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尘埃落定（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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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晞擦了一下脸颊的泪痕。
“我那么笨，还总是和师父唱反调，师父一定很头疼吧！虽然我不是什么好徒弟，但师父却是最好的师父。可能连师父自己都忽视了吧！”
“师父从来都不给师兄们碰儒学以外的书籍，只有我可以，师父尽管心里不舒服，却还是允许我接触其他学说，让我得以博览众长，师父果然还是最宠我的……”
“师父，我可以成为你的骄傲吗？”
黑色虚影浮在半空，姜挽茴心有怨气，暂时无法被摆渡者带回冥界，源泰雅将他带到这里，旁观了言晞的告白。
姜挽茴的虚影慢慢由暗黑变成浅白。
他蹲下身子，伸出右手抚上言晞的侧脸。
“晞儿，我很不想承认……”
“你一直都是我的骄傲。”
可惜这句话说得太晚，你没有机会听到了。
如果可以，真想回到你来九寒书院的那一天，我一定会千方百计地把你从书院赶出去。
这样，现在的我就不会那么牵挂，那么不舍，那么后悔……
他活了二十多个一百年，曾以为人生中的最后一个一百年不会来得那么快，以至于在无形间浪费了许多光阴。
但在最后一段时光，他遇到了让自己愿意珍惜每分每秒的人。
可惜，时间如沙从他的指尖流逝。
人生到了最后一刻，还是什么也抓不住，什么也带不走。
不过没关系，回望一生，他毫无遗憾。
他的身影一点点变淡，最后化成一缕白色的火焰，飞到源泰雅的手心。
言晞向墓碑磕了三个头，然后将凉去的茶倒掉，重新满上一杯热茶。
“师父，再见了，等两阁联审结束，我再来看你。”
“师父很关心大师兄，以前我就知道，你虽然装作不重视大师兄，但你对首徒的感情最深了。”
言晞打趣地笑了。
“师父的关爱总是那么含蓄，让徒弟们好一番细品呢！”
言晞起身，深深鞠了一躬。
“师父，你一定在某个地方守护着这片土地吧！”
“我一直没有师母，因为师父爱的就是这片美丽的山河和生活在这里的百姓，我们一定会让你看到她更美的模样！”
她转身离开，背影挺拔如雪中松柏，风吹雪打也能浑然不觉。
源泰雅手心的火焰剧烈地跳动，宛如不息的生命。
从九寒山下来，已经是落霞满天。
言晞踏下最后一段石阶，便看到等在马车前的人，她不禁加快了步伐。
阎溪心里一紧，快步上前，扶住了可能踏空的女孩。
“急什么，我又不会走掉！”
“不想让溪洵等太久。”言晞露出可爱的笑容，“怎么过来了？”
“去接你下班，没见到人，就过来了，看来我没猜错。”
阎溪不会告诉她，为了防止小兔子被大灰狼叼走，自己加派了多少人手。
言晞前脚一走，她后脚就翘班过来了。
好在她总是提前完成任务，绩效不会有影响。
言晞笑道：“溪洵不用紧张，我都那么大了，不会出事的。”
阎溪没有深究这个问题。
她捧起言晞的小脸，“哭鼻子了？”
晞儿距离噩梦中的死期没有几年了，虽然她没有成为太子妃，自己也不可能伤害她，但是，阎溪还是格外担心小兔子会出现意外。
“才没有！”言晞立刻摇头。
阎溪当然不相信。
“没事，晞儿哭鼻子的样子也很可爱，”阎溪宠溺地拉住她的手，“走，我们上车。”
两人走上暖和的马车，阎溪将小暖炉递给她。
马车缓缓而归。
阎溪犹豫地说：“晞儿，你……你以后不要帮我了。”
“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我可以改的。”言晞可怜巴巴地瞅着阎溪。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