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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皇后,暗卫罩的(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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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皇后,暗卫罩的(2)
一番宾主尽欢,玄泠在鸡鸣时分被江浩正送至江府正门外。临别之际,江浩正还在挽留玄泠留宿府上。
玄泠微微一笑,看着江浩正的眼睛说:“鄙人身披风尘,若是扰了府中贵人,就是罪过了。”
“大人留步”玄泠冲江浩正颔首示意,不等对方再言,直接转身离开。
……
天边尚未吐白,夜深人静的,还是很适合杀人放火的。
不知何时,玄泠身后多了一条小尾巴。
……
跟踪玄泠的正是此次与他一起奉命来真阳府寻找下落不明的苏媚儿的暗卫之一,艮。
艮和巽在几日前与玄泠失联后,当下就兵分两路,艮负责继续调查苏媚儿的下落,巽则去找玄泠。
前日荣王商循一行人入住江知府府上就立即引起了艮的注意。当时他与巽调查使团遇劫的地点时,发现距离事发地不远处的一条官道,正是荣王进香访寺的路线。时间与苏媚儿失踪的时间不说完全一致,多少有些交叉点。
进一步调查发现,荣王身边确实多了一名江湖医女。一直头戴帷帽的妙龄少女。
荣王到底是大寰的王爷,即便有所怀疑,艮也不敢擅自行动。只想着赶紧找到玄泠,将之上禀,也好尽快做出下一步计划。
使团在大寰境内遭袭本就处处存疑。虽然他们的首要任务是找到苏媚儿,但是使团遭劫的原因他们也是要调查个清楚的。
在这个紧要当口,突然冒出来的年轻算命先生,就不得不叫艮起疑心。
……
现在还不是回去的时候。
玄泠抬手正了正头冠,不紧不慢在某棵柳树前停下。就这么抱着幡旗靠坐在柳树下,睡了。
唳——
突然,一个尖利的鸟鸣声划破了整个夜空。
天,亮了。
……
四月初一,于揽星河酒楼中,群青诗会正式拉开帷幕。
玄泠连衣服都没带换的,扯着“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的黄幡旗就踏进了酒楼的高门槛内。
没有什么狗眼看人低的守门,也没有什么嘲讽技能点满的文人。
就,个人素质都挺高的。
玄泠寻了一个角落坐下,立刻就有机灵的店小二端着茶水小跑过来。
“客官点点儿啥?”店小二殷勤地为玄泠倒上茶水,微微提气。正为给玄泠报菜名做准备呢。
掌柜的可是说了,今天能进酒楼的都不是一般人,咱可不能狗眼瞅低了贵人。
玄泠接过茶碗一饮而下,喝完后还咂巴了下嘴。然后他从怀里拿出两文钱递给店小二:“来个粗粮馒头,多的没钱。”
“……”店小二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们只有白面馒头,三文一屉,一屉两个。一个的话,我们是不卖的。”
“这样啊……”眼前这位年轻的算命先生一脸肉疼地又从身上摸出一个铜板。
是从那只破了个洞的布鞋里扣出来的。
店小二只想着要是自己接下了这个铜板,今天都可能不会再在外面接待客人了。
他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尽量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向玄泠伸出了手。
谁知玄泠手腕一转,将三枚铜板重新赛进了怀里,并冲店小二笑了笑:“我不点了。”
“欸好。”店小二下意识松了口气,抱着茶盘就打算转身离开。
“这茶水要钱吗?”身后的人这么问道。
“不要钱不要钱!”店小二背着玄泠将头摇成了拨浪鼓,生怕玄泠一个想不开又把那三个铜板塞到自己手里。
“那好。”
玄泠的座位位于一楼大堂的西南角,如果不是特意关注,基本上是不会有人注意到的。
不过……
二楼厢房内,一位衣着华贵的公子凭棂向下看,目光的落点正是玄泠。
玄泠与店小二的交谈,贵公子看了个全头全尾。
“倒是个妙人。”贵公子说道。
这句话是对身后戴着帷帽的女子说的。
那女子拢了拢被风吹起一角的帷帘,声音软糯:“有劳王爷了。”
这厢房中的一男一女正是荣王商循,和下落不明的“稀世珍宝”——苏媚儿。
……
时间回到两天前,三月廿九昧旦。
江府的掌勺婆子张婆子一大早天还没亮,就拎着菜筐来到了早集上。跟着赶集的人在集市上来回穿梭,挑挑拣拣。
她自然不是出来给江府的主子们买菜,给主子们吃的菜粮都是找信得过的菜农粮农稳定供货的,哪由得她出来进货。要是让主子吃了来历不明的东西伤了身,那可就大罪过了。
最近儿媳不是坐月子嘛,张婆子就打算给儿媳煲个母鸡汤,给儿媳补补。
“这可是养在山里溜达的走地鸡!”商贩倒拎着一只疯狂挣扎的母鸡,蒲扇大的巴掌啪啪地就往鸡腿上拍,“听见没?这声!”说着又来了两巴掌:“这肉呦老嫩了!”
“怎么卖呢?”有好事者问道。
商贩伸出拇指和食指比了个八:“一只八百文。”
张婆子看到这里,冷笑着摇了摇头。以她二十多年的掌勺经验,一眼就看出这个商贩是个黑心的。
不说这鸡是不是真的养在山里,单单就刚刚商贩拍出来的声音,这只母鸡的年岁怕是有个五年了。平常禽农圈养的鸡最晚第二年,就会全部出手。一只鸡留五年……啧啧啧。
“大姐算命吗?”
就在张婆子挎着菜篮满载而归之际,迎面撞上了一个头面白净的年轻算命先生。
只看他右手杵着一展土黄色幡旗,上书: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左手抱着一颗水灵灵的大白菜。
那字叫一个难看呐,跟母鸡挠的似的。要是她将来的孙儿写出这么一手字,她非得把那兔崽子的手给劈喽!
不过这后生倒是个识礼的,张婆子都说了不算命,那后生还说耽误了她的时间,把怀里的白菜直接送给了她。
还说要是有什么问题,直接去西街头石桥下的那棵柳树下找他。
张婆子趴跪在江寄静的厢房外,将今天早上所发生的一切事无巨细一五一十地全部交代出来。
张婆子趴在地上想啊,欲哭无泪地想。想自己就不该使小聪明,家里的灶塌了就应该等等,也不过一两天的事。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主子家的厨房里给儿媳熬白菜母鸡汤啊!这下完蛋,给儿媳补血的汤被刚刚治了沙眼的老陈头端给了三少爷!
这可怎么办喽!
“如何?”江浩正问已经给江寄静把完脉的大夫,一脸激动。
大夫捋着自己下巴上不怎么富裕的山羊胡,连连摇头咂嘴:“真是奇哉妙哉呐!令郎这泄气如筛的身体,竟然将气血补进去了!老夫从医三十余载,果然还是不足哇。”
说着一把拎起自己的药箱,健步如飞地走了。用他徒弟的话来说,是去学习了。
江浩正欣喜若狂!连忙亲自带着家仆前往张婆子说的那个地方,将玄泠请进了江府大门。
至于张婆子,则是在账房领了一百两银子,回乡养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