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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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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异能力，那就不能报警。常朝看着这只在她身上打呼噜的白虎，已经混乱到说不出话了。
“不，你真的确定这是异能力吗？”
“当然啦，不要小瞧大哥哥我。”
“但是可能吗？异能力脱离了主人而存在？”本来躺在沙发另一侧的真嗣发问。
“你怎么还没睡，十分钟之内不睡就起来看书。”常朝轻轻打了他一下，“理论上是有可能的，但就算是异能特务科也是最近才在着手进行这方面的研究。”
“所以它才那么粘小朝姐啊。”真嗣完全不理会常朝的威胁，“小朝姐，你就像是异能者的猫薄荷一样呢。”
“异能者又不全是猫。”
“但是但是，想象一下小常朝被横滨一种异能者抢着吸，也是很有趣的画面呢！”梅林眼睛发光。
“呜哇...那真的很有趣！”
常朝神情麻木，想象了一下自己被那一群熟人围着，当猫薄荷吸的样子。
——太可怕了，简直就是世界噩梦。
她想得出神，撸虎的力度不自觉地加大了，大猫吃痛地发出一声比较大的呼噜，然后猛然睁开了眼睛。
不要说最靠近它的常朝，就连在一旁打闹的梅林和真嗣都收声了。
没人知道形态是老虎的异能力，是不是和老虎一样凶猛。
然而这只老虎只是慢慢的抬起头，凑近常朝，然后...
在她脸上添了一口。
山本常朝：？？？？
她看着躺下继续睡觉的白虎，又看看笑成一团的梅林和真嗣，觉得自己可能在做梦。
“你们俩，给我滚一边去。”
——
或许是因为睡前闹了一场，今晚常朝做的梦有些诡异。
全黑的世界。
常朝眨眨眼，确认自己是在梦里。
但这个梦里什么都看不见，简直是伸手不见五指。她甚至有一股窒息感。
就像是深处幽暗的海底一样。
她脚下湿漉漉黏糊糊的，像是踩在没有干透的沥青上。
常朝皱眉，往前走了几步，却发现这里到处都是这样粘稠的黑色泥浆。她放弃了移动，抬起头，却对上了一双全黑的眼睛。
她竟然还有心思想，在一片漆黑的世界里她能认出那是双眼睛还要多亏了黑眼仁周围的眼白，这样一想差点笑出来。
但下一秒常朝就发现，同他对视时，自己的内心会受到了巨大的震撼。
痛苦、憎恶、悲哀。
负面的情绪填满了她的内心。
这是前几天，她在面对玉川美夜时突然出现的那种情感。当时只是一瞬间，现在这些“恶”之物则持续干扰着她的思绪。
“你谁？”
“....”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常朝。
“你想要什么吗？”
这次他张了张嘴，却依旧没有发出声音。
“...你想让我帮你做些什么？”
他终于讲话了。
“呐。”他猛然靠近常朝——常朝这才发现他是倒吊着在和自己说话，“让我，诞生吧。”
一瞬间，山本常朝的世界天旋地转，无数的黑泥涌上来，像是要吞没她一般。
常朝的耳边响起细碎的声音。
拜火教。
恶的集合。
祭品。
替罪羊。
叶隐闻书自发启动，在她脑海里勾勒出一幅幅残忍到极致的画面。
她觉得，把那说成世界上所有的恶的集合也不为过。
“你的愿望，你内心最深处的黑暗，是什么？”他，不，或者说他们问。
开什么玩笑。
常朝咬破了自己的舌头，借此来保持清醒。她确定她现在开口说话，词汇量肯定只剩下“杀”这一个字，联想到这些东西问她的愿望是什么，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到底...是什么？”
——安哥拉曼纽。
常朝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不知道这幅表情是不是取悦到了他，他开始回答常朝的问题。
——我是安哥拉曼纽。
就在黑泥要把她吞没的前一秒，有谁出现了。
“——星之内海。瞭望之台。”那是入救世主一般的声音。
“梅...？”
“——宝具，永世隔绝的理想乡（Garden of Avalon）”
梅林的声音里有着不易察觉的...怒意。
“闭眼，小常朝。”
“我已经闭了...”她小声嘀咕。
不知道梅林做了什么，反正一直蔓延到胸口的来自黑泥的压迫突然消失了，常朝感觉脚下踩着软软的东西。
凭直觉判断是阿瓦隆里的花。
“可以睁开眼睛了喔。”
“到底怎么回...”常朝话还没说完，就被面前的场景晃花了眼。
用一个简单的字形容，那就是“花”。字面意义上的花。
“怎么啦小常朝，那么久没来不记得阿瓦隆是什么样的了吗？”
“不、平常看到的阿瓦隆和现在这里完全不一样吧？”
以前交流的地方明明是超级小的、云特别厚看不到天空的一方小花园啊？！
“因为平常的只是一部分投影而已，这次大哥哥我可是货真价实地放了宝具呢。”
“所以你的宝具就是搬家...吗。”
“这个评价实在是太无理了吧？”梅林不满，阳光穿透云层打在他脸上，形成了恰到好处的光影分割。
“刚刚那个，是什么？”
“那是你出生起就寄生在你异能力之中的东西。”梅林看着她，冷静地说，“那也是世界上最黑暗的东西。”
“你相当于什么都没说。”为什么会寄生在她的异能里，为什么如此危险，为什么这样的东西直到今天才找上她。
“因为我也不确定，所以只能点到为止。你知道安哥拉曼纽吗。”
“古波斯神话中的邪神。”
“呜哇，港口黑手党百科全书果然名不虚传。但其实这位‘邪神’并没有那么简单哦。”梅林偏头，被常朝吐槽像六角蝾螈的耳饰也亲亲颤动，“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还不能下定论。这样的事情果然还是要找同事商量商量。”
“那我最近情绪异常...”
“大概也是那些黑泥搞得鬼吧。”梅林蹲下身，“你一定在想，既然从出生起就寄生在你的异能中，为什么现在才对你造成影响吧。”
常朝点了点头。
“并不是这样的。”梅林拨开她额前的刘海，让常朝的眼睛清晰地暴露在阳光之下，“他给你带来的巨变...发生在很久以前。”
“又是有关我失去的记忆吗？”常朝问，“可是你不是说过那些记忆已经永远恢复不了了？”
“没错。可这样才是最好的状态。”
“哈...？”
“如果现在想起来那些东西，会阻碍你前进的步伐。”他说，“而让我感到有趣并留在你身边的动力，就是作为你旅途的见证者。换而言之，那些回忆不仅会使你变得优柔寡断，也会让我失去乐趣。”
“又出现了啊，非人发言。”常朝叹气，把话题扯这么远，她知道今天梅林是绝对不会再多说关于黑泥的一个字了。
不过按他的反应来看，黑泥应该不会对她的生命造成威胁。
“最后一个提示，叶隐闻书，可不止‘无障碍沟通’那么简单。”
“...算了，我睡了。别来梦里烦我啊。”常朝轻车熟路地把落花收集起来，堆成枕头形状，然后往上一趟。
“睡吧睡吧。祝你好梦。”
有了梦魇的祝福，那确实应该会有好梦吧。她这样想。
梅林确认常朝已经睡着，挥了挥手上的魔杖。旋风骤起，把无数脆弱的花瓣卷入其中，等到漫天的花将天空遮掩，又重新散开后，梅林的身后出现了另一个人的身影。
“太无聊了，梦魔。你叫本王来就是为了这个吗。”
“嘛...说不定也可以帮到你。”
“就这个杂种能帮我什么？”金发男人嗤笑一声，“在这里找不到与他同源的物体，安哥拉曼纽只能由她吸收。”
“是吗？”梅林转身，“那么清和...呢？”
男人猩红的眼眸眯起，“...嗯？”
“清和与安哥拉曼纽，算是同源吧。”
“你找到清和了？”
“虽然没有直接接触...但我可是在小常朝身上察觉了一丝你灵基的气息哦。”梅林笑意更深，“独属于吉尔伽美什王的气息。既然你没有见过小常朝，那么就应该是清和用什么式神凭依在小常朝身上吧。”
“......”
“既然是这样，那么清和一定不希望她死，或者被安哥拉曼纽吞没。而王，你也可以由此作为线索来找清和。何乐而不为？”
“梅林，你这是在变相威胁本王吗？”
“好啦，你也不必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仅剩的Grand Caster之间还是好好相处吧。”
“哼。”吉尔伽美什毫不留情地踩上阿瓦隆的花朵，“最好能让我找到她。”
“祝好运。”
“仅仅垂怜一个个体，你的视野也变得相当狭窄了啊。当初说‘观测整个人类的旅途’的是谁？”
“我也说过，人类的旅途就像是衣服上的纹样，千姿百态。”梅林带着笑意的眼里，除了原本的紫罗兰色，还折射着金色的光斑，“被某一处异常美丽的花纹吸引，也算是人之常情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