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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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鲁其实不叫耶鲁。
从他醒来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其实不叫耶鲁，名字只是一个称呼，叫什么都不要紧，所以他还是选择了沿用那个男人给自己起的这个名字。
他在海里漂了好多天，然后再一次被救起。上一次是那个男人，这一次是他的半个徒弟，虽然耶鲁并不想承认，但这是事实。
过去接受的训练让他即使昏迷还是保留了一部分的感知，其实他不喜欢这种本能，这让他二十年的睡眠总处于不良状态。他想要好好地睡一觉已经想了很久了，可是总也做不到。
所以躺在柔软的床上，他还是可以感觉到那半个徒弟不同于人前的生活方式和说话习惯。虽然这点他早在训练这个徒弟时就已经知道，但他不是多嘴的人，所以那个徒弟才敢放心地在自己面前表现出表里不一的形态。
对了，他那半个徒弟叫做亚理莎。
月黑风高，他几乎可以想象那个叫做亚理莎的少女气得直跳脚的样子了……因为自己的不告而别。在三年的教学生涯中，就算不刻意去记，耶鲁也能回忆起她其实极为容易被激怒的模样，和人前的她判若两人。
这一点，即使是他被约束需要保护的那个金发女孩也不知道的。
夜风划过裸露在外面的皮肤，耶鲁低头就能看到满地的星光。
此刻，他正藏身在离开斯凯市的飞空艇底盘安装着轮子的支架上，像只猴子，对着满天满地地星辰怀疑自己为什么会去思考那个少女的事情。
任凭高空的寒冷刺激着只穿了一件衬衫的身躯，耶鲁把自己缩成一团，这样的经历在五年前很频繁，他很习惯怎么样保持自己的体温顺便调整自己的呼吸不要被人发现。
他想他需要找那个男人问个明白，后来发生了什么事，他的同胞们现在去了哪里。
尽管这个答案已经在他的心中，但他还是想要确认。他想自己一定是疯魔了，居然让那个表里不一的少女影响到了这个地步。
先报恩再报仇。
这是她为什么会从海里把自己这个一天到晚可以说是折磨她的人救上来的原因么？
不管怎么说，如果没有那个男人，自己恐怕已经变成了一团碎肉。
这样想了，耶鲁为自己的疯魔找到了一个好借口。
于是，他乘着夜风，搭上前往记忆中那个城市的飞空艇，在躲开了那个男人所以的保镖后，来到了他的书房。
男人正在和一个光着身体的女人玩成人游戏。
耶鲁选择了等待，因为他暂时不想惹麻烦，他还想为自己的同胞们复仇，惊动了他们可不好。
五六岁的耶鲁和他的兄弟姐妹们从一个小村庄里被强行掳走，当然，不包括大人，大人都变成了土里的肥料，他还记得那一天，枪声大作，于是大地饮满了血液，变得跟夕阳一样鲜艳。
“为什么没有动手？”在结束了游戏后，男人点燃了一支烟，一点也不为被人欣赏一一部现场直播的春宫戏而尴尬。也许是因为他已经有些老了，这个年龄的人也许都不在乎这一点，也许有人在一边观看他反而更有干劲。
他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得整整齐齐，和他的女儿成天蓬头散发的样子截然不同，为此耶鲁还多等了五分钟。
“你救过我。”思索了一会儿，耶鲁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诚实地说了出来，他找不到借口。
“哈哈哈哈——”男人大笑起来，“跟我的女儿相处久了么，你居然变得如此天真。”
……正确的说是跟你女儿的同学相处久了。
冰山没有发现，自己居然也学会了吐槽这一本领。
“哈，那么，你今天来是为了什么？别告诉我是报恩？”男人咬着烟，语言有些模糊，眼睛里闪动着光。
耶鲁没有漏看，已经保持了冰山的面孔，他不觉得那有什么好笑，也许早在很多年前，他就忘记了怎么样分辨高兴和难过了。
“我的同胞都死了。”他用的是肯定句，因为最后的记忆里，几十个小孩里，只剩他撑到了最后一关。
但他已经被淘汰了，成为了失败品。
而像那天那两个把他打下海去的才是成功品。
“你还指望着他们活着么？”男人哼了一声，坐在沙发上吐出烟圈，“活着，像你一样么？”
他摇头，的确是死了好，要像五年前那样活着还不如死了。
然后转身，离开。
“站住，你以为我这里是哪里，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你拦不住我。”耶鲁停下脚步，疑惑地看了对方一眼，他不明白男人为什么要说这句话。光从自己能顺利进来就显而易见，那么以这个男人的智商，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咳咳……”男人被冰山的大实话呛到了，咳了半晌，这才说道，“你打算做什么？”
“报仇。”
“那你又来我这做什么，我也是当年的元凶之一。”
“先报恩后报仇。”
看着红发的年轻人消失在夜风里，男人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从嘴里抽出点了一半的烟，狠狠地摁灭在烟灰缸了，恨恨地说道，“死了也好，死了，小由就不用嫁给那个小混蛋了！”
作者有话说第31章 番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