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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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101》节目组资金雄厚，特效舞台闪耀辉煌，不比十年后差多少。节目录制开始，练习生依次走进现场，挑选自己心仪的座位。
颜楚专注地盯着屏幕，没多久就在镜头中看到熟悉的人——
宁阳雨只身一人，身上贴着致美娱乐的贴纸，一进来镜头就在他脸上打了特写，同时现场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叹声。
“这不是和颜楚一个团的宁阳雨吗？”
“是啊，实力很强的。竟然跟我们一起参加节目，完了，出道位少了一个。”
“那颜楚会来吗？”
“他们一个公司，参加节目会一起出场的。没见到他应该就没来。”
“那就好。”
……
颜楚能在会议室听到声音，现场的宁阳雨自然也能听到，‘颜楚’两个字就像毒刺一样刺入他的耳膜，自己姓名前限定词还要加上颜楚，他心情不爽，旋即想到在录制节目，要做好表情管理，于是笑着对镜头打招呼。
宁阳雨的大众印象极好，去年颜楚像病毒一样袭击了娱乐圈，所有人都看到了他那张上帝独爱的脸，以及啼笑皆非的业务能力，伴随着颜楚的负面新闻，男团ICE也获得不少关注。
大家慕名去嘲讽颜楚的舞台，自然也能看到团中实力最强的宁阳雨。
在颜楚的衬托下，宁阳雨认真的态度格外博好感。
宁阳雨笑着一路走上阶梯座位，准备挑选座位，第一期节目关乎后续排名，初舞台不可能照顾所有人，如果不能让观众看到自己，就失去了出道先机。
目前出场的都是真正的新人练习生，出道不超过半年，没有人气，只有宁阳雨咖位最大，大家都想和他坐在一起，这样后期剪辑宁阳雨的镜头时也会顺带让自己出镜。
但宁阳雨也有自己的算盘。
他没理会新人抛出来的橄榄枝，径直望向最高处的C位，那里的位置和其他座位有着明显的差别，金色的K像在庄严宣告——这里是王的位置。
只要进现场，就没人能忽略它的存在感。
参加节目的人谁不觊觎C位？但是只有最强的人才配得上它的光芒。
宁阳雨目不斜视向上走，周围的新人小心翼翼地惊呼，眼睁睁看着宁阳雨走到C位宝座前，坐了下来。
第一位C位诞生，庄严音乐响起，镜头齐刷刷对准宁阳雨，好不风光。
颜楚有些无聊地看着宁阳雨作秀，冷不防付星予突然在耳边开口。
“这是你朋友吧，你们一起来参加节目？我也是。”
付星予被推拒后在吧台冷静了半天，想着颜楚刚刚的哼唱，非常不甘心，于是放下身段主动坐到他旁边，正好看到屏幕中隐约有印象的脸。
这人是颜楚的队友，估计两人关系很好，所以颜楚才急急忙忙看现场，连他的示好都忽略了。
既然情有可原，付星予很大度地谅解了颜楚的轻怠，心里的不甘也慢慢消散，甚至还友好地提起话题。
当然付星予记不住这个无名之辈的名字，便以朋友指代。
颜楚听到付星予的话，轻轻嗤了一声，连不认识的陌生人都认为他们是朋友，而宁阳雨却偏偏在这个节目背叛了他。
上辈子他幻想过如果宁阳雨有机会站在他面前，会不会道歉，可重生后在医院读到宁阳雨的心声，颜楚就再也不幻想这种事了。
植物腐烂到根，就没有必要拯救，他和宁阳雨的友谊也是如此。
颜楚转头认真对付星予道：“我们不是朋友。”
付星予为了搭话和颜楚靠得很近，猛然看到对方的脸，也被他那双清亮的眼眸炫得晃神，都忘了自己原本的目的。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无话，播放器静静播放着现场的一举一动，直到另一人出现，让颜楚坐直了身体。
导演深知观众的探知欲，镜头从下到上慢慢偏移。
来人穿的是纯黑衬衫和西裤，肩宽腰细，身姿挺拔，走起路来淡定又从容，带着少许成熟男性的魅力，轻而易举地霸占住所有人的目光。
随后镜头才给他脸部特写——显示器中的青年肤色冷白，脸部线条干净利索，眼睛是标准的丹凤眼，眼窝略微内陷，显得眼神深邃又迷人，眼角下方还有一颗小小的泪痣，按理说这张脸应该是浪荡多情的样貌，偏偏他一进来就半垂着眼，紧抿薄唇，面无表情，天生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峻气质。
正是裴焕之。
十一年前的国际街舞少年组冠军，第一位获得世界级街舞冠军的中国人，当年报道铺天盖地沸沸扬扬，成为所有同龄人学习的榜样，和在座的各位小白练习生根本不是一个量级。
不过后来他再也没参加过比赛，裴焕之的名字便慢慢消失在大众视野。
时隔这么多年，世界冠军竟然再度出山参加选秀节目，谁不说节目组牛逼，能请来这么重量级的人物。
播放器中练习生的惊呼此起彼伏，大家默默猜测裴焕之会不会争抢C位，连宁阳雨的表情都带上些许紧张。
毕竟他是最有资格挑战的。
但裴焕之丝毫不理会其他选手的呼喊，他目不斜视，随意找C班一个附近没人的位置坐了下来，闭目养神。
现场陆陆续续有其他练习生入场，镜头时不时扫过裴焕之，他低着头，看不清表情，身边仍旧没人敢坐过去。
颜楚看着镜头中未来的大魔王，没想到年轻的时候就是一张冷漠的扑克脸，和后来没太大差别。
“这是我师兄，裴焕之，当年的世界冠军。”付星予见颜楚盯着屏幕目不转睛，语气带着压抑不住的骄傲。
颜楚小声地哦了一声，一点也不意外。
付星予和裴焕之师出同门，这在十年后的娱乐圈根本不是秘密。
但现在的付星予显然有些意外，他放出这么重大的消息，眼前的少年竟然一点也不惊讶。想起刚刚别出心裁的改编，颜楚果然和传闻不一样。
或许值得深交。
颜楚没接触到付星予的身体，自然不知道对方的想法，他身体向前倾，双手托着下巴，有些心不在焉地想起他死后裴焕之的表情。
有些记不太清了，但可以确定的是和现在的扑克脸不一样。作为多年竞争对手，他之前从未见在裴焕之脸上见过那种表情。
是敬佩？惺惺相惜？还是痛失对手的难过？
不管怎样，至少可以说明他在裴焕之心中的地位不一般。
在颜楚发呆时，镜头中101位练习生已经入场完毕，导师也依次进场，很快初舞台正式开始，然而还没等到裴焕之的初舞台，工作人员就来会议室催促，让他们去化妆室补妆。
颜楚略微觉得可惜。
去化妆室的路上付星予一直不停和颜楚讨论刚刚的改动，弄得颜楚都有些后悔横插一脚。
进入化妆室后，那两位队友看到付星予竟然放下身段主动和颜楚搭话，神色震惊又嫉妒，来来回回偷瞟了好几眼。
颜楚也察觉到了，借口要补妆劝付星予等初舞台结束再讨论。
付星予有点失落，但也同意了，他不在乎节目，不等同于颜楚也不在乎。
化妆师来帮颜楚补妆，颜楚底子好，根本不需要过多修饰，化妆师小姐姐正在夸他皮肤没有瑕疵，耳边突然传来讨厌的声音。
“颜楚？你怎么在这？”
颜楚睁开眼正对上宁阳雨惊疑不定又隐含忌惮的脸。
没想到这么早就遇到对方，颜楚只觉得好玩，他颜楚语气轻松，故意装作很感激的模样，“前天你不是说101位选手已经签订合同，只有踢馆选手才能参加节目吗？我是来踢馆的啊。”
“说起来真要谢谢你，不然我也不知道还有这么一条参加节目的捷径。”
听完颜楚的话，宁阳雨呆住了，他初始意图当然不是帮忙，他只是想让颜楚去电视台自取其辱而已。
没想到电视台竟然真的让颜楚参赛，还是以踢馆选手的名义！
宁阳雨脸上还要维持欣慰的笑容，内心已经快在爆发的边缘，他现在才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让颜楚来节目的始作俑者竟然是自己。
看着颜楚言笑晏晏的笑容，宁阳雨只想抓烂对方的脸，但现在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他在节目还得和颜楚虚与委蛇。
后台开始催促，宁阳雨暂且强忍怒气，笑笑说自己要上台了，随后拿走遗留在化妆台上的袖扣。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