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第一的公主殿下》薇水

10、第十章

　　让彼得帮自己写家庭作业，艾琳娜理不直气也壮。聚餐结束后，彼得本想把艾琳娜送回复仇者大厦，但托尼直接派车来接人了，他只好眼巴巴地望着对方上了那辆车，不舍的话语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

　　“明天早上我去接你一起上学好吗？”
　　“算了，斯塔克先生肯定会安排好人接送的。”
　　“其实我想说……蜘蛛侠牌专车也不差什么……”

　　目送着豪车离去，彼得自言自语地吐露着刚才没说出口的话，一旁的内德表情迷惑：
　　“嘿，你在小声嘀咕些什么？”

　　“内德，”彼得的语气有点难过，他垂下眼眸，像只耷拉着耳朵的小狗一样低落道，“我是不是很软弱？”

　　“呃……可能偶尔有点？”内德挠了挠头，见他神情更加沮丧了，忙安慰道，“当然了，作为‘纽约人民的好邻居’，大多数时候你还是很勇敢的，振作起来兄弟，你可是蜘蛛侠啊！”

　　他见彼得还是一副蔫蔫的样子，想了想又提议：“不就是接送艾琳娜上学嘛，咱们找个时间去跟斯塔克先生商量一下呗，他可是个大忙人，每天日理万机的，这点小事应该不会在意？”

　　“是吗？”彼得不确定道，他觉得斯塔克先生很重视艾琳娜小姐，去跟他商量……不知行不行得通。

　　他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日理万机”的托尼·斯塔克就坐在那辆跑车上。

　　“托尼，你怎么会在这里？”艾琳娜一上车便发现了后座的托尼，她先是面露惊讶，随即又欣喜地笑了出来，“你特意来接我吗？”

　　托尼取下墨镜，略带冷淡地“嗯”了一声，抱着手臂道：“我正好路过，想着你们应该快结束了，就顺道来接一下你。”

　　艾琳娜没有听出他话中的酸意，也没察觉出任何不对劲，还一脸高兴又单纯地说，“那可真巧呀，对了，丽儿今天在家还好吗？”

　　听到艾琳娜把复仇者大厦称为“家”，托尼忍不住心中一荡，但一想到那只小鸟的状况，他又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咳……挺好的，就是可能太想你了，它一直趴在窗台上，也不怎么吃东西。”

　　艾琳娜顿时一惊：“丽儿不肯吃东西？”
　　怎么可能呢，它胃口一向很好的，就连当初逃命的时候，它也是一日三餐从不落下呢。艾琳娜实在想象不出这样“没心没肺”的丽儿竟然会有拒绝进食的一天。

　　“或许是因为才和你分开，一时不太能适应？就像我今天一样，也是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托尼撇撇嘴，言语间带着些小私心，“不过我是没关系的，你回去多陪陪它就好了。”

　　“……”艾琳娜觉得这话听起来有点奇怪，但也没多想，依然微蹙着眉头忧愁道，“如果只是心情不好，那倒没什么，希望它不要是生病了才好。”

　　两人回到复仇者大厦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华灯初上，窗外车水马龙，映衬着纽约繁华的夜景，艾琳娜走进屋内，一抬眼就看见了丽儿那抖着羽毛的萧瑟背影。

　　“艾琳娜，你怎么还不回来，呜呜呜……”
　　“丽儿！”她扬声唤道。

　　听见她的声音，丽儿连忙扭过身，惊喜交加地挥舞着小翅膀：“艾琳娜！”

　　它急急向艾琳娜俯冲而来，却在靠近时看见了跟在后面的托尼。丽儿忙一个急刹车，收起了泫然欲泣的表情，脸一下子黑到不行：
　　“臭托尼！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托尼不明所以地朝它招了招手，“哦，嘿，丽儿！”他靠近艾琳娜，小小声问道，“它这是在向我打招呼么？不用这么客气，我才只照顾了小家伙一天呢！”

　　“什么？！”丽儿鼻子都要被气歪了，“谁跟你打招呼了？想得美！”

　　瞧它这么有活力的样子，想也知道没有生病，艾琳娜松了一口气，将叽叽喳喳的小鸟捧在手里安慰：
　　“亲爱的，很抱歉我今天没有陪在你身边，你这一天过得怎么样呢，跟我聊聊好么？”

　　“艾琳娜，”丽儿蓦地语气一软，豆豆眼中含了两泡泪花，凄凄惨惨道，“我肚子都快饿瘪了，呜呜呜……”

　　在它断断续续且义愤填膺的诉说中，艾琳娜这才知道他们白天闹了个什么乌龙，也是怪她没有提前跟托尼说清楚，丽儿不爱吃虫子的，它的食谱和艾琳娜一样，一般艾琳娜吃什么它就吃什么。当然，它也有偏好，会更喜欢黄油面包、乳酪、干果之类的食物，炒得香喷喷的谷米、坚果和松子也爱吃，就是不喜欢吃活生生的软体动物。丽儿是一只相当娇气的小鸟，平日里在皇宫还有人专门为它打理羽毛呢，只是逃亡的这段时间每天风餐露宿的，它也吃了很多苦头，毛色瞧着都没有之前那般光鲜亮丽了。

　　虽然丽儿受了委屈，艾琳娜很心疼，但托尼也是一片好心，她总不能责怪人家，于是只好两边都尽心哄着。有她在中间安抚，丽儿对托尼的敌意散去七七八八，托尼也知道自己好心办了坏事，很是尴尬道：
　　“啊，原来小家伙不喜欢吃虫……那我下次给你准备更好吃的，鹅肝？松露？鱼子酱？”

　　丽儿虽不乐意，但看在艾琳娜的面子上还是哼哼唧唧地绕着托尼飞了一圈，然后停在他的肩头，算是表示和解。
　　“算了，丽儿大人有大量，就不跟你计较了！”

　　托尼虽听不懂它的语言，但见它如此亲近的样子，自然也明白自己被原谅了，顿时眉开眼笑：
　　“这小鸟可真有灵性，搞得我也想养一只了。”

　　要知道他平时最不耐烦跟小动物打交道了，因为这是艾琳娜养的小鸟，所以他爱屋及乌，耐心十足。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产生兴趣的时候，他自然愿意为对方付出，哪怕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比如遛狗、拎包、给猫铲屎等等，他们也做得甘之如饴，甚至还想要跟旁人炫耀。

　　他是高兴了，被他抓壮丁般逮着炫耀的班纳博士就很不好了。

　　“托尼，我知道艾琳娜让你帮忙照顾那只通人性的小鸟你很开心，这表示她需要你……是的我知道，我的实验还没有完成，所以你还有什么事吗？”

　　托尼睁着那双大大的焦糖色眼睛看着他，语气无辜：“布鲁斯，你怎么这么不解风情？我可是把你当成自己人才对你说这些的。”
　　班纳博士：“……”我宁愿你不要把我当自己人。

　　他深吸一口气，半是无奈半是敷衍道：“我听说艾琳娜在学校里很受欢迎，又有彼得照顾她，你现在应该放心了吧？”

　　提到这个托尼的神色却瞬间不自在起来，他看上去似乎并没有很开心的样子，反倒还冷笑一声：“哈！是这样没错。”

　　“怎么了，你好像对他有意见？”布鲁斯纳闷道，作为将彼得招揽进复仇者联盟的前辈，托尼对这孩子一向关怀备至，他们私下里都开玩笑说托尼是想当人家后爸了，如今怎么忽然从“慈父”变成了“严父”？

　　他避而不答，过了一会儿又装作不经意地提了一句：“你觉得我设计一个AI送给艾琳娜当生日礼物怎么样？”

　　“挺好，”班纳瞄他一眼，点了点头，他对这个话题还比较感兴趣，以为托尼最近又有了新的点子，因此才技痒难耐，便好奇问道，“你想加什么新功能？”

　　托尼眼神飘忽了下，搪塞道，“还……还没想好，等我把模型做出来再告诉你。”

　　班纳对此毫无意见，惦记着自己实验结果的他完全没看出托尼有什么不对劲，还拍拍他的肩膀鼓励：“以你的能力，一定又是一个经典作品，我等着大开眼界。”

　　托尼笑了笑，与好友分开后回到自己的工作间，他独自呆坐一阵，伸手调出一团由各色金红色数据流组合而成的模型，耳边是人工智能Honey那冷静的报告声——“BOSS，模型已建立64%，预计19小时后完成。”

　　“好。”他揉着眉心定了定神，视线凝在那团已成型的模型上，目光沉沉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人的寿命有限，总有青春不再，英雄迟暮的那一天，但是人工智能不会。如果把自己的意识备份上传至这个模型里，世上就会诞生一个“AI托尼”，那算不算是另一种形式的“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