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谨古代生活日常》山有木支

13、第十三章

　　清早，铁匠铺子。赵谨预定了30个中间用S型铁板隔开的火锅锅子，既然有了辣椒，赵谨开始馋火锅了，铁匠告诉他今天中午前能打两口锅，赵谨打算今天就试试。
　　从铁匠那出来，赵谨去逛集市，打算买点火锅配菜。
　　清早，镇西的集市上人来人往，小贩的吆喝声和行人的问价声搅合在一起，稍显嘈杂，却充满了生活气息。
　　赵谨蹲在一卖果蔬的大娘面前，指着摊子上的蘑菇问：“大娘，这蘑菇怎么卖？”
　　大娘见赵谨生得好，人又有礼貌，笑着回：“我家这蘑菇可是新鲜的山货，好的很嘞，要就算你八文一斤。”
　　八文一斤对于别的蔬菜来说是贵了，可是蘑菇却确实值这个价，最后赵谨买了两斤蘑菇，两斤香菇，递给大娘三十二文钱，大娘笑眯眯的收了，数出两文退回去，笑道：“大娘见你买的多，饶你两个铜板。”
　　赵谨笑眯眯的收了，嘴甜道：“那就多谢了，下次还来您这买！”
　　“哎，下次再来。”大娘越看赵谨越喜欢，想到自己的侄女也到了待嫁的年龄，她见赵谨长的俊朗，爱笑嘴又甜，不免生了些心思，“哎，小伙子成亲没？”
　　赵谨听到这话，抬头就见这卖蘑菇的大娘笑眯眯的看着他，不停点头，一副十分满意的样子：“要是没有，我有个侄女，人可好了，又漂亮又能干，家里也不错……”一副要当红娘的架势。
　　赵谨一阵头大，连忙打断这话头：“不瞒大娘说，小子已有意中人。”
　　大娘闻言，叹了口气，自顾自嘀咕：“可惜了，可惜了啊！”没多久又笑了起来，招呼赵谨，“那你要吃蘑菇照常来找大娘啊，就在这摊位。”
　　赵谨笑着“哎”了一声。
　　买完蘑菇，又去买了些青菜，藕节、土豆、粉条，最后停在了肉铺前面。
　　卖肉的屠户光着膀子，系着围裙站在案板前“哐”“哐”切肉，桌子被拍的细微晃动，凶神恶煞的样子，能止小儿夜啼。
　　“赵屠户，来四斤肉，能给剁成肉糜不？”
　　被称作赵屠户的男人闻声抬头，见赵谨笑眯眯的站在铺子前，不似作假，他拧着眉粗声道：“当真切成肉糜？”
　　“自然！”
　　得了准信，赵屠户切了块肉就“哐”“哐”“哐”的剁开了。
　　赵谨心想：这赵屠户看着凶神恶煞的，倒是个好人，可见果然不能以貌取人！
　　常年剁肉的胳膊十分有力，紧实的肌肉随着每一次的抬起落下而紧绷，力量惊人。“哐”“哐”“哐”，没过多久，肉块变成肉碎，赵屠户抬头以眼神询问：“可行？”
　　赵谨笑着点了点头。
　　“砰”赵屠户将刀插进案板，将肉碎装进荷叶包好系上绳结，递了过去，赵谨笑着收下，掏出铜板递给对方，嘴里不忘感谢：“那就多谢赵屠户了！”
　　赵屠户闻言没什么反应将手中的铜板扔进了旁边一个木盒子里。
　　赵谨提上肉，拎着大包小包的菜回了饭馆。
　　坐在柜台后算账的慎哥儿见了，惊讶的跟在赵谨后面进了后院，等赵谨把手中的东西放在桌子上，慎哥儿趴上去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满眼好奇：“哥一大早出去就是为了买菜？”
　　说完伸手打开荷叶包，肉碎流了出来，吓了他一跳，不理解的指着荷叶问：“哥，你买碎肉干嘛？”
　　“做肉丸吃。”
　　“那这些菜呢？”慎哥儿想了想，举一反三，“菜丸，蘑菇丸，土豆丸？”
　　赵谨听了忍不住笑了，用力揉了一把慎哥儿的头发，道：“做火锅吃。”
　　“火锅是什么？”
　　赵谨没解释，一边收拾一边道：“中午吃了就知道了。”
　　刚刚慎哥儿倒是提醒他了，有时间可以试着做薯片吃。
　　现在赵谨忙着做肉丸，他把肉碎洗净倒入盆里，然后在另一个盆里倒入适量温水，加入盐、花椒粉、酱油搅拌均匀后倒入肉碎中充分搅拌，想了想又打了几个鸡蛋进去接着搅拌，搅拌一会儿，放一边静置。
　　赵谨跑到厨房拿了一把勺子，一手抓肉用虎口挤出肉丸，一手拿勺子盛起，就这样，很快一盆肉丸就捏好了，他端起装满肉丸的盆，进入厨房，占了一口锅炸肉丸，“噼噼啪啪”油星四溅，肉丸的香味慢慢炸出来了，顺着大开的门飘进了大堂。
　　大堂里，肉丸的香味弥漫，有食客不由深深吸了一口气，咽了咽口水，和同桌的人嘀咕：“不知道这厨房在做什么，这么香！”
　　吸气声此起彼伏，一个身材肥胖的中年男人忍不住开口：“小老板，这厨房做的什么这么香，不知我们有没有这个口福？”说着咽了咽口水继续道，“我们可以花钱买的啊！”
　　说完，一脸渴望的望着慎哥儿，其他人闻言忍不住跟着附和。慎哥儿早被这味儿勾出了馋虫，扔下一句：“我去问问。”一溜烟儿跑进了厨房。
　　厨房里，赵谨已经炸好了大半盆，炸的金黄酥脆的肉丸子香气四溢，刺激人不断分泌唾液，赵谨边炸边吃，被香的不行，还招呼厨房众人和他一起吃，大家也不客气，一口一口的满足极了。
　　慎哥儿推门进来就见众人一口一个丸子，一脸的陶醉，他也不等赵谨招呼，自己上手抓了，一口咬下，香！酥！好吃，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一连吃了五六个后，他才想起问赵谨：“哥，外面有客人闻到这味儿，被香的不行，想买呢！”说着又拿起一个热气腾腾的滚圆肉丸咬了一口，口齿不清道，“那，饿们，卖噗卖？”
　　赵谨手上动作不停，想了想，回他：“这个我们卖费事的很，不卖了，你出去告诉他们是用碎肉裹成团炸的，让他们想吃回去自己做吧！”
　　“好嘞！”慎哥儿不忘抓了几个放在手中吃。
　　赵谨见状让他拿个碗装点拿走，慎哥儿听了摆手拒绝：“人家想吃买不到，我装了出去吃不是拉仇恨吗，我再吃几个就好了。”
　　赵谨一想，也是，开口道：“少吃点也好，留着肚子中午吃火锅。”
　　慎哥儿笑着点了点头，刚要出去，赵谨又道：“待会儿你去夏府问问耀哥儿来不来吃火锅。”
　　慎哥儿闻言，笑着点头：“好嘞！”
　　赵谨又嘱咐了一句：“记得强调火锅很好吃！”
　　“明白！”慎哥儿给了他一个“我懂”的眼神，一溜烟儿的跑没影了。赵谨摇头笑了笑，脑中止不住的想耀哥儿会不会来呢，想他有没有生他的气，要怎么哄他才好……
　　肉丸炸好，赵谨又想到做鱼丸，他吩咐张原将鱼去骨剔下鱼肉，再将鱼肉剁成鱼糜，加入葱花姜粒继续剁到鱼糜粘稠细腻，将之倒入盆中，顺着一个方向不断搅拌直到鱼糜上劲，再倒入盐和香油调味，搅拌均匀。
　　按捏肉丸的方法捏出一盆鱼丸，起小火，锅内倒入凉水，将鱼丸挨个放进去煮，鱼丸浮起后加大火力煮至水沸腾捞出鱼丸。
　　鱼丸也做好了，赵谨看时候差不多了，和慎哥儿说了一声就去铁匠铺取锅了。
　　铁匠铺内，铁匠拿起一口打好的锅递给赵谨：“你看这样的行不行？”赵谨看着和现代毫无二样的锅子，心里很满意：“行！”
　　铁匠闻言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今天上午做好两口，你都拿去吧，剩下的你什么时候要？”
　　“尽快吧！”
　　“成，七日后你再来取。”
　　赵谨高兴的付了一半定金，提着两口锅往回走。
　　进了饭馆，赵谨没在柜台后看见慎哥儿，小二顺着他的视线一看，明了，上前一步笑着开口：“慎哥儿去夏府了。”
　　赵谨闻言拍了拍小二的肩膀笑了，提着锅就往后院去，脚步轻盈，细听还能听到哼小曲的声音。
　　赵谨将两口新锅用水冲洗了一番，到厨房取出一个炉子生火，将锅子架在上面，倒入老母鸡汤熬煮，顺便将炖的软烂的老母鸡也放进其中一边，另一边加入了红彤彤的辣椒油，看着十分有食欲。又把买的菜洗干净放在一旁，土豆削皮切片，蘑菇切片，香菇开花刀，全都整齐码在一旁，又到厨房取了几块豆腐片好。
　　赵谨想起还有蘸碟没做，又到厨房做蘸碟。就在这时候，从大堂传来几个哥儿的说话声，只听其中一个道：“真的，我哥说做的火锅可好吃了！”
　　另一个更清脆好听的声音质疑：“你又没吃过，你怎么知道？”前一个小哥儿听了这话不依道：“我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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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前一个小哥儿跑到桌子旁伸着鼻子闻老母鸡汤的香味，好似得到了强有力的支持似的：“你闻这味道，多香啊！”
　　是挺香的，耀哥儿心里想。
　　赵谨这会儿蘸碟也做好了，他做了两种，辣的和不辣的，怕有人吃不了辣。他端着两盘蘸碟出来就见耀哥儿站在院子里，他眼睛一亮，心里高兴起来，嗓音也不免带上愉悦，他放下蘸碟，目光灼灼的望着眼前日思夜想的面孔：“耀哥儿来了，赶紧坐下吧，马上就能吃了！”
　　说完上前拉住小哥儿的手，小哥儿挣了挣，没挣开也就由他去了，顺着男人的力道坐在桌边，紧接着身旁一暖，男人靠着他坐下来。
　　赵谨拉着耀哥儿的手，嘴角忍不住上扬，笑着招呼站在一旁的慎哥儿和元宝：“都坐下吧！”
　　二人笑嘻嘻的靠在一起坐下了。
　　赵谨抬头对着厨房招呼：“没什么事的也可以出来吃了。”
　　张原听到声音从厨房探出头，笑着打趣：“老板，今天我们就不凑热闹了。”说完，状似无意的瞥了眼桌下牵着的手，在看到热气腾腾的火锅时，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耀哥儿见张原一个劲儿的瞥他和赵谨牵着的手，羞得作势要抽出，赵谨见状轻拍他的手安抚，一边瞪了张原一眼：“还有一口锅，你们自去煮吧！”
　　“好嘞！谢谢老板。”
　　赵谨感受小猫儿滑腻的手，觉得怎么也摸不够，忍不住用指腹轻轻捏了捏，耀哥儿扭头瞪他，摸就摸，捏什么捏？这样还怎么吃饭。
　　读出了耀哥儿的意思，赵谨不舍的松开手，放耀哥儿好好吃火锅。
　　赵谨先招呼众人吃炖的软烂入味的老母鸡，他夹了一块鸡腿放在耀哥儿碗里：“先吃个鸡腿尝尝！”见慎哥儿和元宝不用自己招呼就吃开了，笑了笑，给自己夹了一块鸡肉。
　　等鸡吃的差不多了，赵谨把准备好的食材都放进去烫，清汤锅中放的多点，红汤锅中放的少点，一边放，他一边叮嘱：“红汤这半边锅加了番椒油，有点辣，待会儿耀哥儿和元宝先试试能不能吃惯这个味道。”
　　耀哥儿和元宝听了一头雾水，番椒油是什么？想不明白就想着吃了再说。
　　在这空隙，慎哥儿已经捞起红汤里的肉丸吃了，一边吃一边开口：“哥，这肉丸煮起来也好好吃啊！”喝了口山里果汁，吐着舌尖补充，“就是有点辣，不过辣也好吃，过瘾！”
　　耀哥儿见了，也要捞红汤里的肉丸吃，赵谨用勺子给他捞了一个红汤的，捞了一个清汤的，耀哥儿先夹起红汤肉丸咬了一口，顿时从口腔到喉管再到胃部都感觉火辣辣的，他忍不住仰头灌了满满一杯的山里果汁。
　　一边用手扇着舌头道：“怎么这么辣啊！”
　　赵谨低头见小猫儿眼泪都要被辣出来了，红通通的招人的紧，又好笑又心疼，忙帮他又倒了一杯山里果汁，掏出帕子帮他擦眼泪：“不能吃就吃清汤吧，一样好吃！”
　　这期间，慎哥儿和元宝吃的火热，无一不“嘶哈”“嘶哈”的一口接一口的吃，赵谨看的直摇头，又去大堂打了几罐山里果汁放在一旁给几个小哥儿解辣。
　　要赵谨说，这辣度才到哪儿啊，不过这里的人没接触过这种辣度，有这种表现实属正常。
　　见耀哥儿又开始夹红汤里的菜，他摇了摇头却没有阻止，一切只要小猫儿喜欢就好！耀哥儿见赵谨不吃菜只顾看自己，抽空回头：“你自己吃菜吧，不用管我了！”
　　“好。”赵谨忙到现在确实是饿了，也跟着几个小哥儿吃开了，好久没吃火锅了，真让人想念。
　　这一顿饭，众人都吃的肚儿滚圆，满足的不得了，准备的菜几乎全吃完了，吃到后面几个小哥儿越来越能接受这辣味了，连耀哥儿也直说好吃过瘾。
　　赵谨见他们吃撑了，让他们在院子里散散步，消化一下。耀哥儿没听懂后面半句，疑惑：“消化一下？”赵谨想了想，笑着解释：“就是让食物能更快的被吸收。”
　　耀哥儿“喔”了一声表示懂了，赵谨忍不住上前摸了摸他的头发，低头见他小肚子鼓鼓的，忍不住伸手帮他揉了揉。耀哥儿刚开始被吓了一跳，后面被赵谨揉的舒服了也就放任他吃自己的豆腐了。
　　又不是没吃过。
　　耀哥儿被揉的舒肤的直哼唧，小猫儿似的，招人极了！赵谨喉头一动，越发卖力的揉弄起来，直揉的耀哥儿昏昏欲睡。
　　院子里就剩赵谨和耀哥儿两个人了，慎哥儿早在赵谨帮耀哥儿揉肚子的时候就拉着元宝进了大堂。
　　揉着揉着，赵谨眼神暗了，盯着怀中人的红唇入了迷，头慢慢的靠近，手忘了揉弄，渐渐的额头抵着额头，鼻梁顶着鼻梁，呼吸交融，这一方天地热了起来，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耀哥儿脸上，耀哥儿不适的睁开了眼，起初眼里还带着一丝迷茫，显然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理智渐渐回笼，他突然伸手推了赵谨的胸膛一下，男人纹丝不动，强势的不容他拒绝，他有点慌了，男人再往下一点就要亲到他了！
　　“赵谨，放开我……”耀哥儿轻声道。
　　就像一下子按到了某个开关，赵谨卸下了一身的气势，看着怀中人扑闪扑闪的睫毛，心下叹了一口气，还是心疼他。
　　赵谨没有放开耀哥儿，轻轻用额头蹭着他的额头，神色间又温柔又眷恋，耀哥儿被这温柔蛊惑了，由着他蹭，两人静静享受这片刻的亲昵。
　　良久，赵谨抬起头，温柔又克制的吻了吻怀中人的额头，耀哥儿一颤，赵谨便放开他了。耀哥儿软软的靠在赵谨身上，过了好一会儿，才感觉力气慢慢的回来了，二人周身萦绕着一种粘腻又暧昧的气氛。
　　受这气氛的影响，耀哥儿低垂着脑袋，轻声道：“我要回去了。”
　　赵谨闻言低声“嗯”了一声，柔声道：“那我送你。”说完，揉了揉他的头发补充了一句：“锅子和辣椒面也给你带回去，好不好？”
　　耀哥儿心下有点甜蜜有点忧愁，犹豫着拒绝：“不要了吧！”
　　“为什么不要，你不是喜欢吗？”
　　“可，你总送我东西！”
　　赵谨闻言不容拒绝道：“我想送给你啊，拿着，听话！”说完不等耀哥儿再开口，自己就去收拾了，他把没用过的那罐辣椒面放入食盒，看见前两天新熬的两罐秋梨膏，又顺手拿了一罐放进去，盖上盖子，提起一旁洗净擦干的锅子走出去对着耀哥儿笑了笑：“走吧！”
　　赵谨头一回在太阳下山前送耀哥儿回去，路上行人不绝，他没故意逗耀哥儿，二人安静的走着，周身萦绕着淡淡的温馨，“怦”“怦”“怦”，心脏在胸腔不断震动彰显着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