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6、谁才是朋友 ...
-
“约书亚……”
看着病床上像个脆弱的瓷娃娃一样的男孩，杰克抽抽鼻子，努力忍住快要掉落的眼泪。他的身旁站着代替亚伦陪伴他的瑞德，后者将手轻搭在他肩上。
“别担心，医生说他应该能在一两天后醒来，到时候我们再来看他好吗？”瑞德轻声安慰。杰克点点头，依依不舍的跟着他离开了病房。
医院的主色调永远是白色的，空气中充斥着不会消散的消毒水味。来来往往的人们的表情总是沉郁的。
西尔维斯特侧身让过一队推着急需抢救人的医护人员，余光瞥到焦急万分的家属跟在后面。
他默然前行，最后停在了一间病房前。西尔维斯特推开门，看到房间中央摆着一张病床，上面安静的躺着约书亚，房间中只余机器所发出的滴滴声。
西尔维斯特慢步到病床前，俯视着男孩，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病床上的约书亚看起来是从未有的脆弱，脸庞苍白得像是一张纸一样，没有血色。唯有微微起伏的胸膛让人看出他还活着。
“你就是个混蛋。”无声的房间里突兀的响起了西尔维斯特的声音。
“你指的是哪件事呢，亲爱的？”
在“昏迷中”的约书亚睁开了眼睛，“啊，我想想，你说的不会是我为了救杰克而受伤了的这件事吧？我真感动呢~你在怪我没有保护好自己吗？”
“你根本不可能死。”
西尔维斯特冷冷地看着他。约书亚撇了撇嘴，讨了个没趣。
“如果不是中途杀出了这么多意料之外的人，按照我的计划，可以没有一个伤亡的，当然除了那个倒霉的劫匪。这可不能怪我啊是不是？”
“你明知道我的并不是在说这个问题，我只想知道你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将其他人类置于危险之中。我奉还你的原话，你是故意的。”他弯下身，直视约书亚的双眼。
“你有看到他吗？”约书亚没有理会西尔维斯特的问话，他支起上身，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的更近，毫不畏惧的回视着对方，“我是说那个金发眼镜男，”他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微不可查的讥讽，“你以为你瞒的很好吗？我不得不说，这个世界的神真是眷顾我。”
他重新躺下，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更舒服的躺在床上，随后继续说到，“哎呀，说实话一开始我只想更加接近霍奇纳他们，获得些情报。但是，真讨厌啊，小孩的身体就是有一点不好，就是那些成年人永远不会把你当回事。所以我不得不急中生智，想到了一个‘英雄救美’的方法。没想到一切都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期，包括我收获到的情报。”
就在他说话的同时，没有错过西尔维斯特微微收紧的右手。约书亚饶有兴味地抬眼扫视他的脸，毫不意外的仍然是一张冰块脸。颇有些遗憾地叹气后，用一种普普通通的语气丢下了一个“重磅炸dan”：“从我在警局门口第一眼看到他，我就知道，金发眼镜男那家伙，根本不是人类吧。他太奇怪了。呜，我可从没见过这样的例子。”
“虽然他不是‘人类’，但奇怪的是，我仍然能看到他的‘灵魂’。而且我还看到这家伙现在可是一点儿也不好过啊。嗯，我想想，总觉得他好像在纠结着什么，至于他在纠结什么，你应该很清楚吧！”
约书亚仰起头，对西尔维斯特露出了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
“就算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
“确实，他的身份只占你所隐瞒的一切的冰山一角。我没有你那种偷看别人梦境的变态能力，所以只能一点点来咯。但我又想了想，你为什么想要帮助霍奇纳他们，突然想通了一点。”
说完，约书亚伸着胳膊想去够着西尔维斯特的手，但中途被后者牢牢抓住了手腕。约书亚睁大着眼，显得有些吃惊，因为他通过西尔维斯特抓住手腕的手，感受到了手主人的颤抖。
他猛地抬头，又好气又好笑的说到：“说真的，你就不能在一些大事上紧张点儿吗？我有那么可怕吗？”
“……”
“唔……你这家伙……放松点好啦！我又不会打你，还是怎的。”
“算了，不管你了。我要继续说啦！”
“你猜我第一眼看到他后是什么感觉吗？我嗅到了一场‘风暴’即将降临，而它的源头就是那个与这个国家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金发眼镜男。而我敢打赌，你这个烂好人一定又想出手了。你大概会想，‘如果没有人来帮这可怜的家伙，人类世界早有一天会爆发出相当可怕的事情’。”
“而你接近霍奇纳他们，是因为你选择了他们作为这个‘风暴’的突破口。
‘解铃还须系铃人’，啊，这是我从人类电影里学来的词。要想让这场风暴消弭于无形之中，只能靠眼镜男自己出手。你的目的大概就是引导BAU这群‘心理医生’来帮助他？”
“你还知道了什么……”
说到这里，约书亚用一种近乎怜悯的眼神看着西尔维斯特，“你果然还是像个小孩子一样啊，用的手段都这么幼稚，一眼就可以看穿了。”旋即，他又发出了相当夸张的重重的一声叹气。
“虽然我能猜出我刚刚说的那些事实。诶，但是啊，那场大风暴究竟是什么呢？我是真的没有线索啊。要不让我们两来玩一个游戏。要是我的猜想说对了，你就点头怎么样！你这家伙摇什么头嘛！我可是病号，你得听我话……等等……呜哇！你轻点！”
“够了。”西尔维斯特用力将约书亚的头重新按回病床枕头上，“我不想在听你在这里装疯卖傻了。”
“你这么说我真的好伤心啊~”约书亚委屈巴巴地说着，再次向他伸出手。这次直接被西尔维斯特挥手挡开。
“事到如今，你还在这儿惺惺作态吗？”
“你也太过分了吧！人家只是为了知道真相使了一点点手段而已！”
“我说过现在不是告诉你的时候。而且，经过了这次的事件，让我更加确信，你是最不应该知道真相的人。因为你永远都是一个不值得信任的冷血混蛋——人类的生死对你来说根本不是值得考虑的事情！你只是喜欢混乱罢了！”
“你甚至享受着人类挣扎在混乱时的样子。这样的爱好恕我不敢苟同。”
话音未落，房间里的气氛倏然变冷。
“你说的不错，我对于这些家伙们的生死一点也不关心，既然他们又不属于我，为什么我要费尽心思去保护他们。况且他们也早已无药可救了，难道不是吗？就算我对真相一无所知，有一点我还是能猜得出来的：这场灾难一定是人类咎由自取的。而你难道天真到要唤醒这个‘装睡的’物种吗？”约书亚脸上的笑意彻底消失，语气里的轻蔑之意也毫无保留的展现出来。
“如你所言，我的确很幼稚。也许我所做的一切都是飞蛾扑火，人类也许远不到值得拯救的高度。我憎恶人类邪恶的一面，但是即使在黑夜中也会存在着明月和星辰，那部分的人类值得。他们不应该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死去。”
“我无意拯救那些早已从心里就已经腐烂了的人类。我只是怜悯那些灵魂未被玷污的少数人类。”西尔维斯特缓缓说道，慢慢地一步一步退向病房门口，“我和你从一开始就是完全相反的两类人。若你执意要介入这个混乱的局面，我也不介意与你为敌。”
约书亚沉默地看着他走向门旁。西尔维斯特也不言不语，站在原地好一会儿。
僵持了几分钟后，房间中依旧静悄悄的。于是，西尔维斯特转身，手搭在门把手上，准备离开。这时，在他身后传来了约书亚的声音，
“你就这么厌恶我吗？难道我在你眼里就只是与你为敌的存在吗？”
西尔维斯特没有转身，只是静静等待下文。
“西尔……不，Homerm。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再为他人的命运苦恼了，无论如何，这个世界人类的痛苦不该成为你的负担。”
“即使我装作又聋又瞎，痛苦依旧会在那里。很久以前，我就得到了这个教训，那样的结局……”他在这里停顿了许久，久到约书亚以为他不会再回答。
“你看不到，也对于深陷其中人的生死毫不在意，这注定了我们或许就应该分道扬镳。”说完，拉开门径直离去。徒留伸出手想要挽留他的约书亚坐在病床上。
良久，约书亚短促地笑了一声，用小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自言自语道：
“小崽子，耍什么帅呀。”
---------------------
“叮咚”
史蒂夫家的门铃响起。
看来是到了，他想到。随即站起身，为门外的访客打开了门。不出所料，门外站着金发男孩——阿尔弗雷德，脚边还放着一个小小的旅行包。
他看着阿尔弗雷德，侧身让出了门口，说到：“你的房间我已经帮你收拾好了，就在里面。希望你不要介意，那儿有点小。”
男孩眨着亮晶晶的眼睛，突然用双手抓住了史蒂夫的右手，并且以一种相当夸张的频率上下摇动着，“哎呀，没关系啦，虽然你家的房子是挺小的，不过你能让我住真是太好了，我住酒店都住腻了。”
史蒂夫苦笑着也回握他的手，“没什么，毕竟你也帮我解决了‘睡眠问题’。”
“小事小事！”阿尔弗雷德松开手，拍了拍他的肩，啊哈哈哈哈地笑着。然后转身走进房子，去查看他的房间去了。
希望自己没有惹上一个更大的麻烦。史蒂夫关上大门，长吁一口气。
TBC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还是来了|ω?`)
这章含有大段对话，不知道你们会不会不喜欢看这种
而且写的时候发现自己前面写的情节好像有矛盾的地方，差点圆不回来，给自己跪了orz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