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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表面态度 ...

  •   许是这荒谬的著作里才诞生如此荒谬的男主,再做出这么荒谬的决定。朝中三司虽都寄名在东缉事厂的名下,但刑狱司也分了锦衣卫旗下北镇抚司的一半职能,且又和刑部、大理寺、都察这种在编司法机关不同,刑狱司为厂公所用,可处私刑。况且如此位高权重的官职哪是说给就给的?解谨不可能傻到将凌驾在三法司之上的刑狱司白白拱手相让,她是谢辞麾下的人。

      究竟葫芦里面了什么药,陆扶鸾一时也捉摸不透,只怕那些大臣们早已炸开了锅,一石激起千层浪----让她这个无名小卒来担当,充其量不只是个中官而已吗?

      解谨到底是君无戏言,宴会散过之后就遣了贴身内侍来宣召,递折子和宫服。陆扶鸾一脸感恩戴德、欣喜若狂地接下,给足了那内侍的面子,又拿捏着那内侍的态度,想想自己目前身无长物,索性从解谨那里御赐的几件顺势塞进他的中涓里,引得这公公笑得开怀,脖子向前伸着,活像只老王八。

      多条朋友多条路,这是准则。

      夜里头,云朦给陆扶鸾捎了话,请她去长公主那里。顺带着恭喜着陆扶鸾的“飞黄腾达”,陆扶鸾自然忙着客套谦虚,立马不敢怠慢,一溜烟儿跑过去。

      只见谢辞半侧着看着书,陆扶鸾心知又要拿她当苦劳力了----每次阅读谢辞总有个毛病,要陆扶鸾为其捏腿。陆扶鸾只得走近,半蹲在床沿为解辞捏脚。解辞看着书,一派沉静的样子,屋里头梅子青釉熏炉散着袅袅的香。

      陆扶鸾极喜欢这香,不自觉地皱着鼻子嗅闻,手下的动作渐渐放缓。忽然,鼻子一阵不通畅,回神发现,解辞这时用手捏着她的鼻子。陆扶鸾躲也不是,只能像个木头人一般定在那里,脸是早已映上绯红,俏色入眼,倒叫原本有意戏弄于她的解辞看得失了神。

      “咳咳,怎么停了?”像是为了缓解尴尬,解辞抽回手,翻了一页,这小太监是生得粉面桃腮,娇艳欲滴,难不成自己还会欣赏一个太监?解辞的头低垂着,不难发现,他的耳尖早已红了,与他晶莹白皙的肤色成明显对比。

      陆扶鸾看到了眼里,不禁暗自嘲笑解辞真是个纯情宝宝,但她拿眼半觑着他,,觉得此时的解辞一点儿也不不欠揍 ,反倒炒鸡可爱,也不觉心虚地移开眼。

      “小陆子倒是好运气,往后本公主也要喊你一声‘陆司公’啊。”解辞忽然散漫开口,低沉的嗓音裹挟着根根银针向陆扶鸾刺来。陆扶鸾忽然觉得他一点儿也不可爱。真想用铁拳锤他的胸口。

      陆扶鸾哪里听不出这绵里藏针之话的深意,忽然装作惶恐地,掀起长衣下端,“扑通”一声跪下“奴才自知身份低贱,是沾了长公主的光。”陆扶鸾在不确定解辞的真正意图下,只能装作惶恐,在这种人精面前,浮夸一点有时倒可以猜瞒下自己的真实想法。

      “哼,本公主可不敢受堂堂刑狱司陆司公的恩谢。”解辞拿了个暖炉,修长骨感的手慢慢刻画暖炉的花纹。

      “那.......为何保奴才?”烛光隐隐,陆扶鸾好奇得,但又怕听到什么令她黯然的话,只能欲言又止,盯着墙上的阴影。

      “难不成本公主的意图还要你这个做奴才的来猜?”解辞淡淡地开口,目光里是光芒流转。斜支着下巴,三千青丝滑下,陆扶鸾发觉解辞长得真的好好看!眉眼精致得不似真人,好看得出奇!

      “奴才妄以揣测,求长公主饶命。自入了公主府,便为公主效忠,不敢有一丝怠慢逾越。公主如此宽宏大量,气质如仙,定是不会与奴才等小辈计较。”陆扶鸾从入宫以后就鲜少拍人马屁,她一向心高气傲,不愿谄媚于他人。如今一试,果然应了中国著名哲学家王境泽先生的真香定律------真香!如今马屁拍了,高帽子戴了,陆扶鸾只求他解辞别生气,不然恐这个大魔头对她的后果恐怕就是无敌休闲暗阁一日游。

      不知为什么,解辞能从这段谄媚的话里听出丝丝撒娇和委屈,他有一瞬间心软了下来。但是立马眼睛一眯,谁也不理。

      “本公主的意思,陆老头自然明了,还需要你装疯卖傻?”解辞说话从来都是让人一知半解,不说全,只说半。生在皇宫里,禁忌颇多,说话是不同于现代人的开门见山,总是要一点九曲回肠、遮遮掩掩。

      陆扶鸾听得变扭,但是也猜得了陆老爷子在获罪前肯定和这解辞已经互通有无。自己入宫,再入驻长公主府,居然是提前算计好的?!

      她可不喜欢被人拿捏在鼓掌中,她生来就是个很强势的人,如此听来自己是被支配好的提线木偶?陆扶鸾面无表情,心里也是惊涛骇浪,脑海里无数弹屏一晃而过: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在干什么,灵魂三问。

      “你的忠心本公主可以预见,但是要想在皇宫站稳脚跟,可不是说在面上的。叫人看看陆司公的威风,别是枉费了陆老爷子的一片苦心。”

      陆扶鸾心下了然,起身拿剪子剪了灯芯。

      “奴才听命。”

      “御史常大人前些日子在朝廷里下了本公主的面子,倒叫一口浊气吐不出咽不下,陆司公如何见得?”解辞瞟了陆扶鸾一眼。

      “奴才明白。”她的原著里左右都御史常青是个歪脖儿,但是为人耿直清介,最厌恶别人提及自己的歪脖儿。他可是解谨的鹰犬,不同于东厂是解谨的贴身耳目。既然是要想除掉监察机关的一把手,很是棘手啊。但陆扶鸾目前也是骑虎难下,先前夸下海口,又得了便宜还卖乖。

      但解辞的一番话也让她明了自己的处境,自己此前的一番风顺不过是大树底下好乘凉。解辞先下手为强地将她放在了眼皮子底下,断了解辞想将她塞在暗处的机会。

      哼,她创造的男主哪里是什么荒淫只顾着享乐,明明是一只欲飞的卧龙啊。果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陆扶鸾在心里冷笑,嘴角不自觉露出弧度,狐狸似的眼睛危险地眯起,这幅模样是有了原身的几分样子。

      见陆扶鸾按兵不动,解辞开口说:“无妨,只是杀杀他的锐气罢了,阿郎的人,哪里容得在本公主面前撒泼打滚?”说得是轻巧,解辞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忍耐肚量都是大得惊人,不是涉及解辞的本身利益,会开口?若是叫别人来听这句话,自然只是会按照解辞的话杀杀他的威风,但是陆扶鸾懂他,他自然不会这么心善,他要将常青拖到地狱。

      “奴才听命。”陆扶鸾一时间巨大的压力涌上心头,喉咙似乎卡着什么,吞咽困难,第一次的考验-----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一路上回去,陆扶鸾自是盘计着下一步的打算,心里倒是半卷半盒,不知是兴奋还是担忧。

      半庭风月,一卷心事。陆扶鸾一路上想着心事,也未顾忌走来的寻川、云朦。直到她一脚踩上阶梯,想要进屋的时候,才发觉自己走错了地方。走来时七拐八拐的,也不知自己走到什劳子地方。

      陆扶鸾往回退了几步,大致看着这间房子,自己是没见过这屋子,屋前没有门匾。其内有烛光摇曳,也没见有人。但想着,她抽出别在后腰的地图,对照了一番,这坐落的一处,地图上赫然是一丛修竹,不可能啊。

      她望了望屋子,红漆门似血盆大口,正引诱着她进去,再一口吞下。一股奇异得想要战栗的感觉涌上心头,再张望四下无人,一股凉意袭来。不会是什么超自然事件?她随机摇摇头,打断了这荒谬的想法。正当她下定决心想要推门而入的时候,高度紧张下,她忽闻得西南角落有人影闪过。“有人!”她轻呼,不动声色地退回来,驻足片刻,照着地图慢慢摸索着回去。

      归了屋,陆扶鸾鬼使神差地将案头上的花儿全部拿出来看看,没有异样,心下有些失落,又想到明日就要上任为官,还是准备早早睡下了。

      吹了灯,在心里想些心事:虽然不是原身的那个“九千九百岁”司礼监的内臣提督,但是这个位列司礼监第二的秉笔太监也不是谁都可坐的。

      呼吸声渐渐平稳,陆扶鸾一个侧身,便睡下了。夜里醒来,下身一阵暖流。她不得低声咒骂一句:“大姨妈早来晚来现在来。”但抵不住浓浓睡意,胡乱地拿着枕巾垫在下面,又遁入梦乡。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表面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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