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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狗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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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婴与他的狗男人
四岁多一点的魏婴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爹娘,总是笑着看着他的爹娘,温柔的陪在身边的爹娘,忽然就不见了人影子,他还小,不知道死与失去的含义!
天气阴冷,寒风吹得外面的枯枝,哗哗作响。可怜的他,灰头土脸,缩在床上,床上的被子,凌乱,潮湿,他身上的衣服,脏污不堪,左一件右一件,把他能找得到的,都套在了一起,他冷。
他在等待,等待着他的爹娘,一刻也不敢离开屋子,生怕错过了他们。
他的肚子,咕咕的响了好几遍,可是,他不想动,家里没有吃的了!
这些日子来,他翻了好多遍了,连墙角的老鼠洞,都没有放过!
外面的野菜,也没有了,天气又冷,只有一片枯草,他两眼从窗户缝里盯着院子破旧的门板,“爹娘,你们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回来,为何不要我了?”
他看了许久,没有人进来,失望的泪珠子,又掉了下来,他用袖子随便一擦,便倒在了床上,全身冰凉,寒意包围着小小的他。
忽然,院子的破门板,吱呀一声,一只白色的,如小球一样的小狗,跑了进来,两只圆溜溜的眼睛,黑宝石一样,四肢短小,笨拙可爱。
魏婴早看到了,他虽然失望不是爹娘出现,却也喜欢这个小可爱。
那小狗着实不大,四岁的孩子,抱在怀中,也只有一点点。“小狗,你也是找不着爹娘了么?”
“不怕,以后,和我一起吧。”
“家里没有吃的了,我出去找一找,咱们一起吃啊。”
魏婴把小狗放在床上,光着脚丫子,刚要出门,却踩在了长长的衣摆上,这是他爹爹的衣物,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长太大了,差点摔倒了,还好,只是歪在了床下面。
然后他惊喜的在床下,发现了一个大大的包袱,“咦,什么时候放的,我记得,我找过好几遍呢,,,”
他闻到了香气,迫不及待的打开来一看,竟是热气腾腾的,大肉包子,白馒头,油炸糕,还有几样香甜可口的点心。
看着吃食,他的嘴里口水都流了下来,这么多天,他有一顿没一顿的,野菜根子,硬面饼子都是最好吃的东西,有时候,冷水都喝过几回,饿,实在太难受了。
“小狗,快来啊,咱们有吃的了!”
他惊喜的叫着,一面咬着一个包子,还不忘记把小狗抱在怀中,“小狗啊,我吃皮,你吃馅,馅里面有肉呢。”
小狗缩进他的衣服里,长长软软的细毛毛,在胸口,像穿件厚毛皮一样暖和。看也不看他手中的包子,只安静的在他怀中闭着眼睛鼻子嗅来去的。
魏婴疑惑的摸着他的毛,“你不饿啊,那我先吃了,我给你留一个好吧。”
终于吃上一顿饱饭,小小的魏婴,幸福极了,与小狗在床上,翻来翻去,脸上有了笑,“太好了,小狗,我喜欢你。”
“你一来,我就有饭吃,一定是你带给我的福气!”
“得取个好听的名字,叫什么名字呢?”他小小的脑袋,还没有想到一个绝妙好名字出来,人便沉沉的睡去了。这些日子来,他实在是太苦了,心力憔悴到了极点。
小狗用狗牙,咬着被子角,轻轻的给他盖好。然后钻进去,紧紧的贴着小主人。
魏婴感觉着自己像在做梦,看着眼前俊美的小孩子,“你是谁?”
那个神仙一样的孩子,笑嘻嘻的捏着他的脸,“我是重楼啊,叫我小楼哥哥就行,对了,我是你男人,你是我媳妇,记着啊,媳妇。”
魏婴听着不像话,两只宝石的眼睛都是疑问,“小楼哥哥,什么是媳妇啊?”
那孩子笑嘻嘻的道,“媳妇呢,就是要让你吃得好,穿得好,玩得好,过得好,想干什么,男人都会陪着你,天天哄你开心,要啥有啥,喜欢吗,媳妇。”
魏婴眼睛一亮,悄悄的吸了一口水,“真的吗,有大鸡腿吗?有白糖糕吗?天天都可以吃到饭吗?睡觉,有软软的被子吗?”
见他点头,马上人高兴的跳了起来,拍着小手,大声道,“我愿意我愿意,小楼哥哥,我要当你媳妇。”
媳妇成功到手!so easy!
重楼这时却一脸的嫌弃,把他拉进一处冒着白雾的湖水里,“全身脏得跟小泥猪一样,来,媳妇,我给你洗干净,洗香香,洗白白。”
“唉,这么小,想吃肉,还得等着你长大。”
“算了,陪你长大吧,总会等到吃肉的那一天来的。”
魏婴被湖水泡得舒服极了,全身都干净清香,白白嫩嫩的,两只眼睛温漉漉的,嘴里奶声奶气的道,“小楼哥哥,不要吃我。”他听到吃肉,有点害怕,虽然,小楼看起来,很和善,让人总想亲近几分。
可是重楼哪里肯依,笑嘻嘻的扑了上来,把小小的魏婴搂得紧紧的,在他耳边轻声哄着,“媳妇,我不是吃肉,就是先尝一尝媳妇的味道。”
然后,嘴巴在他脸上,身上,亲来咬去,啃了好久,才不舍得放开来,“媳妇啊,记住,你是有主的人,不可以和别人亲,只能和小楼哥哥亲嘴,拉手,睡觉!”
魏婴被他亲得迷糊,还是顺着他答应了,“知道了,我是你媳妇。”
“那小狗呢,可以和他一起睡觉吗?他很可爱,很好玩,是我的朋友呢。”他是真心喜欢那只小团子。
重楼咧着嘴巴,“当然可以,他就是我,我就是狗?”唉,居然过得不是人的日子,追个老婆,容易吗我。
魏婴见这里不但有房子,还有草地,果树,“你家真好看,可惜,我的小狗没来,要不然,一定会喜欢这里的。”
“等果树结果子,记得留着给我吃啊。”
重楼自然允了,带他在这里玩了一阵,“好了,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出去吧。以后,我再带你来玩吧。”
魏婴打了个哈欠,“嗯,听你的。”
等他睁开眼睛,便觉得有什么不一样,想了想,胸口上趴了个毛茸茸的小东西,压得他清醒几分,惊喜的叫着,“小楼哥哥?”
小狗伸出舌头,在他脸上一舔,算是应了下来。
魏婴有点蒙,“我是一只狗的媳妇?”小小的他,觉得有点怪怪的,小狗,小楼哥哥,怎么回事。
他抱着小楼,在眼前看了一阵,是挺好看的,不过,再好看,也是只小狗啊。
肚子一饿,脑子便不想别的了,“算了,想不动了,小楼啊,你饿不饿呢,昨天的东西没有吃完,咱们一起吃吧。”
他一伸手才发现,自己全身上下,干干净净,白白嫩嫩的,“咦,我什么时候洗的澡?好香。”
“哦,对了,是小楼哥哥给我洗的。”
“他还咬我的脸,胸,还有屁股,小狗,真的喜欢吃肉。”
他把昨天的包袱一打开,居然发现了一只大鸡腿,香气盈鼻,焦黄酥脆,“哇,真的有鸡腿,原来给人当媳妇,这么舒服。”
他咬一口,便伸到小楼的面前,让他吃一口,“小楼,你吃得太少了,以后小心长不高。”
“长不高,娘说了,就娶不到媳妇,,,哦,你有媳妇,我是你媳妇。那我吃完了,看你馋不馋。”
魏婴一面抱着小楼,一面啃着鸡腿,“真好吃,我喜欢吃,嗯,我也喜欢你。”
开始的时候,年幼的魏婴是不大明白,为什么,家里总会出现一个包袱,里面有自己想吃的,想穿的,想玩的,想用的东西。
就算是,有时候,突然心里头会想到爹娘,他也不再伤心了,有了小楼的陪伴,他过得好开心。
梦里,小楼就会变成一个人,嗯,现在他会变成一个少年,神仙一样好看,会亲吻着他,搂抱着他,陪着他玩乐,带他摘着果子,“你喜欢这个果子,我特地寻回来的朱果树,用灵气滋养,结出的果子,更好吃。”
魏婴吃过,自然觉得这朱果如仙果一样,世上难寻。
“小楼,这是我们的家吗?”
重楼叹息着,把他牵着,来回的走着,“是的,有了你以后,这里就叫家。”
“你个坏家伙,总是乱跑,害得我,总是到处找你。”
魏婴疑惑的看着他,“我没有乱跑,我不会离开你的。”
后来,他慢慢的长大,重楼弄了好多的书,让他识字学习,给他讲各种知识,还带着他出门,感受着市井风俗,人情风物。
寻了极厉害的剑谱,给他指导着剑法,领着他参悟着剑道。“不要急于求成,顺其自然,心随意动。”
往江湖中去,和一些简单的阴物交手,提升他的心性与境界。
到了九岁的时候,他也长成了一个精致俊美的少年郎,见到小楼不只是在梦里,有时候会在身边能变成人,十分开心,抱着重楼的腰,“小楼哥哥,你是神仙吧,是来救我的神仙。”
重楼轻轻的搂着爱人,“我是你男人,就是要让你幸福过日子的男人,知道了吧,我的媳妇。”
魏婴听得惯了,喜滋滋的看着他,“知道了。”
两人手牵着手,快活的过着日子,“小楼哥哥,我们出去玩吧,我想试试新剑法。”
这一年,云梦江氏的江枫眠找了上来,看着眉睛精致,身材高挑俊朗的少年,满面喜悦的道,“我是你爹娘的好友,云梦江氏的江枫眠,你可愿意与我一同回家?”
魏婴见小楼点头,便把他塞进了怀中,“我愿意,江叔叔。”
魏婴的亲爹是江家的仆从,他的亲娘,是抱山散人得意弟子,藏色散人,长得是美如天仙,性子却活泼大方!
江湖中相遇,一眼相中了魏长泽,不顾他仆从的身份,便与他结为夫妇,还有了可爱的魏婴。
只是,做了母亲,思想便又不一样想法,为着魏婴身份着想,两人离开了江家,到了这夷陵的一个小村庄定居。
万没想到的是,侠义热心的夫妻,竟然双双在一场夜猎中,失去生命,留下一个四岁的孩子,凄惨过日子。
江枫眠与魏长泽,打小一处长大,名为主仆,实是亲如兄弟,得知他不在人世,担心他的孩子受难,便苦寻许久,才找到人!
见少年玉人一样,性子疏朗开阔,随性而为,心中越发的喜爱。“这孩子,颇有他爹娘的风采!与我们江家的家风,十分相投!”
“三娘,这是长泽的儿子,魏婴,字无羡,以后,便是咱们家的孩子啦。”
虞夫人的脸色不大好看,自己的男人,抛下她不说,两个孩子也不理会,竟在外面整整的找了一年,就为找一个孩子!
说是心疼兄弟的孩子,说得好听,还不是心里挂念着那个孩子的娘。
她再一看那个叫魏婴的孩子,长得真是明珠宝玉般出色,把自己引以为傲的子女,都比得没一点光彩。眉眼间,有着藏色散人的一半颜色,却更显得英机出众,光彩照人。
魏婴虽然生性开朗,大方潇洒,却对人情绪感知得极为敏锐,他见虞夫人的眼神如刀一般,眼底毫无笑意与温暖,便知道,他不受这个家,女主人的欢迎。
不过,江叔叔对他很是纯粹温和,他的女儿,江厌离,比他大了一岁多,温柔如水,十分良善。
儿子江澄,虽然比他小半岁,脸也板得跟他亲娘一样,但是,眼中的光芒,却出卖了他,分外友好的表达着一个意思,“终于有个和我一样的玩伴了。”
“以后,我一定要和他成为好兄弟!”
江枫眠笑着看着三个孩子,“都是一家人,要好好相处。”
魏婴的院子与江澄相邻,虽然不大,倒是干净整洁。有老实勤快的仆从,虞夫人心里不喜欢他,但是,却也不让人轻视了他。
江澄带着他的小宝贝们向新伙伴炫耀,“这是我的妃妃,茉莉,爱丽,怎么样,是不是很可爱?”三只小狗,虎头虎脑,肥胖圆润。
魏婴从怀中,把小楼掏了出来,托在掌心,一脸骄傲,“我的最可爱,这是我的小楼。”
江澄几乎笑晕过去,“这也叫狗,比我的手还小,说话大一点声音,怕就吓倒了吧。”
“我的爱丽妃妃,看着多壮实,威武,茉莉是个小母狗,特别粘人,非常的机灵懂事。”
魏婴抚摸着小楼,亲了几口,“我们的狗,不一样。”
江澄见那只小狗,雪白一团,两只眼睛一睁,便能萌出一脸血来,伸手想摸一把。“让我抱一下呗!”
魏婴不让,“不行,他是我的。”是我的男人,哪个也不能碰。
江澄气恼的切了一声,“小气鬼,不过是一只小狗,有什么了不起。”
“妃妃,叫两声,吓破他的狗胆!”
偏偏他的三个小狗,竟然表现得比猫还温柔,摇着尾巴,一脸的讨好,看着这个巴掌大小的狗大王。
茉莉甚至趴在了地上,呜呜的叫着,一派任君差遣,随时听命的奴才相。
江澄看得好笑又是气恼,又觉得丢了面子,不过,还是惊奇的看着魏婴的小楼,“这是什么品种?你怎么喂的,他吃屎吗?”
小楼气得屁股对着他,见他还在问,“会自己撒尿呢?这种小奶狗,是不是还没有断奶?”
“公的母的,长大了,可不可以和我的妃妃配种?”
小楼又钻进了魏婴衣襟里,再也不想出来,这种傻吊问题,他听都不想听。
魏婴见江澄唠叨没完,刚想寻个借口,自己单独一人安慰一下小楼,却见江厌离来了,一脸的笑,和气的看着两人,“阿澄与阿羡,相处得还好吧?”
“我拿了一点吃食,你们要是玩得饿了,吃点东西,早点睡。”
“明早要早起,阿澄啊,你带着阿羡,一起去训练场上。”
魏婴果然对温柔的女性,没有抗拒力,十分喜欢,甜甜的叫着,“师姐,你真好。”
江澄噘起嘴,“我陪你半天,也没有听到你说我好。”
魏婴笑嘻嘻的看着他,“阿澄,你也好,我们从现在起,咱们要做个好兄弟。”
江澄这才满意的笑了,带着三只爱狗,“好了,明天见。”
“你们三个怎么回事,一点出息也没有,一只小奶狗,就吓得你们不敢动弹,早知道不带你们出来,丢人。”
三只小狗,逃命一样,倒把他拉得跌跌撞撞的,却舍不得丢手。
等没人的时候,小楼才从怀里钻了出来,魏婴抱着亲了一口,“臭小楼,刚才为什么舔我的,,,不可以,好痒啊。”
小楼身上灵光一现,化成了一个少年郎来,“你是我媳妇嘛,我想亲哪里就亲哪里。”
魏婴早就不是那个四岁的孩子,一个鸡腿就会哄得晕头转向,脸红心跳,口是心非的反驳着,“我们是兄弟,一辈子的兄弟。”
“那个时候,还小嘛,又不懂事,你哄我玩的吧。”
“哪有你这样的家伙,一见面就叫人媳妇的。”
重楼在他脸上轻轻的捏了把,“你刚才还说和江澄做兄弟,是不是和我一样的兄弟。”
魏婴脱口而出,急忙否定了,“肯定不一样,,,你和他,是不一样的。”
重楼得意的一笑,搂着他睡在了床上,“媳妇,睡觉。”
“小心长不高!”
魏婴嘟哝着,“长不高,我也不怕,反正,我也不要娶媳妇!”
人还是老实的脱掉衣服,睡在他的身边,一个翻身,滚进他的怀中。
时光如电,飞逝而去。转眼间,那个当年脏兮兮的小家伙,出落成了一个高大俊美的小伙子啦。
“师姐,看我们带了什么给你?”魏婴发丝飞扬,满面笑意,神采灿烂,“刚出来的莲蓬,嫩得出水,甜滋滋的,是我和江澄亲手摘的。”
江厌离也是一个大姑娘,温柔善良,看着两个阿弟,十分开心,“阿羡,阿澄,你们累不累,我这里刚好煮了汤,还有新出锅的糕点,快来吃。”
小声的问他们,“是不是又偷偷的跑出去了,小心娘生气,罚你们。”
魏婴惯会撒娇,“我们都练习好了,再练习也没有劲,师姐,你要为我们讲情啊,这次,真的不是偷懒。”
虞夫人对两人极为严格,“年华正好,若是提不起剑,挥不动灵气,还做什么大师兄,二师兄!”
江厌离好笑的看着二人,“我知道,娘若是生气,我会给你们说情的。”
她盯着魏婴的胸前,那里常年鼓鼓的,那只叫小楼的小狗,数年如一日,小巧,奶萌,和主人,一刻也不分离。“小楼,出来透透气啊。”
这个家里,除了江澄外,就是江厌离偶尔才能得小楼一个恩宠,让她抱一会。
江澄常常抱怨着,“这哪是只狗,是皇帝吧,是你的主子还差不多,脾气这么大,换我早扔莲花湖里去了。”
“看我的妃妃茉莉多好,多听,,,听小楼的话。”他的三只狗,白养活了,视小楼为命,一见面,只会跪舔,还生怕奴样不够。对他这个主子,哼,全看心情。
小楼从魏婴的怀中探出头来,歪着头,眼睛黑宝石般,模样可爱的一蹋糊涂!
见江厌离拿着一块糕点,粉红的小舌头一伸,鼻子微微闻一闻,觉得还可,便慢吞吞的跳到江厌离的手上,二大爷似的,让她侍候着自己。
偏生,江厌离见他肯理自己,喜不自胜,跟得了珍宝一样,“小楼是我见过,最可爱,最让人喜欢的小狗狗。”
“难怪阿羡成天宝贝得不得了,都不肯借我玩一天。”
“我们的小楼,脾气比人还大,那天,娘说了一句狗东西,因为没有说是骂别人的,竟惹得他把一桌子的饭菜盘碗,都给掀了。”
江澄笑嘻嘻的推了一把魏婴,“你说他是不是成精了,人话也听得懂,娘最后还是没法,赔了他一个玉制九瓣莲花牌,那可是咱们江家主人才能戴的,才消了他的气。”
“小楼啊小楼,你喜欢江家吧,干脆跟着我吧,我保证对你比魏无羡还好呢。我那里,还有三个狗奴才,我是说妃妃他们,行不行啊。臭小楼,又拿屁股对着我。”
江厌离让人放了一大排吃的,“小楼,喜欢哪个,你指给我。”
小楼看着一块金黄的水晶桂花糕,便伸出小爪子,轻点了一下,看向魏婴,魏婴开心的拿了一块,“是我最爱的。”
顺手摸了他一把,好顺滑的毛皮,他最爱的感觉。
小楼又看着一块莲花酥,爪子点了下,看向江澄,江澄如同得了宝,笑眯眯的拿起来,“谢谢小楼赏赐。”这是他最喜欢的味道。
江厌离故意伤心的看着他,“我的呢?”
小楼左右看了一眼,突然跳到一盆金星雪浪边,点了一下那盆用灵气滋养的,盛开得碗口一样大的牡丹花。
四周的侍女,都笑得不行,江厌离脸红,嗔怒着,“连我也敢打趣,成了精,要上天了。”
那金星雪浪,是兰陵金家的家徽,家纹,代表着金家。此花正是金子轩送来的,特地给他的未婚妻赏玩的。
江厌离实在爱这个聪明的小家伙,但是也知道是阿羡的命根子,吓唬他道,“调皮蛋,晚上,留下来陪我吧,咱们不要阿羡了。”
小楼哪里肯,嗖的一下,跳进了魏婴的怀中,吱溜一下,钻进他的怀中,拱进他的衣衫里,在他的胸前,重重的舔了一口,小狗牙,轻轻的咬了几下。
魏婴喉咙里的糕点差点噎着,脸红着忍着痒麻之意,“老实点,师姐给你开个玩笑呢,你还当真啊。”一只手赶紧捂着小楼的身子,“别乱动。”小色楼!
陪师姐,那还得了,就算是小楼肯,他也必不能肯!
晚上,小楼会现形,夜夜陪着他安睡,这样的一个天仙似的美少年,他,他才不会让他出去祸害别人,害他一个,害他一生,便行了。
他心甘情愿,认了栽,谁让他们早早的订了亲,没搞清楚情况,便成了他媳妇的呢。
早早的就害得他的心,他的情,他的身,都不是自己的。十七岁的少年,有了自己的思想与心事,“与师姐一起的时候,注意分寸。”
小楼自然允了,趁机提出条件,“你也一样,她是个订过婚的女子,不要与她拉拉扯扯的,免得别人心怀歹意,污了你们的清名。”
“我自然是向着你的,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哪怕是个魔鬼,也是我的宝贝。可是,你师姐,就怕金家人,以此为借口,看低了她。”
魏婴在这方面,做得挺好,与女子,从不单独接触。
府中侍女,有看中他好颜色,好脾气,便想寻个捷径,给他个香包,帕子,钗子,耳环的或是想表心意,却都被他避开,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也有胆子大的,自荐枕席,做个暖床丫头的,魏婴毫不客气的,一指头没挨着,用随便挑着,扔到外头,由着虞夫人来处理。
别说这些女子,姿色普通,何况心术不正,魏婴见了小楼,哪里还想过别人。
他还怕小楼生他的气,怪他沾花惹草,与身边女子,不清不楚的纠缠!
莲花湖上,除水鬼,斩水崇,救治渔家,便是碰上了姑娘家,他都交给江澄出面,一是江澄是江家未来的少主,这些人得了这个情分,自然算在江家的头上。二是不想小楼看到心烦,自己又不喜欢人家,何必要去招惹。
其实,也不是他一生来便这么懂事,他性子随意,爱说爱笑洒脱由心。
因为,有次他与江澄与一个渔家姑娘调笑,没有提防,那姑娘扔了个帕子包着莲蓬,结果,两个粗心的少年,竟没有还回去。
夜晚,入睡前,魏婴发现,小楼不见了!明明记得当时把他放在怀中,就是找不着踪影,满屋满院子的找,到处喊叫,急得调子都变了。
江家姐弟两人,也帮着到处去问,实在是小楼从前太乖巧了,从没有离过家门,没有离过魏婴的身,他们怕被别人拐了去。
魏婴半天没有找到,吓得几乎走不动路,全身冷汗直流,喉咙里嘶哑着一直叫着,“小楼,快回来!”
从小到大,是小楼陪着他过的每一个时光,从未分离,他一时见不到,便蹋了天一般。
“我错了,我知道是我错了,你回来,只要你回来,我一定好好的改!”
其实,他并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可是,他就是想让小楼回来,只要他肯出现,自己错就错吧。“小楼,小楼,你不在,我会没命。”
江厌离与江澄被他的样子骇得不轻,“小楼真是阿羡的命根子啊!”
两人赶紧报告给了江枫眠与虞夫人,他们到底心疼阿羡,发动全府的人都去找,草丛,假山,后花园,连粪池里,都没有放过,闹腾得人仰马翻!
虞夫人还骂他,“不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娃娃狗吗,我弄十只给你算了,不要挂着这个破狗,只会让人操心。”
“是哪个又得罪了他不成,赶紧站出来,找着他就行,我饶你们不死。”
魏婴眼泪珠子一串串的落,“不要,哪个我也不要,我就要小楼一个。”小楼是他的命,他的男人啊。
江枫眠也知道他们感情深厚,“阿羡,会找到的,不要怕。”
还是江澄的三只狗,妃妃茉莉与爱丽,呜呜的叫着,鼻子闻着味,寻到了湖边一只小船,正是白天,他们嬉闹时碰到的,那个扔莲蓬,却包个手帕子的小姑娘家。
小楼正把那只洁白的手帕给撕咬着,弄得一缕一缕的,一边还朝着小姑娘呲牙咧嘴,像是威胁人家。
俏丽的小姑娘并不害怕,巴掌大的小东西,就是凶,也是奶凶奶凶,她家正好烧了新鲜可口的鱼汤,倒是找个碗出来,给他大方的放了几块鱼肉,笑嘻嘻的,“别叫了,都叫一晚上了,累不累啊,快点吃吧,吃饱了,就和我一起住吧,我养你啊。”
“放心吧,天天都有肉吃,听话,以后就在我家吧。”
魏婴远远一见泪流得欢快,眼中带着开心的光芒,喉咙哽得生疼,“小楼,,,我在这里。”
小楼回过头,看到魏婴流泪,马上像流星一样扑进他的怀中,却顿时被他亲得睁不开眼睛,“坏小楼,跑到这里来,也不告诉我,你想吓死我啊。”
“不声不响,坏东西,我以为你,你离开了我,,,”
魏婴还在哽咽着,把他放嘴边亲着,“小楼,你还在,真是太好了!”他的魂几乎快没了,小楼,就是他的全部啊。
小楼安静的呆在怀中,一动也不动,他后悔没有告诉魏婴一声,害得他这么伤心。
江澄气得要拍他一下,“你别护着他,就会惹事,全家人,弄得跟打仗一样,都跟着操心。”
“原来只是馋人家的鱼汤,有没有良心啊,混蛋小东西!惹事精,扔莲花湖里喂王八算了。”
“啥破狗,要不是我的妃妃与爱丽,他不知道还要浪到几时呢!”
江厌离比较细心,拿起地上的破抹布一样的手帕,“这帕子,不会是你们今天拿回来包莲蓬的那块吧?小楼是来还帕子的吧,就是,咬破了点。”
“唉哟,小楼比你们两个还懂事呢,还知道还人家东西,不占人家的便宜。”
江澄噘着嘴,“阿姐,怎么这样说我们,好像我们笨得不能看,居然连只狗也比不上了。”
魏婴眼珠一转,就明白怎么回事,低声,气乎乎的道,“小醋楼,吃醋也不告诉我一声,差点魂给你吓掉了。”
“好了,我知道了,以后,再也不碰人家女孩子的东西!”
“我愿意被你管着,喜欢被你管,不生气啦啊。”
“改,我会改的,心甘情愿的改。”
甜滋滋的抱着心肝宝贝,回了家。“小楼,你不许再这样了,会把我吓死的。”
“回去,我一定要好好的教育你。”
然后,那个准备狠狠教育他一番,生气也不许再乱跑走的男孩,当晚,被只小狗化形的家伙给缠入骨子里,蜕变成了一个大男人,宝贝小媳妇。
两人缠绵一夜,有了这个亲密的关系,心里头,好像,忽然的,就都踏实了!
魏婴的心也悄悄的落了地,他被情爱滋润得眉目含春,如朵艳丽娇媚的鲜花盛开了一样,层层叠叠,风情无限。
两人甜蜜的情事后,他被重楼放入灵池里,洗得干净清爽,忆起从前,带着嗔意,“当年,你第一次给我洗澡时,就心里头挂着要把我养活大,好吃我是不是。色狼,就会欺负我。”
重楼把人亲得软成一团,这才罢休,“自己养活大,自己吃,肉香。”
“我打算这辈子欺负你到底了,还有,以后,你的人生,也将由我来负责。”
“媳妇,我爱你。生生世世,都爱你一个。”
魏婴迷恋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这也同样是他惦记了多年的心上人。“以后,再也不许离开我。”
第二天,江澄一见魏婴,便惊讶的道,“你磕了什么灵丹妙药么,怎么感觉着哪里变了呢。”
像一块泥巴中的美玉,渐渐的,露出了光华。
魏婴甜笑着,捂着胸前的小楼,“有小楼,我就满足了。”
江澄嘴角直抽,“小楼找回来,你就高兴成这样,整个人都变了,真是服了你,爱只狗,能爱到命里头去。”
魏婴微笑不语,不会告诉兄弟,“这是爱情,是小楼哥哥给我的爱情。”他全身舒畅,灵力充盈,金丹发亮,比什么时候,都愉悦快乐。
小楼说了,情爱,由心而来的情爱,会让他得益无穷。
他知道,这是真的,小楼,不会骗他的。
姑苏蓝氏,云深不知处。美景动人,仙气缭绕。蓝家的人,同样也是白衣飘飘然,仙气十足!
听学还不到两天,蓝启仁的吼声,响在各个山头,“魏无羡,你上课居然带着宠物狗来!”
“罚抄家规一百遍,不抄完,不许来听课。”
魏婴巴不得呢,谁愿意,坐在那里直挺挺的,硬邦邦的,听着枯燥无味的经典,不来听课,简直就是在救他的命。
他怀里鼓鼓的,满面欢喜的留在了半山宿舍里。
“小楼哥哥,你变形出来嘛,没有人在,他们都去听课了,我一个人,好无聊的。”
“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听课,是他们觉得我没有听课,真是不讲理的蓝家人。”
“哼,三千多条家规,变态啊,这样还活着做什么?有什么趣味呢?”
“弄得人都冷冰冰的,好像不食人间烟火一样,那就直接修仙啊,修什么剑道。”
“仙人也吃东西吧,小楼哥哥,他们一定对仙人有什么误会吧。”
重楼化形出来,那个抱怨不休的家伙,跳到他的怀中,在他的身上扭股糖一样,搂着他的腰不松手,撒着娇闹腾,“我手疼,我头疼,我屁股坐得发麻!”
重楼的嘴角差点咧歪,“媳妇啊,你好像才写了三条,你就整出来一大堆的事。”
魏婴眨着水润润的眼睛,“那你心不心疼媳妇?”
重楼只得认命的亲了亲老婆,放了一堆的零食,“玩去吧,心肝。”
魏婴十分有义气的道,“你在这里抄家规,我怎么可能放你一人不管,我陪你。”
你写着,我看着,我吃着,我想着。“小楼哥哥,我真是感谢老天,感谢各路神仙,把你送到我的身边。”
“我爱你,永远都爱!”
然而,以后的日子,魏婴发现,他与蓝家的二公子,世家公子排名榜上排在第二位,蓝湛,蓝忘机的相遇,多了起来。
魏婴正陪着小楼在后山嬉闹,一转身,发现一个白衣公子,头上戴着抹额,正手托着一只雪白的肥兔子,“魏公子,我的兔子,好看吗?”
魏婴认真的看了一眼,“好看。”兔子的话,红烧黄焖,或是烤着吃,都很好吃,兔子当然是又好看又可爱。
他感觉到小楼不高兴,便哄他,“你最好看,我的小楼最可爱。”
蓝忘机有点奇怪的看了眼他的小狗,“你,不怕狗?”
魏婴亲了一口小楼,眉开眼笑,“我为什么怕狗?他们很好啊。”
江澄的妃妃爱丽也都不错,为什么会感到害怕?
这人,真是奇怪。
两人又交谈了几句,魏婴便与他告别,“再见蓝二公子。”
他一边抱着小楼,一边与他唠叨,“这个蓝二公子,说话,怎么怪怪的,什么悲剧,什么老祖,,,唉呀,蓝家的人,也不一定个个都是神仙啊。”
晚上,两人在结界内,好生恩爱了一番,重楼给他老婆按得舒服了,亲着他鲜花一样的脸,这才放了个雷,“蓝二公了,被人夺舍了。”
魏婴搂着爱人的腰身,眼中春波荡漾,不在意的道,“他一个孤魂野鬼,敢夺人家蓝二公子的舍,不怕蓝家人发现,收了他么。”
蓝家人,精得猴一样,要不然,也不会众多世家里面,偏他蓝氏,就能闻名天下,世人称赞。
果然,蓝曦臣很快便发现了弟弟的不对劲,忘机是他一手养活大的,弟弟一个眼神,他都会懂得一清二楚。
他可以肯定,这个人,不是他的弟弟,装得再像,假的就是假的。“夺舍?!”
只是,他不知道弟弟的魂魄还在不在,在哪里,有没有危险,这个鬼魂来夺弟弟的魂魄,有何目的,对蓝家有什么阴谋。
他压下满腹心事,稳住此鬼弟弟,找个机会,便去寻了叔父,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蓝启仁,一直拿他们兄弟二人当儿子一样疼爱,听说忘机遭遇不测,自责得不行。心痛不已,生怕忘机受什么罪,更是觉得对不住九泉之下的哥哥!
“先稳住他,看看他到底是什么目的,我们得快点找方法,把忘机给救出来。”
“哼,敢碰忘机的魂魄,我非把你抽出来,哦炼上一百年的鞭魂。”
蓝家人,也不是菩萨,脾气是泥捏成的,还滥好心。
上课的时候,这个蓝二公子,总是不时的看着魏婴,甚至,还与他传过一张纸条,“魏公子,若是无聊,可一起闲话几句。”
散了学,也会邀请魏婴,“魏公子,不如一起去后山看兔子啊?”
休沐时,也会邀请魏婴,“一起去集镇吧?想喝酒,我也可以相陪!”
“要不然,我们一起练习剑法,相互进步。”
惹得江澄问了几次,“你什么时候认识的这个蓝家二公子!”
魏婴无力的解释,“什么啊,我根本就和他没交集的。”
“我和他,根本就不熟悉好吧。”
“小楼一直跟着我,他知道的,我一回也没和他主动说过话啊。”要不然,以小楼的醋劲,也不会放过我,虽然,每天晚上,在床上,他也不肯放过我。
江澄瞪着他,“不认识,人家会这样和你讲话么?骗我是吧,有了新朋友,还藏着,掖着的,生怕人家抢走了么。”
“小楼,他有了新朋友,马上就要抛弃你了,来,让我养活你吧。”
魏婴搂着小楼,满面无语,“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和蓝家二公子,是朋友的!是吧,小楼,那个野鬼,哼,只有鬼才会和他做朋友吧。”
这天,魏婴正在草地上,与小楼追逐,玩闹,“小楼哥哥,刚刚明明我碰到了你的尾巴,你耍赖!”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跳到我的怀中,不过,不许乱来啊。再亲来亲去的,我就扔了你,不要你了,看你到哪里哭。”
小楼躺在地上,四腿朝天,做出羞人的动作来,魏婴脸红发烧,“混蛋 ,也不看看这是哪里,一脑子的,,,让人看到,脸丢到整个江湖。”
小楼的动作,更加露骨,惹得魏婴笑得要倒,只好捧着他在怀中,亲了他一口。
那个蓝二公子,又飘然而至,面带笑容,亲切又自然的打着招呼,
“魏公子,真是好巧,天光正好,不如一起说说话,散个步。”
魏婴抱着自己的小楼,直言问道,“你为何总来缠着我?”我们的关系,好像并不是太亲近吧。
蓝忘机有点愕然,随即一笑,当真是邪魅纵生,“只是觉得相逢便是缘,不如,我们交个朋友,以后江湖畅游,共渡,,,”
话未说完,他突然被一只小狗给袭击了,说起来,难以相信,排名在公子榜第二的蓝二公子,竟然被他直咬得头发凌乱,衣衫褴褛,发冠无踪,腰带松散,却毫无还手之力。
正当他整个人狼狈不堪,无法躲闪之际,魏婴突然打出一张搜魂咒,专心的灌入灵力,在他的识海里搜索着。
良久,终于在深深的角落里,找到了一个灰色的小魂魄来,正是正主蓝忘机,淡得几乎要透明了,好不可怜。
蓝曦臣赶来的时候,只一眼,便惊喜的叫了起来,“忘机!”
他温柔又心疼的抱着弟弟,对着魏婴极是感激,“魏公子,谢谢你,今后,若是有事,蓝曦臣定会相助。”
泽芜君,泽世明珠啊,又是蓝家的宗主,一言九鼎啊。
魏婴乐滋滋的搂着小楼回去了,“我可不是要什么感激,我只是烦他总来打扰我们的甜蜜生活。是吧,小楼,我们就是烦那个死鬼。”
重楼好笑的缩进他的怀中,香香的在他胸上来个袭击,心内暗道,“至于那个什么异世灵魂,什么逆袭悲剧系统,直接捏碎就行了呗。”
“我家宝贝,也是你想得到就得到的么,我的爱人,世间唯有我来相配。”
后面,果然,蓝二公子,又成了冰美人,面无表情,对魏婴,那是有多远,便躲多远,尽量不碰面,话,也不愿意多说上一句。
虽然兄长说,他的小命,是魏婴和他的宠物小狗一起救回来的。
可是,他真的无法面对魏公子本人,他也没想到,那个可恶的鬼魂,居然想泡魏公子啊,魏无羡,好吧,长得是俊美,可是,他再俊美,也是男人,他不喜欢男人,对,就是不喜欢。
魏公子,不要误会,那个,不是他,不是他,真的不是他。
魏婴新交的朋友,清河聂氏,二公子,聂怀桑,对他爱狗如命的做法,很是不解,“我也有很多宠物,但是,亲自喂养,喂饭,梳毛,洗澡,互相亲吻,陪着睡觉,走哪带啊,寸步不离,我的天啊,你不会当他是你的,,,亲儿子吧。”
江澄嗤笑,“是他亲老婆吧,儿子都没有像他疼得这么厉害的。”
“从小到大,一直在怀里揣着,当心肝宝贝一样。”
“一会不见,就失魂落魄,命都要没了!”
“他这才叫,爱狗如命!一般人,做不到的!”
“关键是,这只小破狗,脾气超大,平时拽得大爷一样。”
虽然这般说,江澄,还是总想瞅个机会,去摸上一把,实在是,小楼太懂人意了。
听学结束后,温家就要他们去岐山温氏听训。
头天在集训场上,温晁带着他的爱妾,王灵娇一起,对着众玄门世家,傲气十足,当他们奴才一样。
“一个时辰,把温家菁华录背得一字不差,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不知道是不是妒忌人家蓝家人仙气足,气场大,第一个就点了蓝忘机的名,“蓝家人过目不忘,来,蓝二公子,先给大家做个榜样。”
蓝忘机十分平静的,拒绝了这一要求,冰冷冷的,“不会!”
温晁,便叫人来打断他的腿,“看你这个排名第二的公子,没了腿,能排在第几位。”
魏婴是什么性子,当下出来,冷嘲热讽了一回,气得温晁,命人要打断他的双腿。
王灵娇眼多尖啊,一下子看中了他怀中的小楼,“小狗交上来,可免一劫。”
魏婴宁愿断腿,也不会把小楼交上去,然后,温晁便气得让人把魏婴关了起来。
想了一个腌臜的点子出来,“蓝二公子,你不是一尘不染,学神仙吗,哼,挑粪去吧。”
魏婴毫不在意,关起来又如何,有吃有喝,还可以和小楼哥哥单独亲亲我我,谈会情说会爱呢。
偏生小楼嫌弃温晁与王灵娇惹了他家宝贝,悄无声息的把两人从高处,摔下来,摔得鼻青脸肿。
反正,在岐山的这段日子里,无论做什么,有小楼护着,温晁总是吃亏,魏婴觉得过得好刺激,与江澄两个大出风头。
就算把他们都赶进了玄武涧内,还是因为有小楼在,还是万事大吉,还白得了块阴铁,还能平安归家,接着恩爱。
气得温晁对江家两兄弟,怀恨在心。“云梦江氏,小小的江家,敢与我作对。”
“不来点狠的,你们不知道仙督姓什么。”
这天,天气还不错,江澄与魏婴正在莲花湖上帮忙,小楼昨夜玩闹太过,化形太久,早上没有起来,睡在床上不动弹。
魏婴心疼他,便没叫醒他,对着嘴巴亲了一下,“睡吧小楼,我与江澄出去一会就会回来。”
恰好,这天便是温逐流与王灵娇,带人要毁莲花坞。
江枫眠与虞夫人虽然也是有名的修士,在温逐流手下,却也不够看,境界不同,修为不同。
江枫眠勉强支撑几招,喘息着,“三娘,你快走。”
虞夫人平日与他吵归吵,嫌弃归嫌弃,独自逃生,却是不肯,眼中带着水光,“不走,我不会留下你一人。”
江枫眠大急,“你走,通知孩子们,不要回来,走得,远远的。”
虞夫人舍不得男人,也舍不得孩子们,作为父母,总是孩子大过一切。她心一狠,便要跳出去,偏生王灵娇在一边堵着,“今天,江家人,一个也别想跑!”
“你们也别怪谁,要怪就怪你们家的魏无羡,谁让他处处与公子作对。”
“江家的公子,没有教育好,今天,我们便替公子来好好的教育他们一回。”
这一番挑拨离间,无中生有,杀人于心。魏婴与江家,以后,如何共处。
温逐流的化丹手,天下闻名,他凝聚着灵力,朝江枫眠拍去,虞夫人的嗓子眼,卡得无法出声,心升绝望,全身冰冷。忽然,一道白光闪过,利剑一般,弹开了这道手劲!
江枫眠捂着胸口,惊叫着,“小楼!”
那个比他巴掌还小的奶狗狗,左一弹,右一闪,直把温逐流与王灵娇弄得手忙脚乱,再也说不出话来,不一会,两人交错着,互砍了几剑,鲜血满身淋漓。
他们心下大惊,没占着便宜,生怕命也搭了进去,竟然虚晃一招,逃了回去。
魏婴与江澄听闻温家来人,便没命的赶了回来,一进来,便见江枫眠与虞夫人,要把小楼供起来,“多亏了这个小家伙,要不然,爹娘的命,都不在了。”
“阿羡,你的狗娃娃,,,是小楼,没白养活,好好,不是狗,是咱们江家的人,早就是了,玉牌都给了你,哪有不承认了啦。”
魏婴见小楼身上的毛皮上有血,吓得手发抖,身上都软了,泪珠涌了出来,“怎么啦小楼?”
虞夫人见他脸色变得白了起来,赶紧道,“关心则乱,不是他的,是温狗,,,不是骂你,小东西,脾气又大,真难侍候。”
说着这话,还是叫人摆了一大桌好吃的,“喜欢什么,你先吃。”
“传话下去,说话都注意些,别惹我们家小楼生气。”
第二天,当魏婴牵着一个神仙一样的少年,一起坐在餐桌上后,全家人,炸了。
江澄瞪着眼睛,“魏无羡,这是谁?你在哪里拐来的。”
魏婴面带红晕,与重楼相视一笑,“是我的小楼哥哥。”
虞夫人不信,“是妖怪?还是精灵?”
“是那个娃娃狗变的?这分明是个神仙下凡来的。”
江枫眠想到,自己家人到底是人家救的,倒也没有深问,光看阿羡,便知道,这里面的情况,他怕是早就知道了。
重楼正色道,“因为,你们一家人,都是良善之人,所以,本君才会化形,相见一番。感谢你们对魏婴的培养,有我们在的一日,便会护着江家一天。”
江枫眠与虞夫人相视一眼,松了一口气,不是来作恶的,是来报恩的。
听口气,神仙本仙没错。
重楼陪着他们吃了一顿饭,虽然有阴铁的力量,可以现身好久,可是,他不愿意化形,还是奶狗的模样,天天被魏婴揣在怀中,亲亲密密的,他就喜欢这样。
江厌离后来从金家回来后,听说了此事,便常常打趣他们,“小楼,你再不出来,我便介绍两个表妹给阿羡认识。”
小楼到底没的拗过去,见没有外人,侍女们都避开来,江家在这方面,保密工作,做得特别严实,从不暴露小楼的身份,江厌离也是魏婴最爱的师姐,他只好允了,化形出来,让她看了一回真面目。
这一看不要紧,引得江厌离也惊得张大了嘴巴,“怪不得咱们阿羡,护得这么紧,哪个也看不上眼,有了你,谁能入眼,便是神仙也不过如此了吧。”
魏婴靠在他的怀中,脸上笑得美滋滋的,“师姐,你也打趣我。小楼哥哥陪我长大,我们早就看习惯了,别人,看着陌生。”
江澄恍然明白了,“怪不得,当年小楼出去浪,一会不见,你吓得魂都没了一样。”
“原来,你们早就勾搭上了,不要脸的家伙。”
魏婴看着重楼,甜滋滋的道,“我们是心心相印,两情相悦,你懂个屁。”
后来,温家对着世家发动了大战,不出意外的,江家在此战中,大出风头,不但江澄与魏婴斩杀了温若寒,江枫眠还得了蓝氏等众玄门的推崇,成了新一任的仙督。
江枫眠成了仙督后,金家迅速的用极大的排场,迎娶了江厌离,江澄听了魏婴与小楼的建议,找个能干的助理帮忙,金家便听话的把自己的私生子,孟瑶,恭敬的送到了江澄的身边,帮着处理与指点江湖中的各种杂事。
岐山温氏,还是岐山温氏,只是,这个温氏,是医修一派,他们家主是温宁,温情。“阿宁,这个定魂珠,一定要贴身戴着。”
温宁灵识比常人少,有了这个定魂珠,身体健康,灵魂稳定,修为上先不说,寿命上,也会长上许多。
两人在云深不知处时,一见如故,温宁对魏婴,简直就是崇拜得从头发丝到脚后跟。
“魏哥哥,你真好。”
“魏哥哥,你说得对,我听你的。”
后来,在岐山,魏婴也得到了温宁不少暗中的帮助。
这个温柔可爱的少年,一心里只想着他的好朋友,“我一直都会听你的话,魏哥哥。”
“我们是朋友,最好的朋友。”
小楼都酸得不行,“若不是我知道他的心性纯净,非吃醋不可,晚上,我可不会放过你。”
魏婴点着他的狗头,嗔怒发威,“就会拈酸吃醋,寻机来整治我。再说这样的话,我干脆离了你。”
“这么些年,你还看不出来么,我的心,只有你一个。你个糊涂的臭男人,一脑子里,全是情色,专门来克治我。”
“小楼哥哥,我们去江湖吧!”
魏婴是个侠义之人,爱好热血的江湖生活,他告别江澄,带着小楼,拿着随便,豪情壮志的,奔向了广阔的远方。
多年之后,江湖上,早已没有了魏婴的身影,却处处都有他的传闻。
“魏大侠,名剑随便,斩妖除魔,灵剑一出,天下清明。”
“魏大师,热心随性,仗义天涯,孤胆英雄,天下皆服。”
“他的好友们,个个都是英雄呢。”
“对啊,清河聂氏的二公子,姑苏蓝氏,咱们的含光君!兰陵金氏,佛面慈心的金少宗主。”
“还有岐山温氏的医修名家,锦衣宁公子。哇,全是天下闻名的人。”
“果然优秀的人,他身边的朋友,也都是非常优秀的人。”
“若是有幸见到魏大师一面,下半辈子,也可以吹完一生。”
“听说他长得风流潇洒,惊才绝艳,见之一面,再难忘却。”
“可恨我晚生这么多年,竟不能随他一起长大,听学,夜猎。”
“真的好羡慕仙督啊,从小到大,都在一起,一定幸福极了吧。”
江澄已成为新上任的仙督,面容严肃,气质严厉,走出家门,听到到处都是好兄弟的传说。
他最得力的助手,孟瑶含笑道,“仙督当为自家兄弟而自豪。”
江澄哼了一声,气哼哼的道,“他的德性,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
孟瑶想到后院那个,看着戏本子,听着小曲子,吃着炒瓜子,翘着二郎腿,能坐不站着,能躺就不会起床的家伙,抱着他的狗男人,不是亲着就是搂着,从没个厌烦的时候。
“江澄,我听说,最近江湖太平了许多,都是你勤谨的功劳呢。”
“不错,不错,我的兄弟,果然长脸啊。”
“要加油啊。我和小楼,都看好你哟。”
“对了,湖里的莲子可以吃了,一会弄条船,摘点新鲜的莲蓬回来。”
“小楼哥哥,你也喜欢吃的,是不是。”
“咱们的仙督,脸色怎么这么差啊?一定是多年娶不到老婆的原因吧。咱不和他计较。”
耳边的仙督,还在低声的骂着他们,“都瞎了眼!”
“狗屁的大侠,大师,就是个大懒蛋,大混蛋,惹事精,只会气人。”
“事情我来做,福气他来享!一天打八顿,都嫌少!”说完便朝着莲花湖的方向而去。
孟瑶跟在他的身后,一直低头笑,暗想,这话都念了几十年了,你倒是伸手,戳上一指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