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娱]炽热的星光》多多米诺骨头

37、了断

　　顾染终于逮到机会和李允淑独处，和上次一样，其他两个人都不在宿舍。
　　顾染泡了杯两杯茶，将七中一杯推给了坐在正对面的李允淑。
　　“谢谢。”
　　比起常年保温杯不离手的顾染，她似乎是不太爱喝茶，抿了两口，就放在了一边。
　　“你要不要，和我解释一下？”
　　顾染没废话，单刀直入。
　　这个问题已经挠她很久了，奈何之前rap组和vocal组很难碰面，碰面了也有好多人在，根本没给她质问的机会。
　　李允淑搭在桌上的手拧在了一起，似乎很紧张。
　　“我，我怕连累你。”
　　“之前我和你说了，我有分寸，我不会有事，你更不会。”顾染叹了口气，“和我说实话，好么？”
　　李允淑不说话了。
　　顾染也没再开口。
　　她们采用了消磨时间最慢的方法，沉默。
　　沉默到连顾染那么有耐心的人，都感到了一丝烦躁。
　　等顾染快要忍不住的时候，猝不及防的，李允淑，哭了。
　　看着一滴眼泪就那么无声无息地滴落下来，顾染有点讶异。
　　但更多的是手忙脚乱地去拿了纸巾，抽了几张递到了李允淑面前。
　　顾染连哄带安慰地一顿操作，李允淑才渐渐平息了下来。
　　“欧尼，我们都是，练习生，你，也只比我，多练习了，两年，”李允淑说话都还断断续续地在抽泣，“我们是一条水平线上，的，你也只凭，了，自己的努力就在上位圈里，我，我想要留下，还要依附别，人，我觉得这样的自己，很窝囊，而且，如果我真的，这样一直靠依附别，别人出道了，我还会拖累其他人的。”
　　小姑娘字不成句，顾染理解了好一会儿才懂她的意思。
　　就是她觉得要靠自己的努力前进才是最好的，靠了别人，自己无法成长，还有可能对别人造成影响。
　　顾染能理解她，但她却没有这么懂事。
　　她一直觉得，利用的话，利益都是双方的，只不过得到的不同而已。
　　双赢的事情，何乐不为？
　　不过既然李允淑这么不愿意，她也不能勉强。
　　……
　　下一次合宿是两天后，第三轮竞演要比前面两轮更特殊一些。
　　总共六首歌，六首歌都是各组作曲家为了这个节目原创的歌曲，说白了，就是这是一首除开主题曲之外，真正属于她们的歌。
　　而且比起只挑了一部分人的声音进入主题曲完成的《future stars》来说，这种自己一个人对应一个part的，更具有意义。
　　六首歌，每首歌有两个小组，早前就已经有放上网用来给网友听的歌曲demo，网友听完，再给每个练习生投票，最适合她们的是那首歌。最后同在一首歌的练习生再分为两组练习，练习过程中，会进行第四轮淘汰，剩下的人里，原先的两组合为一组，如果人数有多出规定的，就由组员投票踢出去一个，踢出来来的人补到人数不足的组里。
　　顾染有上网瞄一眼想看看自己是哪个组的，结果最后被一堆恶评吓到直接下线。
　　恶评大抵都是在说她作为center为什么唱的这么差劲，虽然很多粉丝路人都有在反黑和解释，而且骂的人没有说特别多，但看到的每一个，都让顾染觉得触目惊心。
　　她也知道自己做的很烂，可是，她没有理由要被她们这样骂到冒犯家人。
　　顾染烦躁地将手机锁屏，准备下楼去买点吃的。
　　戴了个帽子和口罩，顾染走到玄关处，刚想踩上帆布鞋就出门，可后来左思右想，又觉得不妥。
　　她跑回房间，描了眉，扫了点腮红，又补了个浅浅地看起来气色还不错的口红。
　　照了照镜子，几乎能让人误以为是素颜后，才重新戴上了口罩帽子。
　　前往便利店的路上，不出顾染所料，确实有好多人在瞄她。
　　等买完东西一出来，干脆就是直接冲上来问能不能合照的。
　　因为节目组有规定，比赛期间是不能喝和人合照的，顾染只能表达了歉意，还给了对方一瓶牛奶。
　　等回到宿舍之后，果不其然，顾染看到了官网论坛的新帖子。
　　偶遇她的照片全部被po了上来，好几张都是顾染摘口罩在喝牛奶的。
　　底下还有原po晒的牛奶照，并表示会好好喝完的。
　　评论里清一色夸她素颜好看。
　　顾染原本的气消了一大半。
　　有人喜欢她，还好。
　　不是所有人都不喜欢她，还好。
　　关上手机，顾染在想接下来的安排。
　　晚上的话，顾染是约了成俞恩柳怡媛两个人一起去拍应援认证照。
　　就是粉丝众筹在地铁站，公交站各个地方做的应援宣传，一般练习生都会去看一下，顺便拍个认证照。
　　离约定的时候还有几个小时，顾染觉得无聊，想说要不要去哪里玩一下，结果想了半天，都只想到了李夏岷。
　　今天李夏岷有课，下课了他一般直接回宿舍，顾染想了想，等会儿楼下拦他，顺便感谢他教的rap。
　　可在楼下百般无聊地等了很久，等到天都黑了，顾染还是没等到。
　　看了眼手机，再不准备，就赶不上约定时间了，顾染瞥了眼迟迟没有动静的大门，“噔噔噔”地上楼去了。
　　……
　　拍摄认证照的过程中，顾染遇到了好多好多粉丝，三个人被围着要了好久的签名，等她回到了宿舍楼下时，已经深夜了。
　　她刚推开大门，就看见了坐在石墩上的李夏岷。
　　顾染心里有些小雀跃。
　　昏暗的路灯一闪一闪，它已经坏了很久了。
　　她忙不迭地关上了门，径直走到了李夏岷面前。
　　“怎么？在等我？”
　　“嗯。”
　　刚一开口，顾染就感到了不对劲。
　　一般说这话，李夏岷能嘲讽她半天。
　　可现在，这简短又沉闷的“嗯”是怎么回事？
　　“怎，怎么了？一副我欠你钱了的样子？”
　　李夏岷不说话，顾染也只能干着急。
　　“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可无论顾染怎么问，李夏岷都不说话。
　　最后，顾染干脆也闭上了嘴，不再说话。
　　“Venora。”
　　半晌，李夏岷才缓缓叫了一声顾染。
　　而且，叫的是Venora。
　　她几乎从来没有听李夏岷用这么生疏的语气叫她，甚至还是叫的生疏的英文名。
　　顾染抿着嘴，不应。
　　可不应，Venora也确确实实是她。
　　顾染知道，李夏岷也知道。
　　“今天过后，真的真的，不要再见面了。”
　　路灯没有再闪烁，它彻底暗了下去，似乎是坏掉了。
　　眼泪毫无征兆地夺眶而出。
　　顾染看不见李夏岷说这话时的表情，同样的，她也不知道在听到这句话时，她又是什么样的表情。
　　不用问原因，她自己分明也了然于心。
　　每次周五，节目一更新，铺天盖地的热搜都是你星。
　　刚才去认证应援，三个人也上了热搜。
　　这种持续的高曝光度下，两个人这么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距离虽然可以解释，但总归是上不了台面。
　　早就该断干净一点，拖到现在，已经是用两个人的依依不舍换来的了。
　　顾染擦掉了汇聚在下巴处的眼泪。
　　她是练习生。
　　是爱豆预备役。
　　说不定几周后，真的会成为爱豆。
　　这一场盛大的双向暗恋，是时候降下帷幕了。
　　今天过后，倒也真是成了冰冷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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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有些故事，点到为止，该结束的，还是要结束。（当然后续肯定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