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梁祭》怕是大白哟

9、哪里来的□□？

　　两人尴尬的伫立在原地，宝生率先打破沉静：“你那个……”指着苏启的后背。
　　苏启按照刘探给他编好的剧情说：“这个是我以前，守夜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炉子，烫伤的。”他的眼神又些游离，又些不自信，怕宝生有所怀疑。
　　“哎呀，我当是怎么回事儿呢，男子汉大丈夫谁身上还没有几个大疤啊，我给你看看我的。”说着宝生也脱下自己的上衣转过身去，给苏启看：“你看看我这些。”
　　宝生后背上有着好多道的疤痕，看样子是被人用鞭子抽过的样子。
　　“我爹呢，当初赌钱欠帐，就把我压倒性债主家，做五年的下人抵债，谁知道哪家的大奶奶，天生脾气大，一有什么看不过去的，就拿我们下人出气，我这背上的伤，都是拜她所赐。”宝生解释道，“所以呢，你也没必要不好意思什么的，像你这种夜里被烫伤的人，我见多了，但是像你这么严重的，倒是第一个，你以前是掉火炉里了吧。”话是安慰苏启的话，但是还不忘了，挖苦他两句。
　　“没有，就是烫的次数比较多。”苏启掩饰的说道，但是心里还是暗暗的又些责怪刘探，当初下手的时候是真的又些过分了。
　　“行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我们就不谈了，毕竟好日子在后头，你快去烧水吧。”宝生吩咐说。
　　“明明是一起洗澡，凭什么就我一个人烧热水啊。”
　　“我带了爷想你，你出点儿力气怎么了，还有你先把衣服穿上，你身上的疤太辣眼睛了，不知道的还以为癞蛤蟆成精了。”宝生有吐槽他。
　　“嘿，信不信我揍你。”苏启说。
　　“你看你有力气揍我，干嘛不拿这力气去烧水呢。”论贫嘴宝生还是更胜一筹的。
　　老实人苏启就只能乖乖的去烧热水，忙活了一个时辰，这一桶水才算是烧够了，宝生小心的把延香液倒入热水中，怕有浪费，还把瓶子扔进水里来回的涮了几遍。
　　“看到没我这样子，瓶子里面的爷想你一丁点儿都不会浪费，这就叫专业。”宝生半眯着眼睛，挤着眉毛，用他专属的自恋表情说到。
　　“小气，就说是小气，拿来那么多废话。”苏启这次自己主动脱了衣服，直接跳进热水里。
　　“哎，你干什么那，你这一蹦洒出来多少水啊，你太败家了啊。”宝生一边批评着苏启，一边脱衣服，自己一点一点，慢慢的进澡桶里。
　　“唔，啊，咦，喔哈哈哈哈……舒服，太舒服了。”宝生进入洗澡桶的一系列动作和声音，是那么的妖艳，甚至可以说是有些骚气。
　　“你这样，至于吗。”苏启有些看不过去了说到。
　　“你不懂，这是享受，从脚尖到脚底，再到整条腿，最后你整个人泡在水里，每一步都是一种极致的享受，像你这种直接跳进来不怕烫的癞蛤蟆是不懂的。”宝生反过来吐槽苏启。
　　不过宝生的吐槽也不是没有道理，能在火炉里摸爬滚打活着出来的，在苏启之前上一个是孙悟空，真火烧都不怕，这热水的温度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话说被捉弄的孙大海，这两天他倒是没有脸面见人，唯独傻子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还依然守在他身边，但是这个人吧，一旦心烦，你做什么都是错的，更何况傻子说话本身就是有点含糊不清，每次傻子叫“孙管家”的时候，孙大海现在总觉得听到的是“屎管家”，这让他忍无可忍。
　　“别人嘲笑我就算了，你个傻子也跟着他们一起来嘲笑我。”因为这个，孙大海对傻子下手是变本加厉了，傻子也不还手，只觉得近几天孙管家心情不好，自己躲远点儿就是了，福安碰巧遇到了傻子，看着这孩子也是可怜，而且苏启一走，看守木炭院子的职位就落空了，傻子虽然脑子不太好使，但是看管个小门院还是可以的，就准备把他安排到哪里去。这下子孙大海彻底成了孤家寡人了。
　　再说周季，自从见到了苏启后，愈发的看不上自己的下人了。文吉是个明白人，虽然才二十二岁的年纪，但是从小被自己的父亲文良宇教导，如何品人面向，如今自己能做周季院子的大管家也是用了些手段的，周季最近的表现如此有气无力，一定是因为外院的那个下人，说来也不是什么难事，作为王子府院的管家从外院调来一个人还不是小菜一碟，顺便还能哄的自己主子高兴，何乐而不为，更何况一个下人，顶多就是有些下里巴人的市井小伎俩，等周季看腻味了，也就没事儿了。
　　转回来再看看苏启和宝生，大白天泡澡可把这两个人享受坏了，两个人也是够懒的了，也不加新的热水，死等着这一桶水凉透了，两个人才从里面出来。
　　“你说什么叫作人生啊，这就是人生啊，等我以后混出息了，离开星玉府以后，第一件事儿就是开个大澡堂，我天天泡澡。”宝生说到。
　　“你也就这么点儿出息了。”苏启不屑的说。
　　“你还嫌弃我？那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伟大的梦想，了不起的计划，你说说看啊。”宝生追问着。
　　“秘密。”苏启故作神秘的说。
　　“切，你这个人真没意思，还秘密，我以为您能有什么惊天大计之类的。”宝生挖苦着说。
　　苏启之所以说是秘密，是因为即使他说了实话，我要刺杀王子周季，宝生也肯定不可能相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倒不如自己伪装神秘感来的好。
　　苏启没有搭理在一旁牢骚的宝生，给自己修理起了头发，凭着以前别人给他修理的印象，自己动手做了起来，剃落得头发落在肩上，细碎的头发贴粘在脸上。
　　“我们俩的顺序是不是搞错了？”宝生看着掉落在身上的头发说到。
　　“不是等下你再去烧一桶的水，给我洗吗？”苏启问。
　　“想的美，就这一桶凉水，你爱洗不洗，到时候被嫌弃的人是你，又不是我。”宝生满不在乎的样子。
　　自己修理好头发的苏启，趁着冷水又简单的清洗了，把碎头发弄掉，等他再次穿上衣服，整理好头发，出现在宝生面前的时候，宝生十分惊讶。
　　虽然是素旧的衣服，但是人的气质还在，刮去了平日疏忽管理的胡茬和碎头发，现在整个人看起来干净而养眼，延香液的味道在体间清淡飘散着，有种漫步在春天百花初开的花园里。
　　“我的天啊，男孩子在外面可要保护好自己啊，我可听说内院的有些人有些特别的癖好，我当初听见那些传闻我还不相信，如今我看到你，我现在不仅能理解，而且还有具体画面了。”宝生说。
　　“什么传闻？”
　　“嗯，总之就是些不堪入耳的，我描述也描述不太好，总之你凡事儿多个心眼，保护好自己。”宝生含含糊糊的解释着，“对了后天午时就是我们近内院令差事的时候，你可记住了别出了什么差错。”
　　“你放心，我肯定不吃止泻药。”苏启还不忘记顺便调侃一下孙大海。
　　两天的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是进内院领差事的日子了，苏启起了个大早，梳洗收拾了一下，坐等时间到了，直接去衔接内外院的长廊——走桥。苏启还在盘算自己的时间，这时候看到福安领着傻子来了。
　　看到来人了，苏启马上起身来迎接。 “福管家，您来了。”苏启拱手行小礼。
　　“哎，不用这么客气，你都是内院的人，不必向我这个外院的管家行礼了。”福安说。
　　“这和在哪里做差事没关系，不管怎么说苏启都还要多谢福管家这段时间的照顾。”苏启也只是礼貌性的说些场面话。
　　“哪里哪里，你这要走了，我安排个人来接管你的差事，就是这个李聪兄弟。”福安指着傻子，都知道他是孙大海身边站着的傻子，今天倒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叫他的本名，苏启看到李聪，个子虽然高大，但是一直缩着身子，露出来的地方都是疤痕，想也是被孙大海欺负的。
　　“福管家放心吧，接下来的事儿我来嘱托李聪兄弟吧。”苏启说。
　　“那就麻烦你了，以后发达了，还指望你苏启，关照老福啊。”福安说了两句寒暄的话，就离开了。
　　福安走后，苏启先是和李聪说了些看管木炭要注意的事情，和工作的日常，总之都是些小事情，李聪虽然在听，但是苏启怕他记不住又忘记了，于是乎问：“李聪，你认识字吗？”
　　李聪听到，只是憨憨的一笑：“嘿嘿。”
　　看到这个笑容苏启就明白了，肯定不认识字儿啊，苏启拉着李聪来到自己住的屋子里，又拿出几张纸，在上面画画。李聪被苏启画的画吸引，而苏启也是一边画画一边把李聪需要做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这张画的代表作，每半个月会有人来这里运一次木炭，看懂了吧；半个月就是十五天，十五天就是你用笔在一张新的纸上画圆，每天画一个，等画的数量和我给你画好的这张一样就对了。”苏启像教小朋友认字一样的教李聪。
　　当苏启再问李聪“明白了吗？”，只见李聪点头如捣蒜了，虽然同样是在憨笑，但是笑的比之前自然了许多，他知道李聪是真的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