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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包子姑娘?”萧寒不觉惊道。

      纪娆万万没想到,这院儿里住着的公子哥儿竟是上回将她认作小偷的男子。如今又眼看着她翻了墙头,这回真是百口莫辩了,只得硬扯起嘴笑了笑,只盼他不要唤了人来才是。

      “原来是位小道姑,那日是在下唐突了。”萧寒作揖道。

      纪娆见他竟少了些敌意,才挺了挺身子,一面缓缓向前走去,一面将手中的拂尘一挥,淡淡道:“原是那日那位公子,真是巧。”

      “姑娘深夜,”他顿了顿道:“翻墙……是有何要事?”

      “我……我是瞧着公子院中的月色——”纪娆说着将拂尘指向空中。

      萧寒亦随了她的目光望上去,奈何却只有黑沉沉的几片云。

      她忙低了头,双眼扫视了一番,看见了墙根的玉茗花,便忙转道:“是瞧着公子院中的玉茗花开的好看,想进来瞧瞧,无奈院门已先闭上了,只得……翻一翻墙了。”

      他蹙着眉将墙根那不足两尺的花儿看了看,又瞧了瞧快两丈高的围墙,不由问道:“墙外还能看到它?”

      纪娆深深的点了点头,沉沉得答道:“只要用心去感受,便能看得到了。”

      “原是如此,只叹在下没有姑娘这样高的修为。”

      “罢了罢了,区区凡人,无怪乎此。”她说罢,忙自悔恨,怎的胡言乱语起来了,忙笑道:“我的意思是——公子只是寻常人,自然不得要领了。”

      忽的才想起正事来,只微微垂眸,扫视着地下,寻着她的腰牌。

      萧寒似想起什么,从怀中掏了出那支簪子,淡淡笑道:“上回错将姑娘当作小贼,便替姑娘将它赎回了,还望姑娘莫要怪罪。”说着用帕子托着将簪子呈上了。

      纪娆只顾着寻摸腰牌,嘴上只胡乱应着,顺手便将那簪子往怀里一揣,仍埋头寻着。

      他见她直往案上瞧,当她是渴了,便笑道:“既来了,姑娘用些茶罢。”

      纪娆本欲拒他,谁料瞧见那腰牌就在案底,微微颔首笑道:“真是多有打扰。”

      见他要倒茶,忙接过,“怎好劳烦公子。”说着便执起了茶壶,先给他斟起来茶来,只因眼直盯着那腰牌,不留神便将茶水倒在了他衣角上些。

      她眸子一转,此时不正是好时机?“哎哟”了一声,忙致歉:“我来替公子擦擦罢。”

      “姑娘——”萧寒欲拦住她,可她已蹲下身去,揪住了他的袍子。

      纪娆趁机一把将腰牌揽在袖中,又胡乱揉搓了一顿他的衣角才起身,笑的灿若桃花,道:“已理好了呢。”

      “其实姑娘不必——”

      腰牌已寻着,得尽快脱身才是。纪娆忙若有所思的啧了一声,又将手抬至眉处望了望天上,打断道:“天色已深了,公子便好生品茶罢,我就不扰了。”

      萧寒又接道:“姑娘且等等,我唤人来给姑娘开门。”说罢便回身去屋内了。

      再出来时,人已不见了踪迹。

      福禄揉了揉眼,含糊道:“殿下怎的不睡着,半夜开门要去何处?”

      萧寒思索了一番道:“难不成,本宫方才是做梦了?”伸手摸了摸怀中,那簪子确是交出去了,才知原不是个梦。顿了顿,又问道:“你可打听好了,昌国侯府的大姑娘,近日会来观中?”

      “错不了的,奴才一早便叫人守着了。只要那侯府的轿子入了观,定教殿下先知道的。”福禄躬身回着,垂眸时正看到了他的皱巴巴湿漉漉的衣角,忙又道:“殿下,瞧您非不教奴才服侍着,把自己衣裳都糟践成这样了。”

      萧寒:“……这不是本宫干的。”

      *

      “姑娘,您可算回来了。我险些要寻出去了。”玉儿忙接过她的拂尘道。

      “只有些小插曲,耽搁了些时辰。”说着脱下了道袍递给了玉儿,忽的掉出了一支簪子,她拾起来问道:“这簪子……不是前些日子姑娘给了包子铺的那支?”

      “是了,忘了与你说了,那院儿里住的公子,正是上回诬陷咱们的那人。”纪娆回身道。

      “你碰上他了?”

      纪娆点了点头,“幸好是他,我才好拿回腰牌呢。”

      玉儿一面瞧着,确是姑娘的那支,一面问道:“这簪子怎会到那位公子手里?”

      她顿了顿,回思了一番,半晌才道:“他像是说了,但我只顾着捡腰牌,何来心思听他说的,早不记得了。”

      玉儿见她已神思倦怠,便不再相问,只服侍她睡下了。

      *

      次日晨起,因纪娆要起身往前山上的三清观中参拜各路神仙,以求得司姻神君的下落,遂玉儿早早便向守门的小道童领了一块“干“字号沐浴净身的房牌。

      “姑娘,牌子我已领了来,快些去净罢身好早些上山去,否则到了午间日头毒了,更不好上去了。”玉儿回身合了门,将牌子置在她的床头,便催道。

      “知道了。”纪娆饶是嘴上应着,身子却又翻去了另一头,接着睡了。

      玉儿只得叹了叹气,走去窗棂下撑开了所有的窗子,登时钟鸣鼓响闹的她再也睡不下了,这才懒懒的爬起床来。

      玉儿见势掩面轻笑了声,便服侍她穿戴好衣裳,又将拂尘别在她身前,房牌塞进她手里,才将她送了出门。

      纪娆仍迷迷糊糊着,在府中从未起的如此早过,着实提不起半点子精神来。走至一排房前,挨着对比房门上刻的字与手中的牌子。

      “便是它了。”纪娆口中低喃了一声,便推门而入了,将牌子撂在身前的桌上,又闭着眼将衣裳尽数褪下了,走了两步将它披在了里间的架子上,才踏入暖暖的泡澡桶中去了。

      真舒坦——

      如此想着将暖暖的水往如玉的身子上泼了泼,更觉舒心,便顺势又靠着沿打起瞌睡来了。

      萧寒亦如寻常一般,从院子出门行至楼前,推门进了净身室。一进门,亦褪去衣裳,正要往里间挂时,瞧见上头已有一身道袍,转眸瞥见了合着眼的女子。

      当下心中一紧,忙闭眼转过身去。不巧却碰着了挂着衣裳的架子,搭着的衣裳里倏然掉出一块牌子,他忙伸手去接住了它,待要再挂上去时,瞧见了上面昌国侯府的“昌”字,下面刻着“娆”。

      这不正是昌国侯府大姑娘的名讳?

      正如此思虑着,里间的纪娆早已听见动静醒了过来,探手扯过一旁的软帘转身将它裹在了身上。回首瞧见了衣架后露出的发丝,忙过去一脚将架子踢翻,将萧寒狠狠压倒。她就势跑过去便踩住了架子,喝道:“何处来的yin贼!”

      萧寒被踩的直咳,喘了许久才道:“姑娘,在下非yin贼,这是在下的屋子。”

      纪娆听的这声音,却有些耳熟,仍道:“休要胡言乱语,这分明是姑奶奶的屋子。”

      此时一只手缓缓的架子后伸出,递出一块牌子,上头明晃晃写着:士。

      她瞧了瞧,又细细回思了一番,她的牌子上似也写着“士”字的,便松了脚,往外间的桌上拾起了那牌子,确是——不对,原是恍惚中将牌子拿反了,再细细瞧时,那分明是——干。

      “公子——真是不好意思,是我看误了。我扶您起来罢。”纪娆见是她鲁莽错怪了人,说着便要去抬起衣架。

      萧寒此时正凭倒下的一堆衣裳和架子才遮着身,听她要掀开,忙道:“慢着!姑娘……请姑娘先回避一番,容在下先将衣裳穿上。”

      纪娆闻言忙转了过身去,双颊绯红,“穿、穿、穿罢,快穿上罢。”

      待萧寒穿戴整齐,从里间出来时,纪娆才发现,他竟是昨日的那位公子。只见他脸色惨白着,似是伤的不行,忙轻声探问道:“你——还好么?”

      他撑了身子,艰难的回道:“无碍……”才说罢整个儿人便直直倒了下去。

      纪娆忙上前将他扶住,唤了几声公子,却已然没了回应。只得飞速将道袍披在身上,扛着他回了秋韵斋。

      玉儿正在收拾着屋子,听见门猛的被踹开,惊了一跳,回身看去,见纪娆正背着一位公子进来了。

      “快些,搭一把手!”纪娆气喘吁吁道。

      玉儿愣了一瞬,忙上前忙她扶着,又撑着他躺在床上了。

      瞧着床上的男子脸上毫无血色,玉儿一脸疑惑道:“这……不是那位公子么?姑娘又是从哪里背回来的?”

      纪娆悻悻的咽了咽口水,道:“沐浴的屋子……人,应该是我打晕的。”

      玉儿蹙起眉,半晌才道:“姑娘洗个澡,也能打伤人?”又低喃道:“我的天爷,幸而没在府上,要么姑娘又该被罚了。”

      纪娆拿出那两块房牌一齐戳给她,道:“还不是你,拿的什么牌子,教我险些将他当成浪荡子打死了。再者说了,我亦只是轻轻……踩了几下,谁知他如此便晕过去了。”思索了一番,又道:“你先看着他,我去寻个通医术的道士来。”

      不一会子便领了一个老道回来,替他诊了诊脉。

      只见那老道一面摸着他的脉,一面捋着长须道:“公子这是弱症,外伤倒不打紧,煎熬些药先服下罢。”说着便行至外间,写下了张方子。

      纪娆忙唤玉儿去抓药来,又令她去寻那公子院儿中下人来。

  •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好不容易蹭上了绝美玄学,竟然反掉了一个收藏,我放佛听见我的心,“咔嚓——”
    不过,感谢在追文的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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