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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面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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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怀桑这天,一回院子,便把魏婴推倒在床上,压着他,两只手在他的身上乱摸,嘴里一边念个不休,“放哪了,快说吧,魏兄,老实交出来,要不然我是不会放过你的,老实交出来吧,快点,让我看看。”
魏婴身上发痒,躲闪不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两手乱挥舞着挡着他的手,“聂兄,聂兄,你干嘛,放开我,,,找什么啊,我身上什么也没有。”
“你要什么,说啊,我这样难受啊,,,”
聂怀桑一脸我不信的表情,“不可能,别想骗我,你肯定有,那个绝对神秘的符,要不是什么绝世的珍宝。”
江澄正好进来,看他们闹成一团,笑嘻嘻的拉着聂怀桑,“你这是做什么呢!”
“他身上有什么宝啊,我和他一起光屁股长大的,都没有发现,你才认识他几天,就发现了?”
聂怀桑不依,还在围着人转圈子,一脸不相信,“我早观察过了,魏兄他肯定有宝,总是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瞒着我们。”
魏婴整理着衣衫,头发,不服气的道,“你说,我有什么宝贝,我根本就不知道你说些什么。”
聂怀桑把扇子轻轻的摇了两下,“那你听我说,这是都是为什么。”
“前天,你上课时,大喇喇的趴在桌上睡觉,我离你那么远,都听到呼噜声了,可是,蓝先生,他不聋吧,愣是没听到,他不瞎吧,也没看到。”
“昨天,你捏个小纸人,扔到金子轩的桌上,他给你扔到了蓝二公子的面前,可是,蓝二公子,连身子都没有动一下,凭他自己跳到我的面前来。”
“最过份的是今天,你睡觉,说话,传纸条,伸腿,扭腰,转屁股,发愣,跑神,吃东西!”
“最可怕的是,你还打了个饱嗝!”
“蓝先生居然一次都没有管你,看都没看你一眼,我不信,他会看不到你,听不到你的声音,我不信。”
“好,就算蓝先生年纪大耳朵聋了,眼也花了,那蓝二公子呢,他可是个少年郎吧,那他怎么也一样呢,蓝家的家规,在他们的眼中,都不存在了么。”
他说得激动,拿扇子轻拍着江澄,“江兄,你说,你自己来说,魏兄他是不是修炼了什么魔法,就是能专门迷惑人的眼睛,控制着别人的思想。”
“唉呀,是不是,你们江家有什么传家的神秘符咒,可以让人忽略你们的行为。”
江澄轻推了他一把,“放屁,有这好东西,我还用坐得腰酸腿疼屁股麻么。”
他也怀疑的看着魏婴,“你这段时间,确实过份了啊,我见人家没说话,就没有提醒你,要点脸,收敛些,也许人家蓝先生,不想和你计较,毕竟,初来乍到,让你受罚,面上过不去。”
“你就别太放肆了,到哪天蓝先生不想忍你,你屁股就等着受罪。”
魏婴吃惊的看着他们,“我真的有这么多毛病啊。我觉得,我上课表现得还可以,,,”
聂怀桑又拉着他的袖子,头伸进去瞄来瞄去,“肯定有鬼,又不是你一个新来乍到,大家都是,凭什么,别人犯错就抄蓝氏家规,思过,挨板子的,你却一点事都没有。”
魏婴好笑的推开他的脑袋,“别找了,我真没有。”
“要是你说的是真的,那可能真的是碰巧了吧,我哪有什么魔法,邪恶之术,能控制住蓝家人呢,那可是姑苏蓝氏啊。”
江澄已经取来三人的晚餐,果然还是绿莹莹的,“别闹了,吃饭吧。”
魏婴嘟着嘴巴,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外面,“温宁人呢?”
这都几天了,怎么天天都不见人影子,难不成是,自己哪里得罪了他?
他们不是朋友么,有什么不能站在一起说开来,而且,这些天,早上,他都会带东西给他吃,还有各种各样的果汁,糕点。
若有若离吗?我不喜欢这样,什么意思呢!
聂怀桑深深的看了眼魏婴,轻轻的摇头,“没注意,不过,他这几天好像,是跟着蓝二公子一起走的。”
“温公子应该是找蓝二公子有事吧!看到他,你怎么不问一问,你们的关系,看着不错呢。”
“什么事情,说清楚,讲明白,便敞亮了,也不必再纠结心烦!”
魏婴切了一声,“又是蓝二公子。”这个温宁,哼,一定是见色起意,想到第一次见面,就说自己好看,现在肯定是讨好人家蓝二公子了吧。
那以后,便不要再理我好了。温宁,我算是看透了你,再见。
他到底吃不下去,推了碗,“江澄,我们一会出去后山吧。”
江澄胡乱扒了几口,马上同意了,“咱们几天没有练剑了,今天得多练习一会才行。”
聂怀桑不感兴趣,一推碗筷,起身就走,“这个你们可别叫我,我宁愿在房间里发霉长毛,也不去练习,剑法什么的,我也看不懂,也不想懂。”
到了后山,魏婴与江澄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人越打越来劲,越打越顺手,不知不觉得就拿出了全部的本事,魏婴福至心灵,奇招频出,怪式不时的乱入!
江澄不免有点有忙脚乱,却到底是个于剑道上,拥有着极高天分之人,只是常被虞夫人影响,思想较保守些,可胜在他平日里,能吃苦,有韧性,底子根基坚固,应付起来,不过几招过后,便也得心应手起来,全身热血沸腾,心潮澎湃!
收了剑后,两人相视一笑,都是一头一脸的汗,全身发软,手中的灵剑,都拿不起来,看着厚软的草地,便直接躺了下来,“江澄,今天这场,好痛快啊。”
江澄喘息半晌,哈哈一笑,“真畅快,感觉脱胎换骨一样!”
他侧过脸来,眼中带着水光,“魏无羡,谢谢你。”
谢谢你陪着我长大,陪着我走过难忘的岁月,我就是很想说,你很好。
魏婴会心一笑,“是兄弟,还说这种话。”
两人静静的看着天空,夜色渐起,四周有了清晰的虫子鸣叫。
远处,有脚步声,还有被风传来的几句话,“,,,不用担心,这几次针后,先生的病痛便会彻底治愈,我开的药方,不用喝,只要连续十天泡够时辰便可。”
魏婴一惊,细声道,“江澄,听到没有,好像是温宁的声音。”
他悄然起身,透过密草,看到远处,两个少年的身影,一个是温宁,另一个,正是蓝忘机,蓝二公子。
他轻声对江澄道,“他们在干什么?”
江澄起身看了一眼,毫无兴趣,“难不成是在谈情?这个姓温的,哼,不是什么好玩意,你理他做什么!”
“谢谢。”蓝二公子冷冷的声音,听着不像谈情,“我们都做到了。”然后,转身离去,白色的身影,在夜色中,格外的醒目。
温宁手里拿着一支竹笛,轻轻的转了几圈,慢慢的横在嘴边,吹出一曲柔和的调子出来。
魏婴看着他修长的身影,“治病?先生?”不知道为何,心里竟是一松,原来,温宁是给蓝家人看病去了,不是看上了蓝二公子啊。
江澄哼了一声,“谁知道真假,这个温宁,总感觉着,不大对劲。”
温宁听到他的声音,大步朝他们走来,“魏哥哥,原来你也在这里,刚才说什么,哪个不大对劲?”
魏婴看着他的笑脸,不知道怎么的,就软了下来。
回去的时候,温宁回过头一笑,“身子不对劲,也不早说,我是医修,药都带齐着呢。”
“我不累,背你到莲花坞都没事,你先吃个果子,补充一下体力。”
背上的魏婴咬了一口,又闻了下果子,咦,怎么和梦里的味道,这么像,他转来转去的看着,红艳艳的果子,叫朱果吗?他有点发愣。
江澄咔嚓咔嚓手中的果子,已经吃下大半,见他呆呆的,瞪着他道,“明明是你打得我还不了手,却偏生是你走不动道。”
“你吃不吃,不吃给我,我正饿得走不动路。带着口水我也不嫌弃,给我吧。”
魏婴赶紧咬了一口,笑嘻嘻的道,“谁说我不吃,我也是又累又饿。”
“温宁,你刚才吹得什么曲子,真好听,原来你还懂音律啊。”那不是和蓝二公子有很多共同的爱好!
温宁稳稳的走着,“以前在岐山,也没有人陪着玩,成天跟着姐姐,不是采药,晒药,就是发呆,没事的时候,喜欢吹上一段,曲不成曲,调不成调,只是随心而走。”
魏婴手指轻缠着他的发带,“温宁,你在给蓝先生治病啊?”
温宁轻声嗯了一下,“蓝先生早年在外,受了点伤,当时没有在意,到现在,身上有点小问题。”
“不过,我已经把针施完了,以后,照方子吃药,便没事了。”
魏婴心里一松,“那以后,不会再一散学就不见人了吧。”
温宁稳稳的走着,两只手托着他的大腿,“以后,我又可以天天陪着你。”
“魏哥哥,这几天,你都没有问过我,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魏婴半晌方闷闷的道,“没有!”没有才怪,天天一散学,就和蓝家人一道走了,要谁也会想歪的吧。
温宁轻声的问他,“明天休沐,你们打算去哪里?”
魏婴听得渐渐的有点迷糊起来,“肯定是,先睡,,,”然后,头一歪,“温宁,我想睡了,到了房间叫吧。”
一边说一边趴在他的肩膀上,闭着眼,睡了过去。
温宁的背,让他莫名的安心下来!
到了房间,温宁给他清洗了脸手脚,才盖上被子,点了驱蚊香草,掩了窗子,关上了门,轻手轻脚的走了出来。
江澄正一脸凝重,双眼紧盯着温宁,“老实说吧,温宁,你到底什么意思!”
温宁给自己倒了杯水,轻抿一口,“江澄,怎么啦?”
江澄冷笑一声,瞪着他的眼睛,“你当我瞎了吗,他饿了,你送饭,他想喝酒,你身上带着好几样,他累了,你背他走,他睡了,你还要给他洗脸洗脚,这明明是,,,哪一样,你有资格做,你凭什么。”
“别扯逑什么朋友的幌子出来,朋友我见得多了,兄弟多年,我都没,,,”
“我不是他,魏无羡,他傻,我可不傻!”
他突然一怒,拍桌而起,“姓温的,老实说,你是不是对他有了,,,那种心思!”
温宁扶着跳动的茶壶,微微一笑,淡声道,“对!”
江澄恨得胸口起伏,咬牙切齿,眼中带着火星子,“姓温的,你敢,,,我杀了你。”
他拔出灵剑三毒,便刺向温宁,“不知廉耻,你,你不要脸。”
温宁只坐在那里,微一偏头,略一侧身,江澄便招招落空,简直无法相信,更加暴怒,“你别以为,我不敢下死手。”
“他是我们江家人,你敢羞辱他,就是羞辱我,来吧,打一场。”
温宁把茶杯拿在手中,杯口挡着他的灵剑,认真的道,“江澄,你说错了,我是喜欢他,而且会喜欢一辈子。”
他手指夹着灵剑,让江澄无法寸进,坚定的道,“这不是羞辱,更不是不要脸,这是爱,真挚的爱。”
“我温宁,对魏婴,一颗真心,如同日月,永不改变。”
“男人喜欢男人,就是不要脸吗?”
“我们的爱,也是干干净净,清清白白。”
“我对他,更是从头到脚的倾心,不沾染一丝的名利世俗。”
“此生,全心全意,只为他一人而爱。”
他抬眼看着江澄,“你凭什么替他作主,他就是他,我只爱他。”
江澄无法,只得收回灵剑,“谁知道你的爱有多长,说不得今天看他好看,便心里惦记着他,明日再见着别人,又会和别人指天对地的说这样的话。”
“什么倾心,是见色起意,就是好色。”
温宁一挑眉毛,“行,那你看着呗,看看我将来,是不是一辈子不变心。”
江澄想到自己的修为,略有惭愧,丧气的道,“便是你如何,我又能如何,我根本就打不过你。只是可怜他,怕要毁在你的手中。”
温宁轻轻的拍了下他,“别气恼了,现在的情况是,我怎么说你也不会信。”
“反正,你看着吧,我会把他追求到手,呵护一生,让他幸福一生。”
“我不会害了他,相信我,我的心都给了他!”
“要说可怜,我才是最可怜的那个吧,他还对我一点反应没有,根本就不知道我对他深情如海,情根深种了好么。”
江澄咧了下嘴巴,“你是甜言蜜语的哄骗他吧。”
“你喜欢魏无羡,那你怎么会和那个蓝二公子一起的?这些天,是不是天天找他去了,明明就是个花心情种,偏生还要装深情。”
“你不说清楚,我不会让你得逞的,看看他听谁的话。”
温宁被他气笑了,“把我看得这么低,当我什么人!”
“我给蓝先生治病,哪里就成了找蓝二公子了。”
江澄不信,“我明明看到过几次,别的不说,今天是不是你和他一起,当我傻子不成。”
温宁摇头,“我这般尽心尽力的为蓝先生看病,只因他们答应了我一个条件!”
江澄冷笑,“在蓝家还有脸提条件,说吧,是什么。”
温宁看了眼魏婴的房门,轻轻叹息,“条件就是,只要魏婴他在云深不知处,不是杀人放火,作奸犯科,别的,都不算犯规,任他去。”
江澄惊得半天才出声,“怪不得,怪不得他,,,原来是你,,,竟然是这样,,,是因为这个原因,蓝先生他,,,”
沉默了半晌,他无力的挥手,“回去,你回去,我,我再想一会。”
温宁失笑,“你怎么这个样子,我喜欢的又不是你。我只对魏婴一个有情,心里头只有他一个人,别人都入不了眼。”
魏婴长在他的心头,无人可替代,也无从替代。
他还想进去,看一看魏婴,“别把被子踢开了,我看一眼就走。”
江澄拦了下来,强硬的堵在门口,“没有你,他还睡不了觉吗!”
“赶紧回去,别在这里,太晚了,都不方便。”
“有我在,别想占他便宜,便是你喜欢他又如何,他只要不喜欢你,你便休想靠近他。”
等人一走,他推开房门,站在魏婴的床边,拿着三毒戳了一下床上的人,“别睡了,我知道,你都听到了。”他们兄弟一起多年,早有了灵犀。
被子里,裹成一团的人,动也不动,只有一道声音,闷闷的传了出来,“他,他怎么这样,明明,说当我是朋友!”
“现在,又说喜欢我,我,我们都是男人啊。”
“说是朋友,那以后怎么见面啊,还,怎么说话?温宁人,其实,我觉得还可以,可是,他的想法,唉,怎么办啊?”
他露出闷出红晕的脸来,两眼迷离着,水汪汪的,看了眼江澄,抱着被子,嘟着嘴巴苦恼起来,“那我,还,还怎么面对他。”
江澄也纠结烦躁,气恨的道,“你就当不知道这回事,要是,要是你喜欢他的话,好吧,好吧,喜欢就接受,不喜欢,就不理他。”
“哼,我就说他心里不简单,偏偏你不信,现在露出狐狸尾巴来了吧,原来是想睡你,想得可真美。”
“记着,我们是江家人,没有怕别人的道理。”
魏婴原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结果,很快就入了梦,这一次,他却来到了云深不知处的后山,独自练习一会剑法后,便在一棵树上坐着玩。
不久,他忽然发现,温宁与蓝二公子走了过来,两人一边走,一边亲热的说话,后来,手还牵在了一起,一直在那面对着面的笑着。
他看得心里有点酸,还有点疼,“原来,温宁已经喜欢上了蓝二公子。”
只见他们二人竟来到了树下,不时的亲亲我我,温宁嘴角还有笑,闭着眼睛,竟要亲那个冷冰冰的美人,他看得心里发痛,一时竟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心思,喊了一句,“不要。”
他把自己喊醒来,睁开眼睛,发现天色大亮,刚要起身,想到是休沐,便又睡了回去。
脑子里想到梦里的事情,有点好笑,是的,当时,他竟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男人和男人,手拉着手就算了,还要亲嘴啊。
他只想着,温宁和蓝二公子亲热,是不对的,可是,竟没有感觉,他们两个都是男人,这才是最大的不对。
温宁,他,对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以后,自己要如何面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