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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最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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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你给我等着！下次有你好看！”
随着气急败坏的叫嚷，男孩狠狠地被
摔落在地，剧烈的疼痛使他整张脸扭曲。
灰暗的发丝垂在眼前，遮住了猩红的
眼眸，我抽了抽嘴角，勉强算是一个冷
笑，然后抓住男孩头发的手毫不留情，
狠狠地将脑袋压在地上。
砂砾割破脸颊，鼻子被磕出血，男孩
再也忍不住眼泪，涕泗横流。
我撇撇嘴，半阖双眼，
“滚吧。”
“老子今天高兴，放你一马。”
再也不顾地上狼狈的身影，我揣着口
袋，一边吹着口哨，一边去学校。
站在教室办公室里，我抓了抓乱发，
对自己邋遢的形容有些不好意思，但我
绪方日天决不能输了阵势，望着面前容严肃的伊鲁卡老师，我心一横，做出平时打小屁孩的神气样，心想风度还是
要有的：
“找老子什么……”
话还没说完，书卷成的直筒就打在脑壳上，我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准备
问候一下对方老娘，又生生地止住了。
“没大没小的！老子是你叫的
吗！”伊鲁卡生气的质问。
我想了想，识时务者为俊杰，但还是
不情不愿地改口“是。伊鲁卡老师。”
他看着我满脸的不乐意，无奈地叹了
口气，也没再说什么，然后正道：“鸣
人又惹祸了。”
我扶额。
继而我说：“让我猜猜。他把影岩弄脏了。”
伊鲁卡老师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不错。”
我叹了口气，跟伊鲁卡打了招呼后，
缓缓走向影岩，准备教训那个臭小子。
黄昏的余晖打在影岩上，一个身影躺
在巨大的头雕上，橙色的光映在他的脸
颊上，闪烁在他的眼眸中。
骂人的话咽回肚子里，我蹲在他身
边，沉默着，但拳头捏的嘎吱嘎吱响。
他露出一个笑容，天边已是残阳，闪
耀的光轮却不及他的耀眼，时间也不再
流动。
“玲。”
我放松了手，瓮声瓮气的从鼻子里哼
了一声。
“嗯。”
“我好累啊。”
“谁让你自作自受。”我站起身，将水
桶里的抹布浸湿，扭干。“睡会儿吧。
我来。”
他不好意思的摸摸头，但也没躺了，
拿起另一条抹布，也开始干活。
“我以为这样村里人就能够关注了。”
我动作一滞。
他挠挠头，寂寞又无奈地笑笑。
“看来还是不行啊。”
我抬手给了他一个爆栗，忍住爆粗口
的冲动，狠狠地揉着他看似扎手实则柔
软的金发。
愤怒，心疼，无助。
我很后悔自己没有早一点清醒。
后悔自己没能让他成为无忧无虑的真
正的孩子。
八岁以前的我一直都是痴呆，母亲工
作繁忙，纵使再爱我，时常也力不从
心，村里的小孩就经常欺负我，那时
候，除了鸣人，谁也没有冲上前，挥舞
稚嫩的拳头，明知自己不是对手，也不
顾一切地保护自己。
想到这里，我放下抹布，将他的脑袋
扳正，对他说：
“听着，老子只说一遍。”
“你是拯救我的人，不准给老子做出这
副死人样。你扑上来帮我赶走那群小孩
的神气劲儿呢？你当时救了我，你以后
就能救更多的人。到时候村子里一定会
有很多人认同你。”
“不认同的话，就是那群傻瓜瞎了狗
眼。”
鸣人呆呆愣愣地点点头，我见他那模
样我就来气，在他脸上狠狠地揉了几
把，恶声道：“给老子听懂了没？”
“这样吧，到时候谁不认同你，老子打
到他服。”
他嘿嘿地笑了两声，继而说：“其实我
什么都没有做到，那时候我们两个最后
还不是都挨了打。”
“但是，玲是我第一个朋友，是玲救了
我才对。”
自幼的孤独，村子的排斥，大家的冷
漠，那时候的他只有玲会一直在他身
边，不哭也不闹，虽然现在脾气暴躁了
点，但她一直都在自己的身边。
听见鸣人的话，我脸一热，双手都不
知道往哪儿放，只得搓着衣角，狠狠地
朝他吼：
“你这小子从哪儿学的这些肉麻兮兮的
话！给老子干活，净说些有的没的！”
鸣人一个激灵，立马端正站直开始收
拾自己闯下的祸。
转过身，我拍了拍脸颊，没有漏过影
岩下方火影楼上穿着白袍的身影。
风吹过，带着初夏的热气席卷天空，
偶尔带落几片绿叶，向远方飘去。模糊
中，仿佛听见不存在的叹息。
想要守护好鸣人。
这是，绪方铃，是我最初的愿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