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心师》篱笆下的田园犬

15、又见周亦书

　　娄齐茜深呼吸着调节内心的恐惧，最终颤抖着问到：“那，陆新呢。”
　　“不知道。”李天删除了手机里的图片：“顺便说一句，其实陆新只是让我过来陪着你们两个人。那些人明显是团伙作案，他怕有人会跟着来到老城区。那三张图片是我自己决定给你看的，陆新回来之后别跟他讲这件事。”
　　娄齐茜不知道该说什么，咬着嘴唇抱住了小腿。
　　她第一反应是埋怨陆新，毕竟他本身就是个容易沾染到是非的人。现在冷静了才反应过来陆新只是在为自己去收拾这个烂摊子。
　　娄齐茜：“是我提议去老城区看看的，遇见那些人也是我的责任。”
　　李天表情很冷静，伸手抱过来了陆新买的包裹。
　　“不必自责，他对这件事不上心有的是办法摆脱掉那些人。现在只要等着他回来就行了。”
　　李天说着自顾自地拆掉了包裹。
　　娄齐茜看着李天从包裹中拿出了几包塑料的竹枝，在竹枝下方还有一只大魔仙里的熊猫公仔。娄齐茜很好奇，陆新从来不让自己碰他的包裹，李天却却拆得很自然就像是在拆自己的快递一样。他们两个人看上去似乎很亲密熟悉。
　　“别跟他讲啊。他从来不让别人碰他快递的。”
　　娄齐茜笑了笑，原来李天这是在硬拆啊。
　　“那你还拆。”
　　“确认下安全而已。鬼知道他这个奇葩会买什么东西。”
　　咚、咚、咚。
　　忽然又传来了敲门的声音，娄齐茜心里的恐惧稍微缓解了些，却依旧很忐忑。
　　李天打开房门却发现范莎已经把大门打开了。
　　门外站着一个穿着白色背心的秃头中年男子，看上去有四五十岁、挺着硕大的啤酒肚，手里拎着一把菜刀，那张脸看上去就像是砍了人一样冰冷。
　　整个人气势汹汹，菜刀上还带着血迹。
　　范莎就站在他旁边，在李天跟范莎两个人吓得脸色惨白，还没来得及行动时范莎却对中年男子微微鞠了一躬。
　　范莎：“大伯，对不起。是我们不好，以后我们不会再吵到你了。”
　　“你们两个小姑娘怎么天天晚上这么疯的吗？以前我不说你们，这几天都用上音响了啊。是故意跟我过不去吗？你以为其他人都跟你们一样是夜猫子吗！啊？”
　　中年男子抬起拿着菜刀的手扣着鼻屎斥责范莎：“老子白天还要上班做菜，晚上有空跟你们吵吵吗？”
　　中年男子说着转眼瞥见对面房间里的李天跟娄齐茜，然后吐了口痰鄙视地说到：“什么世道，现在的年轻人非得三个人这么变态。”
　　“你们，抽个空把楼道里那堆东西收拾了。堵着楼道看着不碍眼吗，影响公共空间的使用，还有公德心吗。呸。”
　　中年男风轻云淡地再吐了口痰，转身回到了对面屋里。
　　“嗯，我们会收拾的。”
　　范莎笑说着关上了门，在转过身来的瞬间表情阴沉了下来。
　　范莎：“嘁，闲着没事干跑来教训我们，嫌我们两个女的好欺负哦。”
　　娄齐茜：“他是我来的那天早上吼我们的人？”
　　“对。”范莎气鼓鼓地来到娄齐茜床上趴着。
　　李天抚摸着范莎的脑袋笑着说：“别生气了，咱们跟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别理他就好了。”
　　“但是真的好气啊。”范莎抓着李天裤脚抱怨。
　　李天：“陆新以前的办公室用的隔音材料就很好，可以让他帮忙把屋子重新装饰一下。”
　　“嗯，但我跟他不熟。等他回来了你跟他讲讲吧。”
　　娄齐茜在两人说话的时候用手垫在床头柜子上，倚着半边墙透过窗子向下面的街道看了看。
　　街道两侧商铺还开着、人行道上聚集了不少人，但算上空荡的宽阔马路整体来看依旧显得冷清。人行道上聚集的人群大约都有明确的分类，漫无目的走走逛逛的、聚在一起下棋打牌的以及在饭店或烧烤前吃夜宵的。
　　“小天，这个等身大的熊猫公仔是谁的？这可是大魔仙电影发布会限量赠送的啊。那天我还专门看了很长时间的直播就为了等着抢这个公仔，可惜手残速度慢了。”
　　“是陆新的。”
　　“他会是看直播抢公仔的人？”
　　“谁知道，应该是跟官方说了一声吧，他关系那么广要个公仔应该是没问题的。”
　　“啊~~~~好可惜啊，这个熊猫公仔是动画里铺垫了很久的角色呢。”
　　娄齐茜身旁的两人还在卿卿我我地聊天，娄齐茜却在烧烤摊上看到了周亦书，他在一堆吃着烧烤的学生中间低头看着手机，正对着自己。
　　学生处于经济弱势，却也无忧无虑没有太多烦恼，尤其是像周亦书这种大二的学生。娄齐茜不知道艺术学院是怎么样的情况，反正她大二一年过的很是快活，跟刘一天的认识也是在大二的时候。
　　无意间又回忆起不好的事情，娄齐茜只好捂着额头摇了摇脑袋清理思绪。
　　“大魔仙贺岁档电影你要陪我去看啊，就在元旦那天。”
　　“好啊，反正我本来就是社会无业青年。最新的故事也只剩修修改改就好了。话说回来，要不要···”
　　“不要，剧透可耻、拒绝剧透从我做起。”
　　对于娄齐茜而言相当于背景音的谈话一直在继续，她的注意力也一直放在窗外。
　　娄齐茜看着周亦书莫名觉得安心，至少说明老城区这里治安还是可以的，还可以让一群学生无忧无虑地在外面吃着烤串。
　　周亦书忽然抬起了头，把目光从手机屏幕转到了对面的公寓上。然后周亦书跟娄齐茜两人的目光就在昏黄路灯的背景中相遇了。
　　周亦书抬手打了个招呼，清秀的脸庞上笑意盈盈。娄齐茜同样挥挥手回应。
　　夜晚本来紧张的氛围，也不知不觉地渐渐瓦解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