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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酒误人 ...


  •   于谦还记得自己成了状元郎的那个晚上。他醉得不成人样,当着群臣的面,把永乐皇帝一顿嘲讽,没掉头不说,还枕着当时还是太子爷的仁宗皇帝大腿踏踏实实睡了一晚上。到第二天清晨,见了他后来全心全意辅佐的人。
      那时候他狂,他也狂。只不过一个是士者恃才傲物的狂,一个是王公贵胄自恃身份的狂。一个觉得自己一定会被重用,一个觉得自己必然会登上那个宝座。
      都年轻嘛,相互看不起,又慢慢生出些惺惺相惜。
      他看着朱瞻基从太孙到太子再到皇帝,一身玄衣,金镶玉的细长发簪,手上墨绿的翡翠扳指,华贵威严。
      可他还是喜欢他很早以前那身素净的浅色长袍,头上顶着根浅白玉簪,手里拿着自己刚写完的策论翻阅,有点清贵的味道,让人愿意亲近。
      于谦爱喝酒也能喝,朝堂上下无人不知。但皇上也爱喝酒,知道的恐只有于谦一个。
      朱瞻基没当皇帝的时候,他俩太子府喝过,战场上喝过,诏狱里也喝过,有时尽兴,有时点到为止。
      等后来朱瞻基登基,二人第一次酩酊大醉,是个月圆夜,在皇帝的寝宫。
      中秋之夜,宫里没有摆宴,于谦在家里自己备了壶酒窝在椅子里,打算就着酒看会儿书就早些休息,不想皇帝又把他召了去。
      寝宫外的小太监笑盈盈喊了声于大人,又轻声细语告诉他,皇上等了他很久了。
      于谦蹑手蹑脚往屋内走,没看见一个宫人,轻轻拨开帘子,却见朱瞻基靠着椅子坐在地上,支着头,眼睛闭着,手里还拿着卷书,身上衣服没换,昏黄灯光下头上的金簪也闪着一点温和的光。
      听到珠帘响动的声音,朱瞻基慢慢睁开眼,看他跪下叩问,半天没说话,最后发出一声惫懒的低笑,“起来吧,于大人,这么晚把你叫来,对不住了。”
      “皇上说笑,臣自当随时听命,倒不知皇上深夜召臣所为何事?”
      “喝酒。”
      于谦乍一愣怔,摇摇头一笑,“饮酒赏月之事,您后宫佳丽众多,都比臣懂得风情。”
      “怎么,月圆之夜,我只想见你,你还不乐意?”朱瞻基起身把桌上温好又放凉的酒端下,放在地上两人中间,“三十年的老窖,你真不喝?”
      “那微臣谢过皇上。”于谦官袍向后一撇,腿一盘坐好,也不再客气。
      一壶酒不够喝,宫人再来呈时,偷偷抬头一瞥,二人相对而坐,于谦高谈阔论,皇上笑容和煦。
      “士为知己者死,皇上知遇之恩,于谦无以报答,唯有为大明鞠躬尽瘁,为天下苍生谋福。”于谦摇摇晃晃拱手,纵是醉了,眉眼间仍是正气凛然,字字句句铿锵有力,可这最后一字之后分明还有下句,却陡然被咽了下去。
      “嗯?”朱瞻基抿着嘴笑,给他倒了佳酿拿在手里,他伸手要,却握着不给,“还有呢?”
      “臣讲完了。”于谦低了眼。
      “这酒我本想日后赏你一坛。”朱瞻基端着于谦的杯子,往嘴里仰头一倒,还是看着他笑,“现在,没了。”
      于谦眼睁睁瞧着一杯好酒进不了自己的肚,咽了口唾沫,两手又习惯性地揣起来,“皇上……当真想听。”
      “你说便是,这般扭捏,哪里还像你。”
      “也为皇上您个人。”
      眼前年轻的帝王又笑了,放声去笑,眼里也带着笑。于谦有些愣怔,自他登基以来,哪还见他这么笑过。
      “你、你笑什么。”
      朱瞻基没答话,又倒了杯酒递给他,于谦再伸手,酒杯又撤了回去。
      帝王的嘴唇在白瓷的杯子上轻抿一口,不等自己的臣子不满发话,就将人扑倒在地上,修长的手指点了点臣子从来修得整齐的胡子,喉咙里发出一声轻笑。
      臣子一直是惊愣的,惊于帝王将他推倒在地,近在咫尺的面颊上飞着点红,愣于帝王的嘴唇倒不同于他脸庞坚毅,而是如此柔软,后知后觉于被渡进口中的酒,温热,没了苦意。
      酒香漫延齿间,于谦听到耳边一声轻叹,低沉的声音不似朝堂之上深不可测,几分真情,几分醉意,还有几分难以察觉的委屈,“我真心待的人,不真心待我。可是于谦,你,只有你啊……”
      朱瞻基的鬓角掉下几根碎发,蹭在脸上,轻轻痒痒的。于谦像是终于反应过来,脸蓦然红了大半,一下把人推开,手忙脚乱爬起来欲夺路而逃,却被人抓住袖子又一跤跌在地上。任人拉着袖子,他慌乱跪好,伏身请罪,“皇上恕罪!这……这不合礼仪!”
      “你于谦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在乎这点儿礼仪?”朱瞻基就知他会是这般反应,一声轻哼。
      “皇上。”固然还带着喝多了酒浓重的鼻音,两个字念的坚定又平静。
      朱瞻基闭了闭眼,压住心中无名怒火,嘴角勾着,眼中却不再含笑,“……于大人说的是真心话,我说的也是。”
      “皇上……”于谦叹口气,抬头看他,没有一丝惧意,“臣非榆木。”
      酒杯又被拾起,碰杯的声音清脆。
      “你知道等你来的时候,我在想什么?”
      “那我怎么猜得。”
      “我想啊,什么时候才能给你换上一身绯色官袍,让你站在朝堂上,立于群臣之首。”朱瞻基抓住于谦靛蓝色官衣一角,越攥越紧。
      “我求功名,不过是为国为民只有此一条路,位居何处,都不会改我初衷。何况我的心意,能原原本本道出,已是大幸。”于谦一笑,安抚地拍拍朱瞻基的手,“现下皇上才平叛归来不久,汉王旧部仍在,万不可轻动。”
      “那你要我怎么对他?我答应过爷爷和爹,手上不会沾朱家人的血。他可不在乎这些,只怕他现在做梦都在咒我死。”
      “先帝良苦用心可叹,奈何汉王冥顽不灵。臣在阵前对其所言,恐只能震慑一时,皇上有顾忌,汉王反心不死,未尝不是好事。”
      “好,那就再等等。”朱瞻基许是坐累了,躺下身子,枕在于谦腿上,“你一个读书人,怎么比我还喜欢皱眉头。”
      “皇上这是跟我讨仁宗皇帝的账?”于谦忍不住一笑,眉头自然舒展开,“你们朱家的事儿不弄好,遭难的都是天下的老百姓。”
      “呵,你心里只有天下百姓。”
      “天下百姓千千万,你若不是生在这儿,也不过是其中之一。”
      所谓帝王又如何,听了这话不还是笑得像是得了糖吃的孩子,朱瞻基伸手去揪他下巴短短一茬胡须,“你是真敢说。所以啊,于谦,你得帮我……”
      夜已深,屋外明月升至屋顶,屋内长明灯摇曳。
      年轻的帝王不胜酒力,困意袭来,手中酒杯掉在毯子上。臣子亦是醉眼蒙眬,官帽歪歪斜斜,他脱下官帽扔到一边,轻轻托起帝王往床榻挪动,腿一动,一阵酸麻。挪至床边,自己靠着床下垫脚的台阶坐好,他拖下锦被,给怀里人盖上,不多时也睡去。
      五更天,守夜宫人来唤帝王早朝,帘外唤了几声都无人应,备好洗脸的温水渐凉,直等到不能再等,宫人轻手轻脚进去,一大清早不清醒也是吓得一激灵。
      宫人思来想去叫醒了于谦,于谦一惊,猛然醒来,带的腿上枕着的人也慢慢醒了。宫人赶紧退后几步,低下头看着地面。
      床边俩人对着发愣,朱瞻基还躺着,于谦赶紧推他起来,抱着腿一顿揉。
      朱瞻基站起来伸伸懒腰,心情甚是愉悦,出去洗漱。于谦拾起帽子戴好,一瘸一拐跟在后边,接了他赐的茶,远远站着看他梳理好头发,换上朝服。
      换了赭黄衣裳的帝王,踱到臣子身边,低声调笑,“将来你我二人一齐上朝,倒不知于大人意下如何?”
      后来一没什么事儿,朱瞻基就叫着人过来喝酒,或白日在书房,或夜晚在寝宫,他有时候穿得正式,有时候就松松垮垮穿着睡袍。别人都当他二人商议要事,哪里想到是偷得浮生半日闲。抛开桌上一堆奏章,下下棋,打打牌,看看闲书,唱唱曲儿,倒让他想起少时跟着先生学治国理政之要,先生督促学习,严苛得很,他们一群王子皇孙想尽办法偷偷玩耍。有时候他实在累了,听于谦念书听着听着就睡着了,于谦也就悄悄退下,被拉着袖子不让走怎么办呢,那就只能有劳于大人在榻下坐着睡了。
      想着口风管得紧,还是让太后听说了。先揪着自家儿子骂了一顿,怎么贪酒喝呢,又召来于谦一通数落,皇上不好好约束自己,做臣子的还不好好劝阻,倒跟着他胡来。这下都老实了,朱瞻基再明里暗里暗示,于谦权当不知道,宫里藏的酒是好喝,可他也不想再被太后抓住骂一顿,然后被姓杨的那几个老头儿笑话。
      直等到朱瞻基亲自带兵打退瓦剌凯旋,他二人才正正经经又喝了一壶酒。
      朱瞻基要亲征,内阁几位大臣均坚决反对,唯有于谦同意。朝廷内留有杨士奇等人照看,于谦再次随军北上。
      “于谦,皇上在外若有半点闪失,此罪你可当得起!”
      “于某自当死于皇上身前。”
      他若真能挡在他前面就好了,樊忠做不到的事,他更做不到。
      亲征就罢了,他哪里想到朱瞻基还要亲自领兵和瓦剌中军精锐一战决胜,他平日能说会道得很,对着朱瞻基的说辞却再次败下阵来。互市,几家修好,边界人民安居乐业,都是他当年的建议,而朱瞻基在努力实现。
      他看着他跪在草地上祈求父亲与爷爷的庇护,他从来就明白他的雄心壮志,他不会输的。
      明军威武,在大营听捷报传来,于谦心里松了口气,也喜上眉梢。朱瞻基让他去搜马哈木的老营,他要安顿将士不便再去。于谦看他嘴角带笑,也未多想领命而去。
      多封汉王书信被搜出,朱瞻基不愿以叛乱治其罪,这通敌之罪不可再逃。只是当于谦带着一袋子文件踏进皇帐,正看到朱瞻基脱下盔甲,拨开带血里衣,露出胸前触目惊心的伤口,他一下愣在原地。军医给人清理伤口,上药,人疼得一阵阵发抖。朱瞻基吩咐事情,他听不进去,他也不想听。
      “皇上,您怕是伤到了肺,就别说话了。”
      他半跪在他身前,手放上他的膝头用力握住,扭过脸,眼里聚了泪,被人一下攥住手,眼泪就掉了出来。
      朱瞻基强撑疲惫,半睁了眼,看着他嘴角不自觉微微上翘,话说得轻轻飘飘,“你哭什么,去呀。”
      “……于谦,遵旨便是。”
      皇上受伤只有他跟樊忠知道,看着人强提气力告慰英灵,他不由慨叹,到底是一代明君好做,还是一代名臣好做?还是相辅相成,有明君,更有名臣?
      班师回朝,赶上孙皇后生产,双喜临门。不久皇帝又下旨将汉王贬为庶人,关押在皇城西安门内,算是彻底了了叛乱的事,朝中终于安定。
      趁着于谦跟着几位大臣进宫禀报,朱瞻基赶紧把人拦下。
      见宫人呈了酒上来,于谦一笑,“皇上这是伤好了?”
      “差不多了,要不哪敢留你喝酒呢,我不是找骂么。”
      “哼,皇上还算有自知之明。”于谦手一揣,抖了抖袖子,一撇嘴。
      “你说说,你的想法我帮你实现了,你也不感谢感谢我,一天天的也没个好脸。”
      于谦还真就一撩官服下摆跪了下去叩谢,“皇上文治武功实乃我大明子民福气,于谦在此拜谢。”
      别人恭维朱瞻基当半真半假,只有于谦说了好话,他就真当是夸赞,心里舒坦,毕竟听他百句话里难有一句,“我先自罚三杯,出征一事,让于大人担心了。”
      才喝了一杯就被于谦按下,“皇上还是少喝,别不爱惜自己身体。”
      “给我儿子摆宴我都没喝,现在你还不让我喝两杯。”
      于谦跟着也随了三杯,看他又把酒杯斟满,却迟迟不开口,便顺着问,“皇上看来是有事相商。”
      “我想……让你去地方上做几年官。”朱瞻基从桌上找出一份奏章,递给他,上面是于谦的人事调动,“朝中皆知你为我身边近臣,但你现在没有切实的政绩,我不好提拔你。并且在下面干两年,你也能知道下面办事的方法,知道他们的难处,还有弊病,以后回来制定政策,也好让下面实施。”
      “皇上所言极是,于谦听从差遣。臣何时出发?”
      “宜早不宜迟。你应该也没什么要带的吧,一天天的只舍得买书。书带几本,衣服带几件路上换洗,其他到了地方再备就是,我再派两个人随你一同上任,护你路上周全。”
      于谦听他安排得仔细,便笑了,“臣这就回去办理手续,明天出发。”
      朱瞻基看他告退,突然幽幽自语,“你一走,这宫里我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于谦脚下一顿,回过身来,“今后皇上要是累了,不妨就看看月亮,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臣的心意,明月可鉴。”再是一拜,含笑离去。
      于谦先后在河南、山西等地巡抚,磨炼治世之才,期间也成了家,全心扑在公务之上,何曾想过这场没尽兴的酒,还会有接续的时候。
      他在外处理公事,忙了三四天才回家,进家不久便有客登门。看见他一身淡青衣袍,蓄着半长胡子,手里还握着把扇子,活脱脱一潇洒文人,惊归惊,倒还是忍不住先放声大笑。
      知外面有锦衣卫的人护卫安全,于谦也就放心他一人进屋,让他在屋里先坐坐。他让妻子烧些饭菜,自己要到外面再买些酒食,倒被按下。
      朱瞻基打开院门,勾勾手,再回来手上就多了饭盒,里面有酒有肉。他知于谦向来节俭,既是他的好品性,花钱的事儿还是交由他来吧。他也见了他的妻子,通情达理,又贤惠能干,于谦如此节省,也不顾家,她也没有怨言,默默扶持,实乃良妻。
      菜吃完了,酒从天还亮喝到深夜,于谦的妻子带着孩子早早入睡,他二人在堂屋继续交谈。多是于谦在说,说他这些年所见所闻,所感所想。于谦说的时候,朱瞻基就扶着头看他,时而说几句看法,比着几年前更是沉静淡然。
      “于谦,还想回去吗。”
      “想,也不想。”这二人不知什么时候就坐在了一张长条板凳上,于谦不时还打个酒嗝,拍着身边人的胳膊,“回去,能办大事,在这儿,能办实事。”
      “那,你想我吗?”朱瞻基又问他,眉毛挑了一点儿,有点调侃。
      把于谦噎了一下,不想他正正经经回道:“没空想,不必想。”
      朱瞻基无奈,他就知道,“那这次是请不动你喽。”
      “再等等吧。”
      一时无话,二人继续喝酒,朱瞻基忽然轻轻咳了起来,等平了气,又说:“跟我回去吧,我可能等不了了。”
      于谦清醒了大半,奏折的回复从来没提过。
      “你!”于谦急了,站起来踱步几回,一把抓住朱瞻基的肩膀,借着烛光想看清他是不是在说笑,倒被人借势搂住了腰。他眼一酸,竟是不争气地想掉泪,几年不见,这人偷偷从京城跑出来给他贺喜,怎么还带着如此消息,“你……怎么也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
      “我还没死呢,你哭什么。”朱瞻基贴着他的胸膛笑,传上来闷闷的,“还不都是你们这些文官害的,我就逗个蛐蛐儿,还要上个书,说我玩物丧志。”
      于谦想顺着笑一笑,却是喉头哽咽,说了三个字,就再难说下去。
      “皇上啊……”
      耳边一声长叹,裹言语百句。舍外一声鸦啼,含滋味千般。
      这最后的一场酒,于谦最不愿忆起。
      屋外下着雪,落了厚厚满地。朱瞻基约他喝酒,屋里烧着炉子,酒一直是热的。
      朱瞻基本该躺在床上歇息,却拿着卷书站在屋里,一袭浅白衣裳,戴着白玉簪,若不是蓄了须,倒让于谦想起最初他二人见面的情景。
      他恭敬行礼,“皇上,于谦来了。”
      朱瞻基也不让他坐,只是上下打量着他一身崭新官服,绯红颜色,笑着点头。
      酒清冽,相对无言,一杯接一杯下肚,没有下酒菜,越喝越苦。于谦一句劝酒也没有,最多在他气不顺咳嗽时给人拍背。
      于谦始终没有醉,他也不敢醉。身边的人渐渐失了力气,拿着酒杯趴在桌上。桌子凉,他把人揽进怀里,听他讲最后的话。
      “于谦……我终于看到你穿上这身衣裳了。吾儿尚且年幼,难当大业,我大明江山……就托付给你了。
      “你日后入了内阁,可要收收脾性……不是我这般惯你,朝堂上的大臣要被你得罪光了……咳咳……
      他又费力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轻轻笑着,“世人皆知于大人清正廉洁……这块佩……我送的,总该收下吧。”
      冰凉的手连同玉佩,被他的臣子一同紧紧握住。环抱他的人低下头,嘴唇颤抖着轻轻碰了他的额头,“臣,定护大明周全,万死不辞。”
      “你……要是想我了,就找个十五,给我倒杯酒吧……”放下一切的君王笑着闭上了眼,一只手攥在臣子的手中,另一只原本攥着臣子绯红官衣的手,松开滑落。
      雪还在下,脚下雪嘎吱作响,于谦一人走在宫墙之间,绯红官衣与宫墙相映。他一如既往揣着双手,只是这次,手中多了那块佩。
      走出宫门,他回头,看那宫殿威严,撩起衣摆跪在雪地中,重重一磕,身前白雪被热泪融化。
      于大人,这酒,还喝么。
      喝,得喝。
      只是天下好酒他尝遍了,可惜啊,没了人一起喝,这酒,哪还有味道呢。
      他辅佐过四代帝王,以通达治世著称,也料不到会对其中一位投以真情。
      喝酒,误事,也误人啊。
      几杯酒,能表明心意,几杯酒,也能托付终身。
      这日月山河,他终是守住了。无愧于心,死而无憾。
      他为的从不是哪一任帝王,是大明,还有那个人罢了。
      诏狱里看不见月亮,月亮在他心里。

  • 作者有话要说:  2019年末遇见了大明风华这个剧,本来是冲着朱亚文看的,做个生活调剂,奈何真是上了条贼船,高开低走,剧情后期宛如瀑布飞泻,历史一通魔改惨不忍睹。后来想想,也是,大女主剧,孙皇后,她什么也没干过,为了凸显她,还不得把历史改完。
    编剧的一通操作不提了,说说里边的人吧,朱家五子,各位将军大臣,倒都很出色,也是支撑我看了四十集的动力。然后被于谦吸引,主动去了解更多,很难想史盲如我,现在也是能跟别人大致说说于大人经历的人了,而不是只知道一首石灰吟。
    可惜看完于大人资料,网上又一搜,怎么自己好像站错坑了,都是站的于大人跟朱祁玉。
    虽然剧魔改了很多,把朱瞻基给整成了个有点神经病,于谦也有点铁憨憨,但是我咋就觉得瞻基跟于谦有点配呢,摔,而且他俩基本上还同岁,朱祁玉这就差辈儿了23333。
    嗐,都怪先入为主啊。
    文章里于大人时间线有改动,部分借了电视剧,其他都是我照着时间编的:-)
    以后我就是于大人小粉丝儿了,于大人是真的民族英雄,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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