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造人渣》月华璃梦

18、霸道地主

　　绿瑛听这货说了一肚子的得意话，再不走，她就挥一袖子过去，把人扇出去。也是这货性格像她，能报仇的时候绝不含糊，才容忍他在自己耳边扰了一会儿清静。

　　醒来后，她就在思考一个问题。她飘生整整万年，看过的人见过的事不少，怎么就没有发现做善事可以化功德呢？接连经历两个宿主后，她有点品味过来，她这是没有遇上命定之人。

　　如此想来，王家注定是她讨功德的好地方。这次事了，她准备竞争一下山神的位置，以后偶尔下个山，积得小德。

　　天色刚亮，王家庄各处已有了人声。

　　所有人声中，唯有被关在柴房里的王金宝嘶喊的最大声。

　　“王家的老祖宗们，你们看看，王生财这是要把自己唯一传宗接代的儿子给活活饿死啊，你们在天有灵，一定要下来看看，我是怎么死的，王家是怎么绝后的。”

　　王金宝存了不让王生财睡个安稳觉的念头，扯着嗓子一高一低地说着要逼死他的话。

　　王生财每日那是公鸡报晓就披衣起床，视察土地状况和佃户有没有偷赖的人，王金宝这点小伎俩根本不被王生财放在眼中。

　　路过关王金宝的柴房时，王生财还特意交待了长工，不要给少主子饭吃，除非他肯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外面的人故意说的大声，让里头的人听清楚，听明白。

　　王金宝隔着门缝听了个清清楚楚，又一轮鬼叫开启。王生财背着手，在长工们的称呼声中向庄外田地中走去。

　　王生财看着田地间劳作的人，满意地点点头。祖上留下来的田地本有一千多倾，奈何他老爹顽劣不通农事，被人糊弄，生生地败去了几百亩，可把他心疼的。等他接手王家后，就立即撵走了原来的租户，没收了他们的私产，重找了些可靠的人家为自己劳作，这才将家中的田地收回来些许。至于那些被撵走的人是死是活可就不关他的事了。

　　可叹的是，他生了个跟他爹一样的败家儿子，还是王家独苗苗，小时候被老娘护得太狠，他无法插手管教，等老娘走了，他想管教的时候，儿子的性子已定，怎么打关都不行。

　　儿子是调教不过来了，不还是有儿媳吗。他可打听过了，丁家的小女，勤农事，对于庄家地里的活那是门清，又沾点士族的身份。这搁在平时，哪里轮到他一个农家主上门提亲。

　　可能老天就是看他太过可怜，老来无所依，所以降下一桩事来，让他平白得了个便宜。

　　丁家早已没落的不成样子，全靠着最小的女儿福运过的滋润，重拾了门眉。娶了她，就等于娶了一座金屋银屋搁在家，还谁也偷不走。王生财想过，等儿媳进门，地里的活就交给儿媳掌管，务必让王家的收成再上一层楼。

　　“族长，您见天的来得真早！五儿今儿怎么没跟着您呐？”王水儿从侧边田坡上下来，肩上扁担挑着两只水桶。

　　王生财正想找王水儿替他办件事，可巧就在这儿碰头了。为着这桩事，他在心中已筹划许久，遂吩咐王水儿：“你一会儿去各家找几只牛，有多少找多少。再找齐各色能拉东西的板车厢车，随我去一趟郡府。”

　　“好嘞！您只管等我的好消息。”族长又不知道在打什么歪主意，我王水儿这次怎么也要把功劳揽在自己身上，多捞些东西回来。

　　“等等。”王生财叫住人。“那些人不肯，就多与他们些钱，一天给十钱，用三天。”

　　王水儿这次站着没走，等着族长提下一个问题。“族长还有别的吩咐没？”
　　王生财想了一会儿，王五儿都这会儿都不在身边，想来是有事拌住了身，他叮嘱：“你先去五儿家看看他。我出来时带了点钱，你一并拿去给他娘周转，让五儿尽快到布庄找我，我有事吩咐他。没了，你去吧。”

　　王水儿接过钱，扔下扁担到自家地头上，就往村东头的王五家走去。有钱在手，却不是自己的，这是怎样的体验，王水儿最清楚不过。

　　让他把这钱完全交到王五儿他娘手上，那是不可能的。最好想出一法子，昧下来点。王水儿边走边盘算着，不大一会儿就到了王五儿的住处。

　　王五儿祖上与自家一样，同族长一家是干亲连襟，家产富裕程度相同。王五儿他爷爷在的时候，甚至比族长家还要富贵。可如今，王水儿看到的就是一乱茅草堆里挤挤挨挨地住着一大家子人，比自家还要不会盘算。

　　这人呐，富的时候只顾自己作乐，从不想后代如何，王五儿他爹就是这样，败光了偌大的家产，两眼一闭，两脚一蹬去了，只留下孤儿寡母乞巧过日。

　　“有人吗？”王五儿站在石栏外边大喊，只听得里面有微弱呼叫的声音传出。

　　连着喊了三四声，里面无人应，王五儿推开木栏，径直走了进去。离得门口近，才听清里面的人喊着什么。

　　“有鬼、有鬼、鬼来了、救命！”

　　这声音分明就是王五儿的。王水儿站门口没进去，朝内又高声叫道：“水儿兄弟，族长让我来看你出了啥事？你回个话，我还有事在身呢！”

　　王五儿抱着头蹲在稻草堆的角落，对于旁人的声音一概不应，他娘姐妹也是无法，正艰难间，听到外面有人，便一齐出来，讨个计策。“是水儿来了，快进屋坐。”

　　王水儿推道：“不了，族长还给我交待了要事，轻易担搁不得。这是族长托我带的钱，你数数，一共百钱，一文不少，一文不多，要是数目不对，可找族长对质。”

　　王五儿娘从中取出一枚给他当谢资，口中唉个不停。王水儿见机问：“婶儿，五儿这是咋的了？我听着不明白。”

　　“不瞒你说，昨夜他回来就是这个样子，应是冲撞了不该冲撞的东西，我们叫他不应。什么能想的法子都想了，不起用。正好侄儿你来了，你帮忙想个法儿，怎么去了这晦气。”

　　真是磕睡来了递枕头，王水儿短短时间便想好一计，“婶儿，这法子我不知道管不管用。”

　　“唉呀，好侄儿，你快说，管他什么管用不管用呢！”
　　“有婶儿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现前年，我爹不是得了一怪症，连跑了四五家药铺都说不管用了。我爹心灰意冷转回家走，在路上碰见了一奇人。奇人不问病症不问原因，随手折下一段柳枝对着我爹打了足足一百二十下的事情，婶儿还记得吧？”

　　“这事我怎么不记得。哎，我咋没想到呢！水儿，你回家问问你爹，到哪里还能找到奇人。这二十钱你拿去，先生有任何要求，我都答应。”王五儿的娘数出二十钱交到王水儿手中，并再三叮嘱，“我儿的命就拜托侄儿了，我们家离了他，那就是天塌了。”

　　“放心吧！婶儿，这事我一定得尽心办妥，怎么着也得找到当日救我爹命的奇人。只是婶儿，这事你得耐心等，这几日，先稳住五儿兄，不要让他乱跑。”

　　“晓得，都晓得。”

　　王水儿出了王五儿家，就往家中去，手中掂着装有二十钱的布袋子，神色得意，自动忽略身后时不时传来的冷意。绿瑛悠悠地在后头跟着，打算弄清王大地主打的什么算盘。

　　一路跟着他到了家，见他得瑟地跟家中父母抚眉弄笑了一会儿，接着又出了家门，到地头上，借牛借车。一连跑了好些个村子，许了许多好话，才借得五六辆板车并十几头驴。族长说的牛，他是一只也没借到。也是农忙季，谁肯把牛借给他。

　　做完这些，不过将将午时刚过。他将这些驴车牵到王家庄里，交给族长家的长工们照看。自己又去了县中，到布庄找到早已等在一边吃着酒水的族长。

　　至此，绿瑛算是知道了王大地主的打算。王水儿进布庄，她没有跟来，现在不是两人见面的好时机，她就找了个观景绝佳的位置看着两人运作。

　　王大地主王生财已与布庄的人谈好了笔临时的大买卖，就等着王五儿拉着车过来运送。等了半天，就等来了空着手的王水儿。他语气便有些不好，“五儿呢？”

　　王水儿看着盛怒边缘的族长，腿有些软，结巴道：“族族长，五儿身上病了，族长吩咐的事他办不了。钱我已经分文不差地交给了他娘，不信，族长可以亲自去问。”

　　王生财看着脑子钝笨如猪的王水儿，一时不知道该说何话。若是王五儿早上听了他那番话，定能知道他的用意。罢了，谁叫王水儿祖上也是他祖上的结拜兄弟，只是后来闹掰了，两家人渐断了来往。现如今到了他这一代，才重新走动起来，而他一时又找不到趁手的人，暂且用着，省得用了他人口风不严，坏了他的名声。

　　王水儿被族长用古怪的眼神盯着，哪哪儿都不自在，过了好一会儿，才听族长吩咐他：“你去车行租辆车，我买了些东西，我儿成亲时用。”

　　“呃，族长，我带了辆板车，您看行吗？”

　　听他带着车来，王生财本缓了面容，但见王水儿一副畏缩的样子，又气不打一处来，“带了车就带了车，你作这副样子给谁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苛待了我家的长工呢！”

　　“是，族长教训的是。”王水儿更加忍不住萎缩身形，小心地跟在族长后头搬运东西。

　　求留言，求指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