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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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着实猜不出来，还是根本没有好奇过？”
八岐冰凉的手指在收回时，轻轻点在燕青的手腕上。
青年的骨架偏小，用手细细一箍就能把整个手腕给握住。眼下腕间还沾着几滴水，在俩人的注视下慢慢从白净的皮肤上滴落。
燕青闪电般把手缩回，动作幅度显得很是仓促。他转动着右手，诧异地在皮肤上自己观察，甚至到后来还撩起袖子将手肘靠近眼睛，上上下下确认了好几遍，才恍惚看向八岐。
“你就是那个王八绕圈？”
面前的男人眸色猛地暗了下来，八岐把玩着瓷碗中的糯米，玩味道：“王八？”
视线落在男人手掌间被悠悠凝聚的黑气吞噬的糯米，燕青用屁股往后挪了一小点距离，结结巴巴开口道：“不不不，不是说您是王八，就是我以为您是那圈王八...不对，我的意思是您就是我手腕上那一圈...”
燕青停顿了一下，他将那个图案在脑子里来回回忆，最后才不确定接话道：“鸟？”
见燕青已经慌乱到连敬语都冒了出来，八岐脸上的愠色稍稍散了点，他双手交叉摆在腿上，纠正道：“是鹌鹑。”
鹌鹑，所以他是坐实了鹌鹑这个称号了是么。
在权衡是现在抗议一下“鹌鹑”还是和男人正色讨论你这条蛇究竟怎么来的这俩问题后，燕青咬咬牙终究还是选择认怂。
“所以，你就一直在我身上？”
话音刚落，燕青就感觉自己说的好像稍稍有这么一点不对劲，他捏了捏手里的粽子刚想纠正一下，八岐却直接点了点头。
手指一个用力，糯米从粽叶破了的边缝里窜出来少许，燕青撇着嘴一边补救一边问，“可是为什么要缠着我？”
这八岐大蛇的传记里明明说了想亲自看看这人世间，现在这蛇好不容易出来了，别人也都以为他被退治了，按道理说这位邪神不应该去别的地方该吃吃该喝喝，这么就赖上自己了呢。
燕青暗搓搓想着，手里的棉绳也跟着狠狠打了个死结。他瞄了一眼八岐，手里便又拿了两片粽叶开始新一轮的制作。
在燕青往粽叶里填米的时机，八岐眨着眼沉默数秒后说道：“因为你身上有我的烙印。”
手一抖，糯米洒出来了大半，燕青瞪着眼死都没有想到自己身上还有这样的烂摊子。他慢慢深呼吸，良久问出来最关键的问题：“那你是来杀我的么？”
剧本里都是这么写的，大反派在主角身上留下烙印，不就是日后看着小鹌鹑活蹦乱跳，把自己养的白白胖胖充满希望后，循着烙印找上门再一口嗷呜掉吗。
燕青觉得自己想的没有毛病，就是不知道面前的男人脸色为什么再度暗了下去。
难不成是被自己说中了，还是嫌弃自己现在还不够白白胖胖？
米粒在手掌心攥得有些疼，燕青吸着鼻子无端委屈上，“那我努力多吃一点，把自己养好一点，让你吃起来不硌牙。”
八岐好半天才理清楚小鹌鹑的脑回路，听到对方已经越说越离谱的时候，他按着眉心只觉得头开始有点疼，“我不吃你。”
“所以你吃我的时候要快一点，要不然想想都疼。还有你吃都吃了，能不能......”燕青小嘴还在叭叭叭，他正试着劝服八岐能不能吃完后把自己也变成蛇魔，这话才开了个头就被八岐冷冰冰甩过来的四个字给堵住了嘴。
“你不吃我，那你来干嘛？”燕青下意识觉得八岐不会对自己干什么，就大着胆子叫板，“吓唬我很好玩吗！”
燕青以为的叫板在八岐看来根本就是小鹌鹑从翅膀后面探出头来，在自认为的安全距离中蹦跶来蹦跶去。男人眯着眼睛看着这只胆大的鹌鹑，见他果然在接收到自己的目光后又悄悄缩回了头。
“你忘了。”八岐舔了舔自己的尖牙，说完后就垂下眼开始学着燕青的样子拿起粽叶开始捣鼓起来。
燕青只感觉这蛇在糊弄自己，但是他又找不到理由去反驳，更没有勇气去逼问，就只好顺着他的话敷衍道：“好的好的是我忘了很多事，是我的错。所以你就赖定我了是么？”
八岐手里的粽叶被拧巴地乱七八糟，见燕青望过来就用手指微微挡住了一些。男人挺着腰背，抬眼轻轻“嗯”了一声。
燕青死命往糯米里塞肉，摸过棉绳正努力绑着的时候，男人那双节骨分明的手就又探了过来，手中还握着几枚金灿灿的鳞片。
见燕青半晌没动，八岐动了动又往手中多塞了几枚。
“你们人类不是最喜欢去狭缝边缘找鳞片吗？”八岐眨着眼，语气不喜不怒，“眼下只有蛇魔的，你若嫌弃，往日我带你回阴阳狭缝中去找找我的。”
燕青一手拿着粽子，另一手又因为刚刚捏过五花肉而满手都是油乎乎的。他举着手无措又茫然，只能示意对方先放下，“啊，那你先放桌上叭。”
见他收下了，八岐瞳孔微微缩拢，整个人都显得心情愉悦起来。
虽然不知道男人究竟想要做什么，但是赶又赶不走，就当偷偷摸摸养条蛇吧，不出意外还得防着晴明他们。
也不知道八岐这尊邪神到底隐藏了什么。
擦过手，将鳞片收起，同样心情愉悦的燕青觉得不去多想，他借着自己直起身去拿新的粽叶的空档好奇看了一眼八岐的粽子，表情瞬间一言难尽起来。
“冒昧问一句，你往里面又塞肉又塞蜜枣又塞樱花的，想毒死谁！吃甜粽就把肉给我挑出来！你知道现在猪肉有多贵嘛！”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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