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吉娜》毕二虫

4、第一章 蕾吉娜（4）

　　苍茫的草原上，天地辽阔，极远处的天与地仿佛相互黏连一般。
　　两条银翼龙从天际处飞驰而来。
　　银翼龙有着尖细的尾巴，鳞片泛着银光，身形线条优美，他们的体型没有卢瓦尔神族的火龙那样庞大，也不似希勒神族的骨龙那样吓人，但他们的飞行速度是超越前两者的。
　　两条银翼龙盘旋在空旷的草地上空，过后不久，如同隐藏一般消失在这片空旷的地方。

　　两条银翼龙被牵入坐骑栖息处。
　　这里驻扎着一个个的营帐，来来往往的人均穿着黑白两色的衣服，他们来去之间相□□头示意，其中一个少年模样的人被刚从银翼龙上下来的两人叫住。
　　“怎么样？蕾吉娜的战台还在继续吗？”巴姆那询问道。
　　“不是昨天刚开始的嘛。我们听说她架起了一个战台，所有库洛族单身的男性都可以上台挑战，就马上赶回来了。”贝利和巴姆那边拽着那个少年边往前走去，溢于言表地兴奋道：“还没结束吧。”
　　那少年随着两人在一个个的帐篷堆里绕了好几个弯，耳边是巴姆那和贝利的各种猜测和跃跃欲试，到了一个位置，少年吸了一口气，他指了指前方一个搭建起的木质平台。
　　巴姆那与贝利齐齐往那个方向看去。
　　只见那个平台之上，身材不算纤细，但面对这个两百多斤的肥男感觉能被一折就断的蕾吉娜，双手将人托起，并一把将这个两百多斤的胖子连同他的铁锤一起扔了出去。
　　平台外围了很多的人，见识到蕾吉娜的威猛之后嘴和此时的巴姆那贝利一样，可以塞下一整个鸡蛋。
　　“不能使用神力！不能使用魔法！”蕾吉娜穿着一身干练的红边黑底的格斗服，那衣服将她的身形衬得特别好看。她站在台上看向台下扭动着手腕和肩膀：“还有谁！”
　　巴姆那与贝利互看一眼，躲在了人群之后，不敢再探出头去。
　　“蕾吉娜，这样可不行。”一旁，巴肯观战已久了，他终于看不下去地说道，“你和米勒说要做一个战台，我们想这也是个方式就同意了，你这样把每个前来挑战的人都打倒，要怎么从我们库洛一族的青年里挑选未来的另一半呢？”
　　蕾吉娜回头，冲巴肯笑了笑：“巴肯叔叔，我记得您也是单身，要不要也来试试？”
　　巴肯差点一个脚下没站稳，朝她挥了挥手，离开了那里。

　　毫无疑问的。
　　蕾吉娜被关了禁闭。
　　没有期限，条件是直到她在库洛一族的青年里物色到合适对象。
　　这话自然是米勒说的，没有人敢违抗首领的命令。
　　于是蕾吉娜在无数声的“凭什么”里，被关进了设下结界的帐篷里。
　　夜晚。
　　结界打开，贝林前来为蕾吉娜送食物。
　　贝林是布鲁的未婚妻，也是蕾吉娜的好友，贝林的性格特别软弱，从小就是被人欺负的，蕾吉娜天生骨子里住着一个英雄，喜欢保护弱小，所以贝林也一直是蕾吉娜罩着长大的。贝林未来和布鲁结婚，这是令蕾吉娜最开心的事了。
　　而贝林这次过来，是来安慰蕾吉娜的，还给她各个建议，部落里的青年里哪一个能力比较强，哪一个性格比较好，而她感觉蕾吉娜合适性格比较好的利昂。
　　提到利昂的时候贝林放在裙边的手不自觉的捏紧，讲话也有点磕磕巴巴，蕾吉娜道：“你喜欢利昂？”
　　贝林猛然抬头否认。
　　蕾吉娜咬牙切齿道：“你们为什么不说呢！我哥怎么可以这样！”
　　贝林低垂着头：“布鲁不知道……你没有发现吗，库洛一族的女人就是这样，蕾吉娜，只有你是特别的，因为你是首领的女儿，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你学骑马，学格斗，可以跟着去狩猎，你能做那么多其他女孩不能做的事……”说到最后，贝林的裙子已经湿了一大片。
　　蕾吉娜问道：“那你们打算怎么办？”
　　“没有办法的，蕾吉娜，没有办法的。”贝林反复摇头，就像从小到大每次被人欺负了只会躲起来一样。但是她越这样，下一次欺负她的人只会更加过分。
　　蕾吉娜想了想，道：“我不可能每次都帮你，贝林，这是你自己的事。”她握起贝林的手，看着她充满眼泪的双眼，认真道，“这是你和利昂自己的事。”

　　那晚以后，蕾吉娜就逃了出去。
　　她不知道该去哪儿。
　　库洛一族是游牧民族，在希勒神族和卢瓦尔神族的边界上每隔一段就有一个哨站。
　　她的行踪很快就会被米勒找到。
　　她曾经熟悉的每个地方，每条线路，都不是她能去的。

　　最后，蕾吉娜决定再次前往卡帕多奇亚。
　　只要布鲁不出卖她，米勒是找不到她的。
　　如果布鲁出卖她把她供出来，她就回去把布鲁打死。

　　沿着格勒大峡谷的裂口一路往南。
　　最后来到红泥海峡。
　　谷口裂口处的水倾泻而下，落差极高，最后变成弥散状的水雾一般与海水融合在一起。
　　红泥海峡连通着精灵的世界，出港的码头由希勒部落管制。
　　蕾吉娜还穿着之前的格斗装，穿着斗篷，蒙面，怕哪里有米勒的眼线将她认出来，她来到码头寻找出航的船只，却得到当天一天整个海湾都停运的消息，询问过后才知道，原来是希勒神族的首席神官海德威格要在这里寻找海蛞蝓，而他要找的摩尼姆度只有红泥海峡才有，所以派出了所有的船只出海。
　　找个海蛞蝓需要出动所有的船只……这些大种族真是……

　　一个小时后。
　　红泥海峡的港口休息间。
　　两个年轻男子坐在靠窗的座位。
　　其中一个男子有着深蓝色的短发，穿着黑色的神官服制，手臂上绑着一个逆十字架，他的瞳孔是同样仿佛深夜般的深沉，他面庞俊朗，但因为严峻没有表情，所以给人感觉不是很好接近。
　　那是海德威格，希勒神族首席大神官，希勒神族与卢瓦尔神族都是根据发色判定个人的神力等级，在研习光系魔法的卢瓦尔神族发色越是鲜明纯度越高神力等级也就越高，而在钻研暗黑魔法的希勒神族，发色越是接近黑色等级也就越高，海德威格深蓝色接近黑的发色，已经是首席大神官，据说在整个希勒神族，唯一一个黑发的只有在王位上的莫德。
　　“海德威格，你一直这个模样是交不到女朋友的，太严肃了。”坐在海德威格对面的男子道。
　　希勒神族五官硬朗，线条分明，而那个男子相对海德威格而言五官更加精致小巧一些，发量很多，自然地微微卷曲，如海藻般的翠绿色的刘海贴在他的额头，一双翡翠绿的眼睛笑起来的时候弯起来很好看。他穿着一身贴身的黑色皮衣，身材纤长，双手抱在胸前，一只脚垂在地面，一只脚放在座椅上。他的行为，配合他精致的五官，仿佛还是一个少年。
　　海德威尔淡淡看了他一眼，道：“陛下一个月前还在准备筹办生日宴，只为了让王后赏脸来看你一眼，结果她跑了。”
　　“你不知道那是我不能戳的痛吗？”五官精致的男子仿佛一下子就被点燃一般，“海德威格，你平时可不敢这样对我说话，是利安那小子带坏你了吧。”
　　海德威格继续道：“希勒神族的法王，和王后结婚了四十二年，被冷落了四十二年，期间帮别人养儿子，现在要帮离开你的王后制作溶液恢复容貌，如果不是我们几个替您瞒着，您的老脸早丢光了。”
　　那男子吸了口气，似乎忍耐了很久般，终于坐定：“海德威格，我答应再也不开你的玩笑。”
　　像是一笔交易如愿完成，海德威格点头：“好。”说罢，继续看着窗外，等待海蛞蝓的消息。

　　一个急匆匆的侍者抱着一个木箱子前来：
　　“海德威格大人，有一个女子，送来一箱摩尼姆度！”
　　海德威格还未回话，五官精致的男子便吹了个口哨，道：“摩尼姆度很难找的，一箱哎！海德威格，你的春天来了！”
　　海德威格反击道：“摩尼姆度不难找，是你非跟我打无聊的赌派出了所有的船只……”
　　那男子没有听海德威格的话便已利落地从窗口逃走，并与海德威格招手：“那我去找帕拉阿姨要‘蘑菇’了，拜~”

　　蕾吉娜终于乘上了开往卡帕多奇亚的渡船。
　　用一箱摩尼姆度换来的。
　　海蛞蝓喜阴，长在背阴处的岩壁石缝里，那海德威格派出所有的船只出海，能找到半只就是个奇迹。
　　蕾吉娜站在夹板上，眺望海峡另一端的土地。
　　终于自由了。

　　蕾吉娜到了卡帕多奇亚，很快融入了当地的生活，并租了房子准备长期定居。
　　卡帕多奇亚没有四季，蕾吉娜每天在丛林里狩猎，拿去交谊屋贩卖，没有拘束，很自在。
　　卡帕多奇亚盛产水果，这是它出口的主要经济来源之一，不过在卡帕多奇亚最贵的不是动物或水果，而是一种菌类：松塔。
　　松塔不像普通的菌类，他的表面呈奶油色，有褐色大理石花纹，长在橡树的根须附近，而且它对生长环境非常挑剔，只要阳光，水量，或是土壤的酸碱程度稍微有一点变化就会无法生长。（1）
　　最近交易屋的板墙上就在高价收购这种菌类，这也成了蕾吉娜的目标之一。
　　但卡帕多奇亚已经半个多月没有下雨，蕾吉娜已经确定下来了东边林子里几棵橡树的位置，下面就等一场雨了，或者就只能用那个办法了……

　　这天，卡帕多奇亚云层压得很低，天成了灰色，再过不久就会下雨。
　　蕾吉娜撑着一把伞，来到最大的一棵橡树下。
　　然而，却早有人比她先等着了。
　　那人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中筒长靴，身材纤长，一头海藻般浓密的发，翠绿色的。他背着身，微微低头，看着面前的橡树的树根。
　　雨水已稀稀疏疏地落下，周围的丛林里响起草叶被雨水拍打的声音，他没有打伞，头顶部分的树叶挡住了一些雨，但还是湿润了一些发和双肩。
　　蕾吉娜打量着那个奇怪的人。
　　从他的发色来看，应该是个卢瓦尔神族，自然系。卢瓦尔神族拥有这样明亮发色的人并不多，自然系最出名的就是前任的法王洛德。但是他为了一个希勒神族的女人抛下王位跑了，这人是洛德？
　　蕾吉娜走上前。
　　“卢瓦尔神族？”蕾吉娜问。
　　对方侧过头看了她一眼，蕾吉娜注意到他的眼睛，那是一双比发色更浓郁且翠绿得仿佛翡翠般的眼睛。蕾吉娜从没见过这样干净的眼睛，还有他精致的五官，看起来似乎并不是神族，但他虽然穿着修身的风衣，体格却能看出是十分强壮的，蕾吉娜站在他身边的位置，眼睛只能刚好到他肩膀的位置。
　　“混血？”蕾吉娜猜测，有神族的体魄，精灵族精致的五官，应该是神族和精灵族的混血。但是混血混成这样的……看来他的神力等级不低，在卢瓦尔部落应该是个五级……甚至六级的大祭司。
　　男子没有回答，他只蹲下身，雨水渐渐淋湿他的后背，而他只专注地盯着橡树根部。
　　看来对方来的目的跟她一样，是为了松塔。
　　蕾吉娜道：“至少得等这场雨下完，明天早上。”
　　男子动了动，应该是将她的话听进去了。
　　“看你的发色应该是自然系的，而且等级不低。”蕾吉娜跟着蹲下身，指了指橡树根部一处有孢子的地方，那里有被切割过的痕迹，说明之前在这里有长出过松塔，“要让它长出来应该不是难事，随便念个咒就行了。”
　　卢瓦尔神族以发色的亮丽程度判断一个神族的神力和魔力等级，并且根据不同的发色有不同的属性，绿色是自然系，一般都会选择成为祭司。草木的生长对他们来说是很简单的事。
　　但那个男子并没有那么做。
　　他侧头打量了蕾吉娜一眼，翡翠绿的双眸似乎能看透一切：“库洛族？”
　　蕾吉娜心内一颤。
　　库洛族并不是一个大族，很多神族甚至都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这样一支神族，而且他们和其他神族的长相并没有差异，只是银色的发，金色的瞳孔，但神族里不论希勒神族还是卢瓦尔神族都有各个不同的属性及发色，更多人会猜测她是希勒神族，只是神力等级太低，所以是比较低级的神族。
　　从没有人能简单看一眼就能判断她的身份。
　　蕾吉娜蒙着面，虽然只是一闪而过的情绪，但眼睛是最为暴露的。
　　那男子轻笑一声，指指橡树的树根，接下来的话听在蕾吉娜耳中异常可怕：“库洛族全身上下都是宝，你怎么不说滴你两滴血，这松塔就会自己长出来。”
　　蕾吉娜已经完全僵化了。
　　一眼就辨认出她的身份，还对库洛族那么了解……
　　没错，如果没有这场雨，她是打算用自己的血来“催生”出松塔的，毕竟奖金特别丰厚。
　　再一次注意到他的发色，卢瓦尔神族的自然系，等级极高的大祭司，要知道库洛族也不是奇怪的事，松塔已经不要紧了，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危险，左手下意识地伸往身后，握住了匕首。
　　雨越下越大，砰砰地打击着伞面。
　　在脚边炸开成很多的小水花。
　　雨水不断落下，在他男子的身上，发上，将他微卷的绿色短发黏连成了一个个的小卷。
　　蕾吉娜没有动作，但握紧匕首的手心已经汗湿，如果要打起来，她不一定会输，毕竟祭司的战斗能力从来都不强，但祭司善于治疗，这是一场持久战。或者只要她速度够快，一刀切断他的喉咙……
　　那男子将修长的食指扣在鼻尖，轻笑一声，蕾吉娜不懂他在笑什么。
　　当蕾吉娜准备拔出匕首时，男子已站起身，慵懒伸了个懒腰，蕾吉娜这才看到，在风衣下，他居然穿着一身皮衣：“那就明天再来吧。”

　　蕾吉娜藏在身后的手终于放松下来，目送着那个男子离开。
　　奇怪的言语举止，奇怪的穿搭，真是个奇怪的人。

　　第一天一早，天光微微亮，草叶还沾着露水，蕾吉娜便动身前往那棵橡树下。
　　到了那里，果然，松塔已经被人摘走了。
　　应该是那个可恶的自然系！
　　等了那么久，好不容易等到的一场雨，早知道就早点“催生”了。
　　蕾吉娜一脚踹在那棵橡树上，带着神力的一脚，那棵巨大的橡树在她的脚下生生折成了两段，轰的一声巨响，鸟群四散。
　　“好大的脾气。”一个惊讶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蕾吉娜回过身，还没看清对方的脸，一个布袋飞了过来，蕾吉娜下意识接住，沉甸甸的，打开看，是金币。
　　“这是你的一半。”男子背靠在一棵树干上，指了指蕾吉娜手里的金币。
　　这松塔是自然生长的，不论是被谁摘去都没有再分另一人一半的必要，而且墙板上的订单从来都是谁先完成就归谁的。
　　看来这个卢瓦尔神族的自然系，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危险，反倒是个讲道理的。
　　蕾吉娜掂了掂，收进自己的背包里：“谢了。”

　　为了感谢他，蕾吉娜请他喝了酒。
　　蕾吉娜善于喝酒，喝了几轮下来，果然，对方已经在她面前歪七扭八了。
　　蕾吉娜趴在一棵树的树枝上，垂挂着任由四肢晃动：“你知道吗，卢瓦尔神族五大属性，火属性，雷电属性，自然属性……自然系是最废物的。”
　　“废物”两个字，对所有男人来说，都是最为致命的。那男子坐在她身边，瞥了一眼她完全瘫软的模样，哼了一声。
　　蕾吉娜喝多了，但蕾吉娜没醉，伟大的蕾吉娜女王是不会醉的！
　　“所以，你，对我来说，根本就是……”蕾吉娜伸出一个小指，用大拇指掐住最前端的一小节：“就是这样。”
　　被人这样说自己的属性，还这样比较，那男子却没有生气，他只道：“卢瓦尔神族的男人本来就是废物。”
　　“你也这么觉得？”蕾吉娜兴奋地爬起来，说话都喷着酒味，“我也这么觉得，我觉得男人都是废物。”
　　“所有男人？”那个男子不由蹙眉。
　　蕾吉娜点头：“所有男人。”
　　“你对卢瓦尔神族男人的看法我同意，你对希勒神族的男人有偏见就不对了。”
　　“一个卢瓦尔神族，偏袒希勒神族。”蕾吉娜伸出手指晃啊晃地笑，“你是被你们法王赶出来的吧？所有来摘松塔获得赏金。”
　　那个男子不想与她争辩：“别把我和那些杂碎混在一起。”
　　蕾吉娜从包里取出一颗种子，放在手心：“你让它发芽看看。”
　　男子微微蹙眉，本不想这样无聊地尝试，但蕾吉娜挑衅的模样让他还是伸出手，输入神力……
　　片刻过去，那颗种子没有一点反应。
　　男子还想再次尝试，蕾吉娜已经捧着肚子笑得前仰后翻：“我给你看看……哈哈哈，我给你看看我的……”
　　不知她在说什么。
　　只见蕾吉娜坐正身体，取出匕首，划破手指，将鲜红的血滴在种子上，接着，像是将那血吸收了一般，那颗种子略微膨大，紧接着，两片嫩芽顶破外壳，伸展而出。
　　蕾吉娜朝他挥挥手，让他再看自己刚才划破的手指，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了。
　　蕾吉娜道：“这不是魔法，这是库洛族天生的‘再生’能力，所以自然系的生长魔法，对库洛族而言真的没什么稀奇的。”
　　男子挑挑眉：“希望你不是经常在陌生人面前展露自己的这个‘才能’。”
　　蕾吉娜道：“当然不。”
　　男子道：“今天与你聊天很愉快，我叫洛德。”
　　听到这个名字，蕾吉娜酒醒了一半：“洛德？你是卢瓦尔神族那个法王？”
　　男子想了想，摊手道：“同名罢了，洛德，莫德，安德，神族的名字不就这样吗。”
　　蕾吉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对。”
　　“你呢？”男子友善微笑道。
　　蕾吉娜一拍手，往对方肩膀上拍了拍：“那以后我们就是兄弟了，我告诉你，我是逃婚出来的，我的父亲非得要我嫁一个……一个……我根本不知道他是谁，非得让我挑一个！这点最气人你知道吗！你既然被部落赶出来经常逃窜的话很容易被盯上的，在希勒部落与卢瓦尔部落交界要是遇到银翼龙追捕，只要报出我的名字，保你安全！”蕾吉娜特别拍胸脯保证。
　　“那你的名字是？”男子再次有礼貌地试探道，翡翠绿的双眸微微弯曲，配上那张精致的脸，让人感觉他应该是延承了精灵族的善良一般可靠。
　　蕾吉娜爽快道：“贝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