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侠]Your Name》苔藓小人

3、Chapter 3

　　大巴车一路上都没有安静过。

　　丽兹不断提问，所有人按铃抢答的手也就没停。

　　题目并不全是妮妮安擅长的领域，但对她来说并不难，所以……她有些走神。

　　注意力不受控制地往后飘，视线一下一下扫过彼得·帕克的脸，他和他的亚裔小伙伴奈德一前一后坐着，似乎在交谈什么小秘密。

　　“妮妮安？”

　　“……”

　　“嘿，妮妮安！”

　　“噢！”妮妮安猛地回过神来，对上其他人疑惑的目光，感觉脸蛋有些发烫，“怎么了？”

　　“你刚刚按了铃，但是没答题。”

　　妮妮安后知后觉地低头，才发现自己的手搁置在铃上，因为走神无意识地敲了好几下，“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她赶紧打起精神，把心神转移回提问的丽兹身上了。

　　学术十项全能的酒店比想象中更大，下车的时候妮妮安瞧见好几个队伍往里走。

　　华盛顿老师带头去登记了，丽兹悄悄凑到妮妮安旁边，说：“嘿妮妮安，今晚要不要来一些刺激又解压的泳池游戏？”

　　妮妮安眨了眨眼，“如果大家都去的话……”

　　和大家一起偶尔叛逆地来点集体活动也不错。

　　当晚，妮妮安换上了泳衣，这还是她下午去附近的商店精心挑选出来的，所有人见了都会夸赞一句。

　　她跟在一群人身后往泳池的方向走，直到领头的丽兹路过彼得·帕克和奈德的房间。

　　彼得·帕克穿得严严实实从屋里走出来，甚至外套拉链拉到了最顶上，他们交谈了几句，丽兹同样对他发出了游泳的邀请。

　　其他人兴奋地往前走，丽兹在他们的呼唤下过去了。

　　落在最后的妮妮安抿了抿唇，和转过来的彼得·帕克打了个照面。

　　他似乎有些惊讶，棕色的眼眸飞快地打量了一下妮妮安的装束，却不敢多看，视线被烫了似的规规矩矩落在她的脸上，“嘿……晚上好，妮妮安。”

　　“彼得，为什么你大晚上还要戴着帽子？”妮妮安盯着他被束缚住的小卷毛，忍不住好奇，“你要出门吗？”

　　“嗯——事实上我打算去商务中心学习一会儿的……你也要去游泳吗？”他支支吾吾的，手上的小动作不断，眼神也开始飘移。

　　“这不像彼得你的作风，”妮妮安沉吟两秒，“你之前也没有那么重视这个比赛吧。”

　　谎话被拆穿，彼得·帕克愣愣地瞧着她，突然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找补。

　　“其、其实是斯塔克集团临时找我有事，所以我需要去那边……”勉强说了半句，彼得·帕克还是在她深蓝色的眼眸里败下了阵，“好吧，妮妮安，我现在真的有事需要出去，你能替我保密吗？”

　　妮妮安冲他眨眼，露出一个狡黠的微笑，她说：“别担心彼得，你去商务中心学习的事情我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这是我刚跟着他们偷偷拿来的糖，我尝了一块，味道很不错，你要试试吗？”她摊开手心，示意彼得·帕克拿一颗糖，“所以，今晚你学习完，会来和我们一起游泳的吧？”

　　彼得·帕克伸手，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自己不剐蹭到她的掌心，说：“呃，来得及的话。”

　　大概是觉得自己的语气不够有力，他又补充了一句：“我一定会尽早赶回来的！”

　　他认真许诺的时候额头的卷毛一颤一颤的，妮妮安点了点头，心里冒出了许多的小泡泡。

　　她踌躇了一会儿，还是没按耐住，红着脸小声开口说：“明天结束比赛，我有话对你说。”

　　说完这句，她转身就跑，彼得·帕克注视着，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嘴角的弧度依旧没下去。

　　手里攥着的糖残留着妮妮安的体温和香气，他剥开糖衣，是甜甜的草莓味。

　　不过毕竟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彼得·帕克找了个没人的角落脱掉外套塞进包里，最后去泳池瞄了眼妮妮安，果断地带上面罩离开了酒店。

　　跟着战衣女士一路追踪，中间发生的意外彼得·帕克不想再提。

　　总之他被迫在灾害控制局深度储存库呆了一晚上，上了关于战衣的复习课，还和战衣女士——现在被他取名为凯伦了——聊了很多感情问题。

　　比如……妮妮安。

　　“谁是妮妮安？”

　　“谁是妮妮安……嗯哈哈……”提起她，彼得·帕克就忍不住笑。

　　妮妮安·鲁纳斯，毫无疑问是最值得人喜欢的女孩子，不是说其他人不好，而是对于彼得·帕克来说，她是最好的。

　　凯伦好奇问道：“你是一见钟情吗？”

　　“不、不是，哦或许也有一见钟情。”

　　彼得·帕克想说自己是在与妮妮安的相处中逐渐喜欢上她的，但是仔细一回想，第一次在教室见到她的时候，他的心跳就开始加速了。

　　凯伦好心提醒：“彼得，检测到你现在的心跳加速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呃……因为他正在回忆当时的场景。

　　在他被蜘蛛咬之前，彼得·帕克是班级里最普通不过的学生之一，除了学习成绩之外几乎没有值得炫耀的东西。

　　而妮妮安不一样，她漂亮又聪明，从开学第一天起，就成为了许多人目光追随的方向。

　　他们在开学初就被分到同一个实验小组，其他人积极发言，吵闹到空气都要找不到缝隙流入了。

　　而彼得·帕克又觉得自己反正嘴笨，就干脆保持沉默。

　　是妮妮安最先看向他，认真地询问他的意见，还说：“彼得是我们当中最聪明的人。”

　　她深蓝色的眸子里像藏着宇宙，让人觉得神秘，又令人着迷。

　　彼得·帕克想，他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起，就喜欢上了妮妮安。

　　可是他确实没有再多的机会去和她对话，有时候甚至会胆怯，即使妮妮安从来没说过他什么不好。

　　想到这里，彼得·帕克忍不住叹气，“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喜欢会让人变得畏首畏尾。”凯伦给出了评价。

　　没被蜘蛛咬之前，或许还能用自卑做借口。

　　现在的彼得·帕克其实并不比任何一个人差，除了出色的头脑之外，他还有强健的体魄，徒手举起一辆公交都是小事。

　　更何况，他还参与了和美国队长的战斗……这是一件多么值得炫耀的事情！

　　这样的他，也有了另一种和妮妮安对话的方式——以蜘蛛侠的身份。

　　彼得·帕克能轻松回忆起每一次见到她的场景，他也是成为蜘蛛侠之后才发现，妮妮安有时候会很晚才离开学校。

　　他在街区游荡的时候，经常会看见她的身影，悄悄把她送回家。

　　所以在妮妮安遇到街头混混的那一天，蜘蛛侠才会及时出现救下她。

　　彼得·帕克带着惊魂未定的妮妮安飞上了天台，请她吃了全皇后区最好吃的三明治。

　　妮妮安咬着三明治，看着夜景长舒一口气。

　　因为这件事情，即使蜘蛛侠始终带着面罩，她也信任他。

　　她主动和他解释说，她有去学校天文台看星星的习惯，经常因为看太着迷忘记时间。

　　这件事情，如果是彼得·帕克的话，或许永远也不会知道。

　　毕竟他参加的都是军乐团、机器人实验室之类的，哪怕聪明如彼得·帕克，也无法轻松获得进入天文台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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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陷入了新一轮沉默后，凯伦再次开口总结：“所以你救了她，她也信任你。”

　　“嗯……其实，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妮妮安，我就是蜘蛛侠。”

　　“为什么？”

　　“我觉得妮妮安或许对蜘蛛侠是有好感的，可如果她看到我、我是说，或许她期待的是和斯塔克先生那样的人……会不会对我感到失望呢？”

　　彼得·帕克突然就想到了体育课上听到的内容，妮妮安说的“上了钢铁侠，杀掉雷神，嫁给蜘蛛侠”。

　　即使有无数次机会可以开口，他也实在有些张不开嘴和妮妮安说出真相。

　　包括上次，妮妮安站在街心一家花店里，挑了一支艳丽的红玫瑰。

　　彼得·帕克正牵着蛛丝从对面的楼房跳下来，准备跃到另一边的天台上去，然后他的余光瞥到了妮妮安的身影，眼神就不由自主地凝在了她低头嗅花的脸上。

　　走神的下场就是，他没有察觉到前方障碍物的出现，狠狠撞上了电线杆子，把整条路上的人的目光全吸引了过来。

　　妮妮安自然也看向了他，先是惊讶。

　　彼得·帕克抱着电线杆，若无其事地回看她。

　　见他没有受伤，妮妮安立马露出了笑容，甚至是有些热情地冲他挥了挥手，彼得·帕克下意识地回应，抱着电线杆的胳膊一松开，就滑了下去。

　　场面一度引发爆笑，路人们纷纷拿出手机记录蜘蛛侠的又一次出糗。

　　只有妮妮安担心地从街对头跑了过来，问：“嗨，蜘蛛侠你没事吧？”

　　“It's ok ！”彼得·帕克从地面弹了起来，两只手疯狂摆动，反复说着，“我很好，我再好不过了。”

　　而等到他结束那天的“好蛛好事”，坐在某个广告牌上吃晚饭的时候，又开始后悔自己那会儿的表现太差劲。

　　居然都没有趁机和妮妮安多聊几句，明明她都过来关心他了……虽然他当时是蜘蛛侠，而不是学校里的书呆子彼得·帕克。

　　“……”

　　彼得·帕克换了姿势，继续开口说：“凯伦，说实话，我今天难得和妮妮安说这么多话……她的性格真的很赞，我觉得无论怎样，我应该鼓起勇气，尝试着和她表白。”

　　“是个好主意，我想如果我是她的话，一定会感到高兴的。”

　　“谢谢你，凯伦。”彼得·帕克忍不住笑起来，“希望像你说的一样，妮妮安她真的会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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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