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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进京 ...

  •   烟尘四起,高耸的城墙脚下匍匐蜿蜒的商队,从上而下望去,就似臣服于皇权威仪之下的千万百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一声锣响打破了清晨的寂静,雄厚而威严的声音响起,“开——市——”,伴随着鼓点,惊醒了马舆中睡得四仰八叉的三人,嘈杂鼎沸的人声从四面八方涌来,有南人轻声细语的交谈,有北蛮子豪迈直爽的笑声,还有西域胡人骆队清脆的铃声。
      城门口的大兵尖嘴猴腮,眯眼察看着各人的文牒,“来干什么的?”,问话一出,就连膘肥体壮的北蛮汉子也向他点头哈腰:“回大人的话,我们是北镖的私队,从关外走忠国公的镖,”说着虚向天空抱拳,“六月既往乃国公家大主母生辰,此乃边将萧大人贺寿的生辰纲。”
      谁不知道大名鼎鼎的萧将军?
      大兵装模作样搜查一圈,估摸是这贿赂给的不少,悄悄颠了颠手心里的碎银,拱手满意道:“原来如此,放行——”

      御街两旁人生鼎沸,吆喝声,酒肆划拳声,叫笑声,青楼艺妓吟唱声,相互交杂,水乳交融,最终汇入耳中的却只是模糊的、嘈杂的繁华热闹。
      竟是如此。
      两个小孩不断的探头出去,发出啧啧称奇之声。
      “哟,掌柜的,今个来新货了?拿出来瞧瞧不?”
      “好咧,您看这……”马舆旁的行人交谈声落入吴朵耳中,竟然带着一口京片子。
      如果京都话和北京话相差无几,那北京的烤鸭豆汁儿炸酱面驴打滚儿春卷冰糖葫芦焦圈茶汤……
      吴朵小时候就是皇城根儿下长大的,老北京她是熟的不能再熟,也有深厚的感情。来到这异世,能再听人说一句北京话,吃一碗豆汁儿配焦圈儿,此生无悔。
      马舆辗转深入城中,七拐八拐,最终停在一座独门独户的小院前。
      四周静谧,刚刚的喧嚣似远在天边。
      有杂役立于院中等待。
      “公子,您终于到了。厢房已安排好了,随时可以歇息。”一个老妪恭敬的说,微微弯腰,垂眸颔首。
      “一路走来,多受叶公子照拂,真真感激不尽。”吴朵学着城门口走镖的北方汉子给了叶松一个不伦不类的唱诺,“小烨,小清,来给叶夫子致谢。”
      俩小子赶忙放下手中的行李,双手齐眉,左手压右手,恭恭敬敬地拜下去,“多谢夫子。”
      叶松忙扶起他们,“受你们父母多托,照顾你们是应该的,与我不必拘谨,就将我当成和朵儿姐一样的大哥就行了,”蹲下身子与小子们平视,“小男子汉们,京城不比南城安全,朵儿姐是女儿家,你们要时时刻刻跟着她保护她哟。”
      吴朵在一旁不满地插嘴道:“我可比他们大多了,怎么就需要保护呢?我来保护他们还差不多!”
      “因为你打不过他们。”叶松平静的叙述。
      “怎么可能!?老子过的桥比他们走的路都多。”突然窜起来差点撞着叶松的下巴,眼里的小火苗窜的比珠穆朗玛还要高。
      “你是抢吃食时抢得过,还是要打他们时跑得过?就你这小身板,付清跑过来撞你一下你就能飞上天去。”叶松眯眼笑得像只狐狸。
      “你……”打又打不赢,说又说不过,干脆眼不见为净,转身收拾房间。
      有一说一,吴朵承认付清是一个灵活的小胖子。
      她可是领教过就在一记爆栗要砸到付清头上时,他的后仰下腰,翻身,起跳,紧接着成功反击,一系列行云流水的骚操作使吴朵当场看愣。
      “哎呦,”吴朵捂着脑袋,泪水盈眶可怜兮兮,“你干嘛呢!”
      “哟,不是你吵着闹着要上街的吗,现在又神游到何处去了。那个词你是怎么说的……上马路?逛大街?”
      “压马路!”
      转身就看到叶松贱兮兮的笑容,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吴朵气不打一处来,稳稳的一记下勾拳直捣叶松腹腔,“贱人。”
      “唔……力气挺大的,看来还没饿啊,等下绿膳楼的佳肴就不必了……”话音未落,吴朵已经缠上叶松的小臂,“小哥哥,你今天真帅。”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
      “姑娘,你未嫁,我未娶,男女授受不亲,请和我保持一米以上安全距离。”叶松正经道。
      “操,老子现在是男的!”衣着款式打扮和叶松如出一辙的吴朵叫嚣着。
      头顶玉冠,一层雪白里衣,配淡黛外袍,唇红齿白的青年显得落落大方,格外使人怜爱,就算是聒噪的吵闹也显得富有生气。
      叶松笑而不语,眯着眼看吴朵自人群中拽出俩小娃子,一个小球已经吃得满嘴流油,鼻尖儿都占着碎屑,吴朵从怀中掏出手帕,小心翼翼的擦着,“小花猫,什么好吃的,给哥吃一口好吗?”低头一看,油纸内包着几条油果子,小孩软软的答道:“好~是油炸鬼呢,和南城的味道好不一样呀。”
      “小清,这是油果子(又称油条),你稀罕吃,我们明天早上就吃这个好吗?”一旁的吴烨听到后就从手里的油纸中抬起头,眼睛亮亮的,不说话,正撅着嘴等吴朵来擦。于是吴朵上前一通乱抹。最后把手帕丢给吴烨,“小泥猴,你自个来吧。”
      吴烨两只手都抱着油纸,眼里都要挤出泪花了,“哥,你怎么只帮小清弄……”男儿有泪不轻弹,小男子汉却轻易用在争宠之上。
      吴朵噗嗤一笑,转身就走,却是找叶松要帕子。叶松挑眉,“不给。”也不和他废话,就怕身后的小祖宗憋不住哭了。轻而易举地抽走,带着一阵风。
      叶松只觉得怀里一空,吴烨却在泪眼蒙蒙之际看到他亲姐蹲下来,用手中的轻柔先拂去了他眼角的湿润,又耐心的擦掉鼻尖嘴角的油渍,最后又听见他姐轻声说:“啧,吃成这熊样。”
      一通温温柔柔的手帕杀整得俩混世小魔王是服服帖帖,吴朵叶松一人拎一个,就往绿膳楼而去。
      【小剧场】
      叶松:请和我保持一米以上安全距离
      吴朵:也请大家带好口罩,开学快乐!
      叶松:虽然语文不会,数学崩溃,生物鸡肋,物理心碎,历史没背,英语颓废,化学很醉,就体育还好,武功全废,但我还是依旧很爱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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