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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   江沅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地上,天很黑,乔若跪在她的身边,双手撑地,她的脸就在江沅的正上方,头发还在不断的滴水,滴到江沅的脸上。
      她的身后,站着唐寄棠,也是一身水。
      “江沅。”
      江沅头晕,腹部痛,呛了水,眼睛喉咙鼻里也在痛,好像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好的地方。
      她很艰难地挤了一个笑容。
      “若姐……”
      “你差点儿就死了……如果不是我跟唐寄棠忽然想下来走走。”
      乔若应该是性情中人,对她这个萍水相逢的人,也不吝啬善意。
      “谢……谢。”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
      乔若咬牙:“我不是要你感激我们。你看看清楚,他不爱你,不管你死活。”

      江沅眼泪瞬间滚滚而下。
      看得清楚,一直都很清醒,只是她理解错了“在一起”和“爱”之间的关系。

      --

      江沅很少哭。
      小时候,完不成妈妈交的任务,或者出于小孩子的天性偷懒,被妈妈惩罚时,也曾哭着揪妈妈的衣角,可是她的眼泪不值钱,打动不了妈妈。
      渐渐的,江沅就不再哭了。

      陈齐的死,是妈妈告诉她的。
      当时妈妈说:“陈齐死了。淹死的。看看,不学好的人,就是这个下场。”
      江沅没有哭,只是不信。
      “他会游水。”
      妈妈的的笑很刻薄:“淹死的都是会水的。江沅,你要是再跟他学,就是这种下场。”
      江沅没有见到陈齐最后一眼,也没为他掉过一滴眼泪。

      后来,妈妈过世,江沅也没有哭。
      妈妈多年扭曲式的控制,让她几乎没有正常人的喜怒哀乐。

      当年从楼上跳下来,摔断了一条胳膊,痛疼和脑震荡带来的恶心和呕吐,也不曾让她哭过。
      倒是妈妈哭了。
      “沅沅,连你也要逼死妈妈吗?你想要什么自由?”
      江沅不理解妈妈的反应,甚至不惧怕死亡。
      太快了,无法反悔,掉下去人就晕了。
      而且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自由。
      她都不是想寻死,是妈妈对陈齐死亡一事的态度,让她一时冲动。

      走到今天,再一次濒死过一回,江沅知道了恐惧。
      假如自由就是意味着痛苦,眼泪和死亡的话,倒不如像以前那样无知无觉。

      --

      唐寄棠弯下腰,小心提醒:“若若,把她送回房去。我们也该换下衣服,小心冻感冒。”
      乔若手撑着地想站起来,晃了一下:“唐寄棠,你来抱她。我没力。”
      唐寄棠刚要上前,乔若的另一边出现一双腿。
      是盛时。他黑色的裤子裹着腿,也是全湿透了。
      为了救姜夕媛。

      “我来。”

      “滚开!”乔若狠推盛时一把。她应该是真的很有底线和原则的人。

      “若若。”唐寄棠安抚性地摸了摸乔若的头,拽着乔若一只手臂,将她拽起来,抱在怀里,“交给他处理吧。我们始终是外人。”偏过头,他冲盛时一点头,“你来吧,我们去换身衣服。”

      江沅闭上眼睛。
      身体被轻轻抱起,贴得近,可以听到熟悉的呼吸和心跳声。
      这是她曾经迷恋过的。

      一直与人隔着距离,遇到盛时时,江沅很喜欢与他的肢体接触。接吻,拥抱,都觉得开心,最喜欢的还是在床上的肌肤之亲。裹着被子,皮肤贴着皮肤,最最亲密的姿势,最最亲近的人。
      记忆里,这些场景都伴着热和汗。现在,江沅只觉得冷,瑟瑟发抖,咬着牙关也无济于事。

      --

      盛时将江沅抱到房间里,用热水冲了个澡,用大毛巾裹了,头发擦到半干,放到床上用被子裹紧。
      江沅一直闭着眼睛,睡着了一般,只身体一直不停的打着颤。

      盛时随便穿了套衣服,上了床,将江沅抱在怀里。
      “是不是冷?”
      江沅还在发着抖。
      “我没……推她。”江沅很虚弱,有气无力的。
      她也没指望盛时相信。
      盛时的下巴抵着江沅的头顶:“我知道。她说你是想救她。你不会游泳,逞什么能?”
      江沅头晕,无法正常思考,愈发不明白姜夕媛到底想做什么?
      不是要栽赃她吗?为什么要这么说?
      她只会实话实说:“我也……没想救她。”

      盛时“嗯”了一声。
      江沅不明白他发出这个字的意义。可是她很累,身心俱疲。明明有很多话想说,比如,“我们提前解约吧”,还有“我不爱你了,盛时”,可是不想讲,连嘴唇的张合都太费力。

      --

      姜汐潮在外面敲门,盛时轻轻放开江沅,掖好被角,走过去开门。
      姜汐潮:“媛媛受了惊吓,一直找你。”
      盛时点了点头:“我过去看看她。”

      出了门,在两道门的中间,姜汐潮凑近盛时。
      “盛时,媛媛不让我说。你知道媛媛就是这样,太善良了。刚才她说江沅是想救她……”他压低声音,十分愤慨,“其实是江沅推她的。她怕影响你们感情。”
      走廊昏黄的灯光下,盛时脸阴沉沉的。
      “真的?”
      “这能乱说吗?就是媛媛她……太傻了。”
      盛时冷着脸点头。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门边,盛时敲了两下门,抢先打开门。

      姜汐媛躺在床上,眼角还带着泪。姜汐潮的女朋友在陪着她,盛时一进来,两人主动离开,帮着带上房门。
      姜汐潮女友回头瞅了眼紧闭的房门,略带着一点艳羡:“盛时真喜欢你妹妹啊。”
      姜汐潮得意一笑:“我这个妹妹啊,值钱着呢。把盛时吃得死死的。”

      早些年盛时对姜夕媛倒没什么特别,后来抱错的事被发现,姜夕媛的善良懂事忽然让盛时心动,为爱甘当备胎,一当好几年,还找了个江沅做替身。
      姜汐潮本事不大,野心不小,以前盛时不太爱搭理他这个表哥,自次爱上姜夕媛,盛时对他这个未来的大舅哥那是真的没话说,可以说是有求必应。
      盛长胜就盛时一个独苗苗,以后盛时接手了公司,媛媛嫁给盛时,那他姜汐潮在盛氏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前途无量。
      也算他家没白养这丫头一回。

      --

      盛时在床边坐下。
      只开了床头灯,姜夕媛眼睛亮晶晶的,明显还闪着泪光。
      “时哥。”
      “好点了吗?”
      “嗯。刚才吓死了,还以为要死了呢。时哥,你还在怪我吗?”
      盛时帮她掖了掖被角。
      “要怪你,还会急着救你吗?”
      刚才那一幕,很让姜夕媛得意。盛时毕竟最爱的是她,江沅陪睡多久都没用。
      “时哥……”她一把握住盛时的手。盛时做了个抽手的动作,又反握住她的手。
      “别多想,早点休息。”
      “你陪我。”她脸微微一笑,“我是说就坐在这里看着我睡,不是……”
      “不是哪样?”盛时笑着问,明显明知故问。
      盛时的反问让姜夕媛脸更红了,垂着眼皮,一脸欲语还休。
      “我……我还不知道……要不要给他一次机会。”
      盛时的笑容僵了一秒,似失望,也似无奈。
      “我明白,你一向善良,毕竟好几年的感情,一时放不下,也能理解。”他的脸上有无限柔情,“我说过,我只希望你能幸福,不管这种幸福,是不是我亲自给的。”
      姜夕媛眨了眨眼睛,又快哭了。
      “时哥……”
      盛时抽回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媛媛,刚才人多,我没细问,你老实告诉我,真是江沅想救你,而不是”他眼中闪过一抹阴戾,“……她推你下水?”
      姜夕媛拼命摇头。
      “我要听实话!”
      姜夕媛愣了一下,扑过来,搂住盛时的脖子,呜咽起来。
      “大家都知道……你喜欢我……我身份太敏感……嫂子讨厌我也能……理解……时哥,我……我真的不想影响你们感情……刚才我宁愿你先救的是嫂子……我不想被人戳脊梁骨。”

      --

      落水那个小插曲很快过去,毕竟没真出人命,又是和自己无关,刚才没进行的项目,当然是继续进行。
      谈论间很自然提到刚才落水的事,盛时紧张姜夕媛有目共睹,加上姜汐潮的添油加醋,盛时在众人眼中,就是为了姜夕媛命都可以不要。
      有女人在羡慕姜夕媛,也有男人,暗暗的,打上了江沅的主意。

      十二点多,李松柏悄悄摸上二楼。
      他喝了不少酒,走路摇摇晃晃的。正所谓酒壮怂人胆,酒精也能催发性/欲。江沅的美貌,还有她落水后显露的身段,都在刺激着李松柏的神经。他常年在女人堆中打滚,玩得也开,出格的玩法没少弄,可是肖想盛时的情人,那就太出格了,要不是刚才盛时救人时表露出来的态度,他还真没这个胆。

      李松柏刚上二楼,巧了,正好看到盛时从姜夕媛房中出来。盛时衣服穿得很随便,完全可以用衣衫不整来形容。
      李松柏心下了然,立即冲盛时打了个意味深长的招呼。
      “盛哥,辛苦了哈。”这个时间了,绝对是刚和姜夕媛上过床偷溜回来,试图掩人耳目。

      盛进停下,随意一笑。
      “这种辛苦事,李总不也没少做。”
      李松柏哈哈笑,凑上前,喷着一口浓重的酒气。
      “理解理解,男人嘛,就是要多出点力。”他搓了搓手,干笑两声,“媛媛睡了?”
      “嗯。”见李松柏欲言又止,又问,“李总有事?”
      李松柏嘿嘿干笑,几乎凑到盛时耳边。
      “盛哥,兄弟我有个不情之请。”
      盛时十分无所谓:“有话直说就是了,第一天认识啊,我什么性格你们不知道,能帮一定帮。”

      要的就是这句话。

      酒精刺激着李松柏,为了下半身,这张脸不要了。
      “盛哥,这样的,我看你跟媛媛是成了。那……”他往江沅那边呶了呶嘴,“你能不能……嘿嘿……能不能把江沅借兄弟玩一次?”
      说完就忐忑地看着盛时,好像解释一般低声嘀咕:“你知道我就好这一口……这不,我看盛哥你对她也不上心……要不然也不敢……”

      灯光昏暗,盛时面无表情沉默。
      李松柏暗想造次了,刚想挽回,盛时忽然轻嗤一声。
      “看上她了?”

      这是……有戏?!
      李松柏狂喜,感觉自己马上就能摸进屋,抱着江沅为所欲为。
      “太嫩了,一掐估计都能出水。盛哥你就是艳福不浅……”李松柏两只手在空中做了个抓握的动作,“那胸,我这手都不知道能不能抓得下……等下我得试试。不知道叫得好不好听?”

      盛时抿着唇,耐心得听他说完,忽地转身,走到江沅住的那间房门口。
      李松柏:……
      这是行,还是不行啊?

      盛时吊儿郎当的一偏头:“李总,还愣着?”

      我……我去!盛时太够意思了!
      李松柏乐得几乎找不着北,几步跑过去,跟着盛时溜进门。

      和三楼一样的格局,外面是一个大的会客室,里面是卧室,卧室连着一个非常大的临湖露台。
      会客室没开灯,卧室的门是关着的,门缝下露出一点点昏黄的光线出来。
      李松柏浑身燥热,眼睛刚适应黑暗,正要道谢,忽得觉得面门一痛,人往后跌了几步,还没站稳,腹部就被狠狠地踹了一脚。李松柏连叫都来不及叫一声,又有拳头砸到脑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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