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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新世界的第三天（大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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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还算融洽的气氛在布鲁斯过来之后稍微变得有些冷凝。
毕竟小崽子面容上的低落有些过于明显了，这让布鲁斯挂着属于花花公子那甜蜜轻浮的笑容都僵硬了一瞬间。
随即他的嘴角又翘起更为亲和的弧度，语调轻快的和小朋友打了声招呼，眼神中带着满满的好奇，“嗨，弗洛伦斯？”
“……嗯。”看起来很乖的小崽子抬眸瞅着他，看起来没精打采的，勉强回应了一句。
“你好像不太喜欢我？”布鲁斯把亲子鉴定需要的证件交给迪克，让他先去办理手续，好留出空间让他们沟通一次。
尽管亲子鉴定的结果还没有出来，但是这位据说是首富的花花公子似乎已经把自己带入了一个生怕第一次见面的孩子不喜欢他一样的傻爸爸的角色之中。
他蹲下身和她对视，好奇中都混杂了些许小心翼翼：“我应该没做什么让你讨厌的事……？”
这个人类的长相的确和照片中的如出一辙，和她也是真的很像，但是，怎么可能呢？
弗洛伦斯怀疑的视线戳在布鲁斯无辜眨巴着的钢蓝色眼睛上，难道说——这个布鲁斯也是那个龙类用来伪装自己的手段之一？
也许这些人类是那个龙类的耳目与爪牙，又或者是属于被龙类蛊惑蒙骗、完全不知道龙类存在的情况。
当然也不能完全排除这个世界都是那个龙类生物开辟的尼伯龙根的可能性，这个世界都是假的，是她被困在这个尼伯龙根，连同自己的感官都被蒙蔽了？
但是这些猜测只是她的猜测而已，她需要更多的证据来判断，这个浑身都透露着诡异的男人是目前唯一的线索了——她得跟着这个人类。
计划自己跟着线索去调查的弗洛伦斯决定对这些人类的态度稍微好一些，反正他们看不出她身上的异常，如果真的是龙的爪牙，她表现的越无害说不定还能放松那个躲躲藏藏的龙类的警惕。
大概是什么不擅长战斗的种类，也不知道是几代种，弗洛伦斯的思维转得飞快，嘴角挂上了某次任务需要充当偶像练习生时被夸赞的满分笑容。
“没有，”那种天真又甜美的感觉，很适合她的外貌特点，弗洛伦斯不愿回想当时练习得脸僵的痛苦，无辜的看着有些忧愁的高大男性。
“我没有讨厌你，我只是很惊奇真的有人长得和我——”习惯一个人的弗洛伦斯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突然想起她的炼金人偶，于是她面不改色的强行转了个音节，“我们很像。”
如果说这句话的时候她能把戒备的动作稍微收一下就好了，布鲁斯看着貌似乖巧但实际上满嘴敷衍的小崽子觉得有些头疼，对那个“我们”的称呼。
他已经听到内线里达米安的冷哼和提姆的闷笑声了，至于食物链顶端的老管家则是在准备小姑娘的房间——要把蝙蝠崽子叼回家的暗示是如此不容忽视。
还不等他继续说点什么套话，神色怪异的迪克先拿着几张单子走了过来，估计是憋笑憋的，布鲁斯站起身不赞同的盯了他一眼。
“咳咳，你们可以进去了。”迪克当然也听到了那个关于“我们”的称呼，尽管这代表着更多的疑点出现，但是并不妨碍他现在嘲笑一会总是要求他做好安全措施自己却没有以身作则的布鲁斯。
“那我就先走了？”好心情的迪克语气欢快，轻轻拍了拍一路对自己放冷气的小朋友的脑袋，满意的看到了小朋友“你居然敢这么做”的一脸懵懵的震惊表情。
“不行。”弗洛伦斯眼疾手快的揪住理查德的袖角，试图杜绝他回去报告进程的可能性，但是她着实没有更好的理由留下他，只能祈祷她糟糕的演技这时候能派上点用场。
“陪我嘛——”小姑娘拉长了软乎乎的小奶音，小幅度晃了晃迪克的手臂，虽然带着婴儿肥的脸颊还因为刚才的“偷袭”气呼呼的鼓起，但是蔚蓝的猫猫眼里满是眼巴巴的期待，“迪克——”
谁能拒绝一只撒娇的软萌幼崽呢，至少迪克就不能。
于是一边旁观的布鲁斯就见证了迪克是如何保持着一脸被击中的幸福表情失去理智并且满嘴答应留下来的全过程，虽然他也不否认…咳、的确挺可爱。
老父亲严肃的想，等确定小朋友的身份之后，他愿意在小朋友还在韦恩宅的日子里多给些零花钱，当然就算不做家务他也会给的，毕竟男孩们已经够用了。
轻而易举的拿下了名叫理查德的对象，看来她的假想敌似乎也没有那么擅长管理它的人类，弗洛伦斯若有所思的想着，跟着从刚才开始就挂着傻笑的理查德走。
她并不在意布鲁斯和理查德等目标之外的人，因此在他们进行交涉的时候，她多分了些心神给在找其他安全据点的人偶，直到那个陌生的家伙提到一句抽血的时候，弗洛伦斯才猛地回过神来。
“……我不要抽血。”弗洛伦斯怎么可能让自己的血液被不能信任的对象采集走，她好歹是S级别血统的混血种，即使比不上真正的高等级龙类，但研究价值也绝对不低。
面对周边人投来的诧异眼神，弗洛伦斯面无表情的盯了回去，被着重关注的对象就是那个提议抽她血的家伙。
原本乖巧的小朋友在提到抽血的瞬间就炸毛了，气压又低了下去，眼里的警惕和透露出的些许危险气息再怎么遮掩都有些遮不住。
虽然布鲁斯肯定也不会让医院的家伙接手就是了，就算现在抽了血，晚上肯定会有一只大蝙蝠来光顾，但是弗洛伦斯的反应的确有些过度了。
迪克与布鲁斯对视一眼，主动揽下这个和交谈的机会，“其实……”
“我说了不。”弗洛伦斯凌厉的眼刀在他开口的一瞬间戳了过来，带着不为所动的强硬口吻。
当她说这句带着点危险意味的话语时，迪克能看到她的手下意识做了个抬手的动作，他暗中记下这个点，缓慢的补充了后半句。
“可以用头发的。”他眨巴着狗狗眼，状似无辜的看着因为不满而炸毛、变脸十分迅速的小朋友，“布鲁斯会同意的。”
“……”弗洛伦斯微妙的觉得自己被捉弄了，但只要不是血液怎么样都好，更不要说她也想知道其中到底有什么蹊跷，同意这场鉴定也是必然。
要不是她现在没有相应的仪器，弗洛伦斯绝对要偷偷采集一些布鲁斯的血液。
采集的工作很快，接下来的时间只需要些许日子的等待，毕竟就算是金钱也没办法让仪器解析的时间加速，不过要医院的人来说，这两人都长的这么像了，说是没有血缘关系他们才不信。
至于阔佬额外要走了一份样本这件事情他们也权当是阔佬的疑心，反正他们只是拿钱办事。
“弗洛伦斯？”小朋友似乎并不太在意这场鉴定的结果如何，面无表情的端坐在蓝色塑料椅上盯着脚尖发呆，瞳孔中空荡荡的，带着完全游离与于世界之外的漠然，只有在听到自己的名字时候，才将注意力挪给了靠近的两个男人。
“你接下来有什么安排吗？”迪克就知道布鲁斯完全帮不上忙，他几乎是带着奇异的“畏惧”感，并且拒绝了和弗洛伦斯有更进一步的接触。
他也摸不清布鲁斯对弗洛伦斯到底报以什么样的态度，考虑到她一路堪称冷漠的态度和以及阿福期待的模样，他有些迟疑发出了邀请，“如果没有的话…要不要来韦恩家待一会？”
这句话让他收获了弗洛伦斯奇异的目光——这年头居然还有人直接邀请不知底细的人去自己大本营的吗？
急切想要回到自己世界的弗洛伦斯当然没意见了，她答应的速度很快，以至于让迪克都觉得有些吃惊，又有些高兴，但至少小崽子的人身自由权限貌似还挺高，毕竟他们也没有排除非法实验室的可能性。
“那个接你的人呢？不用通知他吗？”在弗洛伦斯跳下椅子熟练的拉上迪克的时候，布鲁斯提出了自己的疑惑，如果是非法实验室的人员，他们需要提前做好准备去抓住那个人。
“他是西奥多。”弗洛伦斯回答得很轻松，甚至给了一个甜度满分的微笑，毕竟本质上他们就是一个人，她需要另一半的意识来辅助自己，直到她确认这个世界最后的真相，“是我的兄长，他会知道我在哪的。”
两个男性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怪异，简直是带着出乎意料的可怜的茫然了。
“难道你想要现在见他吗？”既然出于辅助的心思启动了人偶，但她也要承担人偶处于社会时带来的相应人际交往之类的麻烦，但至少不是现在，还不是把人偶的身份摆到明面的时间。
“现在还不行，”她低着头漫不经心踢踏着脚步，没有注意到两个男性之间的暗中交流，“等他忙完了就回来接我，到时候你们也许会见面。”
“……我会期待的。”那个擅自把自己放在父亲位置上的布鲁斯看起来僵硬极了，在理查德疯狂的眼神示意下才勉强干巴巴的挤出一句话。
他们回到那个叫做“韦恩庄园”的大本营速度很快，似乎是带着某种急切，而这种原因不明的急切让弗洛伦斯暗中提高了警惕。
呆在主宅大厅的人类出乎预料的多，但即便如此，这里也没有哪怕是一点龙类的气息，房子周身的能量波动也无法与她的力量产生共鸣，或许这里真的存在着什么，但那也绝对不是龙类或者任何一种龙血生物。
弗洛伦斯失望的简直要变成一摊猫猫饼了，针对脑中臆想出来的阴谋诡计的敌意彻底消失了——不过是几个柔弱的人类而已，能对她做什么呢？
她还不如期待能在这个世界找到尼伯龙根的入口呢，原先还带着敌意警惕的气质变化的过于明显了，小崽子整个人都蔫哒哒的颓废了下去。
这种情景和弗洛伦斯第一次见布鲁斯的时候有点像，但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种转变的迪克蹲下身故意捏了捏弗洛伦斯婴儿肥的脸颊，但小崽子连他原本预期中带着点恼怒的瞪视都没有给他，只是象征性的鼓了鼓脸颊表示不满——甚至懒得动手。
“我想我们应该要先认识一下？”提姆微笑着打断了某个脸上已经挂上奇怪笑容的鸟妈妈，按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他真怕有一天会出现扭送夜翼进黑门监狱的壮观景象。
“我是提摩西·德雷克，布鲁斯的养子，”他率先自我介绍，介于某只有时半夜别扭的回韦恩家的红头罩，他还补充了杰森的介绍，相信某个别扭怪不会拒绝的，“杰森·陶德，也是布鲁斯的养子，只不过现在不在这里，说不定你们不久后就会见到。”
“弗洛伦斯。”小朋友终于不堪忍受鸟妈妈愈发过分的袭击，皱着眉头躲到了一直围观他们相处的布鲁斯身侧。
这个动作似乎刺激到了某个绿眼睛的小恶魔，他恶狠狠得盯着弗洛伦斯那双空洞冷淡的蓝眼睛，在布鲁斯不赞同的目光下，咬紧后牙槽咽回了即将脱口而出的毒液，勉强挤出了自己的名字，“达米安·韦恩。”
这大概是弗洛伦斯在这个世界遇上的最具有威胁性的眼神了，感觉到一丝微妙不爽的弗洛伦斯毫不客气的瞪了回去。
“你应该说出自己的全名，”他在弗洛伦斯挑衅式的拉上布鲁斯的西装时，还是没忍住开始毒舌起来，当然他愿意称之为刺探情报，“难道没人教导你这件事情吗？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有能教导你这件事情的人？”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猛烈的杀意瞬间从那具小小的身体里扑涌而出，室内的体感温度降低了些许，乖巧的表皮被瞬间撕破，她的眼神像是粹了冰样让人感到刺痛，那种杀意绝对是一位沐浴过战斗的残酷与鲜血的战士身上才有的。
燃烧的黑天鹅港湾被死寂淹没的场景飞速闪过弗洛伦斯的脑海，一张张熟悉的面容蒙上的是苍白的色彩，他怎么敢！怎么敢说这种话！？
愤怒极快的淹没了弗洛伦斯的脑海，她下意识抬手准备攻击，理智却不断对她重复——对面是一个人类，而她作为一个贯彻卡塞尔学院理念的执行者是不能对人类动手的。
他是人类。他是无意的。
不能让燃烧的龙血控制情绪，弗洛伦斯不断重复对自己说，已经抬起至半空的手落回身侧。
室内那种冰寒的感觉消失了。
弗洛伦斯冷冰冰的看着面无表情的达米安，两双同样傲慢的眼睛互相凝视着对方。
“你差点就惹我生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 打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