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1996年 三幕（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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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过去
1996年12月20日。
M氏综合大楼。位于阿索德市的中心十字大街的黄金地盘，全楼高72层，顶楼是酒店的总统套房。从第一层的落地大窗能看见金碧辉煌的大厅，一楼设有咖啡茶座，二楼至三十五楼是办公室，而三十五层以上就是M氏旗下的酒店。
位于72楼的总统套房里面设有多媒体播映厅，房间中间放置着一个黑色圆桌,桌子顶上摆着数目相应的酒杯。十老头的集合会议经常在这里开始，所以被其他人称为“圆桌房”。
无数□□领导者所向往的黑色圆桌会议，在今天又再次开始。
在圆桌背后一副巨大的幕布顶上映着十老头的标志符号——Ⅹ。
十老头的成员在一年前曾经经过一次大换血，现在出现的成员都是分布在在六大洲十大区拥有雄厚的资金势力以及人脉的顶级□□老大，他们中间坐着一个灰色头发的中年男人，似乎是领导者。
今天集中十老头无非就是为了庆祝一下阿索德市即将处女航的无人驾驶飞船『金苹果号』，这次出席慈善新年宴会的都将是有头有面的家伙，不少人为了提高自己的声势，砸了大把金钱在邀请函上，不过那只是门外汉才做的蠢事，真正得到招待券的关键不仅仅只是有钱，而是你提供了D级别以上物品。十老头的成员都会有门票，但是不会在宴会里面露面。
『我想大家都知道为什么今天我将你们集合在这里。』坐在中间的赫斯慢慢的抬起眼皮，用着悠闲地语调说道。『作为十老头的成员，都会得到慈善晚会的邀请。作为十老头的领导者，我衷心希望大家能玩得愉快……』
『赫斯，废话少说。我知道你今天并不是跟来我们说这个问题。』坐在左手边的黑发男人打断赫斯的发言，身子前倾，眼中透露出一丝愠色。『我可是听到可靠的消息，这个城市已经出现了蜘蛛的身影。』
『什么？我怎么没有听说过？』在右手边的金发男人惊讶的叫了一声，他用拳头捶着桌面，质问眼前那个叫做赫斯的男人。『你怎么连一声都没有提过！』
『蜘蛛？』坐在后面的棕色头发男人不屑似的翘起尾音，他举着酒杯，挑起眉毛。『啊，就是那群犯下窟鲁塔族的命案的Ａ级通缉犯团伙吗？之前我连听都没听过呢。』语气就好象是说着今天天气真好的悠闲语调，其中搀杂着傲慢的冷淡。
『这也没什么，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红色头发的男人咯咯笑着说道，其他成员点头表示同意。
『在窟鲁塔族屠杀案件之前，通缉榜单上也仅仅是Ｂ级别的水平，不过相应对的严格警备还是需要的。』红色头发男人补充道，他双手合十抵着下巴，抬眼瞄向刚才慌张的二人组。
气氛完全没有因为蜘蛛这个话题而紧张，反而有一种游刃有余的轻松劲。
金发男人似乎为眼前的伙伴对于这个犯罪集团的肤浅认知感到诧异，他站了起来，夸张的挥起双臂。『你们几个……到底知不知道这个犯罪团伙有多么恐怖！当初在雾都举行的限时悬赏，猎人们几乎是全军覆没啊！』
『呵呵，好一个全军覆没。』棕色头发的男人咯咯的冷笑了一声。『废物就应该像是垃圾一样死去，而且……』他望向慌张的金发男人，『你不也是十老头的一员吗？你的□□势力在约路比安也是算是顶尖的吧？就因为这一点小事就跳脚，这简直就像是个娘们似的。』
『你……！』金发男人红了脸。
『好了好了。』赫斯挥了挥手，『这点小事不足以让气氛变僵硬。既然对方是Ａ级别的犯罪团伙，实力肯定非同小可，所以我们应该把警备和一些相应的‘准备’做好，这个希望十老头的成员们都助以一臂之力。』
棕色头发的男人冷冷的瞥了赫斯一眼，说道。
『赫斯，听你的语气似乎早就做好万全的准备了吧？我对于你怎么知道或者怎么处理蜘蛛毫无兴趣，只是想知道这一次的慈善晚会到底会怎么样，我可不想因为老鼠屎混入汤里面，捣乱了整场好戏。』
赫斯轻松一笑，点燃了雪茄，吸了一口。
『这个……作为余兴节目，请允许我保留这个秘密。』他呼出一口烟雾，满足的眯上了眼睛，『……如果蜘蛛没有了头，也不过是一群无头苍蝇罢了。』
『是吗？听你这么说，搞得我兴致又上来了。真期待啊，这次的慈善晚会。那么——干杯！』
十老头在座的人呵呵的笑了起来，纷纷举起酒杯，酒杯之间的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刚才慌张的两个人脸色明显不怎么好，只是勉强举了举酒杯，只用嘴唇抿了一口。
碰杯声就像是在电影院内宣告剧场开始的预备铃——
让我们好好享受吧。
第二幕•现在
1996年12月26日。
晚上八点。全体幻影旅团团员在黑目综合医院集合。
库洛洛身着黑色皮革白毛领风衣，低着头出现在了门口前，身旁站着派克和玛琪。他抬起头环视在场的团员，淡淡的勾起嘴角。
『大家辛苦了，这次让玛琪和派克传达的讯息似乎很好的传达到了。这次……』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主要是想把之前我的收藏品做一下处理，没想到战斗人员也会出现哩。』
在场的战斗人员愣了愣。
『哈哈哈哈！』信长拍着大腿狂笑起来，然后他从地板上腾的一下站起身。
『团长，你真会说笑。如果说仅仅是做慈善的话，你认为身为战斗人员的我出现在这里是干什么的。我的刀可是闻得到血液的味道的……』
『是吗。』库洛洛歪着头答道。『看来我也不必多说了，这次的目标就是慈善晚会的地下仓库——里面的东西，一件不留。』
里面的东西，一件不留——这个命令的更深层含义是——就连人也不要留下。
全部抢光杀光，一个不留。
『好耶！』窝金兴奋得红眼，激动的嘶吼着，似乎已经看到了腥风血雨的场面。
芬克斯举起了手，似乎有问题要跟库洛洛说。
『团长，这么说起来，今天凌晨的时候，侠客带过来一个男人。』
站在芬克斯身旁的侠客突然击掌，恍然大悟道，
『啊，团长，我要说就是那个家伙，他似乎要把电厂炸烂呢，而且会念。后来我跟飞坦利用库吡的能力去追踪的时候，他好像把复制的火红眼扔掉逃之夭夭了。』
『……这个。』飞坦蹲在楼梯上，伸出了手，他指间撵着一根细丝。『我在那个金发男人坐的位置那里捡到了一条黑色头发。』
『飞坦，你自从回来发现这条头发之后，就一直这么说了。难道你是恋物癖？』芬克斯不怀好意的搓着下巴，饶有深意的打量着飞坦的侧脸。『哦哦，怪不得最近你审讯的家伙大部分都是黑色头发的女人……喂！』
飞坦未等芬克斯把话说完，一甩手，从袖中飞出一把闪着银光的飞刀，笔直的朝着芬克斯飞去，幸好芬克斯的动态视力好，在短短的5米距离内，也能以最小的幅度避开飞刀。芬克斯转头一看，飞刀直插进墙内三公分有余。
『杀人啊你！』芬克斯擦了擦脸上的冷汗，大骂道。
『……讨打么？我随时奉陪，最近刚好少了练习对手，呵，你也算凑合。』飞坦斜视着芬克斯，眼角带着轻蔑的笑意。
『……可以。』芬克斯很容易被挑衅，额上冒出了青筋，他握着拳头，仰着下巴威胁道『如果你不怕被我轰成渣的话……』
『喂喂，团员禁止自相残杀。在团长面前你们都还是老样子。』侠客疲惫的扶着额头，连忙阻止这两个战斗狂。一天到晚都是好斗的家伙，难道没有人可以用和平的方式解决的么……他暗暗的心想。
『金发男人吗？』库洛洛捂住了下巴，思索了一会儿。『倒是没看见过呢。他还会念？听上去倒是挺有意思，但似乎跟我们无关。』
『反正都是不关痛痒的家伙啦。』芬克斯依旧没有放下战斗的架势，随口说了句。
『也是。任务晚上十点开始，我还要出去一阵子。派克和玛琪就呆在基地吧。』库洛洛放下这句话，转身便离开了基地。
团员默默地目送库洛洛离开，然后便有人开口了。
『喂，你们不觉得最近团长好像老是沉思吗？是不是没吃饱饭啊。』窝金指着库洛洛离开的方向，说道。
『他一直都这样。』全体团员如是说。
第三幕•未来
晚上九点。
阿索德市有一条黑市街道，名字从来没有。这里被称为倒卖非法交易物品的最好去处，在这里面，只有金钱唯一这一条准则，没有人问你的东西从哪里来用什么方法得来的，你要做的只是拿出物品，开出一个价钱，然后黑市买卖者在一番交涉之后，用金钱买去，亦或者以物易物。当然，也有第二种可能，那就是你还没有开出价钱，你的命就被人夺走了。有不少人眼红你手中的东西，不择手段的想要把你手中的东西转为自己的东西。
这条无名街道乍看之下就像是贫民窟那样破旧，长年没有清洁，藏污纳垢的墙面以及窄小的街道，两旁全部都是布满大大小小窗户的陈年住宅，有些窗门还被铁钉封死。这里没有街灯，只有一些窗户透出来的细微亮光，能勉强捕捉到这个巷子的样貌。脚下窜过的老鼠和蟑螂，让这条死气沉沉的街道添上一点生命气息。
蔻蕾提着黑色运动挎包，转入一个小巷子里。在门口处站着一位穿着红色旗袍的小姐，蔻蕾跟她说自己有东西卖给里面的人之后，便被安排了一个号码——53。
在等了半个小时之后，看着陆陆续续从门帘里面走出臭着脸的人，蔻蕾正当不解疑惑之时，被大姐姐推进了这个铺位里面。
铺位不大，大概也只有三十平方米的样子，装修也是毫不起眼且破破烂烂，椅子被补上好几次，柜台倒是相较之下，显得豪华过头了，雕龙画凤般的图案，以及上好木材的光泽及香气，在这个仓库般的室内十分显眼。
柜台里面坐着一个满脸皱纹的灰色眼睛的老头子，他喝着热茶，瞧见蔻蕾，便抬起下巴示意她坐在对面。
蔻蕾挪着脚坐上了那个补了很多次的椅子，发现还摇摇晃晃的，她干脆站在柜台前，跟老头子说。
『……我有东西可以卖。』
『给我看看。』他用手指敲了敲桌面，示意她放在顶头。
蔻蕾把运动挎包放在台面上，把拉链拉开。
里面是放着一个圆柱体型的容器，里面放着两个红色眼球。老头子惊讶的哦了一声，然后饶有兴致的拉了拉自己的胡子，把容器捧起，观察了许久。
『这个东西我知道，是世界上七大美色之一的火红眼。听说这次慈善晚会才会出现这具的东西，怎么会在你手上——哦，我是不会多问的。很少有人拿出这种东西了啦，未免有些好奇。』
『以现在的行情来算，在黑市上价格可以轻松翻倍，我可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决定卖的，你说这个东西值多少钱。』蔻蕾盯着这个老头子说道。
老头子唔了一声，拿出柜子下面的算盘，在亿位上拨上了三个珠子。
蔻蕾好像还没有反应过来，她指了指算盘。
『什么？三亿戒尼？我从拍卖网站上得知的保守价位也至少5亿元起跳啊！』她拍着桌子表示抗议。
『哼，如果说7具一起卖的话，平均价位也不过如此了！小丫头还学大人讲价，还早得很呐！……不过看在比我小得多的份上，作为老的我也不会太过欺压你，这样吧，我给你个诚实价，3.05亿戒尼怎么样。』
『这根本没有多给多少嘛！』
『那么，给你一个跳楼优惠价位，说出来别乐死你，3.051亿元，怎么样？』
『……』蔻蕾黑着脸拿起老头子的算盘，啪的一声掰成两半。
『你这个臭丫头，干什么呐，这个算盘跟了我很多年的啊！』老头子怒跳而起，捧着被腰斩的算盘，瞪着一脸不耐磨的蔻蕾，扯着嗓子喊道，『4亿元，再也不能给了！算盘的维修费你以为便宜啊！』
蔻蕾冷着脸把另外半个算盘拿过来，把十亿位上的珠子调上了两个。
『二十亿。』
『这也差太多了吧！你这个黄毛丫头真是狮子大开口。比我这个做买卖的还黑！』说毕，老头子拿起旁边的花瓶想要扔蔻蕾，但是一看是值钱的陶瓷花瓶，心疼的放回原处，然后拿起桌面上的破烟灰缸子摔在地上泄愤。
『4.5亿戒尼，这是跳楼价了！』
『你这个家伙……明摆着你宰人，反而好像我宰你似的！我这个可是第一手的好货，这附近倒卖古董的又不是只有你这一家。』
『哼，顶多6亿戒尼，你爱卖不卖，我今儿又不是只有你这一个顾客！』
『……你！』蔻蕾好歹也是靠近强化系的放出系，要跟这个老头子比犟，一点也没有问题。
一个小时之后。在满地狼藉的会客室里面，趴着一老一少。
把镜头调进，原来是气喘吁吁的蔻蕾和抚着胸口脸色发青的老头子。蔻蕾颤颤悠悠的摆出了一个十亿的手语，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十亿，我不能再低了……这是我债务的一半啊！』
老头子扶着桌角，勉强抬起头来，『不，9.9亿元，我还要修理算盘……』
『那个算盘值不了一千万！十亿元，没法低了。』
『小丫头，没想到嘴巴挺硬啊……』
『呵呵，您老人家也不差……』
『9.99亿戒尼，这是我最后的让步，我那个算盘可是用珍贵材料做成的啊！』
『你你……你这个大奸商……』蔻蕾张嘴又把话卡在喉咙里面，本想再跟他辩论，但转念一想实在没有这个时间耗下去了，只好作罢，她叹了一口气，低头无奈的认输道，『9.99亿戒尼……请打入我的账户里面。』
『半个小时之后我就会打入你的账户里面，给我一些时间准备钱。』
『行……东西现在还是放在我这。』蔻蕾仰头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闭眼抚着额头打算休息一会儿。
『小丫头，你怎么来到这个城市的？』背过身的老头子突然发话，声音慈祥柔和。
『嗯？啊……也没怎么样，被一个曾经认识的家伙约过来的，因为种种原因……』蔻蕾反倒被老头子这种柔和的语气给煞到了，她打了个哆嗦。
『像你这种年轻的丫头，应该在学校平凡的上学，或者早早嫁给别人了吧？像你这种到处晃悠的丫头在我的那个年代可是很不受欢迎的咧。而且还来到黑市街道这种地方来，你胆子也够大的，这里的抢劫事件可是层出不穷啊，你一个小姑娘家的，不怕吃亏啊。』老头子泡了一壶热茶，给蔻蕾也倒上了一杯，蔻蕾点点表示感谢，递过茶碟子。
『讲价讲得口渴了，喝一口吧。虽然这里不会过问东西的来历，但是不代表不可以问人的来历啊，有时候人越是老就越是喜欢听故事。』
『我没什么故事好讲的，我身边比我有故事讲的人多的去。像我这种年龄的女孩子，大多数都向往普通的生活吧，比如嫁人，做一个学生，成为化妆师，蛋糕店女仆，婚纱设计师什么的，但我对那种东西自小没有什么兴趣。女性杂志还是我妈逼着我看的，现在养成习惯了。』
『噢？你还真是个怪人。』
『如果你见过我身边的人，你肯定认为我是个正常人了……』蔻蕾黑着线说道。
『你之所以能遇到那些人，是因为你本身也算是个怪人了吧。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可是恒古不变的真理啊。』老头子拉着胡渣。
『怪人啊……这个我倒也不在意，我只是想随心所欲的活下去而已。』蔻蕾啜了一口热茶，只感觉喉咙中一股暖流滑过，紧绷的喉咙顿时松散了。
在一旁沉默的老头子又张嘴了。
『所以……价钱还是没得改吗？你看我家的店都乱七八糟了，装修费装饰费什么的很贵啊……9.98亿戒尼……』
这老头子又耍起阴招来了，刚才原来是柔情攻势！原来他还没有放弃讲价……蔻蕾被这个犟得可怕的老头子磨得头发都快要掉光了，于是她攥紧拳头，咬牙切齿的吐出两个字——
『……没•门！』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1996年 三幕（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