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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扶疏可是出事了? ...

  •   惕栗这一日可说是用的有些浪费了,他与回川两人一步路未走,全用来打猎烤野味吃了,惕栗小小人儿,像是不知饥饱一般,吃完便去林间追野兔子赶山鸡,也不用法术,就靠着一股机灵劲儿,逮到就递给回川烤,倒是玩的畅快吃得香。

      到了时辰换介子出来时,惕栗依依不舍的对回川说:“回川哥哥,我好久没有这般高兴过了!谢谢你!”

      回川摸摸惕栗的头,“来日方长,以后都是这般高兴的日子!”

      “嗯!”惕栗重重点头,颠颠跑远了。

      介子不似贪火与惕栗那般雀跃,只是一路走在回川前头,回川与先前二人相处甚欢,便自然而然的对介子也亲近起来,一路上看见不认得的花草树木都要向介子请教,介子也都耐心答他,回川便夸介子见多识广,介子还是那张温煦笑脸,也不因回川的夸赞而有所特别高兴之处,只是自那之后,但凡遇上不认识的花花草草,便先一步踩死或毁去,免得回川看见问起,他答不上来。

      两人走了半日,介子突然肃目对回川道:“回川公子,我有事暂离片刻,你顺着此路往前走,不必等我,我办完事自会去寻你。”

      “好的,大师。”回川不问介子要去办什么事,乖乖答道。

      介子这一去便是半日,到时辰了也不见找来,回川正纳闷,想着要不要原地等等,就有人在背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旡夊!你来了,我竟没察觉到你!”

      旡夊笑笑,取了纸笔出来写道:“介子大师早早就换了我出来,但我愚钝,找了你许久才找到。”

      回川笑笑,“非是你愚钝,是这路不成路,没得方向。我也是摸个大致方向在乱走。”

      旡夊笑笑,写道:“那我们便继续走吧。”

      回川说:“不着急,旡夊,你能教我手语吗?以后我们同行日子还长,我想与你方便些说话。”

      旡夊自然是乐意的,便边走边教,多是些平日里常用的话。走累了两人便在路旁歇息,旡夊拿出棋盘问回川玩不玩,回川说好。

      下棋时旡夊问回川:“回川哥哥,你成人不久,这下棋的技艺是什么时候学的?”

      回川说:“我…我的原身刚成人时,对世间一切都极为好奇,每日浪荡在大街小巷里,即墨的老者喜欢下棋,原身看着有趣,便日日去那一处地方看,渐渐与那几个老者便混熟了,老者便试着与他讲解,不成想原身在此道上有些天赋,便是这样学会的。”

      “回川哥哥确实棋艺卓绝,不像是只学了几月的样子。”

      回川打趣道:“比之大哥如何?”

      “扶疏哥哥吗?”旡夊笑着写道:“哥哥不爱此道。”

      那便是不善棋艺了,回川想到自己有一样本事比扶疏强,心下有些高兴。

      回川一路上学了不少手语,旡夊说的话,他结合当下情境,竟能看懂七七八八了,两人都很高兴。

      贪火爱跑闹,惕栗爱吃,介子多在办自己的事,旡夊对花草树木尤为感兴趣。两人行至一处林子时,旡夊看见几株落叶小乔木,说这是好东西,木质坚硬,天然耐腐,紫红色的心材还能做成染料。旡夊砍了一小节树干,说要留着给扶疏做把梳子。

      路上又捡了些其他木材,如香樟之类的,都颇为难得。旡夊也如贪火惕栗一般说好久没有这般惬意畅快了。

      快到扶疏回来时辰时,旡夊便停下与回川对弈坐等,可旡夊越等脸色越不对,过了时辰也不见扶疏回来,回川问旡夊怎么了,扶疏可是出事了?

      旡夊点头,说:“是有些事,哥哥让我先陪着你,他办完就回来。”

      回川观旡夊面色不佳,追问道:“可严重?”

      旡夊点头,“哥哥受了点伤。”

      “受伤了?!可要紧?既受伤了就快些回来疗伤,事情以后再办不迟!”

      旡夊摇头:“被缠上了,走不了。”

      回川越听越急,眉头紧锁,手指揪着衣袍,快要揪出洞来。与旡夊两人心急如焚的等了两日,扶疏终于回来了。

      回川跑过去握着扶疏的手,急急问道:“大哥,你可好?”

      扶疏脸上尽是疲色,看不出有没有受伤。他就着回川的手席地而坐,勉强笑道:“被人缠着打了一架,无妨。”

      “可是受伤了?”

      “一点内伤,不碍事!”

      回川急得手足无措,问扶疏:“大哥,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扶疏笑道:“你坐下来!我头晕!”

      回川立马在扶疏对面坐下,焦急的看着扶疏。扶疏无奈笑笑,闭目养神起来。

      过了许久,扶疏终于睁眼,面色已较先前好上一些了。

      回川忍不住问道:“大哥,是谁打你?”

      扶疏破笑道:“看你这话说的,怎就不是我打别人?”

      回川却笑不出声,扶疏只好正色道:“是不乱找我打架,她也是我家人,只是被我罚了闭门思过,从没出来过,所以你不认识。”

      “她为何要找你打架?”

      “她想杀了我。”

      “什么!”回川惊讶无比,“一家人为何要互相残杀?!”

      “这世上的人杀来杀去无非就是争权夺利,报仇雪恨了。不乱是为了夺权。”

      回川也看出来了,扶疏在家中地位最高,不乱要夺他的权一点不稀奇。“不乱功夫这么好?竟能打得大哥受伤?”

      扶疏闻言眉头紧锁,“她以前是连我的身都近不了的,怎的如今进益如此神速?我也不甚清楚。”

      “不乱什么时候开始功夫变强的?”

      “什么时候?”扶疏想想,“该是我禁她足开始。咦?……”扶疏突然想到一个关键。

      “怎么了大哥?”

      扶疏说:“我突然想到我禁她足是我同宫主离开巴下在玄菟办案时……”

      回川等扶疏继续说下去,扶疏却陷入了沉思,许久,回川还是忍不住问道:“是那时候开始的,可有什么不对?”

      扶疏回过神来,“嗯,我大概猜到了她为何突然这般强了!”

      “为何?”

      扶疏望着同回川淡笑道:“今后再告诉你好不好?”

      “好!”回川对扶疏言听计从,毫不迟疑。

      “回川,我回来是怕你太过担心,如今看我无甚大恙你便可放心了。我这内伤需静坐休养,可能又有些日子不能出来了,我的时辰便给旡夊,让他陪着你好吗?”

      “好,大哥尽管好好养伤,勿要担心我!”

      “好,那我走了。”

      “嗯!大哥千万保重,快快好起来!”

      扶疏站起来拍拍回川的肩,“放心吧,我既想到了不乱为何突然变强,便有法子克制她,她再莫妄想像这次一般伤我了!”

      “我相信大哥!”回川嘴上说着放心,手却抓着扶疏的衣袍不放。他突然觉着好害怕,怕扶疏这一去,回来时伤得更重,或,再也回不来……

      扶疏拍拍回川的手,到底还是走了。

      旡夊出来时看见回川眼里竟噙了泪水,安慰他道:“回川哥哥,你放心,扶疏哥哥说没事定会没事的!”

      回川抹了把泪道:“嗯!大哥定会平安归来的!”

      旡夊见他嘴上说的坚定,泪水却越挂越多,打趣道:“回川哥哥当真是海里来的,这眼泪都要比旁人多些。”

      回川这才收起担心,不好意思道:“让你见笑了。”

      旡夊笑笑,认真比划道:“回川哥哥,我当真不是安慰你,不乱姐姐绝不是扶疏哥哥的对手!她这次能伤到哥哥,主要是取了出其不意的便利,我们都没想到短短两月间竟像是换了个人一般,功夫一日万里,心性也愈发偏执。以前哥哥从没想过不乱姐姐真的会对他下杀手,也没想过她能得手,现在哥哥既有了防备,不乱姐姐再要伤她就不易了。放心吧!”

      回川听旡夊这样分析,又观他神色不似作伪,便信了几分。只在心里暗暗盼着扶疏能早日恢复元气,找到一劳永逸解决不乱这个麻烦的办法。

      接下来的日子,贪火,惕栗,介子都还是像先前那样,未初后与亥初后一人出来半个时辰,其余时候都是旡夊在陪伴回川左右。

      几人行得极慢,并不急着回巴下。

      回川尝试过用传音之法联络扶疏,无奈每次都没有回应,只好缠着旡夊问扶疏的情况。旡夊说:“回川哥哥放心吧,扶疏哥哥好的差不多了。他防备着不乱姐姐,这些日子并未再打起来。想来不久就可以回来见你了。”

      “那就好!那就好!”回川怕旡夊哄他,同样的话又问过了其他人,大家都是一样说法,而且看几人神色也并不担心,想来扶疏是真的大好了。

      回川虽与旁人也相处愉快,但他还是天天盼着扶疏早些回来,只有亲眼见过才能放心。

      又过了几日,扶疏终于回来了。回川抓着他前前后后看了好一会儿,见扶疏身子硬朗,脸色红润,精神也佳,这才真正放心了。

      扶疏问回川这些日子都做了些什么呀?回川说:“与旡夊学了手语,如今基本用不着写字了。惕栗出来的时辰多用来烤肉吃了,如今我烤肉的本事说不定能及得上宫主了呢!贪火大哥每日里都喜欢乱跑,总抓些稀奇古怪的野物吓我,介子大师向来都是做自己的事,倒是没太多相处。”

      扶疏微笑听着,像远行归家的父兄听家中小儿兴致勃勃道来别后趣事一般。听到介子都在做自己的事,有些奇怪的问:“介子都做些什么自己的事?”

      回川说:“我也不知。有时他不言不语的走完半个时辰就回去了,有时会去别的地方一会儿。总之,我们交谈不甚多。”

      “这样啊,介子大师出家人爱清净,想来是有他自己的一方天地的。回川谅解谅解他的淡漠。”

      回川摆摆手,“大哥误会了,我并未对介子大师有何意见,只是实话告诉大哥罢了。贪火与惕栗闹过之后,我倒乐得有介子大师那会儿的清净呢。”

      “哈哈,那就好。我不在的时候,你可有按时吃饭睡觉?”

      回川像小儿般被问及衣食住行,觉得扶疏有些老成的好笑,答道:“都有,除了担心大哥,我都好着呢!”

      “那便好!”扶疏放心道。他静坐时,有时会担心贪火欺负回川,回川那直愣愣的性子,八成受了欺负也会看在他的份上忍了。有时又会担心乐幽突然回来,若见不到他,又听回川说他受了伤的话八成要着急了。但养伤期间这些担忧都是转瞬即过的,想得愈多,心绪愈乱,疗伤愈慢。

      回川见着扶疏分外高兴,话也比平日里多了许多,见扶疏光顾着笑了,便问道:“大哥饿不饿?我打只山鸡烤给你吃?”

      扶疏说好,突然想起他走前只留了点碎银子给回川,问道:“回川,我留给你的碎银定是不够花,这些日子你都吃了什么?”

      回川说:“山上看到什么便吃什么,若路过城镇,我也学着凡人做些小工,挣些许铜板,便能买馒头烧饼果腹了。旡夊与惕栗也会帮忙,我们还学会卖艺了呢!我打了贪火大哥教我的拳法,惕栗与旡夊使了些小法术,他们挣的比我多多了!哈哈……”

      扶疏笑听着,突然觉得对这烟火气浓郁的尘世生活愈发眷恋起来,以后再要隐世独居,怕是要不甘寂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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