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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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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真的被女人告白了？对方还知道你也是个妹？”我抱着抱枕，和宫本并排坐在床上。
“对啊。”
“那答应吗？要答应吗？”
“还没想好。”宫本叹气。
“所以说，你其实是男女都ok的类型吧？”
“大概吧，我觉得没什么区别。”
“哦——”
“你觉得怎么样？”
“啊？我啊？”我指着自己，“你没所谓的话就试试看咯，不行就分手嘛。”
“毫不留情的说出了人渣的话语呢，常朝。”她揉揉额角，“她姓小菅，还有个哥哥。”
“嗯？什么意思？你怀疑是她哥想泡你？痛！我错了别打我！”
“她哥是我们这边的，在游击队混。”
“所以？”
“所以，姓小菅的游击队队员，你没想起什么吗？”
“游击队是太宰在管啊？”
宫本翻了个白眼，侧身摇着我的肩膀：“你别告诉我你真的记不到了，你那么记仇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忘了在你肩膀上开三枪的混蛋？”
“——啊，你说那个小菅啊。”我被她晃着，才找回了一点点当时的记忆，“跟我没关系吧，我现在又不在游击队，退一百步说，和她交往的是宫本，为什么宫本要顾及我的感受啊？”
“哈？”
“你开心不就好了吗？不用考虑我啦。”我真诚地说。
“你.....”宫本看着我欲言又止，“真是个超级大傻瓜。”
“为什么又骂我啊？！武藏你还有没有良心！”
宫本一笑了之，没再和我讲话，我也转头继续做自己的事情。虽然和宫本的话玩笑性质居多，但我其实也是记得小菅这个人的。正如宫本所说，冲我连开三枪的人我怎么可能忘记，只不过四年过去，记不清他的脸了。
我忽然想起今天早晨，在走廊里狠狠地撞了我一下的男人，他的脸倒是有些像小菅。不过如果他是小菅，那瞪我干什么？当初他没因为我的事情受罚啊？
“常朝，我关灯了。”瞥了一眼已经完全黑下去的天空，宫本拉上窗帘。
“嗯？好，晚安。”我放下手里的书，冲她说。
我喜欢和宫本休息在一个房间里。我这个人就是事儿多，一个人呆着会觉得寂寞，和别人在一起又觉得没有私人空间。
但宫本不一样，宫本和我呆在一间房里，各做各的事情，互不打扰，但有时也会说话打趣。
我认为在这一点上能超过宫本的，就只有织田先生了，可惜男女需要避嫌，而且要是我天天赖在织田先生那儿，某个恶魔大概又得找我麻烦。
不过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武藏。”
“嗯？”
“如果你真的和那个后辈在一起了，记得和我分房睡，不然你的小后辈会吃醋的。”
“...你啊……”
宫本这一句话之间的间隔很长，我睡意越来越浓，最后终于忍不住闭上了眼睛，也就没听清楚她到底说的什么。
只是隐约记得，她的语气有些沉重，还带着点惋惜。
‘常朝....我....你.....’
整句话中，我唯一清楚听见的就只有我的名字。我并没有在意，认为是普通的拌嘴，翻了个身就沉沉睡去。
后来，我不止一次想象过，如果那时我听没睡着的话。
如果，我当时听到了宫本说的那句话，结果是不是会不一样。
——
第二天我醒的时候，宫本已经出门了。我慢吞吞的蹭起来，打了个哈欠，套上衣服。阳台上能看到远处的码头，我靠着墙，脑子里慢速过着手里掌握的线索。
外界最近绝对会搞出什么动静来，他们忍了太久，我怕就怕毒品走私也是他们的手笔，如果是这样，那么势必要牵扯到港口Mafia。虽说港口Mafia这几年越发强大，但谁能保证异能特务科不会落井下石？
正当我眯眼想着的时候，突然感觉脸颊上有什么东西扫过，我以为是头发，随手抓了抓，但它非但没停，力度还变大了。我回过头去才发现，是一片爬山虎的叶子。
我眨了眨眼睛，才想起之前我拜托那株濒死的小草的事情。
“这样啊....唔，那是很麻烦呢。诶？凶恶的男人？.....这可更加难办了，总之谢谢你啦。”我看着它的叶片随风摆动，忍不住伸手戳了戳。
那片叶子没再动弹。
我知道，那是我的异能结束的信号。叶隐闻书在结束的一瞬间，就会破坏我和物体之间的精神联系，虽然不是很难受，但多少会有些不适。
“喂？中也吗？”我拨通了电话，“我能确定黑手是谁了，你们要活的还是死的？”
“效率挺高啊？”中也语调上扬，“随你吧，怎么方便怎么来。”
“你们早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
“犯人是小菅。”
“想知道什么去问太宰，我不知道。”他干脆地甩锅，“那是他因为你不辞而别给的礼物，我没想瞒你。”
我这才想起来，在去酒厂卧底之前，没告诉任何一个人，为的就是暂时逃避令我窒息的人际关系。
连宫本也是在我出发后才知道的消息，后来通信的时候她隐晦地告诉我，直到太宰一周后才晓得我擅自决定去酒厂了。
就她所说，太宰知道的时候，笑得非常开心，好让她代他向我问好。
这么一想感觉心里毛毛的。
“...算了吧我不敢。”
“窝囊。”
“随你怎么说。”我伸懒腰，“那我现在就要去抓咯？现在就行动了哦？”
“你动身吧，他昨晚上从港口Mafia跑了，我没等审查，直接批注了叛逃。”
“喔，那我就带死的回来了啊，活捉太麻烦，我找到人了就就地处决。”
“可以。”中也笑了一声，“他也倒霉，估计没想到你那么快就回来。”
“干部大人，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是什么万能工具一样诶。”
“说起来你和宫本那边说好了吗？她小女朋友的哥哥好像就是小菅？”
“你怎么知——啊啊，我都忘记了那边是你的地盘。他妹妹不会也参与了吧？”
“那倒没有...但是多少要受点审问。”中也那边传来纸制品摩擦的声音，“抹掉吗？”
“诶？可以吗？”
“目前调出资料的只有你和我，你要抹我就顺手了。”
“....喔....那还是算了吧。”
“嗯？你没心思我就不多此一举了。”中也鲜有地疑惑，“我以为你会不留余力帮宫本把尾巴做干净。”
“我会啊。”我想当然地说，“但是我也没好心到那种地步。说到底，想和宫本交往的人是她不是我，她家的事情和我和宫本都没关系。”
“...你啊。”中也拉长了语气，“果然还是很欠揍。”
“等等，中原中也先生，您是不骂我就不舒服吗？我又踩到你哪个地雷了。”
“总之就是看你不顺眼。你再不去追，人就真的要跑了，到时候损失费我也记在你头上。”
“您这是滥用职权！”我哀嚎。
——
在发现中也只会冷嘲热讽，不会再提供信息后，我毫不留情地切断了电话。
我十分庆幸当年退出了武斗派，不然现在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和我大概就会组成完美的三角关系。
互相看不爽的三角关系。
要追上小菅义野不算难。说是他趁乱逃跑了，但其实人应该是太宰故意放出来（给我添堵）的，就算他准备得再周全，身上绝对被抹了特殊涂料，更别说他是慌慌张张跑掉的。
于是我把他堵在小巷里也顺理成章。
“小菅义野，游击队队员，在明文规定禁止倒卖毒品的情况下组织小队成员进口新型毒品，给被抓获的队友下药后卷款出逃。你以为我们上级都是死的？”
“上级？”小菅义野一手握着抢，“那我还真荣幸啊，能在大名鼎鼎的叶隐闻书升官前，和她一起搭任务。”
“你针对我干什么？”我皱眉，“肩膀上被开了三枪的可不是你。”
“针对你？谁他妈有闲心针对你？！”他吼，“山本常朝，你不就仗着四年前杀了几个人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行了，我不管你怎么知道四年前的事的，别以为知道一点就不得了了，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这事儿你闹大了——”
“闹大了怎么样？会死？反正你们也不打算给我活路吧？”说他现在的笑有点丑都是委屈他，他笑得脸都扭曲了，“山本常朝，你知道四年前的事情是谁透露的吗？”
我知道他想怎么样，说些流言蜚语刺激我，好趁我分神的时候逃走。这种伎俩已经被他之前的前辈们用过无数次了，我把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时刻准备发动异能。
这种时候可不能再掉链子了。
但是。
“英雄方，早就把你的资料在他们内部公开了，杀人魔。”
“什——”
就算早有准备，在听到的一瞬间我也还是呆愣了。我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先听到了两声枪鸣，然后，左肩剧痛传来。
“你去死吧。”小菅义野赶着跑路，也没来得及再把我怎么样，不再久留，直接跑掉了。
我靠墙站着，也没有去处理伤口。
「英雄方，早就把你的资料在他们内部公开了 」
“哈、真是，”我捂着肩膀，“拙劣的演技。”
我仰起头，看着被高墙圈起来的天空，突然发现森首领说我关键时刻掉链子也不是没有道理。
明明已经预料到了。
明明不相信就好了。
我还是和从前一样，什么都没有做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