，那几辆车从头到尾根本没动过。”
　　女人翻了个白眼冷哼了口气向前方的车走去。
　　后方三个男人就见到女人趴在前方司机车窗前喝斥着司机，再而演变成动手的冲突。女人直接伸手抓到了车窗内，一个人演独角戏似的嘶吼着吵骂。车内的人则安静的很，从头到尾似乎就没有跟她有过什么直接的争执。
　　后方的一辆白色比亚迪后车门被打开，走下来一位穿着绵格子衫的小姑娘。她看上去八岁左右，梳着单马尾、看上去很白净可爱，怀里抱着一本关于少儿奥数的书。
　　小姑娘表情不知所措地望着前方自己的妈妈跟别人吵架，片刻后小心翼翼地走到了抽烟男人身边，拽了拽他的外套衣角。
　　她昂着小脑袋看着男人轻声说到：“叔叔，能把我妈妈喊回来吗。我跟妈妈要去凯虹小区，天潭路一会儿到了下班高峰期前面的十字路口也会堵着的，现在还是从后面退出来比较好。”
　　小姑娘的声音清脆稚嫩，脸上的表情很乖巧。
　　抽烟男不忍心拒绝，向卷发女走了过去。小姑娘紧跟在了男人身后。
　　“这位小姐，你先回去吧。这段路看上去一时半会也通不了了。”
　　男人拍了拍女人胳膊，却被女人挥手打开。女人转过身愤懑地瞪眼看着抽烟男，左手还拽着司机胸口衣服。
　　“你别碰我！这个社会就是你这样的窝囊废多了才会导致不良风气，今天你不教训他他明个照样堵在这儿！”
　　“妈妈，咱们回去吧。”小姑娘也开口劝说，话音落地却捂着嘴咳嗽了几声。
　　“小洁，你也跟着胳膊肘往外拐？看来老师打你没白打啊，你今天一上午都没上课你知道吗？成绩该落下别人多少？你得什么破感冒，明天的奥数班也上不成了吧！”
　　女人对于自己的亲生女儿同样高声叱呵，脸上凌乱的浓妆跟着狰狞的表情混在一起活脱呈现出一副泼妇面貌。
　　“还有你！别跟个缩头王八似的，你以为你人多我就会怕你吗？我警告你你再不开走我就报警了！”
　　女人报警两字话音刚落，后车门紧跟着发出了微小的声音呢。小姑娘在两人身后注意到动静，微微地侧过脸把目光看了过去，之后表情跟眼神却蔓延上一股难以抑制的恐惧，也让她立刻转过了脸庞。
　　女人拉扯着司机的衣袖依旧在不依不饶：“我警告你，我现在已经把你拍下来了。等发到网上看网友怎么骂你！”
　　小姑娘小手微微颤栗地拉住女人的裙摆：“妈妈……咱们回去吧，该回家做饭了……我都饿死了。”
　　抽烟男听着小姑娘隐隐绰绰的哭腔，低头看到她一双清澈的眼睛里已经盈满了泪水，嘴唇都在微微颤抖。
　　金方大厦后门走出一位穿着西服、皮肤黝黑的男人，在后方的空地前左右地张望着，像是在寻找什么人。看到周围只有一片空荡没什么收获后，他对着堵着的车辆耸了耸肩。
　　“小洁你回去！”女人一把推倒了小姑娘：“来啊，大家来看看，这就是今天堵在天潭路不走的人。大家看看前面路可是畅通无阻的啊，就是这个恶心的龟孙。还有那个穿西服的啊，他好像跟他们也认识，应该是为了等他……”
　　女人拿着手机拍摄着，把镜头转向了广场里。
　　话音刚落却见西服男忽然爆炸，嘭地一声闷响、血肉四溅，几滴血直接蒙在了摄像头上。
　　那个西服男已经只剩下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皮肤和表层血肉都已经被炸的不成样子。
　　三个人还在愣神的时候车窗里伸出了一只拿着消音□□手掌，对着女人的头颅开了一枪。一声闷响过后，女人的带着静止了的表情僵直地倒在了地面之上。
　　十几辆车车门短时间内都被打开，从车里冲出一群拿着突击步枪、戴着黑色面罩的人。他们迅速冲向了金方大厦内部，同时有另一队人拿着步枪迅速来到天潭路金方大厦路段后方，把等待堵车畅通的人当做人质押到了金方大厦内部。
　　整个过程不过两分钟，等抽烟男反应回神时已经身处金方大厦内被一群人用抢指着脑袋了。他周围包括小姑娘在内总共有十人，被五个拿着突击步枪的匪徒压在一间房间里。
　　此时，大厦三楼。
　　陆新看着房间内安置的隐藏监控拍摄到的惊慌失措的人质们。大厦正面监控里也显示卡车内冲下一群带着黑色面罩的武装匪徒，径直进入了大厦内部，他们同样在正面也挟持了几名人质。
　　“喂，是警察吗！金方大厦发生了恐怖袭击！赶快过来！”
　　陆新拿起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语气跟表情都极为焦急。但放下手机之后却瞬间换了一副平静至极的脸庞。他目光四下打量、看了眼时间后，理了理西服动步向上层楼层走去。同时目光不时地在手机监视录像上扫视。
　　忽然，陆新裤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陆新皱着眉头拿出手机，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李天请求的视频通话、犹豫片刻后接通了通话。
　　接着李天那张严肃的干部面孔就出现在了眼前。
　　“陆新，娄齐茜被绑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