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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 4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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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小心，小叶小姐，这边的楼梯陡峭又老旧。”
“谢谢您，太宰先生，但我想我自己可以的。”
楼梯下方的国木田和中岛敦看着这两人玩着今天第四次的，“太宰伸手想要牵住小叶可小叶又把他的手拍开”的游戏，陷入沉思。
“敦。”
“在。”
“小叶小姐原来是很记仇的人吗。”
二楼的常朝听到国木田的话，笑容逐渐扩大。
对，我就是记仇，一仇能记四年。
不过自从他们下车后，太宰对她的态度就不太对劲。
如果说前两天是完完全全的陌生人，那现在就又变成了一副和她很熟的样子。
好在侦探社的其他人都觉得那是太宰习惯性搭讪，没有太过在意。
但常朝知道，太宰对于一个已经绝交的人绝对不会用这样的态度。
——难不成她在车上睡着后发生了什么？
说起来，常朝能顺利参与调查，还多亏了福泽谕吉没有继续发难。
按福泽谕吉的说法，常朝是他故人的遗孤，和弟弟相依为命。
常朝听到他这么说的时候，震惊于他竟然这么恨森首领。
——然后在心里说干得漂亮。
至于为什么她要参与调查——
“我和我弟弟之间有很强的心灵感应，虽然不是异能，但也和异能差不多了。有我在我们应该可以很快找到被关押的孩子们。”
当然，心灵感应什么都是假的。她只要用叶隐闻书来追踪真嗣就行。
根据追踪结果，他们的据点就在这栋大楼之上。
常朝这个漏洞百出的假身份理应被侦探社怀疑，但有了社长作证，倒也没人说什么。
——
“唔，偷偷欠下侦探社的人情，这下子会被森首领骂了。”
“若说是人情，这应该是我还给你的。”
“哎？”
福泽谕吉捧着陶制茶杯，“‘如因害怕失败而欲逃脱者，就是卑怯者’，好句。”
常朝迟钝了几秒，噗嗤一下子笑了出来，“诶呀，教导前辈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我才没做过呢。”
——
福泽谕吉，北辰一刀流免许皆传。
免许皆传啊。
常朝有些晃神，她忍不住去摸别在腰间的胁差。是啊，那么久过去了，她还是会习惯性地在腰系上用来别刀的剑套。
明明已经不会再用到了。
她没看脚下，一脚踏空，腐烂的木板咯吱作响，本想用来支撑重心的左脚也不怎么幸运，正好踩在青苔上，于是整个人往后摔。
可是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来到。
“所以我都说了，”太宰拉着她，“这边的楼梯很危险，还是让我牵着小叶小姐比较好。”
“...谢谢。”常朝挣了几下发现挣不开，于是只好让他牵着。
两人走在前方开路，若是一直沉默无言多少有些尴尬。常朝和别人呆在一起时都会很在意对方的感受，不会让气氛太过难堪。但现在的情况明显不同。
这样说吧，常朝同朋友谈话时，是不会去在意“气氛”这种东西的。所以她以前和太宰交谈时并没有不会主动找话题。
那时两个人还是可以一起坐在集装箱上，一句话也不说，对着码头看一天的奇妙关系。
但是现在不一样。
虽然他被港口Mafia称作“背叛者”，可常朝并不是那种蠢蠢欲动，想要提着太宰的首级邀功之人。
她不再渴望更高的地位，而且老实说，那些人还是担心自己的脑袋比较好，算计太宰的人可没有好下场。
——怎么感觉在夸他。
算了，立场不同这一点暂且不论，无法正常沟通的理由是，她自身对太宰有着矛盾且迷茫的感情。
还算朋友吗？还算认识吗？还想和我保持“认识的人”这样的关系吗？
还是说，觉得“陌生人”是最好的关系呢？
这本来是常朝可以根据自己的意识，自我定夺的事情。
可她悲哀的发现，自我意识这种东西根本就不存在。
不管从哪条思路出发，最后都会回到“他想怎么样”、“怎么样对他来说最好”，这样的问题上来。
但是，其实她是有一点点自己的想法的。
想到酒吧门前的分别，常朝不自觉用另一只手捂住了嘴。
“怎么了？”
“咳，空气有点潮。”总不能说是想起了你占我便宜的事情吧，“太宰君，像是很有资历的社员了呢。”
“不，我才在这里工作了两年而已哦。”
“这样啊。”
“小叶。”太宰回头，看着低几级台阶的常朝，“你有话要和我说，是关于案件的。”
肯定句。
“......太宰先生，我们可能还没熟到那个地步。”
“那不是更好吗？既然萍水相逢，就更没有理由把小.......小叶小姐的秘密说出去了。”太宰一晃神，差点喊成小朝。
萍水相逢，也就是过客吗？
这是，在不拆穿对方的情况下共享情报的邀请？
“太宰君，知道犯人的作案手法吗。”
“悄无声息，从来没有出现在摄像头面前，连模糊的身影都没有被拍到过。”
“事实上，我认为他根本没有出现在犯罪现场过。”
“那么你的意思是孩子们自己去跑出家门，去找诱拐犯了吗。”太宰惊讶了一瞬，随即恢复从容的笑意，“小叶小姐很厉害。”
“嗯？”
“最近的调查结果显示，在以案发现场为圆心，半径一公里内的所以人，都听到了一阵笛声。”太宰回头，诱导性地说，“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哈默林的花衣吹笛人’。”
那首童话诗。
“没错。”他们终于走完长长的楼梯，太宰站在三楼的平台口，看着空荡的房间，“很久以前，名为哈默林的小镇鼠疫泛滥。镇长承诺，给予能够带走鼠疫的人丰厚的报酬。”
“于是不久后，在某个有月亮的晚上，穿着花衣的吹笛人来了。他吹起了那支神奇的笛子。”常朝接着背。
“老鼠们在他身后排成一列，他边吹笛子边往城外走去。”
“最终，老鼠在魔笛的指挥下跳入海里，哈默林的鼠疫终于被消灭了。但是镇长和居民却出尔反尔，不愿给他报酬。”
“于是又一个月圆之夜，他吹向魔笛。”
“然后孩子们跟着他，如老鼠一般，跳入深不见底的大海。”
“好巧啊，看来小叶小姐和我读的是同一版诗。”
“哈哈哈是啊，好巧。”这不就是小时候森首领让背的课文吗！
常朝本来还对他突然开始背课文的行为嗤之以鼻，结果她话音刚落，光秃秃的墙壁就颤抖着裂开。
一间暗室显现出来。
“你知道？”
“犯人自认为是吹笛人，暗室的语音密码就是这首诗。”太宰对还在二楼缓慢前行的两人喊到，“国木田，敦君，你们到时候就从暗室入口进来，我和小叶小姐先进去了。”
“在这后面怎么会有空间来造暗室？”
“应该是对方的能力。”
“异能力？不对，是个性吧。”
“因为敌联合是外界的组织啊....啊。”
“啊。”
他们俩看着天花板上掉下的灰尘，又看着对面墙上亮起的红色警戒灯，同时出声。
“太宰你找到什么了？”
“太宰先生这里有股血的味道！”
他们看着要走进来的两人，发出警告。
“等等，国木田君先别进来！”
“中岛君请在外边稍等一会儿！”
但是晚了。
国木田和中岛敦踏入的一瞬间，天花板上挂着的牢笼掉下来，将四人禁锢。
“啊啊、都说了别进来。”
“这到底是？”
“以重力为开关的陷阱，地下大概布有重力感知器吧，暗室里到达一定人数时，天花板上的陷阱就会启动。”常朝靠着铁栏，抱膝坐下。
“累了？”太宰问。
“有点。”
“那休息一下吧。”太宰说，“也正好仔细想想。”
“嗯。”常朝闭眼小憩。
太宰也靠着栏杆坐下来，“国木田君，犯人现在肯定不在，所以我们得呆在这儿等他。”
“不先逃跑吗？”
“不了，我们也应该好好和对方谈谈，毕竟还不知道人质的位置。”
太宰看着常朝的侧脸，想起在车上的问答。
这座大楼在郊区，所以开了挺久的车才到达目的地。
然后，理所当然的，常朝在车上睡着了。
太宰和常朝两人坐后座，前方的国木田和敦正在激烈地讨论什么，于是他趁机小声地在常朝耳边说了什么。
“输入关键词。”
“呼——系统激活，请输入...”
在港口Mafia时的意外发现之一，常朝睡着时，只要按一定格式说话，就有机会得到常朝问答机器人一只。
此功能由某不愿透露姓名的梦魇先生开发。
“太宰。”
“关键词检索中....”常朝在睡梦中皱了皱眉，“...不知道。”
不知道？
太宰挑眉，那基本上等于搜索结果404。
“喜欢...讨厌...害怕...不知道。”
“喜欢的是什么？害怕的是什么？”他静下心来慢慢引导。
“十五岁的太宰........喜欢。”车路颠簸，她头一偏，换了个方向枕着叠起来的毛毯。
十五岁啊...那段时间确实挺有趣的。
“...干部的时候...不喜欢......呼....”
“为什么？”
“因为.....没有笑....”
虽然语句入碎片一般，太宰还是拼凑出了常朝的意思。
‘因为那时候你根本不笑。’
“那害怕呢。”
“现在。”
常朝的回答果断得让太宰以为她醒着。
“现在？为什么？”他这几天好像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吧。
“...........不认识，陌生人，所以，害怕。”
太宰原本不会再动摇的心，在那一刻受到了冲击。
他撑着脸看着靠着栏杆闭眼冥思的常朝，悄悄推翻了之后的计划。
常朝也没闲着，她一直在想敌联合的资料，看看有谁符合现在出现的个性。
敌联合的首领应该是死柄木吊，个性崩坏....
等等，死柄木吊？
她一下子睁开眼睛。
魔笛与空间创造，这本来就应该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个性。
确定犯人只有一人的情况下，就是“犯人同时拥有两种个性”。
“太宰君，敌联合的首领真的是死柄木吊吗。”她目光逐渐变冷。
太宰笑意盈盈，“你觉得呢？”
能赋予人多重个性，那么只有“那个人”能做到。
“你早就知道？”
“我以为你也早就知道啊，敌联合背后的掌舵者是「 」这件事。”
他没有直接说出那个人的名字，而是给常朝做了口型。
‘A·F·O’。
这是常朝接收到的讯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