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云说话》我喜欢乾隆

4、道歉？

　　道歉记（上）
　　毕竟是祖国九年义务教育培养出来的精英，宋简在良心的折磨下决定去往片场，哪怕自己已经杀青了。车子开了一半，宋简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着助理小胖说：“等会，我们去下星巴克，你去买两杯冰美式”。
　　小胖点点头，问：“我不想喝冰美式”“可以换吗”，小胖在开车不能和宋简面对面，但他希望宋简可以从他真诚的语气中听出他的坚持。宋简正盯着手机，头也没抬，反问道：“你不想喝就别喝啊，我又没有强迫你啊”。小胖听着赶紧认怂，虽然这位爷平时霸道了一些，但对身边的工作人员还是很ok的，小胖也不是什么挑三拣四的人，否则也不会跟了宋简两年就变成“小胖”，并且有向“大胖”发展的趋势。小胖叹口气，如是安慰自己，大热天的，冰美式也很nice啊。
　　从星巴克出来后，小胖回到车里，把其中一杯递给后座的宋简，宋简接过一杯美式后，见小胖把另一杯放在了前排位置中间。皱着眉头问：“你干嘛，给我啊”
　　“不是给你了吗”小胖也很委屈啊
　　“我是说另一杯”宋简无奈地说。
　　“不用帮我拿着，放这就可以了”小胖蜜汁害羞
　　宋简拍了小胖厚实的背一下，“我给编剧买的”。
　　小胖内心os，我不过是几天没有跟在这位哥身边，怎么一下子两人都这么要好了，难道是我老了，赶不上年轻人的进度了。小胖有些怀疑人生。
　　“可是”小胖犹犹豫豫地，宋简戴上墨镜瞟了小胖一眼：“没有可是”
　　小胖透过后视镜看着宋简，决定闭嘴。车子刚开一会，宋简又拍了小胖的肩膀一下，你再调个头回星巴克。“觉得对不起我，要给我也买一杯拉”小胖乐呵呵地问。宋简墨镜下的眼睛飘向了窗外，不自然地说，你下去定100杯，让他们送去剧组。
　　小胖发现自己艺人为人处世突飞猛进啊，现在都这么面面俱到了，知道在临别的时候收买人心了，以前不是不屑做的嘛
　　其实宋简只是觉得单单给苏月买，挺不好意思的。道歉的意味太浓了，他也是要面子的。
　　到了片场后，人大部分还在，仔细看的话发现其实还是少了好些人的。宋简到了后扫了一眼，没发现苏月。这丫头今天没和白绿唠嗑，也没有追着化妆老师，甚至不再厕所。好奇怪，好奇怪。
　　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宋简有种不祥的预感。站在原地手不自觉地摩擦着冰美式，白绿正拍完最后一场戏收工，看见宋简这个样子，拍了张照发了出去。又走过去用手肘戳宋简，宋简看见是白绿，问：“你看见编剧了吗”，白绿一副吃了屎的表情，“你干嘛，你想干嘛，你要干嘛？”宋简白了她一看，对她浮夸的三连问表示无语，“我找她有事”。白绿学着宋简平时的样子冷哼了一声，然后唱了句“就不告诉你”。宋简看着二愣子走远，闭着眼深呼吸了几秒，端着两杯美式走开了。
　　“路元，你知道编剧去哪了吗”宋简真挚地发问。
　　路元正在卸妆，刚要回答，白绿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捂住路元的嘴威胁道：“你要是敢说，我们就不是朋友了”。虽然是威胁路元的，但却是对着宋简说的。宋简又是习惯性地冷哼，：“我看路元也不是很想和你做朋友呢”宋简从来不在嘴皮子上吃亏。路元看着两人斗嘴，选择了继续卸妆。
　　这时候小胖已经把送来的饮料分发给大家，想着应该没有啥事了，凑到宋简边上问可以走了吗。
　　宋简没找到人正烦着呢，“走什么走，人没找到”。小胖这几年的助理可不是白当的，笑嘻嘻地说：“你是在找编剧吗？”见宋简看自己，小胖才继续开口，“不出意外的话，编剧现在应该在飞机上了，至于去哪，我不知道。”宋简有些吃惊，一把摘下墨镜，“她回去了？”
　　小胖看着宋简的样子，报了冰美式之仇，心里好不痛快啊。“我不知道，反正她今天早上的飞机，昨天已经和大家道过别了。”
　　宋简一副“为什么大家都知道就我不知道”的样子。小胖心领神会地继续说：“您老人家不天天怼人家，人家至于和大家道别，就没和你说吗”小胖继续补刀。“行了，我们晚上的飞机，回酒店吧”。
　　道歉记（中）
　　当天晚上，宋简回到家已经是8点了。小胖走后，宋简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犹豫要不要去阳台看看隔壁有没有人。不自觉的在客厅晃来晃去。
　　在阳台上赏月的苏月，看见隔壁阳台一个黑影晃来晃去，想着应该是宋简回来了。插了个哈密瓜美滋滋地刷微博。看见宋简又上热搜，打算去吃瓜了。
　　点开，沉默了。
　　隔壁的男人还在晃荡，犹豫半天决定从阳台上看看先。宋简汲着拖鞋小心翼翼地拉开落地窗，一出门就发现，苏月正盯着自己，神色复杂。
　　宋简摸着胸口，蹬着苏月，“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吓人啊。”
　　苏月从躺椅上下来，鞋子也没穿，小两步跑到阳台最边缘，对着隔壁的宋简说：“对不起”。语气有些沉重，仔细看眼眶还有些微微发红。大眼睛里像是藏了点愧疚。宋简没觉得自己刚刚被吓得多惨，这个道歉他有些承受不住啊。
　　“你今天怎么了”宋简偏头看了看阳台，躺椅和水果饮料，看上去很休闲，很苏月啊，难道这瓜吃了有毒，还好听妈妈的话没有吃这个季节的瓜。
　　苏月咽了咽口水，看宋简的样子像是不知道，就在犹豫要不要把微博翻给对方看。还没等苏月犹豫出结果，宋简电话响了，是经纪人黄志经打的。苏月看着对方的脸色慢慢难看，也猜到电话的内容是什么了。
　　宋简挂了电话后，苏月还是开口了，：“你也知道了，这次算我对不住你，虽然我们平时关系有点一般，但我绝对没有想过害你。”苏月怕对方不信，举着手指发誓：“我外婆说了，人生在世，大家都不容易，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我可是听外婆话的好孩子”。苏月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她从没见过宋简这幅模样，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宋简看着苏月着急的样子，勉强扯出一个微笑，“没事，习惯了，我知道不是你。”说完就回客厅了。
　　苏月看着宋简离开的背影，觉得好落寞好无助，觉得自己这次好像真的影响到别人了。苏月的愧疚全写在脸上。盘子里的瓜突然不香了。
　　苏月想了想，虽然这事不是自己直接导致的，但毕竟有自己的原因，黑料里明里暗里指的可不就是自己吗。虽然两人不和，但是仔细想想其实他没有做过任何伤害自己的事情，这次的新闻怕是有人有意带节奏。
　　“叮咚”苏月端着切好的哈密瓜按响了隔壁的门铃，宋简开门以为是小胖，看也没看，扭头就往回走，瘫在沙发上发呆。苏月端着瓜不知道是进还是不进。犹豫了几秒，苏月决定不拘这些小节了，直接进去了，因为不知道宋简家里的拖鞋在哪，看了看他家蹭光瓦亮的地板，苏月光着脚进去了。并且轻轻地把门带上了。
　　“嗯哼”，苏月推了下眼镜发声。宋简抬头就看见苏月穿着宽大的白t，长到几乎把牛仔短裤都遮住了，要不是露了个边边出来宋简都以为这货光着过来了呢，腿不算长，也不说不上多瘦，但是均衡白皙，脚丫子圆润白皙，是双漂亮的脚。只是，她来干嘛。
　　苏月见宋简盯着自己，有些不自然地说：“你先吃口瓜，很甜的”，“这次的事情我也有错，但错不全在我，我外婆从小就教育我苏月要勇于承担责任，所以这次的事我旦百分之五十。”
　　宋简低头看着盘子里的哈密瓜挑挑拣拣，听着女孩子的话，没有理会对方。所以见宋简不搭理自己，挠了挠头，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继续说：“虽然我们两关系非常一般，但是不影响我的应有判断，我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听到这里，宋简猛得回头，瞪着苏月。苏月意识到自己嘴瓢了，赶紧改口：“不是什么坏人，嘿”尴尬地笑了两声。
　　宋简吃了口瓜，起身往房间里走，非常平静地关上了房门，留下苏月在客厅不知所措。“这事不关你，你别管了，走的时候关好门”，正当苏月在客厅里扣扣索索地想办法的时候，宋简开门对着苏月说了这么句话，然后关上门。苏月也听出对方在下逐客令了，就回家了。
　　第二天一早，苏月醒的很早。纠结了五分钟还是掏出手机点了份粥。
　　“叮咚”“叮咚”。苏月端着海鲜粥锲而不舍地按着门铃，直到顶着鸡窝头的宋简黑着脸开门。“你想干嘛，你知道现在这个点正常的年轻人都在睡觉，你知道吗”，最后那句你知道吗宋简几乎是用喊的，他实在是太奔溃了，昨天夜里又开始失眠了，好不容易熬到后半夜才有了睡意，这大早上的，早上7点不到，不知道是哪个死人不停按门铃。如果是小胖，那宋简现在已经拥有一个新的助理了。苏月瞟了眼墙上的钟，笑嘻嘻说：“诶，年轻人，一日之计在于晨，来，闻闻，用美好的海鲜粥来开启你一天的美好。”说着还用手轻轻煽动，企图用海鲜粥的味道熄灭宋简的怒火。宋简眼皮子都没有抬，瘫在沙发上打算重新入睡。
　　苏月摇了摇头，半跪在地板上，开始摇宋简。力度不算大，但对于一个困得要死的人来说堪比地震。苏月边摇边叫：“你起来吃点吧，我亲自”，话还没有说完，宋简猛地睁开眼睛，吓得苏月一屁股坐在地板上。“你亲自什么”，宋简凶狠地盯着苏月，“我亲自买的”苏月别开头回到。“你就给我个面子，起来吃点嘛”苏月用平时绝不会用的撒娇语气哀求道，宋简扶额，对于苏月的执着他表示痛苦和无奈。他叹了口气，靠坐在沙发上，对苏月说：“我吃了你给我消失，不然我让你马上消失在这美丽世界。明白吗。”宋简说完就拿起海鲜粥，大口地开始吃。苏月见宋简开始吃东西，稍稍放心。
　　那时候她还是个小学生，同桌和家长闹别扭不吃饭，同桌的爸妈急的什么一样。苏月就回家问外婆，为什么有人会不想吃饭呢，外婆和自己却吃不上饭呢。外婆坐在院子里的，看着天上的星星说，：“生活是很不容易，人呢有千百种时候会不开心，如果一个人不吃东西，那说明她真的很不开心，不过她要是愿意吃了，那就说明，一切都在边好。”那天之后，同桌也开始吃东西了，她也不和爸爸妈妈吵架了，苏月想外婆果然没有骗自己。
　　苏月看着几口解决海鲜粥的宋简，发自内心地笑了，又自作主张地去饮水机接了杯温水给宋简，宋简只是看着苏月，没有接。苏月也没有强求，只是一直保持着端水的姿势，宋简无奈接过杯子一饮而尽，问苏月到底要干嘛。苏月看这宋简吃了喝了就笑笑说：“我外婆说吃了东西，什么都会变好，她从来不会骗人的”。宋简翻了个白眼，“是，那您老人家可以回去了吗”。苏月起身端着碗利落回家，只是在关门前说了句，我中午还会过来的。宋简已经趴在沙发上睡的不省人事了，根本没有听见苏月说了什么。
　　回到家的苏月把准备好去老地方的衣服翻出来，洗了，鞋子也放在阳台上晒晒太阳。本来计划明天出发的，但是现下宋简的事情没有解决，她的良心不得安宁，苏月就把机票退了。
　　苏月看着晒在阳台的衣服，在心里盘算自己这次待几天。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还是回房间打开笔记本，开始看昨天宋简的那条负面新闻。现在这个时代，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到24小时，网上一大堆帖子说什么实锤，宋简对待工作人员态度恶劣，强迫对方喝酒之类的，点开来不过是一些当时他两在剧组的争斗，当时双方并没有怎样，剧组的其他工作人员也只当两人闹着玩，没有当真。实在想不出来这事是怎么流传的。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件，但像宋简这种的艺人，不是时下流行的奶油小生，路人缘本来就不如普通艺人，再出点这些新闻更是败坏人缘。更有甚者，有人开始扒他以前的黑料，说什么的都有，说他在学校是校霸，欺凌同学；也有说他是渣男，出轨前女友；总之五花八门的，网上的那些键盘侠也是，嘴炮一时爽，说话从来不过脑子，骂的真是太难听了，苏月都觉得九年义务教育白教育了，都什么素质啊。一上午下来，苏月的小本上啥实质性的东西也没写，反而从小胖那里得出了宋简被暂停工作了。
　　看着阳台上的飘扬的衣物，苏月觉得生活啊太苦了，还是那里清净些。
　　12点，苏月提着外卖准时出现在宋简家门口，按响门铃安静地等待门开。宋简一嘴牙膏泡沫对着门没好气地说，你不是有钥匙吗，又什么忘了。一看不是小胖，嘴里的咬着牙膏愣了愣。苏月用手挥了挥，轻轻扫开宋简说话吐出的牙膏泡泡。一侧身从宋简身边溜了进去，吧台上的椅子，开始自顾自地打开外卖。宋简被这一系列的动作搞得有点蒙。他们的关系不是好到可以在他家随意的程度吧。
　　宋简去厕所快速洗漱完后出来，发现苏月拿着筷子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吃饭啦，我点了你最喜欢的红烧牛肉”。苏月杵着下巴说。宋简没有过去，靠着卫生间的墙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红烧牛肉的”。苏月掏出手机，划了几下开始念：“宋简、183、男、O型血。喜欢吃红烧牛肉和虾、不吃葱花、喜欢绿色、不喜欢人多，喜欢打王者荣耀，但是技术一般…….”苏月挑了挑眉，还要我继续往下念吗。宋简摇了摇头，质问道：“你是变态吗”。苏月不好意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只好心虚地说：“职业习惯、职业习惯”。“好啦，过来吃饭吧”苏月冲宋简招招手。宋简走过去喝了口水，说：“行了，你自己吃吧，我不饿”。“吃完自己收拾了，把门带上”，转身想走。苏月见他又是这几句话，也急了，
　　“不吃饭怎么能行呢”
　　“人是铁饭是钢”
　　“年轻人要多吃饭，才能长高”，说道这句，宋简斜了苏月一眼，好像再说，你多高，我多高。
　　苏月不理会他，接着说：“你不吃饭是不行的，我今天呢是一定要看你吃饭的”
　　“你不吃我不走”
　　“那你别走了”，宋简也是破罐子破摔了。冷冷地回。
　　苏月也不着急，坐在宋简旁边开始玩手机。宋简拿着手机开始刷自己的热搜，每看一条评论，沉重就增添一分。虽然零星夹杂着几条为自己说话的，但大部分还是在骂自己的，不知过了多久，宋简翻手机的大拇指都酸了，他盯着其中一条评论看：“现在的艺人啊，仗着自己长得好看，明面上消费粉丝，背地里不知道干了多少恶心事。”苏月坐在宋简身边，用余光瞟宋简盯着屏幕一动不动。苏月微微靠过去，看到那条点赞数极高的评论，在心里叹口气。用手遮住宋简的眼睛说，：“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你，我只知道我外婆说了，人不吃饭的时候一定是很难过的时候了，你现在应该是很难过的。”苏月顿了顿，接着说：“但我外婆还说了，只要吃了饭，什么都会变好的”
　　“我知道，你早上说过了”宋简冷不丁开口
　　苏月没有放下遮住宋简眼睛的手，：“那你难过吧，给你五分钟，然后我们吃饭好不好”。
　　宋简拉下苏月的手，对着苏月一字一顿地说：“你的手真凉”。说完就朝餐桌走去。
　　苏月还愣在原地，随后摸了摸自己的手，发现是有点凉，也走过去，一遍热外卖，一边回头对宋简，“还不是你家连个拖鞋都没有”。“下次我自带”
　　宋简在餐桌边露出了一个笑，是这几天来最真挚的一个笑脸。
　　热过的的红烧牛肉卖相更差了，但苏月吃得很开心。因为至少宋简多少吃饭了。他吃了至少说明他心情好点了，尽管宋某声称是因为自己太烦了。
　　下午，七八月的阳台被城市的夏天炙烤得热气逼人，晚上的阳台却是个纳凉的号东方，宋简拉开落地窗走出去，手里拿着一瓶冰镇的啤酒，易拉罐的瓶身渗出点点水珠和水汽，指间的寒意一点点传到宋简心头。宋简响起今天白天的看的评论，手不自觉地捏紧瓶身。他双手扶靠在阳台的护栏上，远眺着这城市的夜景，发现，这个城市华灯初上正是好看的时候，自己却在这个时候尝出了孤独的滋味，自己来了七八年了，在这里扎根，却没有一点归属感。远方的灯光闪烁，宋简喝了口啤酒，重重地叹了口气，回身坐在椅子上看着远方喝闷酒。
　　出来收衣服的苏月看见这一幕，回去把衣服收好，又去冰箱里拿了一瓶冰雪碧，好像这样和阳台上那位比较合。
　　“听说你工作被停了”，苏月就这椅子半躺下问。
　　“不会说话就别说”，宋简已经习惯哪都有苏月的感觉了
　　苏月突然坐起来，“我带你去个地方吧”，说完冲回房间收拾。以至于没有听见宋简那句“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