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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奇遇(一) ...

  •   得知了“小白包子”的名字,谢舟遥在沈宁威胁下发誓不会再叫“小白包子”的外号后,就不舍地挥手送人走了。

      谢舟遥进了屋子,提前收拾好自己的行装。把算着日子,还有一两天的时间,心中免不了一阵欢喜。他很好奇,除去御音门那些日子,接下来他会碰到什么。

      由于谢舟遥冒犯了明愿,谢蓉便不让他再去大堂侍奉。倒也正好,反正自己见了他们就牙疼,还不如避着不见。

      因此,在手头的事情都空出来的情况下。谢舟遥左思右想才在陈旧的记忆里翻出附近比较火热的酒馆,欣欣然,便换了套衣服,出了府。

      若论往日,谢舟遥是不会喝酒,一是没钱,二是一杯倒。

      但现在的谢舟遥不同,虽说钱还是少得可怜,但他的酒量早在成为魔尊之后,便无人可敌。

      本来细想着,不当魔尊,当个逍遥自在游荡人世间的酒仙倒也好,没那么多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既不用看后宫伦理大戏,又不用每天对着那些脑子死板,思维僵硬的大臣挠破头皮去与他们争辩。

      现如今,大富大贵倒也不怎么放在心里,好好活着就成了自己唯一的目标。

      谢舟遥无奈的笑了笑,眼底满是沧桑。

      府外攘来熙往,鼓乐喧天。偶尔有路过的行人同他打声招呼,谢舟遥隐去了自己的戾气,这十几岁的皮囊变更发的讨人喜了些。

      “店家,来一壶酒。”谢舟遥走进一家酒馆,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同小二说道。

      “诸位有所不知,自先祖逢谛创世以来,现如今这修仙界共分为下、上、重,三个天界。这下天界就是我们所在的地方分别有五大门派鼎立世家,一个是众人所知名声显赫的御音门,善用音律。其二就是以书香门第之基建立的墨律门,善用剑。其三就是隐匿在江湖之中,善于暗杀的百艳门。其四是以机关百法为闻名的天机门。”

      谢舟遥等着酒上桌,无聊的用手撑着头,看着坐在中心的说书先生手里拿着扇子,右手持着板,讲到兴奋之处还会站起身来摸摸自己的胡须与众人说道一番。

      为什么每个酒馆都会配置一个说书的。

      这是谢舟遥怎么也想不明白的事,好在,酒倒是及时的上来了。谢舟遥打开酒塞,往酒杯中倒了一杯。品着酒中的味香醇厚,继续听着。

      “哎,你这说书的怎么还没说完,这第五个是哪一个啊?”底下的酒客质疑声四起。

      “客官别着急,听我细细道来。这第五个吗,若是在二十年前,说出来定能惹得台下抚掌称赞,但现在说出来也许没几个人知道。”

      “快说快说,别吊人胃口!”酒客催促道。

      “这第五个,就是如今立于青岚山之上的月华门。”说书人说到这里,眼里冒光,抹了把头上的汗,喘了几口气继续道:“月华门是在早些年创建的一派,而它的掌门人是当年家喻户晓的落华君沈云期!”

      “不是,这月华门我们也都是知晓一些的,但他们的掌门人不是玉燕归吗,怎么变成了落华君了?”

      “这玉燕归本是当年落华君的挚交好友,但不知是何原因,五派联合起来铲除魔族之人后。落华君便让玉燕归暂替月华门掌门的位置,自己下落不明毫无踪迹可寻。”

      谢舟遥不管旁人如何,继续品着他的酒,对于耳边的哄吵声置若罔闻。

      是是非非,都与现在的自己没什么联系了。

      付完账,谢舟遥拿着壶酒,往谢府中去。途径半道,看着街边的小摊,本想扫眼而过,却被一个东西给“吸”住了眼。

      沈宁再次找到谢舟遥的时候,马上接近夕阳落天。他抬眼看去,发现谢舟遥躺在一棵树上,手里拿着酒,另一只手垫着头,在那里喝着。

      “伤风败俗!”沈宁不忍的转过头去,嘴里念咕了几声,手里掐诀,使得树枝摇晃。

      “哎呀!”谢舟遥吓了一跳,手立马紧紧的抓着枝干,面上的享受之意消失殆尽。

      他气急败坏的低头向下看去,发现沈宁站在树底,马上笑脸相迎。

      “沈宁,你来了。”谢舟遥借着内力跳下树,拍拍衣服上的灰尘,走到沈宁跟前。

      “马上要离开了,我来给你送个东西。”沈宁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扔给谢舟遥。

      谢舟遥慌忙接住,见上面写着红花油三个字,调笑道:“多谢沈兄关心。”

      “犯不着。”

      沈宁见谢舟遥是在打趣自己,转身欲作离开之势,结果被谢舟遥眼疾手快的拉住了。

      “先别走。”

      沈宁眼睛向谢舟遥拉自己的手臂看去,并未有任何动作,转头道:“有事?”

      “有有有,这个给你。”谢舟遥从自己的怀里掏了掏,拿出了一个素色织的的香囊递给沈宁:“平日里相处,我见你眼底有一些青黑,想必是为了修炼而劳心伤神。你一个小孩子正在处于长身体,不应该这么拼命,想到咱俩不怎么相熟,我也劝不了你,就买了这个。”

      沈宁接过这个香囊,拿着微微失了神,他放在鼻下闻了闻,一股安神幽香的气味顺着自己的鼻子涌入到自己筋脉各处,舒缓着身心。

      “这是夜交藤?”

      “识货!”

      夜交藤,如同它的名字,夜中生长交融的藤类植物。自己之前是闻所未闻,那个时候将修仙界搅得众生哀怨,他也是机缘巧合之际抓住了一个隐世多年的神医,得知了这个东西。

      喜湿,不喜光,常长在阴暗的角落里,外形奇特,颜色为淡紫。

      是修仙者上好的可安神,疗伤的药物。

      谢舟遥看沈宁闻得出,更加确定他并非是大户人家里被那御音派选中的人收为弟子的人。

      其一,自己记忆里没有见过他。

      其二,夜交藤这种东西,能了解的人大多为数不多,就连知道的人寥寥数几。从一个孩童嘴里听见的,定是身份不凡。

      “临沂这里并没有卖这种东西,你从哪里来的?”沈宁拿着这个香囊问谢舟遥。

      “我今天下午去山上无意间看到的。”

      谢舟遥挠了挠鼻子,但观察缜密的沈宁很快看到了谢舟遥手上细密的伤口。

      沈宁目光沉了沉,他背过手,问道:“为什么这么对我?”

      “啊?”

      “我跟你只不过是萍水相逢,再具体来说也就是一顿饭之交。你这样莫名其妙对我好,让我有点意外。”

      “噗嗤!”谢舟遥忍不住笑出了声。

      “笑什么?!”

      沈宁被谢舟遥打断了情绪,略微有点生气的看着马上要笑到打滚的谢舟遥。

      “你一个孩子想这么多干嘛啊,你说我让你意外,按我来看是你让我意外多一点。明明是个八九岁模样的孩童,偏偏装的这么成熟稳重。”

      “我才不是…”沈宁刚想反驳,想想却顿住了。

      “你就当我喜欢小孩,或许是我一个人孤独惯了。”

      谢舟遥摸着沈宁的头,说道。

      身为魔尊,虽然身居高位,享尽荣华富贵,但是身边连一个亲人都没有。无亲无友,落得了个孤家寡人的名号,让人贻笑大方。

      沈宁没有反抗谢舟遥的直接触碰,他抬头,想要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这个还没有成冠礼的少年。

      衣衫轻扬,风儿徐刮柳,沈宁满腹疑问却被他眼底流露出疲惫悲伤之意给压住了。

      好生奇怪的一个人。

      为什么在他身上,有一股让自己熟悉的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他们之间在相互吸引。

      停了一会,沈宁暗自做了个决定,从腰间拿出一个玉佩,伸手示意谢舟遥:“手。”

      “这是什么?”谢舟遥毫不怀疑的将手放到沈宁的手心处。

      沈宁也没有解释,将谢舟遥手上的伤口处引出一滴血,滴在了沈宁另一只手里的玉佩上。

      眼见那滴血融进玉佩中,谢舟遥才回想起这是什么步骤。

      “你!”

      谢舟遥猛的把手抽回,震惊的看着沈宁。

      “怎么了?”沈宁搞不清楚谢舟遥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反应。

      “我…你…”

      谢舟遥气到简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血与玉佩交融之际,谢舟遥很明显感觉出玉佩中涌出了一股温柔的灵气滋润着自己的灵识。

      平复了一会自己紧张的心情,谢舟遥将目光投向小小一只的沈宁,搞不清楚他哪里来的入门玉佩。

      “敢问阁下出自哪个门派?”谢舟遥有气无力的说道。

      “我…”这次轮到沈宁结巴了,思考了很久才开口道:“月华门。”

      谢舟遥忍住没有骂娘,沈宁反倒是不满意看着谢舟遥这种反应。

      “你不愿意?”

      “我当然…”谢舟遥刚想回答沈宁,却看见沈宁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之色,将后半句咽进了肚子里。

      “沈宁,我对于修仙这种事情并没有太大的向往,而且我的修为在这里虽然说算高的,但是在外面,真的是个战五渣。”

      “所以,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把入门玉佩里我的血液抹除了?”

      沈宁撇过头,闷声道:“我师尊教我怎么收人,并没有教我怎么将人的血液抹除。”

      “敢情是不会呗。”

      “那请问你的师承…”

      “月华门,落华君–沈云期。”

      若谢舟遥之前还抱着侥幸心理,听完沈宁的话后那一点侥幸瞬间灰飞烟灭。

      这沈云期,其实谢舟遥前世听说过一点。

      年少的时候甚至有幸见过他一面,记得当时是御音门组织的仙门交流大会,谢舟遥作为其中优秀的弟子也参与其中。

      他曾远远观望,那人长身玉立,身着一身白衣云鹤衫,头发被银冠束着,剑眉下的皓然星目,眼神清冷 ,风姿特秀,站在众人之中宛如众星捧月。

      “你不喜欢他?”沈宁见谢舟遥听完这个名字后表情很是复杂,不由来的死死的盯着谢舟遥。

      “也不是…”谢舟遥挠了挠头。

      沈宁心里莫名开始烦躁,他将玉佩扔到谢舟遥手里,冷哼一声。

      “随你意。”

      便气呼呼的走了。

      谢舟遥一时间不明白沈宁为什么生气,所以这也就不欢而散。

      两天的时间转瞬即逝,谢舟遥辞别了平日里相交好的,林逸忙于照顾被自己下了强力泻药的那些弟子,没有空来关照他。

      谢舟遥也乐意,没了林逸那些像娘们似的唠唠叨叨,所以也就省去了不少时间和麻烦。

      路径雇车处,谢舟遥跟老板讲好价钱,便坐着马车赶了几日。此时的谢舟遥褪去了束缚,倒真过上了四海为家,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生活。

      至于什么时候去拜师,不急,等他玩够了再说。

      一个月过去,此时谢舟遥正叼着狗尾巴草,手里拿着他帮助过的村民送的当地特产,欣赏着沿途风景。

      时间改变了一切,也逐渐让他放平心态,保持淡然。

      突然,车内一阵晃荡,谢舟遥差一点重心不稳被甩了出去。他掀开帘子,问车夫:“王哥,你这车技不行啊。”

      “谢公子,你可以质疑我的人品,但我的车技你是完全不能够质疑的。”王哥歪头示意谢舟遥向他面前看去。

      谢舟遥抬头,看一个算命先生手持着旗帜,右手摸着龟壳,下巴上贴着质量不太好的胡子。那算命先生眼一瞪,随即笑眯眯的看着谢舟遥。

      “施主,算命吗,我看你命里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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