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文野]精神病》狙击枪

29、激战

　　草薙出云：“第一轮结束，现在开始第二轮，两位客人，押正还是押反？ ”
　　中原中也自然选中了没有子弹的枪，这也证实了他的猜测，可如果太宰治再不做出对策，他们一样会输。
　　中原中也：“押反”
　　八重濑咲：“……正面。”
　　草薙出云手指一弹将硬币弹到空中。

　　蝴蝶忍眯起眼，那个小子…又压对了，运气吗？还有太宰治，局势对他来说压倒性的不利，叫中原中也的男孩子也翻不出什么大浪………那为什么…
　　“你是赢不了我的。”
　　“啧！”这可不像是吹牛皮，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招数吗？

　　蝴蝶忍举起左轮想故技重施，她不信太宰治能挡住她的子弹。
　　枪响的前一秒，太宰治将右手抬到耳边，眼眸专注得可怕。

　　“砰！”左轮的枪口冒出火花，金属相撞的刺耳声响起。
　　中原中也皱眉，声音不对！

　　硬币落到地上旋转，直至停下，草薙出云上前捡起硬币，烟头从他嘴中滑落，他难以置信道：“是反面。”

　　酒馆內哗声四起，谁也不敢相信蝴蝶忍居然会有失手的时候。
　　蝴蝶忍握紧枪的指尖微微发白，纵使内心激荡，面上仍是一派淡然笑意，“我不会失手，你做了什么手脚？ ”
　　“忍小姐，你仔细想想，在你的子弹不会she偏的基础上能阻止它的东西只有一个吧。”

　　“你是说……”
　　蝴蝶忍想起那不同寻常却十分熟悉的碰撞声，而后又回忆起太宰治在赌局开始前的动作，心下猛然一怔。

　　我的子弹被弹开了！

　　蝴蝶忍攥着自己的裙摆不受控制地笑起来，满心满眼都是棋逢对手的兴奋，“怪不得啊，太宰治，怪不得你能让那个男人刮目相看，我承认，我的确比不过你，就算体术中下你也不会轻易输给任何人。”
　　草薙出云：“忍小姐，这到底……”

　　蝴蝶忍：“你还不明白吗？这个男人一早就打好了算盘来邀请我。”她看向大敞的窗外，浓浓夜色掩住了所有人的视线，“大概在离这几百米的地方，一个枪法高超的狙击手正盯着我们，他听从太宰先生的指示调整射击时间与角度，然后弹开了我的子弹，一开始把窗户打开的目的就是这个吧，太宰先生？ ”

　　太宰治：“竟然一下就猜中了，你让我很没面子诶。”他将手指抬到耳边，取下了耳中的联络器。

　　草薙出云：“这不可能。”
　　远程联络狙击手让他射击来弹开蝴蝶忍的子弹，这怎么可能？距离不同，狙击手与蝴蝶忍的射击时间也不可能同步，想让两颗子弹撞在一起只能将角度与时间精准到极致，如果蝴蝶忍的射击提早或者延后，这微小的误差就会导致结果的偏差与失败，

　　更何况如果太宰治和狙击手是靠联络进行交流，想要成功，狙击手就必须拥有超乎常人的反应能力，对枪法的要求也很高，综合起来根本没人能做到这种事。

　　蝴蝶忍：“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要知道人的潜能是无限的，这世上有众多的可能性，太宰先生只是靠自己的能力将它变成了确定性而已。”
　　蝴蝶忍端正坐姿，毫无畏惧，“八重君，选枪吧。”

　　现在只剩下两把枪，概率升到了二分之一，八重濑咲抹了把额头的冷汗，颤巍巍拿起也箱中最右边的那把枪。
　　他将枪对准蝴蝶忍大喊一声“对不起”后扣下扳机。

　　什么都没发生，这把枪内并无子弹。
　　酒馆内的看客窃窃私语，同时不可避免开始喧闹起来，第三轮就是最终战，死亡概率百分之百！

　　蝴蝶忍掩唇轻笑，“看来老天还是站在我这边的，我可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栽倒两次。”
　　太宰治：“谁知道呢……”

　　…………

　　草薙出云的想法有一半是正确的，这场赌局对帮助太宰治的狙击手来说，几乎是个不可能的挑战。但所有人包括太宰治都没想到，在暗处射击弹开蝴蝶忍子弹的狙击手实际并非一人。

　　中岛敦抹掉脸上的鲜血，刚才那一发几乎透支了他所剩不多的力气，仔细一看，他的身体也早已面目全非，受伤最重的左腿甚至难以支撑身体的站立，视线隐隐模糊的他就算能理解太宰治的指令，也无法达到预期的反应速度，要不是……

　　中岛敦轻声道：“……谢谢。”他的手扣着扳机，手背上覆着另一人骨节分明、枪茧纵横的手掌。
　　芥川龙之介以将中岛敦几乎圈住的姿势站在他身后，要不是他的帮助，中岛敦发抖的手指甚至连扳机也扣不上。

　　芥川龙之芥：“感谢在下的话，你从这里跳下去怎么样。”他用手捂着脖子与肩相连之处的狰狞血口，若是对方再咬偏一点，他今晚可能就得交代在这儿。

　　中岛敦：“……今晚就到此为止，如果下次你再将枪口对准太宰先生，我绝不会放过你。”
　　芥川龙之介推开他，中岛敦体力不支倒在地上，他抬头，对上一双冰冷的银色瞳孔，如同流动着混入血浆的水银，妖冶又幻彩，裹挟着扑面而来的血腥气，他怔了怔，听到对方说道：“在下不会输。”

　　中岛敦：“…………”

　　…………

　　十几分钟前。
　　很难想象中岛敦在背着一把狙击枪的情况下还有那样快的移动速度，他奔跑在黑夜里，如同一只训练有素的斗兽般敏捷，芥川龙之介只要稍不注意子弹就会从各方位she来，好在他从未落下过近身格斗训练，靠着极佳的视力与应对能力避开这些子弹后，迅速躲到天台的后方。

　　失策了，他身上唯一的武器就是手中的SVD狙ji枪，拿狙ji枪来近战可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东堂家的食人虎威名远扬，虽然他从未见过对方的实力，现在看来的确是不可小觑……
　　令人火大！

　　芥川龙之介握紧枪，全身的肌肉紧绷着，装备与弹药严重不足了他毫无疑问处于被动，人虎虽实力强劲，却也不知他的底细，一定有什么偏差补全的方法打败那个傲慢的小鬼。

　　无数次濒临死亡的芥川身体早已培养出一种自我保护的本能，面对危险会自主做出连他都意想不到的回避行动，因此在他的身体猛然开始动作时，芥川下意识抬头望去，

　　中岛敦不知何时来到他头顶不到一米处的天台上，黑洞洞的枪口直指他的脑袋，两颗金色的眼珠子泛着渗人的红光，杀气四溢，芥川在千钧一发之际举起SVD挡在身前，威力巨大的子弹撞上枪身，擦出微弱的火花，他脚步不稳向后退去。

　　那小子什么时候上去的？根本没听见脚步声！

　　中岛敦趁他身形不稳之际连开数枪，芥川无奈往旁边一滚，同时拉动枪栓朝中岛敦所在的位置枪击，被SVD的子弹打中可不止断胳膊断腿那么简单，对方迅速跳下天台躲开子弹，抬眸望去却已找不到芥川的身影。

　　中岛敦换下弹匣，“你只会躲吗？出来。”看来对方除了SVD并没有带其他武器，虽然远程射击一流，近战却不怎么擅长的样子。不，还不能确定，还藏了什么底牌吗？

　　一团黑影从天台后冲出，中岛敦心下一惊，举起枪，子弹打在黑影上，软绵绵轻飘飘的感觉传来，他暗自警惕，没打中？

　　不对！

　　芥川龙之介挥开用来诱敌的黑色外套，径直中岛敦冲过去。

　　中岛敦所使用的m1911弹匣是七发单排模式，两颗子弹浪费在芥川的外套上 ，还剩五发，加上m1911是单发射击，对方不可能再像之前一样频繁地浪费子弹。

　　果然，中岛敦如芥川预料那般减慢了射速，但依然精准，其中一枪差点正中他的脑袋。

　　在枪斗中，有两样东西必不可少，一是枪法，二是计算。
　　在枪斗高手眼中，自己的对手不再是生命体，而是个需要与环境一起被全方位统计的模型，预算对手的下一步行动，然后避开伤害做出相应的决策，任何一个死角都不能放过地给对手造成最大的损伤，这就是枪斗的精髓。

　　但以芥川现在这样被动的状况，想胜利光是预判可不够，只有一把SVD四发子弹的他必须获得更多的筹码，就算不得不舍弃一些东西。

　　在芥川离中岛敦只剩不到三米时，中岛敦的shou枪还剩三发子弹，他的眼神尖利如刀光，手指在扳机上蓄势待发。

　　“居然扛着一把狙击枪就冲过来，少看不起人了！”

　　“砰砰砰！”中岛敦朝前方三个不同的方位连射三枪，完全堵死了芥川的退路。
　　芥川龙之介脚步并未停下，心中却猛然一惊，两秒之内连she三发子弹？开什么玩笑！

　　就像之前所说，M1911是单发射击，想做到两秒连she不仅需要极高的手速，对使用者手臂的承受能力也要求极高，但这点疼痛对无数次在斗兽场上厮杀的中岛敦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既然子弹的射击时间几乎趋于同时，那不论芥川龙之介怎么躲也绝不可能避开子弹。

　　“在下可没说要躲。”芥川微偏身体避开要害，子弹she入他的肩膀，他双脚一蹬来到中岛敦面前。

　　中岛敦：“你………”糟了！现在已经来不及换弹匣！芥川等待的就是他将子弹she完的这一刻，说起来中岛敦当初似乎也这么对他做过，慢慢地消耗子弹，然后致命一击。

　　中岛敦咬牙，绝对不能输！他竟然伸出手抓住SVD滚烫的枪管，在芥川开枪的前一秒往上拽，子弹偏离划过他的眼角，留下一道狰狞的血痕。

　　枪管震得中岛敦虎口发麻，手臂止不住地颤抖，手掌上也布满了被烫出的软红血泡，芥川龙之介并未妄想这一枪能打中他，还未等中岛敦调整好手臂，SVD往下一砸猛击中他的头部。

　　中岛敦脑部受创，眼前一阵发昏，模糊的视线中，芥川已拉动枪栓将枪口对准了他。

　　该死……要晕过去了……

　　“就算再怎么强，也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小鬼，太过信赖自己的能力以至于被敌人钻了空子，说到底，‘食人虎’也不过如此。”
　　芥川龙之介：“胜利可不是急于求成就能得到的。”话音未落，手指已扣下扳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