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告白的第二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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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和告白，你永远不知道最先到来的会是哪个。
告白需要一个好的时机，按照江枳的意思，最好是挑在某个节日里，比较有仪式感。
只是现在大概是五月下旬，附近的日子里，节日就只有……六一，儿童节。
徐鹤洋不忍直视地捂住了脸：“我们真的要在六一节那天搞事吗？”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还过六一什么的，听上去就好羞耻啊。
但江枳的态度很坚决。
六一就在这个周的周五，他们私底下已经订好了饭店，准备好了浪漫的场景，江枳甚至查阅了无数本《霸道校草爱上我》、《我的邪魅校草男友》等青春小说后，一字一句地敲定了告白的话语。
周五的下午，虽然还有两节课才放学，但江枳的心思已经飘到了几个小时后的场景里，最后一遍打磨着细节。
所以当班主任进门的时候，他只是心不在焉地抬了抬头，压根没当一回事。
这节课本来是自习课，班主任绕着班级走了两圈，背着双手，最后站定在讲台桌上。
“上周竞赛的结果出来了，这一次，我们学校的成绩很不错。”班主任看到低着头的江枳，内心十分欢喜，但是想着不能让对方太翘尾巴，他脸上还是努力维持着平静的语调，“江枳，他进了决赛。”
江枳：？
他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也听到了班主任说的话。
但是……
不可能吧？
难道自己听错了？
江枳抬眸，看了眼班主任——果然，看班主任那淡定的样子，一定是自己听错了。
班主任看到江枳宠辱不惊的样子，深感满意，继续语调平静地表扬道：“我们学校不太擅长竞赛这一块儿，几年里只有五六个人进过决赛，所以这个成就，是挺厉害的。”
江枳暗暗点头——嗯，确实挺厉害的，就是不知道是谁，名字和他这么像，考得还这么好！
班主任：“接下来，江枳还要在一个月后，代表我们参加决赛。”
江枳：……真的没听错吗？
他有些狐疑地看了看楚寻。
结果，小矮子正低头，水笔动得飞快，显然是沉迷于作业，对这个消息毫不关心。
江枳放心了。
嗯，不是他。
毕竟以小矮子对他的关心程度，如果他取得了这样的成就，小矮子一定会很激动。
班主任不知道江枳这边的乌龙，只是瞧着那学生，越看越满意。
以前怎么没发现，江枳居然这么沉得住气呢？不仅在数学上如此有天赋，而且获得成绩后，不骄不躁，这妥妥是一个竞赛的好苗子啊！
还是之前他对江枳放得太松了，险些就耽误了。
班主任下定决心，打算把江枳之后的训练强度再提高一倍。
无知无觉满心以为自己幻听的江枳打了个喷嚏，重新托着下巴，淡定地开始思考晚上告白的时候要不要单膝下跪，以及，是跪左腿好还是右腿更好。
……
终于，放学铃声准时响起。
周五的晚上没有晚自修，几人早就和楚寻约好，一下课就提着书包飞出了教室。
班主任本来还想交代江枳几句，结果晚来一步，只能看到江枳脱缰而去的背影。
“小兔崽子。”班主任骂归骂，脸上的笑容却没有消散，“算了算了，取得成绩后放松一天也正常。”
不过，江枳看起来那么沉稳，实际果然还是个小毛头啊，明明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嘛。
……
楚寻被徐鹤洋和另一个男生架着，身不由己地往门外飞奔。
他们预订的是一家露天的火锅，距离学校有一段距离。不过，江枳提前安排好了司机，一群人上了巨长的黑色豪车，在里面吃吃喝喝说说笑笑，原本半个多小时的车程，在笑声中显得格外短暂。
只是等他们下车后，看到周围的暗下来的灰沉沉的黑空，才真正意识到时间的流逝。
终于，到了天台上。
几十平的大天台上面，搭了大大小小十几顶帐篷，帐篷里已经支起了一个个火锅，正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
而帐篷外面，天台的四周布置着一簇一簇的鲜花，头顶是交织落错的星星灯，长长的线垂落下来，像是一道道流星滑落的轨迹。
当楚寻踩上天台的时候，周围所有的亮灯都暗了下来，只剩下头上的星星点点，和刚刚暗下来的夜空交相辉映，形成最美的一道风景。
“哇。”
楚寻双眼亮了亮，下意识地发出感叹。
他忍不住抬脚迈出一步。
“噔。”
脚下踩着的石板亮了一下，围着他的脚尖发出一圈绽放的火花。
同时，以他的脚为起点，周围出现了一圈大大小小的发光水母，水母挥舞着细长的肢体，一下一下的朝着远方滑去。
是3D投影，但落在人的眼球里，无比真实。
如梦如幻。
海底的世界一片漆黑，但凡在里面的生物，就没有不喜欢这种会发光的东西的。
人鱼自然也不例外。
楚寻小时候，还收藏过一堆五颜六色的珊瑚，然后再抓来发光水母放在上面，就会形成一座漂亮的水晶宫。
这会儿，虽然没有珊瑚，但却有漂亮的水母，还有各色各样的海草和海星，楚寻眼里带出浓浓的笑意，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童年。
他痴迷地看着这场美景，一边走神，一边无意识地顺着水母滑动的方向往前走。
海洋的投影太过逼真，双腿蠢蠢欲动。
要不是理智一直告诉自己这是假的，恐怕他都要压抑不住变尾巴的本能了。
往前走了一段，脚下的场景又有了变化。
水母停在了某个地方，手牵手，绕起了圈圈。
而圆圈的中央，是穿着礼服的江枳。
他手里捧着一束白色小雏菊，青色的头发整齐地往后梳起，毫无保留地露出棱角分明的帅气五官。
看到楚寻，他咧出了一口白牙。
楚寻猛地顿住，生理上的危机感再度爆棚——没办法，在虚拟的“海洋世界”中碰到了虎鲸什么的，这个画面实在太有代入感，他平时再和江哥熟悉都没用。
楚寻不知道，这个投影其实是和上面的人心意相通的。
他站上来的时候，出现的是水母，实际就是因为投影检测他的思维波动，变成了沉静而又美好的画面。而现在……
江枳眼睁睁看着楚寻脚下从美轮美奂的水母，变成了海底火山大爆发。
江枳：笑容突然凝固.jpg
场面跟他想的很不一样。
不过，江哥还是很坚强的，这个场面虽然凶残得出乎意料，但他固执地把它归咎于“小矮子内心过于激动”。
于是，他按照自己设想的流程走了下去。
“小矮子。”江枳的五官在星星灯下，显得神秘又柔和，“你过来。”
楚寻抑制不住地退后一步。
火山爆发得更厉害了。
四周的水母们受到冲击，甚至七零八落地晕了过去。
江枳：……
逐渐开始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同时，另一边，徐鹤洋带着小弟们躲在暗处，被风吹得瑟瑟发抖。
“徐哥，我们什么时候出去啊？这里风好大。”小弟一号搓着被吹到僵直的胳膊。
徐鹤洋挠心挠肺地看着那边的场景，他们躲得有些远，只能看到两人的动作，听不到在说什么：“等老大给信号。”
“我们躲在这儿啥也听不到啊，要不然，挪过去一点？”小弟二号无聊地建议道。
这话瞬间钻进了徐鹤洋的心里。
“是啊，听不到的话，万一错过了老大的信号怎么办？”小弟三号还给出了一个很好的借口。
徐鹤洋赞赏地看了他一眼，什么犹豫都没了，点头：“我们过去一点点。”
众人安静地挪动着脚步。
也不知道江枳之前已经说了什么，反正等他们拉近距离到能听到的时候，第一句话听到的居然就是江哥的告白！
江枳：“楚寻，我喜欢你。”
小弟们&徐鹤洋：啊啊啊啊啊啊啊！
瞬间振奋。
江枳单膝跪地上，认认真真地双手递出花束，双眸微抬。星星灯的光芒落在他的眼眸里，倒影出最深处的那个小小的身影。
楚寻和他对视，脑子一时有些懵。
在没有刘海遮挡的时候，江枳独属的那种不可一世的骄傲，就在他的五官上显露无疑。
楚寻满脑子都在喊“怎么办”。
江枳等了半天，心渐渐开始下沉。再想起之前的那一阵阵的火山爆发，他头一次怀疑，自己之前是不是弄错了些什么。
不过这个时间显然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江枳努力让自己显得更加绅士，好声好气道：“小矮子，告白是一个单向的邀请。理论上说，你不愿意的话，这时候可以拒绝我。”
说完，江枳心里就梗了一下——不能吧？难道小矮子真的要拒绝他？！！
楚寻脑子乱得一塌糊涂，被这么一催，只能凭着自己的心意，磕磕绊绊地深深一鞠躬：“对、对不起！”
江枳的心瞬间拔凉拔凉。
然而，这还不够，楚寻说完，居然还补了一句。
“江哥，”楚寻喊出口，才觉得自己这样好像不够尊重，改口喊正名道，“对不起，江渔眠，我、我我真的不能接受……”
江枳脸上的茫然慢慢消退，沉沉地转变成黑云压城。
“你再说一遍，你叫我什么？”江枳眸色变深，黑漆漆地凝视着楚寻。
楚寻不知道自己哪里又说错了，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江、江哥？”
“再说一遍，全名。”
“江渔眠、哥。”楚寻怂怂地在后面补了个哥，以图示好。
江枳无声地咬住牙根：……艹
偷听的徐鹤洋&小弟们：……草？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告白的第二天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