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3、被丫环以身相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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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昭果然言而有信，我回宫第二天晚上，就又接到了她的纸条。上面字迹有些潦草，而且中英文夹杂，好在我都看得懂。因为昨天才刚刚见过面，这次她倒没写什么别的内容，就只是关于碧晴的事情。
这件事情，就发生在秋棠之后的那个白天。前一天晚上翼昭就是躲在有围帘的床上写了给我的上一张纸条。第二天早上翼昭起床的时候，秋棠还没醒，或许是因为前一天晚上躺下之后，紧张了很久才睡着。翼昭打算去西餐厅“视察”一番，有些事情要交代，便上前掀了秋棠的被子。秋棠身上一凉，一下子惊醒，坐起来，下意识地拉过被子遮住身体。
翼昭却似乎无视了秋棠的动作，直接切入正题：“有件事情要交待你一下，昨晚你在我的房间究竟做了什么。”秋棠偷眼看看已经穿得整整齐齐、也不像是要对自己有所动作的翼昭，急忙低声辩解：“奴婢……”
宇文翼昭用手势示意她住口：“如果传出去说，有个男人为了白菡菱小姐，和如花似玉的丫环同宿一室而什么都没有发生，那白小姐的芳名可就响亮了，不一定会传到哪位主子耳朵里。你希望你家小姐身上发生什么事情，好自为之吧。”
秋棠的态度似乎很明确，她来不及穿好衣服就急忙跳下炕来行了个蹲礼：“爷昨晚真是……折腾得奴婢死去活来的。”附带一个风情万种的媚眼。对女生的媚眼或者撒娇，翼昭那点抵抗力我还是知道的。想象着那个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的热血青年，我忍不住又偷偷地笑起来。继续看下去，我却发现这段被插播了一段颇有些自负的叙述：
“这段时间西餐厅的营业额一路飙升，尤其因为以高端客户居多，产品单价高，因此每单的消费是相当惊人的。我还设计了一本菜单，如果给了我能PS的电脑和彩色打印机，其实可以更漂亮。我没在其它饭馆吃过东西，不知道古代究竟有没有菜单这东西，反正我是用了。”
跑堂的伙计显然不认识宇文董事长，上前殷勤地招呼“这位爷”。翼昭心说她是他们的董事长，可惜在这个时代没有这么响亮的名号。
“带我去见你们大管家。”这个不伦不类的称号显然也是翼昭安到碧晴身上。若是在21世纪她可以说碧晴是她公司的餐饮部经理，或者餐饮部CEO，在自给自足封建制度农业和小手工业为主的社会中，似乎还真是没有现成的名词可以描述她现在的身份。
跑堂伙计愣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大管家现在……”按照翼昭的观点，这伙计显然没有市场经济下“顾客就是上帝”的觉悟。
翼昭又重复了一遍。虽然她自己强调自己声音“似乎还算平和”，我却忍不住腹诽，凭她的暴烈脾气，大概这时候应该是有些愠怒了吧。果然，跑堂伙计闻言连连点头哈腰：“爷您别急，小的这就带您去。”说着一路小跑在前面引路，将她带到了碧晴的办公室。
按照翼昭的安排，碧晴最初是可以在餐厅后堂各个屋子中任选一间作为她的办公室。而她这个“经理”每天的工作，就是上午去查查帐目、笼络笼络下人，同时做一些质量抽查工作，中午以后则随她愿意。既可以呆在家里随便做些什么，也可以到西餐厅这边来。上午八九点钟的时候，按照碧晴的习惯应该是在查账。
伙计通报之后，引翼昭进入内室便离开了。碧晴本来还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见了翼昭，脸上红了一下，低声道：“奴婢给爷请安。”翼昭见她这样正式，忍不住开了句玩笑：“赶明儿收了你做屋里人，总是这样的等级分明的怎么象话。”
宇文翼昭的话明明是调侃，碧晴却突然不自然起来，脸上一片绯红。那热血小青年当时没多想，我却一下子就猜到了碧晴是存了什么想法。
果然，当天下午，这丫头就一直在翼昭眼前转来转去。也不外乎端茶倒水的小事，不时还端些水果进来放在桌上。几次三番，翼昭终于反应过来，这些事情，平时似乎都是由秋棠做的吧？
当碧晴不知第几次次端着一小碟水果进来时，翼昭终于忍不住发问：“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把我桌子堆这么满了还往我这搬什么？”碧晴的脸突然又红了，低下了头，动作有些不自然。
“没……奴婢服侍爷不是天经地义的么。”翼昭显然听不进这个“天经地义”，却还是忍住了要朝这个小姑娘宣传“德先生”的冲动，向她招招手：“坐。”碧晴驯顺地坐下来，仍然半低着头，手中玩弄着衣角。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有什么话尽管和我说就是。”
翼昭在这里，还记下了她当时心里的吐槽：“小丫头到底想什么，加薪？加奖金？难道还是想升职做我这有清朝特色的各行业联合托拉斯总经理？她很有潜力，又忠心耿耿，清朝自给自足的社会又没什么难对付的市场经济。况且在这个时代“人治”貌似比市场规律更重要，再培养几年的话，21世纪的市场她也许应付不了，但就我在这里的托拉斯完全可以交给她管理。”
这段话看得我直想笑，这种时候了，对方的表现多明显，“他”心中所想竟然还是这些内容。我轻轻抹去嘴角的笑容，继续往下看。
“奴婢……奴婢……只是想……”碧晴的脸一直红到耳根，吞吞吐吐，欲言还止。翼昭的急性子又窜上来：“想什么，尽管说吧，就是说想杀了我我都不怪你，说啊！”
碧晴却理解错了翼昭的意思，急忙辩解：“奴婢不敢杀……想都不会想的……”翼昭跌足：“我没说你想了，我只是说就算你想了，”她狠狠地强调了“就算”这两字，“我也不怪你，但你到底想说什么，这么吞吞吐吐地就算你没有杀心，宇文某人都会被你活活急死知道吗！”说实话翼昭对女生一贯绅士，被逼成这样，可见碧晴太让她着急了些。
大概当时翼昭的表情有点“狰狞”，碧晴偷偷看了她一眼，怯怯地说：“爷才华横溢，对我们下人又宽厚，奴婢就……奴婢并非放荡无耻的女子，只是……”翼昭终于听明白了，做了个手势：“打住！”
对于碧晴，“等白菡菱”这个理由显然不适用，因为不能确定她会不会说出去。然而换作一般人，面对碧晴这样的漂亮小姑娘主动表白，况且还是自己的丫环，绝对没有拒绝的道理，翼昭想必明白，被以为是个性无能的男人并不比被发现是位女同胞好多少。
“我知道你不是。”宇文翼昭站起来，走到碧晴身边，尽量用温和信任的语气。碧晴突然一下扑到了她的怀里：“奴婢大胆，从爷将奴婢带回来，奴婢的心就许了爷了。今儿上午爷说要收了奴婢的话，奴婢便存了妄想……”说到这里便沉默了下来，抬起头，一双眼紧紧盯着她。我看到这里又忍不住抿嘴一笑，看她怎么处理这种情况。
“碧晴，你是个很好的女孩。”翼昭抱了抱她，抚了一下她的头发，之后坐下来又拉着她坐在自己身边，说出了这句在20世纪末21世纪初似乎常常出现在一些文摘类杂志里的失恋用万能句式。不过碧晴没看过杂志，似乎并不知道这句话的真实含义，反而比刚才更多了些柔情和期待。
翼昭轻轻扳过碧晴的肩膀，让她面对着自己又有一定的距离：“碧晴，你现在才十三岁，太小了。”她故意忽略了碧晴成熟得像十七八岁少女的身体，“如果现在为一晌之欢收了你，万一让你怀了孕，是很危险的，尤其难产的可能性很大。所以要等过几年，等你长大了再说，明白吗？”
“爷是嫌弃奴婢吗……”碧晴问得很委屈，一串串的眼泪滚了下来。看到这里，别说翼昭，就连我都不由得也有些诧异，这……太夸张了吧。翼昭伸手替她擦了擦眼泪：“别乱想，我怎么会嫌弃你这么好的女孩，别哭，以后每天也都开开心心的，好吗？”
翼昭说这话时的心态，也完全记在纸条上：“过几年我在哪里还不一定，没准已经为民主主义革命壮烈牺牲或者干脆已经回了我的时代，就算我还在这里，小丫头的心智应该已经成熟了很多，大概已经找到能够真心爱她并且她能够接受的人了吧。”
说完这话，她就站了起来，也意识到此地不宜久留。不知这时候她灵光一现想起了哪部瞥过几眼的肥皂剧，竟然无师自通地在碧晴的额上轻吻了一下，作为对她的安抚，然后才离开留她一个人在房间里。
这故事我看得一直想笑，却仍不得不忍住想要留下这张纸条日后再回味的冲动，还是销毁了它。
作者有话说第14章 13、被丫环以身相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