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阎王殿看门》贪财敛宝

5、五

　　19
　　今儿…来了位女鬼。约莫见我长的俊俏便在门口调戏起我。
　　“哥哥是在这守门的嘛？”
　　“…看门。”
　　女鬼估摸也没见过我这样口直的，僵了一下身子又继续道：“那阎王殿看门的都长的这般？”
　　我诚然的摇了摇头：“不知。”
　　那女鬼几近趴在我身上，一手扶着我的肩一手伸出食指在我胸口圈圈点点。
　　“那必定是见过许多好看的人儿吧？”那女鬼媚眼如丝，眼里似乎带着勾子，语气轻佻。但对我来说是不顶用的，可能是我生前见惯了的。
　　“见过。”
　　“那…比奴家好看吗？”
　　我轻笑，道：“自是没妹妹好看。”
　　那女鬼故作娇羞的抬眸看了我一眼，娇笑道：“哥哥莫不是哄我的？”
　　“自是没有。”我见背后是墙，便顺势一倒将那女鬼也揽了过来。后背着墙试不着疼痛。
　　那女鬼惊叫一声。又闷声笑道：“哥哥好坏啊，哥哥你说，你喜欢我嘛？”
　　我看着怀里的人，逗弄道：“妹妹说呢，哥哥是喜欢不喜欢？”
　　那女鬼故作娇憨地轻轻锤了我胸口一下，窝在了我的怀里。我们俩鬼故作温惜的抱了大概一个眨眼便分开了。
　　“没想到这地府也挺有趣的。”那女鬼娇笑着道。
　　“过了乐便去投胎吧。”
　　“刚刚还同奴家亲热的很，现在便翻脸不认人，真真是个薄情郎负心汉。”女鬼一脸哀惋，一副被负了的模样。
　　“…对，我不爱你，你快些走吧，别碍了我的眼。”我装作狠心的甩袖转身，碰巧便看见大人沉着脸，一双眸子黑的吓人，隐藏着冰冷的怒意。
　　我脸色一僵，暗自大叹不好。
　　那女鬼见状偷偷飘向了奈何桥，独留我一鬼面对这不知看了多久的大人。
　　“大…大人……”我感觉到我的腿有点软，心里有点虚。
　　大人哼笑：“同女鬼在殿前戏闹？嗯？刚刚玩的可高兴啊？”
　　“不，不高兴。”我苦着脸不好辩解，暗自悔恨刚刚就不该同那女鬼演戏逗乐。
　　“哦？可我刚刚还看见你们哥哥长妹妹断呢。”
　　“逢，逢场作戏，闹，闹着玩呢。”
　　“那是本君误会了？”大人眼微微眯了眯，隐隐透着些危险。
　　“那个，那个……”我一时舌头打结不知要说什么。
　　“刚刚不是同那女鬼嬉笑时挺伶牙俐齿的？怎么，本君还不如她？不屑于同本君说话？”阎王向前一步，吓得我向后一缩，碰巧有撞回了墙背上。
　　大人看了我好一会，看的我感觉他是恨不得把我踢进人间再死一番。
　　“……”
　　“……”
　　我俩相视了好一会儿，大人才冷笑道：“面壁。”
　　……我看着墙陷入了沉思，后悔为什么要和那女鬼做戏，白惹了位大爷祸害自己。但是和那女鬼做戏和大人也没劳什子关系啊？莫不是碍着他的眼了？觉得有坏地府风气？真是不明白……

　　20
　　一日大人上天庭述职，我觉得天上一天地上一年的，大人述职应该可以在人间偷玩几天，便偷偷从地府跑出来溜上了人间。
　　恰巧碰见了位道士，那道士年纪不大看起来像是弱冠没多久的。但法术比我高，轻而易举的将我给捉住了。那道士随意寻了间破庙，不嫌脏乱便坐下了。
　　他见我身上并没有什么害人得气息就只将我束缚在一旁。
　　看了我几眼忽的笑道：“不人不鬼的，倒是奇怪。”
　　我微微皱了皱眉，不太理解他的意思。
　　他见我可能觉得有趣，又问：“你是个什么？怎么没有什么天兵鬼差管你？你就这样在人间晃悠？你在人间多少年了？”
　　这道士问题太多，实在是烦。“我是地府阎王殿前看门的。我才到了人间没几天呢。”
　　那道士饶有兴趣的点了点头，又问：“那你们地府是什么样的？”
　　“你下去看看便知？。”先我开口的大人落在了我身前，我看着大人的背阴不知道大人是何脸色，但估摸是不高兴的。
　　那道士的声音又响起：“你是阎王？”
　　“和你有何关系？”大人清冷的声音听着有些没有感情。
　　那道士可能也是个懂得进退的，见打不过大人，又说不过大人，转身便离开了。
　　大人回身睨了我一眼，手一挥，缚着我的绳子便落了下来。
　　“大，大人。”我垂着头不敢看他，觉得这会回去不只是面壁那么简单的了。
　　大人叹了口气，摸了摸我的头，道：“下回出来告知我一声，省的我……”
　　省的什么大人没说出来，我抬头看着大人，只见大人神色复杂没有说出下文
　　我有些愧然，唉，大人被我气的都自称‘我’了。

　　21
　　七月半是人间中元节，又称鬼节。
　　七月半，鬼门开。
　　那天是地府除了孟婆全员放假，全鬼出狱的日子（除了罪大的），不过地府也怕鬼到了人间会闹出是非也会有鬼差看着，虽说鬼差没有鬼多，但能力是比得上五六只鬼的。
　　往日街上至少还有几家点着灯彻夜不熄的，现在一家没有，街上空寂无人，极为冷清。不过这是在人的眼里看来。在鬼的眼里，或者有着阴阳眼的人来讲，就是另一番景象了，街里街外都是鬼，推推攘攘全是鬼。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还有地上站不了飘在空中的。
　　我每回鬼节都会上地面玩玩，毕竟地府实在无聊。
　　穿梭在挤攘的众鬼之中……有种……还是活人的感觉，像是生前逛着集市，人挤着人，欢声笑语的。不过现在是鬼挤着鬼，阴气森森的。
　　我恍然看见了大人的背阴，喊了一声那人没回头，我急忙忙想挤过去，但是贵太多了一时没法。我看着那背影和这场景觉得有些似曾相识。我一下愣神在鬼群里。直到耳边一声冷呵才将我唤回神来。
　　茫然的看着大人，有些反应不过来。
　　大人黑这张脸，怒笑：“怎么，看谁这么痴迷？连最后的魂身也不想要了？”
　　我这才惊觉大人垂着的手微微颤着，连脸色都有些不正常的发白。
　　我不太明白大人的意思，大人黑着脸拽着我回到了地府。
　　我坐在门槛上看着大人写生死簿，怎么看都觉得大人生气了。
　　我悄悄给大人泡了杯茶，又回到门槛上坐着，看着大人。我见大人脸色渐渐恢复，才笑道：“大人这是怎么了？”唉，语气多么狗腿。
　　结果大人只是冷哼一句。
　　到了第二日大人依旧不理我，我就去问了黑白无常。白无常瞪大了眼，惊呼：“你忘了？”
　　我觉得这孩子眼都要掉下来了，虚虚伸手在下面接着………………
　　白无常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一把打开我的手，讲诉着。“昨日你一人站在街上，一个恶性不改的恶鬼想呑化了你，大家推你喊你你都没有反应，最近的鬼差也够不到你。就在那一瞬间，大人不知从哪来了，把那个恶鬼直接破了魂，还喊了你半天，你都没有反应。你都不知道，大人当时破了那鬼魂时脸色是多么吓人的。”
　　白无常像是又想起当时的情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我摸了摸鼻子，开口狡辩：“昨日我是真的没有记忆了，也不知为何，但是觉得场景熟悉，一时陷入思忆。回不过神。”
　　白无常讲完后和黑无常一起离开去索魂了。
　　我回头看了眼依旧写生死簿的大人叹了口气：“唉，这位才是大爷。”
　　“大人需要添茶吗？口渴不渴呀？”
　　“……”刚刚喝了盏茶的阎王。
　　“大人需要按按手吗？写这么长时间累了吧？”
　　“……”刚刚才写字没一刻钟的阎王。
　　“……滚”大人伸手按了按太阳穴，明显被我气的不轻。
　　“是。”我又坐回到了阎王殿门槛上，偷偷叹气。唉，大爷不好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