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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兄友弟恭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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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藏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目光沉静的从指尖弹出一道白光,击中通灵玉片,挥开一片光晕,结成网状将众人笼罩。
梅雨时节,一位名叫伯子锵的少年,骑着白马,飞驰在云中城内。少年,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伯子锵勒紧缰绳,翻身下马,府门前的小厮赶忙上前把马牵走。抖了抖衣上的泥灰,他将折扇一展,大摇大摆的进了伯府。
“听说我爹在外养的小野种被接回府了?”伯子锵问身后的管事。
伯府家大业大,难免遭人惦记。伯子锵为正妻所生,就算多来几个私生子,也动摇不了他在伯家长子的地位。
管事的低头回答:“云少爷刚回府。”
伯子锵脚步一凝,昂着头道:“咱们伯家,在云中城,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修仙世家,让一个野种白白坏了门楣,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能耐。”
话音刚落。
婢女踏着小步,快步走来,“少爷,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伯子锵这会儿心里正烦着。
婢女焦急道:“老爷中了邪,正拿着刀砍云少爷。”
中邪?这是中了哪门子邪?
伯子锵不急不慢的问:“在哪儿?”
“祠堂。”
一行人赶到祠堂,伯老爷子正用伯家祖传的大宝剑四处追着便宜儿子乱砍,被赶来的伯子锵一把劫住,吩咐门生将伯老爷拖出去,喂些安神镇定的药。等满屋子的人散后,伯子锵才想起来,小野种还跪在地上,不曾叫他起来。
伯子锵转身俯视他,忽然明白他爹为何力排众议,将这个野种接回府。一介戏子所生的低贱东西,模样倒是生得极好,和他生母一般是个狐媚货色。
“你就是陆云?”伯子锵折扇一挑,抬起他的下巴。
“兄长。”陆云怯怯的喊道。
“谁是你兄长?”伯子锵赶忙退出一丈远,生怕惹上了什么脏东西,“本公子可是云中伯氏,正统的少家主,你算什么东西。”
“是小弟僭越了。”陆云低头认错,双肩微颤,似乎十分惧怕伯子锵。
“我劝你最好别动不该有的歪心思,否则,休怪我不客气。”说完,伯子锵拂袖而去。
伯子锵回府后,先去见了大夫人,也就是他亲娘。伯夫人拉着他的手,哭哭啼啼地控诉他爹犯下的糊涂事,居然将私生子接回府,一点不顾及她大夫人的颜面。
出了这档子事,让她在一众仙门夫人中丢尽了脸。伯夫人哭着没完儿,伯子锵的耳朵都快起了茧子。
“娘,儿子还有事,您好些休息。”伯子锵扯了扯伯夫人死死拽着的袖子,微笑不失礼数的起身告辞。
伯夫人来不及反应,伯子锵早已疾风骤雨一般,逃离现场。
伯夫人虽是伯子锵的生母,但伯子锵这些年一直养在南阳段氏膝下,与这位生母并无深切的感情。
虽说他爹小老婆贼多,但这还是头一遭将一个见不得台面的私生子接回家,不免引来非议。
无论如何,他倒要看看这个小野种有什么本事。
伯子锵这次回云中,是为了参加东极仙门举行的春日祭奠。这些年,他一直在外游历,不曾想刚回伯府就得替他处处留情的老爹收拾烂摊子。
伯子锵正在池边喂鱼,管事的毕恭毕敬的回禀伯老爷的情况。
管事低着头,暗自揣摩着伯子锵的脸色,闪烁其辞道:“老爷似乎…似乎是中了邪祟。”
伯子锵问了一句:“人怎么样了?”
“这会儿正昏迷不醒。”管事如实回答。
“只要人没死,就别来回我了。”伯子锵把鱼饵罐子扔给管事,转身回了自己的小院。
伯子锵躺在软榻上,晕晕欲睡,谁知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打搅了他的好梦。
伯子锵闭着眼睛对着门外的人,破口大骂:“滚出去。”
一阵静默无声。
随后一声怯生生的“兄长”,惊醒了伯子锵。
他睁开眼,只见陆云提着食盒局促的站在门外,像个犯错的门生等着先生教罚。
“有事快说,无事滚蛋。”伯子锵这会儿没心思理他。
陆云低着头,畏畏缩缩说:“我给兄长送桃花糕。”
伯子锵起身走过去,一把夺过陆云手里的食盒,“想要讨好我?”
话音刚落,食盒摔在地上砸了一地。
陆云脸色难看,盯着地上的桃花糕,久久说不出话。
伯子锵挥了挥手,“滚吧。”
…
为了春日祭奠,伯子锵这些天一直待在后山的武练场,潜心精进武力值。他捏诀起阵,随即一阵旋风呼啸而过,巨大的透明结界将试练台笼罩。
一头凶兽张牙舞爪的向他发起进攻,伯子锵踏风而起,一剑刺向凶兽颅顶,剑气强大直接让它一命呜呼。
伯子锵落地收剑,哼了一声。真没意思,如此低阶的灵兽,在他面前就如捏死一只蚂蚁这么简单。
同门师兄弟朝他簇拥而来,纷纷夸他修为高、长得帅,简直就是年轻一辈中的青年才俊。原本伯子锵非常得意,他笑着发现陆云站在不远处,正凝视着他。
笑容凝固在脸上,伯子锵顿时黑脸。
“他怎么在这儿?”伯子锵问。
有人笑着答:“刚才师兄斩杀那只灵兽,是云少爷的爱宠。”
“哦。”
伯子锵心理总算舒坦了一点。
啧,废物一个。
伯府举行家宴,伯老爷带病参加。自从他爹醒来后,对陆云十分上心,又是进族谱,又是大摆家宴昭告陆云的身份,俨然不把他这个长子放在眼里。
伯老爷问:“阿云今年几岁了”
陆云从善如流道:“十六。”
伯子锵自斟自饮,偏头扫了陆云一眼。
伯老爷又问:“前些日子送你的那头灵兽,训得如何了?”
哦,就是他斩杀的那只低阶灵兽?
陆云脸色泛白,下意识望向伯子锵,迟迟没有回答。
伯子锵受不了,将酒壶重重搁在桌上,起身满不在乎道:“被我杀了。”
伯老爷瞪着他,气得一口气没提上来,又气晕过去了。
“还愣着干嘛,把人抬下去。”
伯子锵说完,几名内室弟子将伯正修抬了出去。
他转身冷笑道:“废物。”
陆云脸色难看的底下了头。
春日祭奠在即,出发前,他爹醒了。
也不知他爹中了什么邪,非让陆云假扮奴仆跟着他。伯子锵骑着马,陆云牵着缰绳,一主一仆慢慢悠悠走在树林间。
伯子锵扇了扇风,恰有其事道:“本公子渴了。”
两人赶了两日路程,伯子锵都未曾对陆云刁难,想必是真渴了。陆云也不敢有什么异议,扔下缰绳,赶忙跑去河边取水。
陆云跑到半路,又折了回来。
“兄长不会将我扔下吧?”
“本公子从不骗小孩儿。”
陆云俊秀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心满意足的再次离开。
不过陆云猜的一点没错,伯子锵的确有扔下他的打算。见人走远,伯子锵立马用扇骨拍了拍马屁股,大白马疼得“噗噗”两声,撒欢儿似的疾驰向前。
马儿一鼓作气跑了几里地,伯子锵终于摆脱这个拖油瓶,心里十分痛快。
到了叙清山脚下,伯子锵打算在驿站修整一晚,明日上山。谁知他刚坐下,便冤家路窄的撞上隔壁仙门不成器的大少爷。
“哟,伯少真是稀客啊。”董闲熟络的朝他拥了过来,不过被伯子锵拿剑一挡,没让他得逞。
伯子锵另寻了一个空位坐下,干晾着董表,懒得搭理他。
“诶伯少,听说你爹风流债不少啊?”董闲自来熟的坐下,一双小眼贼精,时不时的猥琐偷笑,“我可听说你家那位小弟长得俏,跟个姑娘似的,不如改日我去伯府做客,伯少可否引荐在下?”
伯子锵冷冷瞥了隔壁一眼,“引荐。”
“伯少也知我是有……”董闲后半句没说完,就被伯子锵摁在桌子上,拿碗砸了脑袋。
伯子锵冷笑道:“你也配?”
董闲疼得哇哇直叫,死不改口,“你爹也没少干男人。”
伯子锵眼神狠戾了几分,他毫不手软直接抠下董闲一只眼珠子,血淋淋的眼睛被他拿在手中观赏,真是一个不值一提的废物。
然后他随手一扔,一旁野狗闻着来,一口叼着这坨肉,夹着尾巴跑进了草丛里。
“这他妈喂狗!!!”
“丧心病狂啊这是 ……”
“小小年纪如此狠辣行事,日后…必成大患。”
在场仙友对他指指点点,伯子锵提剑留下一道潇洒的背影。
他可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作者有话要说: 哈喽大家就等,时隔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我终于把17章替换了。
最近有点忙,争取这两天把“鬼母”这条线写完。
当然这个故事也可以当做独立的故事来看,哈哈哈哈本人比较喜欢反攻的路子,那种披着羊皮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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