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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是那宫主有些动心了 ...

  •   也不见扶疏如何动作,那道人便被五花大绑捆于座上动弹不得。扶疏看向乐幽:“哎呀,宫主,何必还劳动小花花,我自能应付。”

      原来扶疏真的不曾动作,是乐幽让小花先出手了。“不耐烦看你磨叽。如今如何?”

      “这捆了修道之人怕是不好出门……也不知道长如今是肯听我们一劝,且先去即墨问个明白再说呢,还是执意要杀尽回川他们?”

      道人动弹不得,“我若不肯随你们去呢?”

      “那自然是只能这样绑着你去了。”

      “若去了即墨,问清了确实是这些笄蛊害人,公子届时还要护着他们吗?”

      “我自然不会袒护有过错之人。”

      “既如此,我便随你们走一趟便是,也好让你心服口服!”

      “行,那我便解开道长,道长经此一役想必也知,我们若想擒你,轻而易举,还望道长别生事端徒增麻烦,如何?”

      道人一招未出便被捆了,自是知道他遇到了高人,想必路上要使诡计也是徒劳,扶疏便是不说,他也没得这个念头,遂点点头,“贫道既已言出,必会好生与你们一道走,公子莫要以小人心度君子腹。”

      扶疏听道人已将他当小人了,无奈笑笑摇头,“小花花,这便放了他吧。”

      小花闻言放开道人,缚于乐幽腰间妥妥贴贴的。

      扶疏羡慕的看了小花半响,心里想着:我要是也有这样一个听话的法器就好了!

      乐幽见扶疏盯着他腰间发呆,面色微红道:“今日已晚,先用膳吧!明日再出发。”

      扶疏回过神来,招呼回川他们与道人一同上桌用膳,“对对,先用膳!”又问乐幽:“虺夷呢?叫他出来一起吃。”

      乐幽便将虺夷放了出来,虺夷好几日不见扶疏,甚是亲昵,乐幽叫他:“再不吃就没了!”虺夷这才坐下,提箸慢吃起来。

      扶疏见虺夷箸用得比先前好许多了,想来乐幽这几日不曾亏待他,一日三餐八成是有按时叫他出来吃的。

      道人见乐幽连乾坤袋都有,知道这两人与自己是云泥之别,此回碰上他们搅和,也不知还能不能顺利降妖除魔了,心里思绪繁杂,食之无味。

      众人用完晚膳,乐幽便做主寻了一间客栈分与众人住,笄蛊们一间,道人一间,扶疏一间,他自己一间。道人那间,乐幽连个结界都懒得画,扶疏自是与他一样,并不怕道人生乱。

      扶疏静坐时,乐幽与扶疏家中众人一一打过招呼,简单叙些别后事。其他人还好,唯有惕栗缠了乐幽好一会儿,将他近日所见所闻所吃所玩一一说与乐幽听,乐幽也不知惕栗什么时候这般不怕自己了,笑着听他说完,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小子竟将我留给扶疏的金子都挥霍完了!

      次日,一行六人早早出发向即墨行去。

      扶疏不愿显露身份,便与乐幽商量一路步行前往,也能多看些风景。

      乐幽自昨日再见到扶疏以来,还未有时机与他单独说说话,这一路上又都是六人同行,更是没的机会,不由有些闷闷的。

      “怎么了,宫主?”扶疏察言观色问道。

      “没怎么……上……扶疏,这么多人同行,到家人的时辰了怎么办?”

      扶疏昨日晚间已与众家人商议好了,为防身份泄露,特别是有道人在场的情况下,只能委屈他们先不出来。介子说:“那便还如之前那样,时辰先借你,得闲了还我们便是。”贪火也附议。扶疏说:“此回情况不一样,上回是我要帮乐幽,这回是我们同处危境,借了还可以,但不能如上回那般只借了几个时辰,便一人还了你们十二个时辰!此回借多少还多少!”

      贪火不肯,“一介凡间小道士,几个无甚法力小妖精,如何就算得上危境了!我不怕!要借就要双倍还!不然就别借!”

      介子微笑不语,但显然是同意贪火的话的。

      讨价还价便是这样,谁得失心更大,谁便处于弱势。此事说到底对扶疏影响更大,所以贪火强势起来,他也无法,只好答应,“双倍便双倍吧。”

      众人这才欢天喜地的离去了。

      扶疏告知乐幽他们借还之事,但未言尽如何借还,乐幽听说还同上回一般法子,便也放心了。

      “宫主找我们来的倒是挺快,我还以为最少也要十天半月呢!”

      乐幽看看旁边众人,话到嘴边说不出来。

      女笄蛊见状,招呼众人快行几步,道人哪里肯听她吩咐,但看到乐幽那双冷眸,不由自主的还是加快了步子。

      四人前头去远了,扶疏问乐幽:“宫主有什么话不能让外人听见?”

      乐幽心里是有话的,但不知该如何说。他当日就不想回乐幽宫,分开越久越想早些再见扶疏,他也不知为何如此,只能匆匆将宫里事处理完毕了快快往回赶。在玄菟镇上闻见扶疏香时,那份喜悦是他这九百多年从不曾感受过的,这又是为何?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唯一知道的便是:见到扶疏便好!可这话他如何对扶疏说得出口?

      “宫主?”扶疏见乐幽不说话,又叫了他一声。

      乐幽回过神来,“本宫哪里会有什么话不能与外人道!也不知他们走那般快做甚!我们快快追上去吧。”只是嘴里这样说着,脚下步伐却并不见加快。扶疏便与他一起闲庭散步般的悠悠哒哒往前走。

      回川往回望望,问女笄蛊:“我们为何要先走?”

      男笄蛊也问:“要去僻静处解决这道士吗?!”说着眼神狠狠盯住道人,手上跃跃欲试。

      道人也做好了防势,女笄蛊却笑道:“他的事不急。”

      “那为何要避开他二人?!”

      “榆木脑袋!我们哪里是要避开他二人,是他二人要避开我们!”

      回川说:“扶疏要避开我们做甚?”

      女笄蛊道:“是那宫主想避开我们,他有话要对扶疏公子说。”

      男笄蛊警惕问道:“难道他们对我们另有打算?那我们不如先逃了,何需去即墨对峙,杀了这道士,什么恩怨都了了!”

      女笄蛊止住男笄蛊,回头看看乐幽与扶疏,问回川:“回川,扶疏公子是什么身份?”

      回川道:“我也不知。但,非人!”

      “非人?”道人看不出扶疏与乐幽来历,先前只当他们法力高深,却没往他们不是凡间人这事上想,“难道他们与你们一样,是妖?!难怪他们非帮你们不成!”

      “是妖是魔,是神还是仙,都看不出来,扶疏有刻意掩藏他的气息,而那宫主,不曾掩饰我也看不出来,怕是更厉害。”

      扶疏若是听见旁人说乐幽比他厉害,八成是不服的,若让贪火听见了,八成还要打一架,一决胜负。

      道人此时有些后悔与他们同行了,这一路上就他一个凡人,若要出点什么事易如反掌,他自问不怕身陨,就怕陨得不明不白,给师门蒙羞了。

      男笄蛊见女笄蛊沉思,没再说为何避人的话,追问道:“他们要避开我们做甚?你快说啊!”

      “与我们无关,莫慌张!是那宫主有些动心了,只怕他自己还不知。”

      “动什么心?”余下三人一同问道。

      女笄蛊没想到他们都不明白,也懒得解释,“总之不是要害我们之心就是了,快些走!”

      扶疏见前面几人嘀咕,倒也未探听,只是觉得几人那模样好笑,不像仇敌,倒似友人。忍不住笑了。

      乐幽见扶疏看了看回川便笑了,那丝不快又从心头升起,“上神这几日与忍冬公子相处甚欢?”

      扶疏笑容还未泯去,“还不错,旡夊尤其喜欢与他相处,因为回川的棋艺还不错。”

      乐幽也不知作何感想,几个跨步赶上了前面几人,丢下扶疏摸不着头脑。

      ……

      这日,终于来到即墨,众人径直往妇人家行去。

      笄蛊三人怕引人注意耽误办事,故而都掩了面,余下三人中,扶疏最是面善,便由他敲了院门。

      来开门的是一个壮汉,扶疏问道:“请问此间是不是有一汉子俩月前过世?”

      壮汉打量六人一圈,“是。”

      “那汉子如何称呼?”

      “他叫蒙倛。你们是他家何人?”

      “先前打过些交道,他家里人在吗?”

      “你们不知?”

      “知什么?”

      壮汉见几人神色不似作伪,说道:“他家人早死绝了!”

      不等扶疏发问,道人急急插话道:“怎会这样!那日明明只死了蒙倛一人,家中该还有老有小有妇才对!”

      壮汉也并不是听到敲门声来应门的,他是要急着出门上工,便没空与众人解释,边往外走边说:“这里是个大杂院,你们问其他人吧!”

      扶疏望向道人与笄蛊三人。见四人眼里都是惊讶神色,八成是真不知究里,便率众进门了。道人急急往蒙倛家走去,果见屋内杂乱破败,不是住了活人的样子。

      道人里里外外翻遍,“真的无人!”

      扶疏说:“问问左邻右舍。”

      几人退出来时,院里有几人正冲他们指指点点,扶疏便当先一步问道:“各位嫂嫂有礼,请问蒙倛家人出了何事?”

      一妇人反问扶疏:“你们是他家什么人?为何现在才找来?”

      “打过些交道的故人。嫂嫂说我们现在才找来是何意?”

      妇人也不管扶疏众人与蒙倛家交情如何,说:“你们莫非从外乡来?这么大事都不知?蒙倛被人打死后,他妇人携了三个子女服毒陪葬了,他家老娘没过几天也伤心过度暴毙而亡了!”

      “什么!!!”众人乍闻此言都惊讶不已,“一家六口都没了?!”

      “可不是!一家老小都是我们邻里街坊帮忙收尸掩埋的,虽未大办,却也花了不少银子,你们若是他家故人,不若将这银子替他家还了吧!”

      余下几个妇人纷纷应和,“没错,虽摊到各各家户后不是几个大钱,但我们的日子也都过得紧巴,若不是看在一个院子住了几十年的份上,谁愿花这冤枉钱,出这冤枉力!”

      “没错,一家三十文,总共七家,二百一十文钱,看你们衣着打扮,这点钱想必不算什么,不如现下就给了吧?”

      众人还在惊讶中没答话,男笄蛊说:“你们怕也不是安了什么好心才替人收尸的吧?都在一个院里,他们尸身臭了,你们也过不了日子,这才合伙将人埋了的吧?”

      妇人们似是被说中了心事,一时有些难堪,但她们平日里泼辣惯了的,那点难堪稍纵即逝,大声反驳道:“我们这是好心被人当作驴肝肺了!蒙倛家平日里就没好人,蒙倛成日里与些鸡鸣狗盗的地痞流氓称兄道弟,死了却无一人问津,没想到连他乡来的故人也是一丘之貉!废话少说,先把钱给了!”

      男笄蛊又嘲讽道:“我们不是好人,你们就是了?我们刚刚已然看过了,蒙倛家里被洗劫一空,你们敢说不是你们干的?还问我们要钱,你们拿走的东西都不止三十文了!”

      妇人们又被说中,干脆撒起泼来往众人身上扑,也不知是要赶人出门还是要从他们身上搜刮钱财。

      几人使了些本事方才脱身出来。扶疏乐幽回川都穿了白衣,此时身上已满是脏污,回川的袖袍还被扯破了,其他几人也没好到哪里去。众人神的神,妖的妖,道的道,都是有功夫在身的,没想到遇到这凡间不讲理的妇人,竟这般无措,说出去真要笑掉旁人大牙!

      “如今怎么办?苦主都没了,还怎么说得清?”道人拍拍衣袍道。

      “说不清就别说了,拿命来!”男笄蛊一肚子火气全撒向道人,但还不等他挨上道人边边,乐幽便出手止住了二人。

      扶疏此时已整好发丝衣袍,看向众人道:“还是先找个地方梳洗规整下,再边吃边打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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