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血》龙远莱

3、再拜肃伧

　　倚梳门后院，一只白鸽飞进一扇开着的木窗内。
　　泰公子坐在书桌前，仔细阅读着手中的字条。随后，泰公子脸色微变放下字条，静静地思索了半响。蓦然起身，离开卧房。

　　肃伧楼，朝阕阁。
　　肃伧楼主居坐于正位之上，泰公子坐于一旁。泰公子优雅地轻呷着清茶。
　　肃伧楼主问：“泰公子是否有潭浊的下落？”
　　泰公子轻抬眼帘：“不错，潭浊现居于泰山之巅。”
　　肃伧楼主微讶：“老朽谢过。”
　　泰公子淡淡道：“不必，告辞。”
　　肃伧楼主将泰公子送出阁外。泰公子正要离开，只见门前倚立着一位蓝衫男子。蓝衫人看到泰公子，眼中一亮，快步上前。
　　“泰公子。”
　　泰公子微一点头：“宿公子。”宿公子宿魍为肃伧楼主之子，鄂凉之徒，如今鄂凉、肃伧生变，为其父招回。
　　宿魍踌躇了一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泰公子点点头。他原本欲与宿魍一谈，如今岂有不从之理。

　　两人来到宿魍的书房。
　　宿魍看了看泰公子，无奈地笑了一声：“泰公子也认为二楼主的死是潭师兄所为？”
　　泰公子不答，只是看着宿魍。
　　宿魍轻声说道：“潭师兄不会那样做。”随后，语气坚定地重复了一遍“潭师兄不是那样的的人。”
　　泰公子语气冷淡：“宿公子，一切都要有证据。”
　　“我知道，”宿魍的表情有些落寞，“但我相信潭师兄。”宿魍顿了一下，“潭师兄是鄂凉当之无愧的第一人！他不光继承了鄂凉绝学‘刃血’，而且是第一个独身闯过十七洞二十一门的鄂凉之徒。三个二楼主也不一定是潭师兄的对手，潭师兄无须背后暗中杀害二楼主。潭师兄是很高傲的人。当年诛杀江湖恶人夜白时，潭师兄都会因为夜白以受伤而不愿出手。潭师兄只会挑战强者而不会伤及弱者。为何只凭一招‘刃血’就认定潭师兄杀害了二楼主呢？”宿魍有丝不解。
　　泰公子只是静静地听着。
　　宿魍突然清醒过来，有丝歉意地说：“抱歉，我失态了。”
　　泰公子只说道：“我理解。”
　　宿魍抱以感激地一笑。
　　泰公子缓缓又道：“宿公子的心情我理解，但宿公子无法否认‘刃血’的出现吧。”
　　宿魍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泰公子轻轻地一叹，抬眼扫视书房。一把长剑映入他的眼帘。剑长三尺，剑身雕刻精致，镶以红玉，斜挂于书桌后方。他一向喜爱名剑利器，便认真打量来。片刻后，他问宿魍；“宿公子，此剑为何剑？”
　　宿魍勉强一笑：“‘鄂马剑’。”
　　泰公子听后一怔：“鄂凉掌门剑？！”
　　宿魍苦笑道：“不错，正是此剑。潭师兄性子高傲，不屑于此剑，师傅疼爱我，便将此剑交于我暂用。如今怕是理应归还于师门了。”
　　泰公子听后，走到剑旁，仔细观察此剑，微挑剑眉：“曾闻此剑无刃，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宿魍微微一笑：“是的，此剑无刃，毫无戾气。剑上‘忍’便为此剑剑义，也为鄂凉精髓。”
　　“忍？我到认为是‘刃血’二字。”泰公子观察着剑柄上的小篆。
　　宿魍想了一下：“开始，我也认为是‘刃血’二字，后来，师傅告之是‘忍’字。家父喜爱此剑，还曾佩带多时。”
　　泰公子听后，眼中闪过一抹异芒，后微微一笑，随后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