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3、遭遇胤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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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枪，我忍不住问翼昭：“昨天晚上，你怎么不用枪？你知道吗，看你和那个家伙打斗，我都担心死了。”
“你以为我不想吗？”宇文翼昭撇撇嘴，略带些玩世不恭地瞟了我一眼，“你是不是跟康熙上过床，智商就退化了？”听了这话我又想起前两天的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思绪，心里不由得一紧。
宇文翼昭却没注意到我的心情变化，自顾地说下去：“你觉得如果让他们发现，宇文某人拿了一个他们没见过的武器，隔着那么远就能杀死一个人，是件很明智的事情？”我还没完全跟上她的思路，她又补充道：“况且，有经验的仵作一看就能看出，当初那个农民起义领袖‘隔空打人’造成的伤痕，和这个刺客身上的一样。”
这倒也是。我刚才确实没想到这一层利害关系。我忍不住又问：“那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究竟是怎么回事啊？真的吓死我了呢。”
“我哪会知道。”翼昭耸肩，“我一直想着生物战争的事情，因此一直在四处游荡，你也看到了。晚上你回去的时候，我还在想有哪些措施可以用于规避研究过程中的风险。突然我就看到有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朝你那边去了，也来不及多想，只能打开飞行器贴地面无声滑翔到他身边。”
听到这里我不由得有些后怕：“你都不怕他发现你，然后先杀了你？”翼昭吐了一下舌头，再次耸肩：“他发现我的时候我已经都抓到他了。他一着急，就从怀里抽出匕首来刺我，好在那刺客虽然功夫很了得，不知为什么似乎很紧张心虚，没什么准头。我想起我野外刀在北京，但身上还带着军刺，就用上了。”
翼昭的话说得轻描淡写，我却听得惊心动魄。听她说完这段，我急忙推推她：“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很猛，不要说这个了！说点和平的、高兴的事情吧！”宇文翼昭一笑，便不再说下去。为了转换话题，我便开始说些无关痛痒的闲话。
漫无边际地，翼昭和我便扯到了西餐的做法。宇文翼昭虽说在西餐推广领域做出了不可估量的理论贡献，可她自己却仍然停留在只会吃不会做的层次。我有些无奈：“理论作法还有印象吗，有的话就和我说说吧。”
于是，翼昭便从如何从海藻中提取制果冻的琼脂开始，讲起了原料的替代或者制取以及某些植物的培育等等问题。除了这些加工方面的内容，间或夹杂着一点植物分类或动物分类的扫盲工作。
虽然这些我即使听懂了也未必会记住，不过听和自己同时代的人讲些同时代的语言，总比百无聊赖地数绵羊要好得多。说着说着，当我意识到背后有人的时候并且感到一种逼仄的压抑时，已经不知过了多久。
我回过头，却正碰上两道阴郁尖锐的目光，我不由得全身一寒，急忙站起来：“奴婢不知四阿哥在此，请四阿哥恕罪，四阿哥吉祥。”看多了清穿文，我受到的教育就是千万不要碰上胤禛，否则要么卷进情感纠葛，要么卷进政治漩涡。可是现在既然已经碰到了，也不是我所能够选择的。
胤禛随手一挥示意我坐下，便没再多看我一眼。在翼昭的眼神鼓励下，我有些胆怯地坐回去，胤禛自顾地坐到了我们的对面：“看起来，先生倒是非常器重菡菱，才会如此苦心栽培。那么菡菱向先生学习烹饪西菜，又是为了什么呢？”
这话看似漫不经心的一问，却让我有些不敢随意回答，毕竟胤禛是个城府极深的人。想到胤禛的城府，我就有点畏缩：“奴婢……”
没等我说出话来，翼昭突然在一旁沉不住气地插言：“俗话说，技不压身。宫女本就常常身不由己，多学些本领总不会有坏处。当然不像四阿哥出身高贵，只消关心治国安邦平天下的大事，不必为生计操心。”
因为历史上雍正皇帝对外来科学技术思想持反对态度，而其本人又专制独裁，翼昭对胤禛，虽没有表现出来，终究是非常不欣赏，以此说话有些不客气。我在一旁，以为四阿哥听了这话一定会发怒，很是捏了一把冷汗。
谁知，胤禛却含义不明地一笑，反而突然间使我有了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翼昭虽未表现出明显的敌意，却毫不退让，也微微一笑，静候下文。这样的表情，在性格直率脾气略显火爆的翼昭脸上还是第一次出现。
从这一点我就看得出，这一年来，她确实是在逐渐地成长，至少她现在懂得了区分交谈对象。不过从她似乎是准备针锋相对的表现来看，这个自称进步青年的孩子，似乎还没有完全学会注意分寸。
“昨夜多亏先生好身手。先生平时都是随身带刀防备刺客的么？”四皇子话一出口，我的脊背顿时升起一阵寒意。胤禛明显是对翼昭的军刺有所顾忌，大概是要找个理由，轻则缴了翼昭的械，重的话，也许还会治个什么罪名。
翼昭虽然对人际交往一贯没什么心机，这点内容还听得懂：“四阿哥言重了。昨夜在下不过凑巧看到，乘那人一心行刺无暇旁顾之时攻其不备而已。至于这刀，原本是在下游学各国时，孤身居于海外所养成的习惯，用于防身。同时在西洋，佩戴刀或剑也算是种礼节。在下佩刀，某种程度上，也表示对皇上的尊敬。”
说实话我很怀疑最后两句究竟是真是假，中世纪的欧洲绅士阶级确实都佩剑，可现在应该早不是中世纪那样子了吧。
不过一谈及是对皇帝的尊敬，胤禛也确实不好再追问下去。翼昭仍然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不卑不亢。胤禛皱了皱眉，突然发问：“刺客躲过了所有侍卫，却独独为先生看到，先生眼力想必不同于我辈凡人。而先生能近其身，而以刺客之狡猾竟不能发现，先生身法也实在出神入化，想不到先生身怀如此绝技，从前实在可谓是真人不露像。”
听了这话，翼昭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愠怒，白痴都听得出来这是暗指翼昭或者是和那刺客有什么瓜葛，或者本身就是带着某种目的。“在下也不过是凑巧。当时月光斜照，那刺客行进恰好都在阴影之下，所以躲得过侍卫警戒。而当时从在下角度看来，那刺客又恰好暴露于月光之下，而在下所在又是阴影。更兼在下刻意隐藏身形意图乘那刺客不备攻之，所以那刺客没有看到在下。若学过西学，这应该不难理解。”
虽然当时情景未必真如她所说，翼昭的解释毕竟从理论上是可以成立的。即使由西洋传教士甚至康熙亲自推演，也可以从光学原理解释的通。翼昭正是认准了这点，才敢打这样的保票。
不过，我突然意识到，翼昭这明显是欺负胤禛不如她懂光学。偏偏胤禛又不像康熙或者胤祉、胤祺他们那样虚心，似懂非懂又不愿细问，一时间有些无语。沉默了一会儿，他也只有作罢，言不由衷地说：“果然先生心思缜密，若换了胤禛，恐不能及先生十之一二。”说完便一副要离开的样子。
“四阿哥过谦了。只是在下驽钝，却不知四阿哥为何如此关注这个刺客？”翼昭淡淡地反问，字面是赞许和征询，不过以我对她的了解，实际一定是带有讽刺意义的。胤禛没有回答，拂袖而去。
“忽略他，刚刚说到哪儿了？”我见胤禛已经走远，周围又无其他人，便对翼昭说。虽然我并不急于听她讲这些，不过看她似乎有点气愤的表情，我总该找点能够转移她注意力的话题。
宇文翼昭的注意力却还是没能被我转移。她摇摇头，突然说：“叶菱，你不觉得他对刺客的事情太过关注了吗？而且他凭什么就怀疑那刺客跟我有关系？”我刚才本来从没注意到这些，现在听翼昭一说，似乎还真有点奇怪。
“那你觉得他是为什么？”我问翼昭。宇文翼昭咬了咬嘴唇：“我不知道。但我现在有两个猜测，一个是，他可能从哪里感觉到我做的事情会对他们清政府的统治造成影响，所以就是想找个理由给我头上安个罪名，就可以将以后的不安定因素扼杀在萌芽之中。”
听到这里我吓了一跳，急忙追问：“不会吧？他会这么有前瞻性？”翼昭摊了摊手，答道：“我也觉得应该没有吧。所以我还有个猜测啊，就是那个人其实不是刺客，是个贼，而且就是胤禛派出来的。胤禛之所以做这种事，我觉得倒有可能是因为你。”
我听懂了翼昭话中的意思，心里又是一惊，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翼昭却站了起来：“不过不管是哪一种，我都懒得理他。现在才康熙三十五年初，无论如何我都看不到雍正朝。因为如果我成功了，那么玄烨就会取代溥仪成为清王朝的末代皇帝；如果雍正还能有君临天下那天，就说明宇文某人必然早已拼死在民主主义革命当中，舍身成仁。”
作者有话说第24章 23、遭遇胤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