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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梦醒时分 ...

  •   这是一个三面环山的村庄,潺潺的一条小河顺着山涧而来,滋养了整个村民的生活,靠山吃山的他们农闲的时候,总会进山淘一些山货,拿到县城去贩卖,日子虽然过得不是很富足,但也悠闲自得。
      后山有一条小路直通到县城,可是除非是成群结队人一起,或者是有急事,迫不得已,仗着胆子闯一闯,平日里就是武艺高超的猎人都要找上一两个人同行不可。
      这里的人大部分都姓张,有里正,族长把持着村里的事务,什么婚丧嫁娶,什么邻里纠纷,都不会麻烦县衙,经过上百年的休养生息的,有了自己的一套行事作风和规则。
      村东头远离人群的地方,离山林很近,半盏茶的功夫就可以进入茂密的森林,坐落着一个小院,三间瓦房格外气派,别家都是篱笆园,偏偏他家是实打实的青砖垒砌。
      村里上百户人家,除了里正,族长,还有一二十户人家也是如此,算不上特别显眼,也算不上特别气派,唯一让人津津乐道的是,里面的主人光棍一条,一个多月的时候,去山里打猎,捡回来一个七八岁的小丫头来,醒过来之后脑子浑浑噩噩的。
      张凌然并不嫌弃,背着她去了一趟镇上,花费了几两银子去了医馆,一直喝着汤药,慢慢将养着,家里总算有了一个说话的人儿,虽然她不一定听得懂,但是他心里就是欢喜。
      “丫头,今天里正正好去县衙办事,我呀,托他给你办理户籍,以后啊,你就是我的闺女,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呵呵,放心,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爹都不嫌弃你。
      医馆里的柳郎中也说了,是你摔到了脑袋,喝几幅中药就成,让我不要着急,爹也不着急,反正出门带着你干活,也不费多大的事儿,给你说,爹还有不少的产业呢,
      等你长大成人,爹一定风风光光的把你嫁出去,呵呵,没想到去远处溜达溜达,就遇到你,这也是我们爷俩之间的缘分,也是上天可怜我孤苦无依,让你来给我做个伴。”
      这是一间套间,堂屋里依着墙壁上排放着一个长条几,两头被高高的挑起,正中间摆放着两只彩釉花瓶,里面插着鸡毛掸子,并不是家里养的鸡毛,而是山里野鸡羽毛,鲜亮好看。
      一张八仙桌,两把罗圈椅子左右搁,其中一个坐着唠唠叨叨的张凌然,另一边坐着七八岁的小女孩儿,穿着桃红色的夹袄,藏蓝色的裤子,藏蓝色的布鞋,就是眼神有些呆滞,看着就是不灵光。
      桌子上放着简单的糕点,不是很精致,但是散发着食物特有的香气,她一只手里攥着,正在慢悠悠的啃咬,张凌然时不时还要给她擦一擦口水,慈祥的目光没有半点嫌弃。
      白姝鸢走在一片白茫茫的雾气中,无论如何始终走不出来,急的她抓耳挠腮,脑海里只记得发生了车祸,她连续救了四五个人,最后一次准备进去拖出剩下的那个人,结果车辆发生了爆炸,她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转眼就到来了。
      咦,很好闻的味道,急躁的心绪慢慢平复下来,想起平日里训练时候的科目,缓缓的闭上双眼,倚靠着灵敏的嗅觉,移动着步伐逐渐靠近,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光,浓郁的香气越发密集。
      伸出双手探路,突然手掌摸索到微凉的枝条,她急忙睁开双眼,好漂亮的花园,许许多多不知名的植物争奇斗艳,不远处还有若隐若现的宫殿,感觉到腹中有些饥饿,经历过野外生存的白姝鸢稍微辨别了一下,摘下手边的一颗红色的果子,一口咬下来,嗯,味道好极了。
      不远处一道虚影静静的站在半空中,仙衣飘飘,看着轮廓是一位男子,她吃了果子之后,有了力量迈开步伐继续赶路,想要去宫殿那边探一探,看看有没有出口。
      咦,什么东西,感觉一只脚不知道踢上了啥玩意,蹲下来快速巴拉掉覆盖上面的尘土,这是什么什么叫家伙,好丑陋啊,哎呦,我去,一下子拉出来四只形态各不相同的东西来。
      放在手里感觉特别舒服,算了,算了,不管丑陋不丑陋,拎在手里继续前行,突然肚子有些疼痛,刚开始还能忍受,随着时间的流失,钻心的疼啊,吐出一口血晕倒在地上,刚得的四个东西沾染上了血迹,五彩霞光闪过,不见了踪迹。
      虚影人不在按兵不动,而是来到白姝鸢的面前,蹲下来摸了摸她的脑袋,看着她的□□慢慢消散,变换成透明状,叹口气拉着她的手,一闪而逝来到宫殿里,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光,她突然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八仙桌,上面摆放着两盘不是很精致的糕点,耳边听着一个男子的声音,唠唠叨叨的说着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声音低低沉沉十分的悦耳,从中知道了自己身处在一个生产力落后的封建社会,特妈的,老子穿越了。
      打量了周围的环境之后,开始探索自己的□□,好小一双手,看样子没有成年啊,唉,能怎么办?既来之则安之呗,淡淡的放下自己的手里味道不佳的糕点,还没有来得及说上一句话,眼前一黑失去意识,耳边就听到男子焦急的呼唤。
      脑海里走马观花似的,放映着一个小女孩的成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经受了白雾里的事情,她的大脑接受能力超级强悍,并没有出现头疼,头晕的现象,平平淡淡的吸收了以往的记忆,耳边再次听到熟悉的声音,精神满满恢复中。
      “柳郎中,我闺女真的没事?呃,你可不要骗我啊,好端端的吃着糕点,突然就晕了过去。”
      “呵呵,张家小叔,您就放心吧,那些日子的汤药见效了,她呀,估计是突然想起了前尘旧事,受不了才会晕倒的,回去好好养着吧,不用几天就会恢复正常的,看您老急匆匆的跑过来,累的一身汗。”
      “呵呵,不累,不累,只要我闺女能好,累点不算什么?”
      “张家小叔,您真是善人,放心吧,您家小闺女没什么大碍,回家多修养几天,就会大声喊您爹爹的。”
      “呵呵,借你吉言。”
      白姝鸢感觉自己被抱在一个温暖的怀里,一股子汗味扑面而来,并没有嫌弃,反而让她心灵宁静,过去的种种就让它随风而逝的吧,既然上天有好生之德,这份美意她就笑纳了。
      感觉自己被轻轻放在柔软的车里,今生成为她爹爹的人,小心翼翼的驾驶着马车离开吵杂的地方,不知道走了多久,她慢慢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素色的车顶,她被严实的包裹在一条花被子里,挣扎着起身,淡淡的掀开中间的小帘子,外面郁郁葱葱,夹杂着一股热浪传进来,放下来清了清嗓音。
      “爹爹!”
      正在用心驾车的张凌然以为自己听错了,急忙按住赶车的牲口,掀开门帘往里望去,痴痴呆呆的小丫头,眼神清明的看着他,笑容露出的不是很多,但是让他心里犹如喝了蜂蜜一般。
      “哎,呵呵,乖女儿醒了,饿了吧,爹爹给你买了糕点,放在后面的柜子里,你拿出来吃点儿,呵呵,爹爹回家给你炖鸡汤喝,这几天太瘦了,以后多吃点,小孩子嘛,还是胖乎乎的康健。”
      “嗯,听爹爹的话。”
      乖乖巧巧,软软诺诺的模样,让张家老叔心里更加舒畅,自幼母亲早逝,父亲续弦苗氏为后妻,对他多方看不惯,在族长的干预下,分得二亩良田,小小年纪就开始讨生活,其中艰辛没有经历过不会体会到那种滋味。
      多年以后在外闯荡,想着落叶归根,回到了家乡远离村里人的地方盖了三间大瓦房,闲暇的时候进山打打猎,远离是是非非的日子令人艳羡,唯一遗憾的是膝下空虚,直到捡到了小闺女,他觉得这一辈子十全十美,再无遗憾。
      “哎呦,叔爷,您这是去镇上了吗?”
      别看他童年生活困顿,但是因为辈分高,村里的孩童倒也没有欺凌过,反而能帮衬的时候帮衬上一把,因此张凌然回乡的时候,出了一笔钱财,修建了学堂,让娃娃们可以认字。
      “呵呵,是啊,老五下地刚回来啊,今天收成怎么样?”
      “还成,老天爷很给面子,下了几场及时雨,庄稼生长的极好,秋收可以满仓啊。”
      张凌然当年离开的时候,把二亩良田给了族中管理,所得粮食都救济了村里的孤寡老人,名声十分的好,回来以后也没有要回来,继续交给族里种植着,反正他一个人而已,吃的不多。
      再则,这些年他又不是没有挣到银子,富庶的江南他都拥有好几座农庄呢,粮食一点儿不愁,因此乐的把他名下的二亩田地,无偿的提供给村里人使用,毕竟他是长辈,照应一二是本分。
      “呵呵,是啊,粮食满仓,不饿肚子就是好时候,老五,要不要载你一程。”
      “不用,不用,叔爷,您先走吧,小姑姑身子骨还弱,经不起长时间的颠簸,这条路我都走惯了,不打紧的。”
      “那行,我们先走一步,改天你姑姑身体康健,我会摆上宴席,给她认认亲,到时候可要来啊。”
      “呵呵,看叔爷客气的,摆不摆宴席都是我们的小姑姑。”
      “这是礼数嘛,毕竟她以后是张家的人,有你们这些兄弟们帮衬着,以后的日子不会太差。”
      “那行,叔爷到时候吱一声,我一定到。”
      “嗯,老五,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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