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风神之佑》最明烛

9、009

　　风间幸第二天又来到了了吠舞罗，他没有见到草薙出云和藤田川，不过不同于昨天的冷清，风间幸发现酒吧里多了几个人，看起来很热闹，可最为引人注目的，却偏偏是那个坐在角落里远离欢笑的男人，他似乎也感觉到了风间幸的视线，一瞬看了过来，肆意凌乱的红发随着窗外吹来的在眼前拂动。

　　[是草薙先生的朋友吗？]风间幸想着沙发上的这个红发男人，毕竟他给人的感觉一点也不像客人。

　　未见被陌生人打量的警惕，男人抬起头，甚至露出了一个相对友好的笑容，可风间幸却恍然有了种被狮子盯上想要后退的错觉。

　　[危险的感觉……]风间幸想着。

　　好在，夹在男人手中的烟不合时宜的冒出一股雾气，阻挡了视线的交汇，风间幸得以如偿所愿的移开目光。

　　因为没有见到人，风间幸压下了心中的不适感，朝着貌似是主事人的红发男子迈了一小步，“阿诺，先生你好，请问草薙先生和藤田君在吗？”

　　红发男子闻言，看向了楼梯那里，道了一句，“下来了。”

　　风间幸转过头，就看到草薙出云和藤田川一起从楼梯上走了下来，然后他道了一句谢谢，就走了过去。

　　也许是草薙出云昨天打过了招呼，酒吧内的人并没有对他过多接触，只是偶尔会飘来一两个好奇的目光。

　　“可否给我一点时间，我们单独谈谈。”风间幸走到藤田川的跟前，礼貌地问道。

　　藤田川本来想拒绝的，但他想起了昨晚被草薙哥和十束哥轮流谈心的画面，还是皱着眉头答应了。

　　等到风间幸和藤田川出去后，酒吧才开始多了几分动静。

　　有人就问了，“草薙哥，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藤田就这么和他走了，有点担心。”

　　草薙出云头也不抬，直接道：“交给风间就行。”

　　“不是啊，草薙哥，我们是怕他俩要是谈不拢，打起来怎么办？”

　　“对啊对啊，我们也是关心啊。”

　　“是啊，草薙哥，你就让我们去吧。”

　　草薙出云终于抬起了头，安抚道：“我知道你们是关心藤田，但是这件事是他的私事，你们要做什么都等他回来再说。”说完，草薙出云看向了躺在沙发上的周防尊，“尊？”

　　周防尊闻言，没说话，只是睁开眼睛扫视了一下，原本还闹腾的众人瞬间安静了。

　　风间幸和藤田川来到了附近的广场，他们坐到了长椅上，谁都没开口。

　　静默了有一会，风间幸起身去买了两杯饮料，然后递了一杯给藤田川。

　　藤田川拿着饮料，出神地看着广场上聚集的鸽子，他在等着风间幸开口，反正不管风间幸怎么说，他都不会答应的。

　　风间幸闻言，咬了下吸管，歪了歪头看着一旁的藤田川，笑着说，“但是，不管我怎么说，藤田君你都不会答应跟我回去的，不是吗？”

　　藤田川惊讶地看了过来，他以为风间幸会准备一大堆话劝说自己，却不想风间幸会是这种反应，让他有种拳头打到了棉花上的感觉。

　　“虽然冒昧，但是我可以问下，你不愿意回去的原因吗？”风间幸说道。

　　藤田川闻言看了风间幸许久，仿佛在看什么奇怪的东西，蹦出了一句话，“我说，你这人也太奇怪了。”

　　然后，转过头不再看他，握着饮料，看着远处的某只正在低头找食的鸽子。

　　“他那个人，总是一副不赞同的样子看着我，就好像我做什么都是错的。”

　　“我不喜欢他给我选择的路，他也不喜欢我自己想做的事。”

　　“我们根本俩看相厌，最后我实在受不了跟他吵了一架后，就来了这里。”

　　“那你在这里过得怎么样？”风间幸就像在跟熟识的朋友闲谈一般搭着话，即使他和藤田川今天只不过是第二次见面。

　　“当然是比以前好上百倍！”藤田川迫不及待地说，就像是急于证明自己的话，又改口道，“是一千倍！”

　　“是这样啊。”风间幸磨磋着饮料杯的杯身，道了一句。

　　“就是这样。”藤田川点点头。

　　风间幸思考了一会，看了一下周围，指着某一处摊点，对藤田川说：“藤田君，我们比一场吧。”

　　“啊？”藤田川有点没反应过来。

　　“那里有个射击的游戏，我知晓藤田君你非常擅长这个，十把之内，谁的环数最多，就答应对方一件事，如何？”

　　“你怎么知道我擅长这个？”藤田川问道。

　　风间幸道：“是因为我第一次见到藤田老先生时候，他正在翻看一本相册，我在那本相册上看到了藤田君射击的样子。”

　　藤田川闻言，突然沉默了，他起身，双手插在兜里说，“我们走吧。”

　　“好的，藤田君。”风间幸跟了上去。

　　到了摊位上，风间幸和藤田川两人各拿了一把木仓，领了十发子弹。

　　两人同时射击，第一把十环。藤田川用余光看了一眼风间幸，还不赖嘛……

　　第二把十环，第三把十环……最后一把……

　　两人对视一眼，瞄准着，就要扣下扳机的时候，藤田川突然想到风间幸刚刚说的话。

　　[我第一次见到藤田老先生时候，他正在翻看一本相册，我在那本相册上看到了藤田君射击的样子。]

　　不知为什么他犹豫了下，看到风间幸已经发出了最后一把子弹，他才匆匆按下扳机。

　　结果自然是风间幸赢了。

　　“你赢了。”藤田川看向风间幸，“说出你的条件吧。”虽然他俩心知肚明这个要求到底是什么。

　　风间幸：“我希望藤田君可以明天跟我走一趟。”

　　藤田川：“今天不去？”

　　风间幸：“因为我希望给藤田君一点考虑的时间。”

　　藤田川脸上带着点纠结，“行吧。”然后就打算离开。

　　“藤田君，请等一下。”风间幸喊住了要离开的藤田川，他从背后的书包里拿出了一封信封，“这个东西我希望藤田君回去后在看，看完后，我希望藤田君想想，自己是否是真的不想回去一趟。”

　　“我知道了。”接过东西，藤田川就返回了吠舞罗。

　　回到吠舞罗的藤田川受到了热烈的问候。

　　“藤田，你今天感觉怎么样啊？”

　　“要不要跟我出去喝一杯？”

　　“或者我们打一架，发泄发泄？”

　　听着众人七嘴八舌的建议，藤田川咧嘴笑了笑，道：“我没事，先回房间了。”留下面面相觑的几人。

　　“心情不好？”

　　“也不像啊？没感觉到低气压。”

　　“第一次见到藤田这种神情，有点奇怪？”

　　“真心情不好，也不会笑了吧。”

　　众人议论着，草薙出云无奈地摇了摇头，“行了行了，赶紧给我散了，藤田的事我会处理，你们就别瞎出主意了。”

　　“哦——”被草薙出云打击了的几人，刻意拉长了声调，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在草薙暴起之前纷纷散开。

　　草薙出云哭笑不得，“这群臭小子。”

　　回到房间的藤田川，打开了信封后，他明显愣住了。

　　里面是两张照片，一张是全家福，当时的他被父母抱在怀里，祖父带着淡淡的笑意正坐在一旁。他好像很久没见过祖父这种样子了，是什么时候开始，祖父在他脑海中的印象就只剩下了那个严厉刻板的老人。

　　好像是在父母离世之后……

　　还有一张是他射击的样子，那是高中最后一次射击比赛，他以为祖父没有来，因为他一向不支持自己参加射击，他也是在那之后，和祖父爆发争吵，最后离开了家。

　　“那个家伙，明明说过，他绝对不看的。”

　　“啧……”

　　第二天，藤田川就跟着风间幸重新回了家。

　　到达藤田家的时候，正好看到藤田四郎一个人出门倒垃圾。

　　等藤田四郎回家的时候，看到在门口踌躇着是否要进去的藤田川时，他微微一怔，默默地走了过去，打开了门。

　　“都到家了，怎么不进来？钥匙又忘带了？”藤田四郎就像藤田川的离开只是一趟外出而已，平静的问候掩盖了昔日争吵留下的尴尬。

　　藤田川走了进去，到了客厅，坐了下来，他发现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毕竟这里是他生活了十八年的家。

　　藤田四郎端了茶和点心过来，然后也在茶几那坐了下来。

　　藤田川看了看桌上的东西，都是他爱吃的，然后他注视着对面正捧着茶杯的老人，他忽然发现，印象中一直强硬严厉的老人苍老了许多，而他自己也不再是当初那个叛逆的少年了。

　　“你长大了。”沉默了许久，老人还是开口了。

　　“嗯，”藤田川摸着茶杯，“毕竟，已经两年了。”

　　“是啊，两年了。”藤田四郎感慨道，“回来了，就先住着吧。”

　　“好。”藤田川眼睛飘向了别处，他有些不太适应，因为记忆中他很少和祖父有这样子温馨的谈话，“我先回房间了。”

　　“去吧。”藤田四郎点点头。

　　但是就在藤田川将要离开客厅的时候，背后响起了一句。

　　“欢迎回家。”

　　藤田川顿住了，然后点了点头，才离开了。

　　藤田川想起了在看到祖父的时候，风间幸对自己说的话。

　　“在见面之前，我想告诉藤田君一件事。”风间幸的眼中闪过一抹怜悯。

　　“藤田老先生的时间不多了，即使这次的见面依旧不能解开藤田君的心结，但是能否在最后的时间内，多来看看他。”

　　“什么？”藤田川有点茫然，他觉得自己可能是错听了，什么叫做没有时间了？那个人怎么就没有时间了。

　　“藤田老先生是癌症晚期了，所以我才会接到他的委托。”

　　“这才是我想要让藤田君答应我的事，作为昨天比赛的奖励，我希望藤田君可以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陪伴藤田老先生。”

　　“我知道了。”最后，藤田川只能说出这么一句。

　　留在客厅内的藤田四郎看着茶杯中竖起的茶梗，“风神的使者吗？”

　　“真是多谢了啊。”藤田四郎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眼神柔和地看向桌子上摆着的那张相片。

　　在相片上，一家四口正在微笑。

　　风间幸走在回家的路上，他看着天际火红的晚霞，似有所感，露出了一抹微笑，“不必客气。”

　　哪怕感情会剥离，但是每一份委托中的心情都是真实的，也会为了别人的快乐而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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