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十二年》不成章

25、第 25 章

　　手术们上的红字变成绿色时候，江阔的紧张都提到嗓子眼，这短短不到三十分钟，他亲眼看着林深后颈不停冒出冷汗，汇聚成流沿着颈椎滑落。
　　李润从第一个从手术室出来，就看在站在手术门口的林深，他摇了摇头，对着林深说道：“我们尽力了，节哀顺变。”
　　在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内，林深异常平静，点点头回应道：“谢谢。”
　　李润往前走，担架车也被推了出来，那个人被白布盖上，与世隔绝，从此阴阳两隔。
　　林深跟在车子后面离开，王鸿飞在此刻从墙角出现，一眼看见林深，急切地问道：“怎么样…”话音未落，就看见带着白布的人，直接倒吸了一口冷气。
　　林深跟着车子离开，留下江阔和王鸿飞面面相觑，两人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没有亲身经历，就了解不了那种痛，所有再好的话都是苍白的，也正因为这样，古人有了所谓的“节哀顺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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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灰蒙蒙，雷声轰鸣，暴风雨的前兆，在两个墓碑前，黑压压的人群，林深站在最前面，他的两旁是四个老人，外婆和奶奶流着眼泪，两个丈夫紧皱着眉头，白发人送黑发人，没油比这个更加可以伤透父母的心。
　　两张黑白照片里的两人微笑着看着众人，林深先是单膝跪下，最后两个膝盖触地。他给前面地三杯酒斟满，自己拿起其中的一杯，嘴角努力勾起，“爸，妈，以后好好过…路长…爸你多照顾妈妈…”
　　说完，一饮而尽，林深又把其他两杯酒倒向大地。林深站了起来，闭上眼睛低下了头，所有人低下头默哀。
　　被乌云笼罩的天空，遮去了阳光，一道闪电劈裂于空中，流下短暂的闪白，紧接着是一声巨大雷声。
　　林深缓慢抬起头，对着身旁的四个亲人说道：“外公外婆，爷爷奶奶，快要下雨了，你们和大家先回去吧，我再跟爸妈说几句话。”
　　四个老人担忧的看着孙子，却知道拒绝不了，外公说道：“好，我们先回去了。”
　　当所有人都转过身，走开几米后，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女人从他们面前跑了过来，四个老人都认识苏小北，苏小北在四个老人面前停下，延伸看着人群后方的林深，奶奶紧紧地握住女人的手：“小北把，好好劝劝小深…”
　　苏小北走到林深旁边，带着哭腔：“Daniel，对不起，我来晚了。”说完抱过林深，林深也搂过她的肩膀，紧紧地抓住。
　　本来在队伍后要离开的两个人，停了下来，江阔心中莫名其妙升起一股滋味，王鸿飞看着林深，转过头时候看到江阔痴的眼神，发愣了一下。
　　天空突然落下密密麻麻的豆子水滴，目前相拥的两人久久不分开，王鸿飞拍了拍江阔的肩膀，“走吧。”
　　江阔收回目光，嗯着答应了一声，两个人离开了。
　　雨水浸透了两个相拥的人，林深手上的力度逐渐减小，最后松开了苏小北，林深用手掌拨开粘黏在苏小北脸上的头发，声音充满真挚：“谢谢你。”
　　苏小北摇摇头，说道：“回去吧，会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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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风雨来的快，去的也快，最后一朵黑云散开后，太阳有开始赤烤大地，渗透不了的雨水很快蒸发到空气中，闷热，这是夏天的味道。
　　苏小北因为工作要求，只陪林深了一天。这一天林深都在睡觉，苏小北也躺在旁边看着，林深偶尔醒过来，苏小北第一句话永远就是“Daniel，你饿了吗，饿了我给你煮东西吃。”
　　林深傍晚的时候终于起来了，走到客厅，发现厨房里苏小北忙碌的身影，于是他走向厨房。
　　“醒了吗？”苏小北听到脚步声回过头，看着斜靠在门框上的林深，“我给你煮了粥还有牛仔，做了沙拉，清淡些，可以吗？”
　　林深笑着点头，虽然一脸憔悴，心情也因此轻松不少。
　　“Daniel,i have to go back to work tonight, sorry，cannot accompany in your side. ”苏小北说完，凑近林深的唇，轻轻下了一个吻。
　　“嗯，我送你去机场。”林深帮她把沙拉拿到餐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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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深送苏小北到机场后，没有返回家中，而是把车开向了当初的家。门卫已经不是当年那几个了，林深出事了证件，把车驶进小区。
　　林深拿出要是看了一会儿，才插进去，门打开了，这个家他整整三年都没有回来，除了叫钟点工定时打扫，屋里就再也没有一点人气，原样还保持着三年前的的样子，就是许芳出车祸后最后一次出门。
　　林深走到那个冰箱前，打开后发现，一切空空如也，也许那些过期视频都被保洁阿姨丢了，没人再添进入。
　　关上冰箱门，林深就直接抢到了二楼，他先去了父母的房间看了看，巨型黑木办公桌后是落地书架，装满各式各样的书籍。林深走了过去，熟练的抽出一本童话故事书，那是林子阳哄骗了他儿子整个童年的书。
　　林深有看到床上有一个娃娃抱枕，那是他小时候夜晚里总喜欢抱着的走进这个房间，然后插在父母中间睡觉。林深走过去拿起抱枕，走出了房间。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落地窗台，让他第一时间回想起他抱着江阔寻求安慰，找到依靠时的场景，那时候，他爱上了那个男孩，为了追寻他，拼了命的努力，单纯的以为这样就会在一起。
　　在出租屋的每一个夜晚，他都想好了，上了大学后，怎么跟他表白，他猜着他应该是喜欢自己的，不然那样送他回家，要那样安慰着他，所以他才敢赌，之前最后赌输了。这场赌局就他一个人，算赌吗？
　　算吧…

　　万万没想到其实就是江阔闲出屁了而已。
　　林深出国后的两年里把全身心都放在了学习上，没有任何娱乐时间，几乎没有任何朋友。他也主动的与之前国内朋友断了联系。
　　第三年，林深在他被迫与舍友出去参加了派对，从那开始，林深逐渐被女孩子盯上，多金且足够帅气，林深因此开始拓展了社交，后来两年他断断续续交了几个女朋友。
　　苏小北是他学校期间参与创业的一个同伴，她很早就跟林深表明她喜欢他，但是林深都拒绝了。直到林深得知父亲去世，赶回国并且继承了公司后，接过公司那段时间困难重重，所有人都觉得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迟早要让位。
　　林深在多方施加的压力下，快喘不过气的时候，苏小北带着她的同伴，花了将近两年的时间帮助林深稳固了位置。
　　许芳和四个老人都认识这个女孩，还特别喜欢，几乎把她当做准儿媳来对待。
　　稳固后苏小北就带着团队回国了。林深以为终于松一口气的时候，许芳没多久就出了车祸，到底是老天不太公平，这导致林深一蹶不振。
　　最后还是林深的奶奶及时打了电话让苏小北回来劝劝林深。
　　苏小北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终于让林深恢复了正常，苏小北也在那时候成为了林深的女朋友，三年到现在林深就没再也换过。
　　林深抱着抱枕在怀里，蜷缩在床上，不知道过了多久，沉沉地睡了过去…
　　他又梦到了江阔抱着他，安慰他的场景，原来他一直都忘不了，只要看见那个人，不管再怎么无视，都会让他想起九年前的夏天，这个落地窗台，江阔和他，他爱上了他…

　　他又梦到了江阔抱着他，安慰他的场景，原来他一直都忘不了，只要看见那个人，不管再怎么无视，都会让他想起九年前的夏天，这个落地窗台，江阔和他，他爱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