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第五十五集（过渡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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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莫维尔小镇，午后。
克拉克难得惬意地把自己撑在栏杆上，边喝咖啡，边眺望远处的麦田。嗅着空气中气息，克拉克的不由得微笑起来，今年的气候很好，田里小麦个个杆弯穗重，到了秋天一定能有个好收成。父母早早就开拖拉机下地干活儿去了，他们真是越老越闲不住，可能退休这个词从来就没在他们念头里出现过。
真好啊，真好。克拉克又喝了一小口咖啡，自己作为正义联盟里的大忙人天天出任务，也终于有时间休息，享受一下自己的悠闲时光了。
一双不老实的手从后腰摸至腹肌，再感到后背温暖柔软的一靠，克拉克宠溺地笑了起来。
“醒啦。”
“打盹儿睡过头了你也不叫醒我。”后背的人把脸埋进腰里，说话的口气似乎在责怪克拉克。
“难得我们休假刚好在一起，多睡会。”克拉克大手一览，把她拥入怀中。
露易丝接过他手里的咖啡杯猛地喝了一大口，她用手背擦嘴：“不行，大好的时光怎能浪费在睡懒觉上，到晚上咱们出去嗨！”
“可镇上就只有一家酒吧，兼餐馆、棋牌室、乡村俱乐部和老年活动中心……”克拉克边举手指边举例。
露易丝愣住了，无奈地扶额：“听你说得快把我无聊死了，如果真的有这种死法的话。”
“来嘛，”露易丝搂住克拉克的脖子，“我们去大都会随便找家酒吧，喝它个昏天黑地！”
克拉克手指挽着露易丝的下巴：“需要我提醒，是哪位美女在星球日报第一次年会上喝了三杯酒，就开始满场找人跳奇怪的扭胯舞的吗？”
露易丝脸一红：“那不是喝错了吗，谁知道那是三杯烈酒啊，你别再把我当实习生的时候了。”
“可是，”克拉克轻抚她的脸，缓慢凑近，“在我眼里，你永远都和那时候一样可爱。”
见鬼了，明明都老夫老妻了，心跳得那么快是怎么回事。
不管啦！露易丝踮起脚尖，手指划过男人下颌的线条，两片唇在逐渐升温的情感之中愈来愈近……
嘟滴滴——嘟滴滴——
“适时的”电话声打断了如此浪漫的时刻。
露易丝有时候总想着自己为什么没有超级力量或钢铁之躯此类的超能力，这样就能一巴掌拍在打电话人的脑袋上，再一巴掌把报道和坏人都处理了，最后一巴掌再把手机通讯器之类的丢到外太空，这样就永远没人来打扰自己和老公的二人生活了。
当然这是瞎想的啦，露易丝把落下的发丝挽到耳后，除了自己，世界上还有更多人需要超人，或是克拉克，重任在肩怎可能说放就放。
克拉克看着手机上的信息神情凝重。
“又要去拯救世界？”露易丝接过咖啡杯，依靠在栏杆上。
“钢骨发来的消息，说是正义联盟正式成员的轮值安排，以及关于青少年英雄的培训草案，三十分钟后在瞭望塔开会。”克拉克念出手机上的信息。
“终于定下来了么？”露易丝喝着咖啡说，“我也想写写超人训练少年英雄的报道呀，说不定还能抓拍到你和咱儿子对练的照片。”说完她伸出双手的食指中指，当成快门，把克拉克那张英俊帅气的脸框在手心里。
“抱歉露易丝，”克拉克搂过她的腰，在额头上浅浅吻了一下，“在晚饭前回来，我保证。”
露易丝摆摆手：“这些年又不是第一次被你放鸽子啦，去吧去吧。我真无聊的话，就只好到你家镇上小酒吧和老年人打桌球了，他们一定会被我的球技折服的。”
克拉克笑笑，用超级速度换上制服，起身一跃，嘭，上空掠过一个圆形的气环。
老家距离位于华盛顿还有一段距离，三十分钟内足够自己飞到正义大厅了，兴许还能在路上看看被自己气流卷起的麦浪。
在路上，克拉克听到了熟知的心跳声，他听闻，内心感到奇怪，随后调转方向。
小池塘边，一个红色的小身影正在沾水拼命地搓洗什么，听到背后仿佛有人来了之后，动作更加快了一些。
“嘿，伙计！”克拉克在超级小子背后缓慢降落，“你不是说去学校找达米安吗，这时候不应该在你们的秘密准备你的文化展作品？”
超级小子局促地把手藏在后面，抬头不知所措地看着克拉克：“爸……我……”
克拉克蹲下来，视线平齐，用自己的披风把他脸上的水珠擦干净：“超级跳跃过头了，摔进泥坑里，恰好旁边又有一簇灌木丛？你老妈看到肯定会念叨我俩一个晚上的。”
“偷偷告诉你，其实我刚当上超级英雄的时候，制服都不敢回家洗。”克拉克含笑着把超级小子头发里的脏东西挑出来，“好在镇上有家老奶奶开的自助洗衣房，她人好但眼花，把我的制服当成了卡通睡衣，多亏了她我才能不为每次战斗后的脏脏制服发愁。
“虽然我这么说你肯定会不乐意，但如果不向你老妈坦白，那你可能要穿好一阵子的破烂制服了。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你老妈把奶奶的缝纫技术发扬光大。咱肯特家的男人捏起绣花针就是一场灾难，至少奶奶是这么说的。”
不知不觉间克拉克变唠叨了，超级小子看着为自己打理的中年男人，心中酸楚如泉水般涌出，无论如何控制自己，无论如何做足了心理准备，但在外人看来仅是父亲对孩子絮絮叨叨的家常事，在自己眼中却是失而复得的幸福。
他强忍了许久的泪水一颗接一颗地滴在克拉克手上，克拉克诧异，刚想开口，却被超级小子深深地拥抱。克拉克愣了一下，迟疑地，也缓缓回抱了他。
“爸……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他抽噎的声音像砂纸摩挲，“好多，好多事要我去做，我担心……我做不好，我不想让你失望……”
现在的升学考核这么重了？文化展加分项占比很大么？想当年自己上学时也没那么大压力啊……
“嗨，不就是一次文化展嘛。”说实在的，克拉克真没应对孩子情绪波动时的经验，只好慢慢拍打他的背，鼓励道，“当初老爸上学的时候，啥都不会，偏偏老师又给我安排了‘梵高的生平’。我只好硬着头皮做展示板，把找到的资料一股脑儿地都塞进去，然后一边又一边地讲说，觉得哪些地方不对了、多余了，就从板子上去掉，直到我完成的时候，展示板上只剩下几样东西，我的讲说却能倒背如流了。
“必要的舍弃，会让我们对自己目标更明确。”
“儿子，你想好自己要什么了吗？”克拉克指腹细细地擦掉他的泪珠。
超级小子郑重地点头。
克拉克轻轻在他额上落下一吻：“爸爸要去正义联盟开会，晚点儿回来，记得去小镇餐馆接妈妈回家。”
叮嘱完最后的话，自己真的要赶去开会了，毕竟超人是不能在正义联盟里迟到的。
正准备转身起飞，克拉克被超级小子叫住，只见他手握一个奇怪的发光木块，说道：“爸爸……我爱你。”
超级小子突发超级速度，把始料未及的克拉克，轻轻往后一推，身后从虚无缥缈中幻出的精巧机关木头门，门扉自动开启，门内涡旋形成的负压把所临之物全数吸入，克拉克在迷茫和惊讶中，被吸进门内，情急之际克拉克反应迅速地单手抓住门框。
这是怎么回事，儿子说的奇幻的木头门？为什么突然在里开启了？等下……超级飞行不起作用了！
就算无法使用飞行能力，克拉克仅靠手臂肌肉也能竭力把自己从门框上拉回来。正当克拉克手掌的青筋暴起，发动自己最大的力量时，超级小子的双手缓缓搭上那只紧攀门框的手。
“乔！离远点！快走开！”克拉克大声喝止超级小子的举动，要保证儿子的安全，要是一起被吸进去了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超级小子并没有和往常一样乖乖听话，他紧紧握住克拉克的手，看着那张温柔又坚毅的中年人的脸，慢慢把他死扣在门框上的手指掰了下来，像送走小纸船进入大海般，把克拉克送进了次元之门中。
“乔？”消失前，克拉克脸上还仍是难以置信的表情，直到……咔嗒，超级小子亲手把门锁上，关掉了克拉克的呼喊声。
“爸，我要再创造一个，有你的世界。”超级小子对着门说话。
良久，超级小子把鲁班锁碎片收进后腰。
“脑袋，调查情况。”
披风之下传来话语：“经瞭望塔资料所示，您所要寻找的人均在同一地点。”
“真好，省去我一大波麻烦。”
超级小子呼出冰冷的寒气，眼眶开始湛红发烫，他猛地一震地，高高跃起，嘭的一声在上空留下环形的音爆圈。强大的生物力场将周围的麦田碾碎，还有几个月便可丰收的小麦，在顷刻间死亡，原地只留下破败的麦梗和青穗，陷入泥土之中。
同一时刻，西城学校的秘密基地内。
达米安正在为甲方所列出的绘图要求头疼地抓脑袋，而毫不知情的甲方正在兴高采烈地给自己的板子上涂胶水贴摘抄。
“你确定要在展示板上要我画这种东西贴上去？”
达米安烦躁地用铅笔敲桌面，什么鬼“小红帽和大灰狼在一起狼狈为奸”“压榨七个小矮人的大胖子白雪公主”“弯弯扭扭的扭曲人歪歪倒倒地对着主人公邪恶地笑”……
这写的什么是什么啊！
乔不怀好意地冷不丁从达米安脖子边钻出来，嘿嘿笑着说：“谁让福莱特老师太爱你了，语文课几乎每次都给你免考。就算是再优秀的‘双好学生’，也不可能在文化展前一笔都不动吧？哼哼，摊上我算你运气好啦，不然就你这臭屁脾气，哪个学习小组能忍得了。”
“我是发现你越来越会油嘴滑舌了，”达米安食指中指弯曲，用指节夹住乔的鼻子，把他变成一个任由自己肆意摆动的猪猪头，“到手的三好学生奖状飞了不说，这次文化展是居然有必修学分，一定是巴克利那个老古董暗地里给我使绊子。”
嗷嗷嗷，乔的鼻子被达米安左来右去，拍掉他的小脏爪子后，鼻子的酸疼感冲得自己快流出泪来了：“就是因为这样你的‘好品德’才被评委老师们毙掉！要我说，你再不赶紧完成咱俩的展示板，咱们就赶不及周五的文化展了。对了，展示板我来讲说，你不准插嘴。”
“就算我画出来了你推荐书籍中的角色，”达米安用铅笔拍拍那张纸，“一个活着作家的作品怎么可能让我们拿到高分，艺术作品都是等作者死了才会被世人领悟到其中的价值，选个死人写过的书不行吗？”
乔额间满是黑线，纠正道：“拜托老兄，给过去的人一点儿尊重行么，那叫名著。又不一定等作者，呃……去世了，才能讲说啊。罗琳阿姨现在活得好好的，《哈利波特》不也被全世界的小朋友做成展示板讲说么。再说了，其他参展选手选了《麦克白》《白鲸记》或是《格列佛游记》，要想给评委老师留下深刻印象，咱们必须要做到与众不同！”
“次要原因是大部分榆木脑袋的选题都雷同，主要原因是……”达米安好像看穿了什么，奸笑着用笔头指指乔的脸，“是某人想趁着这次文化展，神不知鬼不觉地安利自己的心头好吧。”
“你是怎么知道的？”乔不假思索地承认了。
达米安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是你那副花痴的表情，每次给这本《失物之书》做摘抄的时候都毫不遮掩地露出来……对诺尔，甚至对陶德那个蠢货都展现过你的花痴脸……”最后两句的音量越来越小声。
“嘿嘿嘿，米米～你真的好像一只吃到了酸不溜秋苹果的小刺猬，只要你开口，我也可以对你花痴呀～”乔恬不知耻地贴贴到达米安脸上。
达米安一脸恼怒地把还在故意蹭蹭的乔推开：“没人告诉你这样说话很恶心吗！赶紧去完成你那无聊的展示板，不然我就……”
急迫的警报声打断了少年们的玩闹，旋转的红灯和高分贝的鸣声都在督促监控人员上前查看。
达米安第一时间扑向电脑桌，快速关掉警报声后视线上下翻飞阅读相关信息，直到调开监控画面。
他少见地神情凝重起来，乔被达米安这副样子吓到了，刚想开口问问，达米安一拳狠狠砸在电脑桌上，力度之大木质桌面陷入了一个深深的拳面。
“该死……该来的终究是来了……”达米安的语气沉重得像是被十几条铁链束缚，他迟缓地挪开身位，把显示屏上的画面展示给乔看，“乔纳森·肯特，你正在拆掉黑山监狱。”
作者有话说第56章 第五十五集（过渡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