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时》不想学高数啊

17、跟着老头

　　芦牙和鲤子捧着两个碗去小丫家。
　　小丫没在整屋，在小屋子里，还是那个破地方。
　　小丫在里面，趴在一堆茅草上，没有哭。
　　“小丫，我们来了”
　　小丫没反应，
　　“来，小丫起来，把饭吃了。”芦牙把鲤子手上的碗拿过来一并端到小丫面前，
　　“起来，还跟个小姑娘似的啊，还得要人哄”
　　芦牙轻轻把碗放到一边，
　　“来，鲤子，把咱家女王抱起来。”
　　“额…”
　　“别磨蹭，一会公主可不乐意咯”
　　“芦牙哥，我…”小丫趴在那声音颤颤的，”我就是想一个人待一会，你俩先走吧。”
　　“走？凭你能请的动我们？我们可是村霸。”
　　“对啊，就问问这村子谁敢动我们俩”鲤子随后就笑出了猪叫。
　　“鲤子哥，我真的想安静一会。”
　　“小丫，其实你是委屈对吧”芦牙坐在一边，声音放低了一些，
　　“从那个时候，大伯就开始对你不好，让你住在这个破地方。”芦牙把手放在了小丫的肩膀上，”你应该很恨大伯，他，因为他不要你了。”
　　小丫眼泪流出来了。
　　小丫忍不住了，哭出了声音
　　“我，我怎么能不恨他啊…要不是我娘，我早就死了，我早就死了啊。”
　　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芦牙盯着地面，鲤子盯着芦牙，
　　看见小丫哭了，鲤子一点办法也没有，连话都不敢说，直直的矗在那。
　　“那你不是还有我们吗”芦牙用蛮力给小丫翻了一个面，两只大手在小丫的肩膀上，几乎快把小丫举起来了”嗯？对不对！”
　　芦牙竟然吼了出来，鲤子看呆了，
　　“哥，”想说点什么，但是有点不敢。
　　小丫眼睛里全是泪水，眼前模模糊糊的是芦牙，
　　小丫停住了，用手一个劲的揉眼睛。
　　芦牙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放下小丫，”赶紧把东西吃了吧，明天早上记得把碗给婆婆们送回去”
　　转身就到门口，”村长晚上还要找我和鲤子，你先自己待一会，”
　　“要是大伯一会回来还说你，明天告诉我俩就好了。”
　　“鲤子，别站着了，走吧。”芦牙没多余的动作，直接走了。
　　“额，哥，”鲤子一下子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回过神叮嘱小丫一句”小丫，记得吃啊，我先走了。”
　　一溜烟也走了。
　　小丫自己安静了一会。
　　“哥，等会我啊。”跑上前抓住了芦牙的胳膊，
　　“哥，刚才，跟小丫是不是太…”
　　“恩”
　　芦牙随便找了一个田埂就走上去了，周围应该是没什么人，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控制住。”
　　鲤子和芦牙走到那条田埂的尽头，直接坐下去了。
　　面前是一半太阳。
　　“还能再磨蹭一会，一会去见村长。”鲤子伸了个懒腰，”今天事这么多，确实要好好冷静一下。”
　　芦牙索性直接躺在了潮湿的田埂上，”是啊，事情还真多。”
　　“这几天过得就像是好多年，过的我还累啊。”鲤子一阵嚎叫连天
　　“啊~~~~~~~”
　　“哥，你说咱俩该咋办啊，哪里都不消停。”
　　“唉，我也不知道啊，现在我好累，腰酸背痛的，感觉现在都比不上村长那身子骨。”
　　“诶？哥，你咋这么说村长，村长刚才还夸你来的呢”
　　鲤子像芦牙伸出了邪恶小手，碰到芦牙两旁的肋骨开始一顿乱摸，
　　芦牙在这里有很多痒痒肉。
　　芦牙一个激灵开始左右翻滚，
　　“我靠，鲤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快停下”
　　鲤子按着芦牙，不让他起来。
　　“鲤子放开我，我被玉硌到了，好疼，快让我起来。”
　　“硌住了是吧”鲤子完全没有松手的意思，反而开始更猛烈的攻势，
　　“混蛋你敢不敢放开我！我靠，狗鲤子！”
　　“哥，够不够，哥？”
　　“哈哈哈~你放开我，哈哈~”
　　好像过了好久，夜幕展开了，最后一束光消失在天边。
　　两人笑瘫在田埂上，
　　芦牙上气不接下气，在田埂上喘着，”鲤子，你等着啊，看你哥咋报复你奥”
　　鲤子站起来，扒拉扒拉身上的土，
　　九十度的弯着腰，脸对着芦牙，一副诡异的笑”哥，你在这好好想怎么对付啊，我先去找村长咯。”
　　说完在田埂上迈着浪浪的步伐，
　　“我靠，鲤子！”
　　一个咕噜站起来，跑过去就给鲤子一杵子，
　　“哥，好疼啊”
　　“不是刚才你那会啦？”
　　“哥，你记仇..”
　　……
　　月亮升起来了。
　　“哥，村长那老头子怎么那么慢。”
　　“再等一会吧。”
　　白卓和芦牙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换过了好多坐姿，屁股都坐麻了。
　　月亮到了半空了。
　　“哥啊~哥啊~哥哥啊~”鲤子发出一连串的哀嚎，张开嘴对着天，一个劲晃上身，
　　“哥，你看，月亮都到这了。”
　　芦牙抬头望向天空，
　　“是啊，这么晚了”顺势就叹了一口气，
　　“好无聊啊，啊啊啊啊啊~，老头子来了一定要给他一个教训。
　　你说他自己不来还把门封死，这个糟老头子，
　　你说他把门封上干嘛啊，怕狗熊进去还是怕野狼叼走他。
　　这大长夜啊，都没睡觉，还挺冷的，要是感冒了就让他给我端茶倒水！”
　　鲤子骂的正兴奋，
　　“咚咚咚”从大石头里面传出了敲击的声音，
　　接着就是一阵咳嗽，然后提嗓子的声音，
　　慢慢地，大石头竟然慢慢的陷入地下，
　　除了有灰尘扬起，几乎完全不能察觉这里竟然有一块巨石在移动！
　　太不可思议了！
　　在村子里生活这么久，居然没发现过!
　　芦牙惊呆了，没想到村子里还有这么神奇的事物！
　　“恩~”村长使了个大力气清嗓子，眯缝着眼睛，一脸猥琐，用手在脸前扑打灰尘，“刚刚是哪个兔崽子骂爷爷啊，”
　　“老头儿，你还跟我俩装神弄鬼？”
　　“鲤子不得无礼！”村长一改平时。
　　“跟我来”拨了一下胡子，双手一张开，出现了一条宽敞的石路，
　　“跟我来”。
　　这老头子突然气场逆天！
　　鲤子和芦牙跟着往里面走，每走一步变得艰难！
　　莫名的压力从里面袭来，
　　这一小段路仿佛是一个庄严的仪式，村长面色凝重，鲤子和芦牙被外力迫。
　　芦牙又被这奇怪的现象所折服，
　　“村长竟有如此实力，原来老头子并不是一个无为的人，或许可以问村长讨教一些，也应该不是什么困难吧”
　　不知不觉，芦牙突然察觉到压迫感消退了，步伐显得轻松了许多。
　　“怎么？”
　　他看着旁边的鲤子，鲤子的脸色依旧难看，
　　呆呆地走着，就像一个没有生气的玩偶，后面有人在驱使着他的四肢，但是他还有神志，六感朝着痛苦。
　　“或许，因为我的向往？我的渴望，贪欲。”
　　“鲤子放轻松。”
　　“哥，我好难受”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几个字。”救救我”
　　芦牙一着急，身体转向栗子的时候，那股莫名的压迫感再次袭来，
　　更加痛苦，身体在朝不同方向打转，拧在一起。
　　“对不起，我错了，放过我吧。”芦牙喊了出来，但是并没有喊出来，只是脑子里的自己罢了。
　　“消失了？”
　　余光瞟着鲤子，
　　“或许，因为我的顺从。”
　　“鲤子，没事的，相信村长，他不会害我们的。”芦牙用一种极为平和的语调，避免破坏周围的和谐。
　　“没事的，没事的，深吸一口气。”
　　在最痛苦的时候，一根棉絮也是一根救命稻草。
　　鲤子吃力的吸气，
　　气流从下面溜进去，很凉快，
　　呼出去，放慢一点，很舒服，压迫好像没有之前那般强烈，
　　“别急，再来一次，没有事的。”
　　又是一口凉气，鲤子看到了周围的光，石洞里的微风拂过，脸颊的汗水……
　　都回来了，
　　“再来一次。”
　　“呼，好多了。”鲤子看见个芦牙，这时候洞里已经有火把的光亮了，
　　“这老头子想害死我们！”
　　话音刚落，鲤子又是一通惨叫。
　　“鲤子，放轻松，村长不会害我们的！”芦牙确认了自己的发现，就是无条件的顺从，才不会引起”村长”的惩罚。
　　“呃啊，哈…哈…”鲤子这次明显比上次的反应更加强烈，鬓角和额头出现了汗珠，还大口的喘着粗气。
　　“鲤子，听话，村长对咱们那么好，怎么故意让我们死呢”
　　鲤子还是大口的喘着粗气，芦牙不能确定鲤子是否能听到他的话，
　　这个时候，两个人只剩下思考的能力，身体只是向前跟着村长走，
　　无尽的火把石洞。
　　过了一会，鲤子渐渐平静下来，
　　“鲤子？”
　　“哥，我在”
　　芦牙松了一口气，看得出鲤子很累，但是身体跟不听使唤，
　　“听好了，鲤子，我们只要跟着村长就好了，什么都不要想”
　　“鲤子？”
　　“鲤子？”
　　“哥，我在”
　　“听到了吗”
　　“恩”
　　顺从是这个空间里的唯一法则，弱者只能被支配，任何的反抗都会使自己更痛苦，甚至走向灭亡，引路者只是一个不得不的必要存在，或者是一个可笑的幌子。
　　“鲤子好些了吗。”
　　“很口渴，很累。”
　　“没事，一会我们就到了”
　　“哥，我好想不受控制了。”
　　“别怕，村长带着我们走呢。”
　　“恩，好想睡觉啊”
　　“那你休息一会吧，到了我叫醒你。”
　　鲤子慢慢地失去了外界的知觉。
　　从一片蔚蓝色的海洋中坠落，周围是亮闪闪的东西，飞的很快，或者是鲤子下降的很快，有风掠过每一寸肌肤，春天在小湖边洗澡，夏天的傍晚田埂，秋雨前的大山，冬日屋檐下，四季又重新走了一遍。
　　很舒服，说不上来的感觉，从来没有过。

作者有话说

　　么的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