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云说话》我喜欢乾隆

22、第 22 章

　　“是送你回家还是？”小胖看着后座闭目养神的宋简问道，男人微微动了动眼皮，抬手看了眼腕间的表，淡淡地回答“送我去许昭家吧。”小胖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宋简，许久没有见他这个样子了。还记得刚刚出道的时候，他和许昭一个幕后，一个台前，一个比一个拼命。许昭不愿意靠家里，宋简的家不给他添麻烦就不错了，两人大学时期硬生生在圈子里打出了名气，其中的苦累心酸鲜有人知。那时候小胖还是小瘦，就曾见过宋简为了成名，连续工作十几个小时，在片场忍气吞声，好像一切都能扛得住一样，收工累了也是这样，淡淡地说一句去许昭家。
　　“你在哪？”宋简给许昭发了条微信，然后倒在许昭家的沙发上，一动不动地看着动物世界。
　　赤裸着上身，下半身只围着浴巾的许昭刚刚跑完澡，打算喝杯可乐。刚走到客厅就看到倒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宋简，一边走向冰箱，一边说“明天我就把密码改了。”宋简幽幽地看了眼他，“改来改去还不久那么几个日子。”言语中的不屑呼之欲出。许昭想了想，点点头好像真的是这样。刚想说些什么，只见宋简两个眼珠子粘在自己的腹肌上，许昭觉得后面有些发凉，想起了网上“断背山下，百合花开”，或许这就是“菊花一紧，虎躯一震”的感觉？干咳了一声，套上了搭在椅子上的睡衣。
　　“来找我干嘛？”许昭套上衣服后安心多了，只是隐约有些不安。“你去哪健身？我最近有这个打算。”果然馋爸爸的身子，打算借健身之便靠近爸爸，无耻！“我自己练的！”宋简点点头，自嘲似的说“我居然问你。”起身绕过许昭，打开了冰箱门，里面码的整整齐齐的都是“可乐。”各种包装，各种口味。宋简歪着头白了许昭一眼，“还总裁，冰箱里就这。”许昭一听就不开心了，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能侮辱我的可乐，这是经典。嘴上还是怂了“那你说该有什么？”
　　“当然是…”雪碧。想起那个清凉带着微甜的味道，一下就想起了那个断手的人还在家里，不知道渣男脸有没有走。一股子烦躁涌上心头，“是什么？”许昭凑了过来问，宋简气不打一处来，推开了许昭，还顺走了他的车钥匙。只留下一句“喝你的可乐。”
　　许昭……所以他来我家干嘛？？？！！！我他妈好气哦。

　　宋简回到家径直去了阳台，平时这个时候她应该在阳台的，据她本人说法在赏月。今天阳台没有开灯，只是借着客厅的灯光折射的暖黄色灯打在地上，看上去苏月在家，只是居然不在阳台上！有些奇怪。
　　宋简翻了过去，只听见从卫生间传来砰的一声，宋健小跑了过去，看见苏月正蹲在地上，一只手艰难地挂在胸口，另一只手在摸索着刚刚倒下发出声响的洗发水。宋简叹气，弯腰拾起递给苏月。
　　苏月蹲在地上满头是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网上看，看见宋简面无表情地撸起袖子。眯着那只睁开的眼说“许昭说的没错。”“嗯？”“他说还好你是艺人，不然肯定是犯罪分子，这么爱进别人家。”犯罪分子宋简冷哼一声，轻轻扯过那全是泡的头，把苏月按在小板凳上坐下，自己毫不在意地坐在地上，半支着腿。仗着身高的优势，宋简很轻松地帮苏月洗着头，苏月感觉一双大手正在她的头上游走，这个感觉有些奇怪。这时候宋简的手靠近了耳朵，一阵酥麻传遍全身，有些痒也很舒服，感觉像是微醺。“你别碰我耳背。”苏月挣扎说，“痒。”宋简恶作剧似的挠了挠她的耳背“要求还真多。”然后把苏月的头按在自己大腿上，拿过一旁的花洒准备冲洗。苏月的脸正对着某人的大腿根，放大的敏感。但宋简一副坦然的样子，“要不换个姿势吧，你会弄湿的。”宋简按这她的脖子，“闭眼。”苏月只好乖乖闭眼，热水冲在自己头上的感觉很舒服，外婆以前经常给她洗头，也是用这个姿势。
　　宋简扯过一旁的毛巾揉擦这苏月的头发，“你轻点，这是一个美少女可爱的头颅，不是皮球！”宋简勾起嘴角，“手都断了，为什么还要天天洗头，又不出门。”嘴上是嫌弃的口气，手却没有停下。苏月抬起头，胡乱地拨开乱发，弯这嘴角说“明天要见易唤，还是洗个头的好。”宋简盯着苏月，半天没有动作。苏月自己拿起吹风机开始吹头发。机器发出的轰鸣声影响了宋简。他一言不发地从苏月手中抢过吹风机开始吹头发。等头发干了，又从阳台翻了回去。
　　看着宋简沉默离开的背影，苏月突然有些难过，这个背影有些落寞。

　　再见到苏月是半个小时后了。宋简看见睡着睡衣的女孩斜斜挎着一个布包，里面装着什么重物，下垂的有些变形。
　　“干嘛。”宋简莫名有些生气，口气不是很好。“原来翻墙这么爽！”苏月文不对题地回答，等会，她翻过来的，一只手，真行！宋简用一根手指头点了点石膏，冷笑一声，苏月有些心虚，开始从布包里掏东西。一会把一瓶可乐靠在宋简脸上，冰镇后的凉意传遍全身，消解了莫名了郁结。苏月把可乐塞到宋简手里，又从袋子里掏出了一瓶雪碧，可怜兮兮地举在宋简面前，宋简低头，看着眼前低眉顺眼的小姑娘，想起她是不是也在易唤面前这样，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蒙住了，有些透不过气来。他拉开可乐猛地灌了一口，然后才接过雪碧替苏月打开。
　　“你过来干嘛。”口气稍稍缓和，宋简顺势坐下，明明是坐着，气势却压倒苏月，苏月就着坐下，“就聊聊天嘛。”雪碧的瓶身开始冒出水珠，一点点滑下。宋简不说话，只看着苏月，苏月有些心虚，笑嘻嘻地端着可乐“喝。”宋简瞥了眼可乐，继续沉默看着苏月。终于苏月有些扛不住了，“就是明天想请你帮个忙。”
　　“你怎么不找易唤啊。”听到答案后宋简这才喝了口可乐，“我觉得我们两个比较熟。”宋简别过脸，不易察觉地笑了，“哦，是吗？”苏月知道宋简这个口气就是答应了，“是是是!”头点的和电动的一样。哈密瓜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过来了，跳到了宋简怀里，宋简的手一下一下地顺着毛，哈密瓜舒服地眯着眼。苏月想起了某音上宠物变成人的视频，想如果现在宋简怀里的哈密瓜变成了一个女孩子是什么样的呢，想到着还有些吃味，宋简身边最亲近的女孩子不是应该是自己吗？
　　“你也想试试？”宋简见苏月盯着哈密瓜方向，眼神飘忽不定。“什么？”
　　“我说，你也想我抱你？”宋简坐直身体靠近苏月，清冽的声音全部传进她的心里，下意识地问“可以吗？”说完了才发现宋简正笑着看自己，只是这笑意味不明。“我是想试试被抱是什么感觉，不是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苏月急忙解释，“易唤没有抱过你？”这是在嘲笑自己的进度吗“迟早的！”宋简冷哼一声打算离开。苏月急忙拉住他的手腕，熟悉的凉意从腕间传来，宋简坐了下来。
　　“说正事，明天我打算去趟院里，李全哥两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好呢。”宋简没有听出和自己有什么关系，“院长她，”希望我有个对象，但是易唤还不能带去。“嗯？”“院长他明天想见见我的好朋友！”苏月言语肯定，越肯定越有假。“我也叫了许昭！”

　　第二天一早，苏月把自己打扮得十分乖巧。穿着淑女的裙子，脸上画着淡妆，把头发精心梳成辫子，看上去真的像个元气美少年，当然除了断手。她第100次忍住要冲进去把宋简拉出来的时候，宋简终于出来了。仔细想想，苏月好像是第一次看宋简穿西装，平时在家不是短袖裤衩就是休闲的打扮，很少这么正式。虽然是简单的黑色，但在宋简身上传出了贵公子的气质，加上他把头发梳成背头更显得俊朗。
　　“我说，你是打算见家长吗？”许昭从电梯出来，看见宋简嘲笑道，又自言自语地继续说，“也对，还真是见家长了！”苏月有求于人不好一起嘲笑，拉着宋简进了屋，从衣柜里扒出一件圆领白衬衫和一条西装裤，塞给宋简。“穿这个吧，西装太隆重了。”宋简抱着怀里的衣服往卫生间里走，路过许昭给了他一个你命不久矣的眼神。
　　穿戴整齐后，一行人出发。
　　“我先给你们打个预防针，院长是个比较…热情的人。”苏月还是不敢太直接，许昭的手搭在方向盘上，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宋简坐在副驾驶上透过后视镜看了苏月一眼。
　　车子几乎快开出城了，才找到一家看上去不太像福利院的福利院，苏月怎么去的地方都这么隐蔽。“你确定是这？”许昭指着眼前一座又小又破的平房问，现在的福利院不都是可可爱爱的吗，眼前的屋子都快赶上鬼屋了。苏月点点头，健全的那只手伸进大铁门的栏杆里，摸索了几下开了门。边往里走边解释“没办法，这里几乎没有政府支持，条件自然是比不上城里的福利院的，但院长还是坚持了30多年了。”三人穿过一个破旧的篮球场，看得出来，虽然设施破旧了些，但很干净，显然是有人打扫过了。不远处传来了小孩的打闹声，听起来她们好像很开心。
　　宋简和许昭对视一眼，她们看到了一个迅速向他们移动的不明物体，或者说一群。
　　很快，三人被围了起来。孩子们围着苏月等人叫“姐姐”，大胆的已经开始扯着许昭和宋简叫叔叔了。为首的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太太，微胖的脸上挂满了笑，衣着素净整洁。对着被围的许昭和宋简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对小孩们拍了拍手，哄闹的小孩大多不到7岁，但都很听话，见院长拍手不再说话，只有西瓜还抱在许昭腿上。院长对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使了个颜色，老人上去拉开了西瓜。孩子们也跟着老人进去了，只是一步一回头地看着她们。
　　人群散去后，许昭和宋简还没有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被老太太一手一个拉了往前走。老太太牵着两个180+的男人看上去有些搞笑。“你叫什么名字呀？”老太太转过来问宋简，“院长好，我叫宋简，唐诗宋词的宋，简单的简。”老太太点点头，摸了摸宋简的胳膊，满意地点点头，她可不喜欢太瘦的男人。又转过去问许昭，“院长，我叫许昭，许可的许，昭阳的昭。”说完弯了弯胳膊，表示自己也有肌肉。院长相当满意。
　　“那你们两谁是月月对象呀？”许昭和宋简越过老太太的头顶，对视一眼，这题超纲了呀。当然许昭不敢瞎说。这时候苏月上前，拉住了院长的衣服，把脑袋靠在她的肩膀，“我才不告诉您呢，您自己猜猜看吧，一个是我好朋友，一个是我男朋友，可不能猜错了。”话里的撒娇意味浓厚，许昭和宋简都没有见过这样的苏月，两人皆是笑着看向苏月，实则内心震惊：想不到你是这样的苏月。
　　老太太本来还在生气苏月有些日子没有来，还摔断了手，虽然是因为西瓜哥两，但还是心疼，所以刚刚才越过了她直接拉着许昭和宋简二人，现在苏月和自己撒娇认错，她自然也就顺着台阶下了。转过来佯装生气地拍了苏月一下，“猜对了有什么奖励吗”，苏月笑嘻嘻地回答“猜对了送你圆您一个心愿！”老太太瞪了苏月一眼，拉着宋简和许昭往前走。苏月只好跟着。
　　几人跟着老太太上了楼，进了间挂牌叫做“办公室”的房间，里面的设施很简单，只有一个大柜子，上面放着许多档案袋，柜子一旁是一张自制的木桌子，已经几张配套自制的凳子。墙壁看上去有些破旧了，但桌子却异常整洁。
　　几人坐下后，老太太收起笑容，有些严肃地对三人说：“他们哥两的信息不全，尤其是林全，已经是上学的年纪了，拖不得。”许昭用手肘碰了碰宋简，把文件袋递给院长，宋简顺势接过说“他们的信息我们查过了，有个生父，前两年去世了，后妈自己过日子也难，给了哥两200块钱就走了。也没有什么亲戚了。两个孩子估计是没办法了才出门…”宋简不忍心说出要饭二字。
　　老太太叹口气，点点头说“那就在这住下吧，反正政府也不大管我们这，手续不全就不全吧，只是上学的事。”“这您不用担心，我会安排。如果还有孩子上学难可以告诉我，我这边一起，一来孩子有个伴，二来上学受教育是好事。”老太太鲜少看电视，不知道眼前许昭的身份，有些不敢相信，见苏月点头才放心。
　　“今天我下厨，你们都留下吃饭。”老太太说完就迅速离开了。是正常范围的热情呀。见老太太走远，许昭把门关上，宋简插着手斜靠在桌子上，一副拷问罪犯的模样，许昭则抵着门，看热闹的不嫌事大的样子。
　　“你们听我说，老太太说了我今年该找对象了，我有努力的对不对，我的努力有目共睹的！”许昭点点头，宋简冷哼一声，极其不屑。“但是我和易唤还没有到那一步，我不好意思麻烦他。”“那你怎么好意思麻烦我们？”宋简半眯着眼反问。“问得好！之前我是和院长说过的，我有个很要好的朋友。但是也说了我有个男朋友，然后她就叫我带着来。”苏月讨好地笑，“我也不算撒谎，好朋友我有的呀，还两个呢！至于男朋友迟早的呀，不过是提前演习了嘛，你们说对吗，我的好朋友们。”苏月拉着宋简和许昭的手问。
　　“那你分配下吧，好朋友和男朋友。”宋简无奈，“我当好朋友。”许昭可不敢惹宋大爷，率先做出选择，见许昭这个样子，苏月戳着他问“我不配当你女朋友吗？！”许昭的眼神扫射了苏月全身，伸出食指左右摇摆了几下。“我还嫌弃你呢。”
　　“好啦，不用分配，等会你们正常做自己就行了，老太太自己选择，她选谁就谁。”“可”“不接受反驳。”“但”“走”。