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丑女拥有绝世容颜》花拾秋

24、花魁大赛（五）

　　楚褚竟然说要看我头上的布下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急忙捂住头说：“不行啊！现在摘下来会毁容的。”虽然我的长相已经跟毁容差不多了，但我也不想变得更难看，那样就干脆没法见人了。贾郎中说我的脸快好了，可是快好到底是什么时候好我并不清楚，没弄清之前我是不会轻易把布摘下来的。
　　“毁容？有意思。”他长身而起转过身后又斜着看了我一眼，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便带着灿烂的笑容走了。
　　我深呼了一口气，瘫坐在桌子前面，心情烦乱得很，顺手抓起桌上的水杯想要倒水喝，刚要倒却发现拿错了水杯，手里的这个水杯是刚刚楚褚用过的，忙放下这个去拿另外一个，但就在这时我心中一动，脑中灵光一闪，突然间我明白了一件事情。
　　不一会儿，楚褚的两个随从进到我的房间里来，给我点了哑穴，带着我从后门出来，后门那里停了一台轿子，两个人把我架上了轿子。我一进轿子竟然发现楚褚也坐在里面。
　　他指了指身边的位置让我坐下。我虽一万个不愿意也不得不坐下。
　　他斜眼看了看我笑着说：“看知道吗，你是除了知之以外唯一一个能和我同轿的人。”
　　我不能说话，只好违心的笑了笑，其实我根本不愿意和他坐在一起，就算是他长得再风华绝代我也不愿意。
　　他接着说：“也许你不愿意和我坐在一起，不过我倒是很喜欢你身上的味道，和外祖母身上的味道很像。我外祖母可是个美人，一个丝毫不输给知之的美人。”
　　说完这些他就没再说什么，挑起帘子的一角朝外看去。我知道他是个怪癖的人，也不去想他说这些到底什么用意。我们就这样一路沉默，一直走到一个林子里的空地上才下了轿子。
　　楚褚解了我的哑穴后问我：“准备好了吗？”
　　我咳嗽了两声点点头，其实准不准备好还不都是一样，我说没准备好他还能直接把我带回去？
　　“好，很好。”楚褚满意地说，忽然伸出一只手拎起我的脖领就往上飞，我闭着眼啊，啊的大叫，然后听见他说：“好了，睁开眼睛。”
　　我睁开眼睛，发现我们落在一棵苍天大树上，他用另一只手指着前方：“看见前面那条小河了吗？”
　　“看见了。”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在离这里大概二十丈远的地方看见了一条小河。
　　“好，再看清楚些，周围所有的地形。等会儿会有一个疯子会在你后面追着你跑，要是你跑到河边还没被他追到你就赢了，我便放了你。如果你没跑到河边就让他追到你就输了，一辈子当我身边的奴才。”
　　“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追赶我的人在哪？”
　　“别急，我这就带你下去看。”然后他又拎起我的脖领向下跃，我尖叫起来，这感觉就好像在跳崖自杀一样，太过刺激了。
　　到了地上，他指着一个方向说：“看，追赶你的人就在那。”
　　我一看之下吓了我一大跳，我看到一个铁笼子里装着一个蓬头垢面的人，衣服破烂得不成样子。那笼子实在是不够大，那人只能勉强蜷缩在里面，此刻好像休眠了一样一动不动的，看上去十分可怜。
　　“你可怜他？”楚褚问。
　　其实我很想说他变态，只不过没有这样的胆量，只是皱了皱眉。
　　他挑了挑眉说：“你知道他是怎么疯的吗？”
　　我摇摇头。
　　他翘了翘嘴角说：“他原本是我手下的一名刺客，本来我还想重用他，可谁知他坏了我的规矩，竟然喜欢上了我楼里的一名叫小莲的歌妓。”说到这他眼中闪过一道阴狠的精光。
　　我不自觉地捂住了自己的心脏。
　　他语气缓和了些继续说：“我打断了他的左腿，我告诉他只要他和小莲断绝来往，我可以给他治腿伤并继续重用他。他同意了，可谁知就在他腿伤快好的时候，竟然又去找小莲想要私奔。可惜又被我发现了，你猜这次这么样？我把他阉了。”
　　我瞪大眼睛怀疑我的耳朵是否出了问题，阉了！他怎能如此残忍。
　　“哈哈哈，是呀，我把他阉了，我还让人又打断了他的左腿。因为我从不允许有人反抗我两次。这时他的精神就有些涣散了，然后我在他饿了几天之后给他端上一大锅肉，他吃的狼吞虎咽，吃完还问我有没有了，你猜我怎么说的？”
　　我的神经此时绷得紧紧的，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将眼睛瞪得更大。
　　他贴着我的脸说：“我告诉他，肉没了。他那相好的身上就那么几两肉，加上她肚子里的孩子好不容易才凑成一锅。不过还有骨头你要不要？他听完就把所有吃下去的东西都吐了出来。哈哈哈——”
　　我弯着腰干呕起来。
　　他接着说：“没过几天他就疯了，他本名叫冯子晨，现在我叫他‘疯子晨’，你看他父母还挺有先见之明的，哈哈哈——”
　　“畜生，你这个彻头彻尾的畜生。你猪狗不如，你才是个真正的疯子。”我控制不住的大骂出来。
　　“你说什么？”他咬牙切齿的抓住我的胳膊问，我的胳膊都要断了。
　　“你怎么……怎么……能让一个男人……吃掉自己的爱人和……孩子？你太……太残忍。”我忍住疼痛说艰难地说。
　　“我残忍，我残忍就早把你杀了。我告诉你我根本就没给他吃小莲的肉，小莲逃跑了，算她命大。我说过不允许别人反抗我两次，要是再有一次，小心的小命。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疯子。把他放出来。”
　　一个随从马上来到笼子旁打开笼子，另外两个使劲拉“疯子晨”出来，“疯子晨”仍然像个婴儿一般一动不动，我心里不禁一阵酸楚。
　　又过来一个人在“疯子晨”的身上点了几下，他猛地睁开眼睛，浑浊错乱的眼神不知怎么一下锁定了我，我吓得直往后退。
　　楚褚在我耳边小声说：“你快跑吧，他现在一看到女人就想吃，他和我一样能看出女扮男装的人。”
　　“你……你……说什么？”我咳咳巴巴的问。
　　“我说他要吃你，你快跑吧。”楚褚的脸简直笑成了一朵花。
　　这时“疯子晨”慢慢向我走来。
　　我“啊”的一声尖叫，撒腿就跑。身后传来楚褚癫狂的笑声。这个猪狗不如的家伙。我心里恨恨的骂。忽然闻到一股腐肉的味道，回头一看，那“疯子晨”一瘸一拐的已经快追上来了。我只好抛开一切杂念就是个跑。
　　我从来没觉得时间竟会过得这样慢，自己跑的好像比蜗牛快不了多少。而“疯子晨”像疯子一样在后面跟着我，噢不对，他本来就是疯子。我在心中替自己默哀，没想到如此年轻就如此命苦。
　　“快跑，他要追上你了。”头顶上突然传来楚褚那可恶的声音。此时，他和他的随从立在树枝上津津有味的看着我的好戏呢，我在心里骂他，没想到“疯子晨”身上的臭味又传过来，我就纳闷，一个瘸子怎么还跑的这么快？
　　我奋力跑啊跑，可怎么也甩不掉“疯子晨”，都怪我平时不爱锻炼。而此时“疯子晨”离我更近了，眼看要追上我，我忙指着他后边说：“快看，你身后有肉。”
　　他果然转身往后看，趁这机会我躲到一棵树后。“疯子晨”没找到肉，转过身来又找不到我就往前跑，大概以为我跑到前面去了。太好了，先让他在前面跑我就安全多了，等快到河边的时候我再发力超过他就可以了。

　　湘将军府里，湘剑和贾郎中正商量着对策。
　　“还是没有令弟的消息，劫走他的人也没和我们联系。”湘剑说着往屋里看，副将此时似乎已经没有了生命气息，他的手握得紧紧的。
　　贾郎中看着湘剑，湘剑的表情除了关心、悲痛外还有凝重，仿佛一种巨大的压力笼罩着他，湘剑头一次露出迷茫的眼神。
　　“不管怎样，明天的‘赏花会’我们还是要去，虽然没有什么证明令弟一定在香雨楼，但我感觉香雨楼和这件事脱不了干系。”湘剑说。
　　“对，最后一天也一定要去，不能放弃，不能。”贾郎中默默的念叨着。

　　可能是高兴的太早了，我光顾着在“疯子晨”身后藏好，却没注意脚下，一个石块绊倒了我，我“啊”的叫出声，倒在地上。
　　“疯子晨”听见声音立刻转身找到了我，他“嗷”的叫了一声，一瘸一拐的向我奔来，眼中露出贪婪的目光，口水顺着嘴角流下。
　　怎么办，怎么办，我要被他吃了。我揉着脚往树上看，楚褚果然还在树上，他的眼里正闪着精光，我突然想起他刚才对我说的话，心里立时有了注意。
　　我对马上到我身边的“疯子晨”喊，“快看你后面，站着一个女鬼，她说她叫小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